正在此时,饭店的老板推门走进来。
“诸位导领打扰了,这位一定是新来的镇委记书,我叫陈扬。”说完,迎上来伸手向吴添,吴添礼节上伸手回握。
“记书,欢迎常来派金。这顿,就当我感谢的心意请记书和导领们!一来是为记书洗尘;二来为各位导领对我们派会一直以来的支持表达感谢。”他扫向餐桌上,对着服务员道:“菜还可以,但酒不行,快去我办公室把拿瓶珍蔵的六十年西班牙红酒拿来,让导领们尝尝。”
吴添道:“陈老板,你这可不…”
陈扬已然打断他,道:“记书,你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商人是不?不就一顿饭吗,能吃多少钱,说实在的,我们在这里开饭店,还望你们照顾!再提这个可没意思。”
他摆摆手:“打扰导领们,俺只是进来打个招呼,你们继续,我忙去。记书,有啥事你尽管吩咐服务员。”说完,一抹烟地关门走人。
镇委副记书方庸笑道:“吴记书,他就是这样的人。这区区一顿饭,他请得起!再说,这里可是镇政fǔ对外接待的饭店,他平时赚得盆満钵満,仅让他请一顿饭,还嫌少了。你看他跑得这么快,不就是怕我们狮子大开口么?”
宴席间一阵欢笑声。
宴席散,诸人也没回去上班,直接回各自家门。
吴添在政fǔ大院安排了宿舍,但是他不太想回去得这么早。
想了想,这大会镇就一个熟人:堂兄吴贵兴。
反正没事,去看看这货。
吴贵兴自从李启够被弄进去后,少了顾虑和心腹之患,钱赚赚得慡,很少回过吴家村,是以并不知道吴添调任来这里的事。
若以他的脾性,若然知晓吴添到大会镇当镇委记书,早就一天到晚抱腿大了。吴添心道:这货是惹事精,为免⿇烦,等会怎么说都别怈漏自己调任的事。
若以他的脾性,若然知晓吴添到大会镇当镇委记书,早就一天到晚抱腿大了。吴添心道:这货是惹事精,为免⿇烦,等会千万别怈漏自己调任的事。
越是临近吴贵兴饭店,吴添愈是火大,整个条街看去,都是乱七竖八的廊、摩按店、⾊情饭店,站街姐小三三两两旁若无人地站在店前,招徕生意。吴添也被牵扯好几次,俱是被他狮眼一瞪,吓得掉头就跑。
而对于这种现象,经过的人都习以为常,有的男人和姐小调着笑,然后毫无顾忌地挽着手入进里面。而女人,也见惯不怪,骑自行车的甚至连度也懒得加,慢悠悠而⿇木地穿过这污脏的长街。
大会镇的⾊情已经到达一个深入肌骨的程度,如果说在和青平镇的经济实力较量上,大会镇微微胜出的话,这种胜利很大程度上就是依靠着这些无处不在的⾊情业作的贡献。如果消除⾊情行业这一项,毫无疑问,大会镇必败给青平镇。
⾊情行业的繁盛,表面是给经济和gdp带来贡献,但那是以社会风气、社会治安,以及大量传统而善良的道德观念的毁灭为代价的。多少家庭为此而破裂,多少妻子因此而深受心灵伤害,多少无辜少女而陷入火坑,多少伤天害理的悲剧在层出不穷!
剜⾁治疮,即使再疼痛,也要让还给大会镇一具健康的躯体与灵魂。
吴贵兴对于吴添的到来自然欢迎,毕竟吴添是吴家村的顶梁柱,要实力有实力要钱有钱,是条耝腿大!虽然他⾝在大会镇,用不着,但是先抱着以备无患总是不会错的。
由于近乎下午,店內的生意倒不错。
吴添掠一眼,现店內的姐小比上次来时竟然多了不少!别人在大堂吃饭,不时有姐小眉开眼笑上前勾搭。
“村长,你真是贵客!这里人多,来,到里面坐!”吴贵兴热情地引着吴添入进里间,然后,手一招,叫服务员弄酒菜。
吴添手一拦:“算了,来杯茶就行。俺刚在外面吃完,顺路过来看看你。”
吴贵兴又客套一番,最终依吴添所说:“叫服务员弄来一壶上好的铁观音。”
“你这里生意很好撒?”吴添敞着胸口,对着墙上的风扇。
吴贵兴得意道:“全靠村长的上次相助。自从李民強进去后,没人sao扰,生意好了很多。”
吴添漫不经心道:“外面那些姐小是怎么回事?”
吴贵兴以为他有意思,嬉皮笑脸道:“村长,要不给你叫进来两个,保证是新鲜货⾊。”
吴添端起一杯茶,面⾊如常道:“你这不是开饭店的么,这么多姐小,客人来了是吃饭,还是吃“⾁”?”
吴贵兴yín笑道:“先吃饭,后吃⾁。现在都兴这个,单吃饭,没赚头。”
吴添恨不得将手里滚烫的茶水一股脑全淋在这货的头上,姐小怎么说,也靠卖自己⾁为生,勉強说也算是性苦钱,尼玛你这种从中剥削的⻳公最可恶!早知如此,老子就让李民強把你这店搞挂掉,一了百了。现在这个局面,老子倒有点像助纣为虐的罪魁祸。
正在此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女人推开门帘,她人尚在门口,浓烈的香水味便薰得吴添有点受不住。
“哟,有客人。阿兴,这位是…”女人款款地来得吴添面前,可能觉得吴添穿着短袖白衬衣不合⾝,有点老土啥,脸上堆着笑,但明显笑得很牵強。
吴贵兴慌忙道:“这位是我们吴家村的村长,吴村长。这位…咳咳…这位是我的爱人,叫丁六妹…”
吴添一口茶险些从口里噴了出来:“爱人!”
他目光先是在这丁六妹那抹得妖精的脸上扫一遍,然后回到吴贵兴的脸上。
这换得也太快了吧!才几天的事,那个熟桃般惹火的兰兰呢?
吴贵兴一脸悻然,脸⾊甚是尴尬。
丁六妹听说是村长,笑声里多一丝娇嗲:“哟,原来是村长,怪不得这么⾼大威猛。欢迎光临,我家阿兴经常和俺提起你呢。”她这话胡说八道,吴贵兴才认识她不久,哪有空什么常谈起你,真相是她连吴家村在什么方位都不清楚。
她一边笑脸迎迎,一边心里嘀咕,原来是个乡下小村长,怪不得肤皮这般黑,还装着城镇人穿着这么一件新白短袖。乡下人,永远是乡下人,穿上啥都摆脫不了那股土味!
这倒有点儿冤枉吴添,平时的吴添永远是一副大裤衩,汗衫背心加一件从不扣钮的短袖衣的懒散形象。因为他今天要履薪,她妹妹才为他准备这么一套新长裤、加新白短袖的导领范造型,唯一不足的是她妹妹有点耝心,码有点小,是以穿起来有点儿滑稽。
丁六妹弄清他⾝份,小心思动起来,这人来我这里不会是想蹭吃蹭喝吧。她悄悄掠一眼台面,见只有一壶茶,没酒没菜,登时舒心些许。
“外面客人多,都等你招呼,你可别呆得久。”丁六妹语气淡淡地对吴贵兴搁下一句,一扭一扭地转⾝出了去。
吴贵兴大为尴尬,这败家娘们真不知屎,要惹这瘟神彪,这店可就不想开了。他歉意道:“村长,不好意思。这娘们说话就这样子…下次我让她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