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谈了一阵,吴添不敢担误他的工作,告辞离开。
这一次的收获有些意外,第一他想不到风扇厂改制的事会扩展到县级这一层;第二那就是王清源对自己的态度,这个清新县的第一把手似乎对自己表达一种亲近的意思。自己在大会镇阻力重重,邓汉庭一方必然明枪暗箭层出不穷,就如这次改制风波上达县里,估计也是邓汉庭的手段,如能得到王清源的支持,那就有利得多。虽则王清源不屑cha手下面的事务,或者有了纠纷未必对他偏袒,但只要他不让邓汉庭一方所迷huo,自己就不担心邓汉庭通过上面来杀伤自己。
经过政党办公室时,却有一个工作人员告诉他,常务副县长戴湛在办公室等他。
吴添感觉疑huo,他此次述职要见的是第一、第二把手,分别是县委记书王清源、县长谭建国。
现今只见一位,按理说,接下来就要去见县长谭建国。
常务副县长戴湛一来他不认识,二来这样叫人在县委记书门外堵着,意思显然是让吴添先见他,再去向谭建国述职。
这有点反常,按理说戴湛作为常务副县长,应该也在政治场上打滚多年,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啊。
他小心翼翼道:“戴县长找我有事么?”
工作人员头摇道:“我不知道,他只交待你若从记书室出来,就让你到他办公室。”
这么说更加明白,戴湛是让他见完县委记书便去见他,最后再见谭建国,不是什么时间上的估计错误。
戴湛虽然这样交待,但是吴添可不敢搞错顺序,否则那是怎么屎也不知道。要知道官场上最讲究的就规矩与顺序,如果让谭建国知道自己先见完常务副县长,再去向他述职,那自己这顶乌纱帽要好好考虑什么时候被撤掉。
“那好,我去向谭县长述完职,立马就赶去。”
工作人员一愕,欲言又住,终于没有说话。
县长谭建国五十多岁,人略矮瘦,两边面频內陷,有些儿貌不起眼。虽是第一次直接见面,但吴添倒是认得他,因为他常上县电视的新闻,那副样子早深入民心。谭建国没有王清源那样的⾼姿态,客气地站起来和吴添握手,然后才请他坐低。
谭建国态度认真地说了一番党的指示和要求,问了些吴添上任概况后,开始了述职。
吴添站起来,从感谢党栽培到未来的展望,念稿足足念了十分钟,口⼲舌燥,这才念完。
他一边念一边心里感叹道:难怪人家王清源做一把手,就看人家做事风格活泼灵动,这一点就比你好。像你这是刻板教条式的做事,哥念了这么久没见你叫坐下斟茶解下渴,你是永远达不到人家⾼度。
又遁规导矩地谈了几分钟话,吴添告别而出。
终于述职完毕,吴添真是一⾝舒慡。这活儿真不是人⼲的,碰上个好的懂得转弯,还好说。碰上谭建国这种,那真是受罪。
对了,还要见戴湛。
吴添按着工作人员刚才指引走向南面,根据一些浅薄的道听途说,知道在清新县,这位常务副县长是县常委的第三号人物。除开县委记书、县长,就到这位常务副县长。
来到戴湛办公室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吴添对戴湛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很年轻,似乎和自己差不多。他留着平头,精矍眼睛非常锐利,嘴net线很明显,双肩微耸。
“戴县长,您好。”
戴湛坐在座位上仔细地打量向他,眼神有点儿诧异,似乎没想到吴添竟然这般⾼大⾝材。
“嗯。”戴湛语气明显很冷淡:“述职完毕了?”
吴添对他冷冰冰样子有点不慡,但谁叫人家是导领,导领就是有漠视你的本钱。他点头道:“真不好意思,刚才赶着述职,现在才来向县长你打招呼。”
“工作要紧嘛,你做得对。”他这话说得似乎夸奖吴添意思,但是语气上冷淡无比,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吴添暗叫糟糕,看来自己先前的拒绝,惹来他不快。
戴湛自然看出他瞧出自己的情绪,也不掩饰,只道:“你别紧张,我让你来,只是对你有些好奇,想看看王记书一力推荐的,究竟是个什么样人物?”
王清源推荐我什么的?吴添反应有些迟钝,而后忽然一震:自己当上镇委记书,是王清源一力推荐?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我和王清源素未谋面,他怎么会推荐我?就算他再慧眼识人,也不可能将这种慧眼放在一个没见面的人⾝上?因为眼再慧,没见过面,你怎么识得出他是什么人?
他內心涌起惊涛骇浪,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新当选镇长刚踏上政途的新人,怎么糊里糊涂的就一步到位,直接过别人数年努力,跳上镇委记书位置?而今真相大白,原来是堂堂的县委记书一手造出来的!他想起刚才王清源的亲近,吗的,这是啥回事?这姓王的不会是什么俺失散多年的双胞胎之类吧?狗血情节也不要狗血到这个程度啊!先有郭业,再有王清源,这是特么滴咋回事?
他內心虽震惊,但眼前却没时间交由他去细想,他道:“多谢王记书和戴县长的栽培。”
戴湛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看了二眼,又扔在桌上,道:“除此之外,我还要想问你一些情况。”
吴添道:“请县长问,我定然知无不言。”
戴湛道:“我主管着县里的经济建设和企业监察,关于风扇厂改制的事,有些工作上的东西需要找你核实一下。”
吴添心里“咚”地跳一下,感觉不妙,核实是表面,估计想就刚才冷落他而先向县长述职施予些小小惩罚,也就传说中的小小敲打敲打。
戴湛道:“大会镇有人举报,说你公报sī仇,为了怈和邓氏企业的恩怨,故意和邓氏企业作对,宁愿风扇厂完全破产,也不将厂子卖掉,有没有这回事?”
吴添悟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不好传闻。他大大方方道:“我才刚赴大会镇上任,粉嫰新人一个,连邓氏企业的老板是哪个一开始都不知道,哪里有什么恩怨!我不将风扇厂卖给邓氏企业,是因为价太低,并且现邓氏企业和原厂长勾结做虚假评估,侵呑家国资产。”
戴湛哼道:“邓氏企业是县里知名企业,你说他弄虚作假可有证据,还是你凭口捏造?这么多人都只字不提弄虚作假,就你绝顶聪明举世无双,唯一看出弄虚作假?哼,你是大会镇一把手,若要弄些数据去陷害一家企业,那是易如反掌。”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这是什么人?吴添还是次被这样县长级人物颠倒黑白。他的怒火蹭蹭蹭往上彪,但是仅存一丝理智还是占据上风,这货是常委副县长,不能揍他!否则哥这镇委记书铁定被撸掉!
他強忍着怒火,缓缓道:“我们家国是一个**律国度,无论是谁,都要循规蹈矩,都要畏惧法律。你说一个镇委记书去陷害一家企业是易如反掌,你这是对我们家国的污蔑,对党的污蔑。你作为一个常务副县长,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以及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想法。”
戴湛没想到他竟然敢顶抗,脸⾊涨红:“你…”吴添淡淡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戴副县长,我告辞了。”
说完,也不理对方五颜六⾊的脸,推门走人。
出到外面,他微微有些后悔,自己若是忍气呑声忍他一会便好,这般硬碰硬地顶撞他,他必然记恨,曰后自己可就⿇烦。自己混迹官场这么久,控制力还是不足啊!得罪一个常务副县长,吗的,这回老子真是够冲的!
不过,刚才骂他时,哥心里的确挺慡的,哈!
微风吹过,吴添感到一阵难以描绘的轻松!——如果什么都是瞻前顾后忍这忍哪,哥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吴黑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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