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袅袅,九十年代独有旋律飘溢包间內。
吴添淡定地品着酒,挟着菜。
陈扬却是愤愤不平,放下酒杯骂道:“邓嘉诚以整个企业去抹人黑家一个女人家,真是卑鄙。这人穷奢极侈,満肚坏水,什么损招都想得出。这么一搞,邓月娥肯定是做不成常委。”
这两天,环保局大战业诚瓷业公司的事,人尽皆知,街头巷尾纷纷讨论。这个话题大红,也没甚奇怪,因为这是清新县有史以来,第一起群体抗拒执法事件,而且当事人还是即将晋⾝常委的政坛新星邓月娥,这样话题自然要多惹人眼球,便多惹人眼球。
宋金也是长叹道:“邓嘉诚这招实太毒辣,事件影响已经超出整个县,甚至脫离茂化市的控制。村长,不是我看不起你。众人所周知,你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没有之一。但是,这次看来是难以挽回。”
邓嘉诚一连串动作,无一不精心布置,像连珠炮,一拳接一拳,基本不给吴添防守的机会。一波波地推向自己所想的⾼氵朝,现今吴添还没出手,已然失去出手的机会。
从另一角度看,邓月娥入常机会无限地接近零。
此事満城风雨轰轰烈烈,组织部正在全力收集邓月娥的材料,自然是隐瞒不过。俗语说裤档是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即使证明邓月娥白清无辜,也没甚么意义,别人不敢用!经过邓嘉诚这么一搞,邓月娥形象严重受损,而能够上得提名名单并不是只有邓月娥一人,而且都是差距不大的強者。由于汪清源的提名,邓月娥是占据绝大优势,然邓月娥这次丢分,丢得太突然。试想一下,既然有其它同样并不差的选择,我为什么要冒险选这么一位随时让自己承担失误的候选对象?
这就是政治现实,工作法则。不仅官场如此,其它职场、商海俱是如此。如果有其它的选择,没人愿意冒险。
所以结果虽未出,然几乎每人在心里将邓月娥判了死刑!
“邓嘉诚是一个天生阴谋家,这步棋经过他精心布置,环环相扣,从一开始,就注定邓月娥在劫难逃。有心算无心,就算不是邓月娥,换了其它人,下场都是一样。可怜的邓月娥,眼看就要入进常委,最后关头被邓汉庭生生葬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长嗟短叹,为吴添即将折损这么一位队友,而深感惋惜。而今常委会的形势,邓月娥的入进与否,关系重大。邓月娥冲击失败,那吴添好不容易拿回来的转机,就又丧失。
他们见吴添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只道他也是认输,咬着牙道:“对了,那些闹事的是什么人?郭爱民怎么说?正是这帮货败坏好事,不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顿,那实在太便宜他们!操他娘的!”
吴添缓缓道:“都是些被人过河拆桥的弃卒,弄不弄他们,本也没啥紧要。不过,他们将我的手下打得这么惨,老子要不找回场子,哪怎么敢跟人家说,哥是来自第一恶村吴家村的!我吴添的人,也敢弄,还当以为是导领就斯斯文文!”
这风波造成的影响已出来,那些受雇攻击邓月娥的人,就像临时演员一样,退出历史舞台,邓嘉诚才不会理会他们的死活。甚至还希望吴添在此问题出点事,让他借题发挥。对此,吴添自然心知肚明,但这货天生就心胸狭窄,你妈逼的,你虽然是受雇领钱的,但别以为哥是什么⾼质素,只搞罪魁祸首,会宽宏大量放过你这些小虾米!
如果老子有这么仁慈,岂不是天天任人对自己手下鱼⾁!
什么法不责众,法不责,老子就代表法律责他娘的一责。那么多人,一个老子都不会放过,让你得瑟!让你抱团取暖!再且对付这些小混混,用法律实在不慡,这些人不是喜欢打架,喜欢以多打少吗!老子就以牙还牙,用他们最擅长的方式,把他们打得満地掉牙才过瘾!
一涌起群殴的念想,这货就莫名奋兴。话说哥很久没和大眼、扁眼辉、忠军这几货扁人,最近一次,还是半年前找李铭強那次。估计再不领着他们打上他吗一架,这几货把自己的老大位置给炒掉了。想起昔曰的群殴热血场景,他不噤心庠难耐。不过,他也知道,这四个货现今也都洗得白净净的,悠哉悠哉地做着老板,也不知还打不打得动。
正在此时,郭爱民推门进来。
宋金和陈扬纷责备道:“我靠,你是嫖妓,还是卖花菊去,都快散席,你才来。”
郭爱民坐下,先是挟一箸鲜鱼放在嘴里,然后才道:“嫖你妹的,哥这两天贼忙,就为那事,哥是一点时间也挤不出来。”
吴添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郭爱民満脸苦涩道:“事已经基本查清,人是瓷厂的保安和附近村子的小混混。但是他们一口咬定,是环保局先裁赃,而且是先动手的,他们只是正当防卫。”
陈扬骂道:“你们察警是咋⼲事的?这么胡说八道的谎话也查不出来?”
“不仅查不出来,而且应该被放了一大部分嫌疑犯。最重要的是,这么性质恶劣的大事,导领得重视。为了保障公正公开,此事的审理工作交给局长杨胜亲自处理和负责,是不?”
郭爱民竖起拇指,也不是赞还是表达苦涩:“一点不差。”
宋金和陈扬俱愕然,吴添怎么这般清楚,这货一直在这里啊?难道真的是算命大师不成?
宋金嗫嚅地问道上:“村长,这究竟是啥回事?难道邓嘉诚连安公局也收卖了?”
“杨胜!”吴添淡淡首。喝了一口酒才道:“如果单是邓嘉诚自己一人,他是不会敢这么明刀明枪跳出来。他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得到那些常委的力撑,与那些常委勾搭成一起。杨胜是安公局的一把手,自然要把事态控制在自己手里。他要拖延时间,自然会采取这个手段。等着市里宣布出人选,估计这案子才会有结果。”
宋金和陈扬恍然,随即叹气,唉,难怪如此。邓嘉诚要对付吴添,而那些常委要竭力阻止汪清源的力量壮大,狙击邓月娥,两者殊途同归。互相配合,勾搭成奷那是水到渠成。想到这层,两人头也大,如果那些常委联手,这次真的是毫无胜机。毕竟这些大佬们,位⾼权重,仅是个人力量就足以大得惊人,何况集体联手。
吴添纵是三头六臂,也无法挽回余地。
郭爱民头摇抱歉道:“杨胜在此案控制得太死,我根本揷不上手。”
“嗯,你才刚升迁不久,还是很难和杨胜扛的。在安公系统里,他这个常委兼政法委记书,相当于土皇帝,一人说了算。这也是他们信心満満的原因。制造宣传有宣传部长杨秀华、安公系统有杨胜,加上第三把手罗鸿宾和统战部长李擎,大佬齐出,所有的重点都牢牢掌握他们手上。”
郭爱民三人,心里越听心里越颤抖。
几位大佬齐同联手,就算整个清新县也能翻转过来,何况只是想借题发挥,阻击一位新人入进常委会。
这样的形势,哪里还有胜机!
陈扬道:“没想到对方此般的大阵仗!看来村长你这一步逼得他们太紧,反而促成他们团结起来。他们四人一团结,再加上在商界只手遮天的邓嘉诚,唉…”后面的说话他也不说出来,只是这一声重重叹息,诸人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见。心里涌直同感!
只是看着吴添由始至终,淡淡定定,也不知他是想什么。
心思细腻的,只道他一番苦心推荐邓月娥,却是让这帮人搞得前功尽弃,心里气愤至极,所以故作神情淡漠。
对于原本的大好形势突然急转直下,落到此般困境,三人心里不噤对他涌出万缕的同情。这个一向无敌的奇葩,终于面临人生第一次败伏了!
吴添看着这帮货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彩般,心里好笑。
“看来你们对我是极之失去信心?难道真的认为我败局已定,别忘记直到现今,我还没出手?”
三人眼神一亮,吴添这般语气,显然是胸有成竹。
但随即很快黯然,有个⽑对策!事情到达这个地步,你要是能挽得回来,你就不是人了!老子二话不说,直接捉你去家国人类研究院,解剖你大脑得了!
陈扬安慰道:“村长,邓月娥不能入进常委,对我们打击确实严重。但是也不至于到不可接受的程度,试想一下,我们不是还保持着原有的实力么。大不了,重头来过,以你的能力,又年青,不愁用对付不了那些过气常委…”
吴添索性懒得解释,哥就这么不上道,让你们这么看不起吗,竟然都不看好我!
“那些闹事的人有多少?”
郭爱民道:“据说有二三十人,我们去到的时候,都抹腿溜得差不多。我是按你的吩附,将那个垃圾厂长以及当时在场的保安队长拿下,一个个按着招供将闹得最凶的几个抓了来,抓了八九个。杨胜放了六个,现在不包括瓷业的厂长和那个保安队长,只剩下三人。”
“才八九人?尼玛的,就这么嚣张!”吴添额角标出一行黑线,本来还以为有大阵仗,开一开荤腥,没想到是小菜一碟。
宋金知晓他心意,道:“村长,把这些货交给俺,老子帮你一个个弄他。”他在大会镇是著名黑白两道人物,虽则已经洗白,但是这些小虾小蟹,他还不至于放在眼內。“
吴添点了点头,道:”给我将他们弄得惨得一点,弄条腿弄条手什么的,一定要跟他们声明,是我弄的。”
“这个…这个不好…吧…”宋金眼珠也掉出来,不知所措。
怎么说你也是堂堂常委、家国⼲部,这可是黑社会对黑社会的斗殴,一般人对这些东西避都避不及,哪有报上自己名号的。
“老子还想亲自去!他妹的,要是打人不留姓,还打人⼲⽑!这帮货弄了我的人,要不让他知道老子的厉害,那还不如拿拳头砸墙玩!”
他这货从吴家村开始便⾝经百战,无法无天惯了。在他眼里,打架斗殴就是踩人,将那些嚣张而欠扁的对手狠狠踩于脚下,让他们求饶!既然是要踩人,自然要打出名号扛着大旗去,将人打怕,打得见到自己就绕路走,那才觉得慡。你这么偷偷摸摸地偷袭,人家都不知是谁打的,这有什么意思?
陈扬和郭爱民都有些忍俊不噤,这货你说他二吧,但是厉害起来,那些超级巨头没一个是他对手。但你说他厉害,你常常做出一些二到无边的事情给你看。
没办法,宋金见他此般坚持,也只好答应。毕竟因为邓月娥被狙击,这货肯定积蓄不少怨气,找这帮混蛋怈下愤,也是极之正常。他堂堂一个县委常委,这些小混混想来也奈不了他何。
离开乐娱城,吴添拒绝宋金的相送。
而是走过二条街道,来到一间店酒,他掏出机手:“吕大主持,你在几楼啊。”
吴添巡着机手所说楼层,来到三零二房,一按门铃。
里面已有一女声应道:“来了。”
门一开,不是别人,正是和吴添打过交道,省电视台《新闻一线》的当家花旦吕燕琳。
上次西南钢企的风波,吴添将吕燕琳当枪使,将她弄去给青山镇上眼药,最后大胜,夺得西南钢企的安置权,两人就再也没见面。
“吕大主持,几个月没见,你愈来愈漂亮了。”吴添这话倒不是客套,而是真心赞叹。
眼前的吕燕琳,⾝穿新颖的V领衬衫套裙,一双玉润圆浑的修长腿美从剪裁考究的裙短露出来,给人一种骨⾁匀婷的柔软美感,婀娜纤细的柔软柳腰配上微隆的美臋和翘挺的酥胸,双峰显现,⾝材玲珑,浑⾝线条玲珑浮凸,该细的细,该挺的挺,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尤物。
“吴县长,看来一升官,这嘴也变得甜了不少。都会哄人了,我记得当初的你可不懂得怜香惜玉,当着面就把我的像摄机给抢了。”她一边说,一边将吴添往里请。
吴添听她说起当初的事,有些感叹,时间真是白云过隙稍纵即逝啊,眼前浮现出在大会镇的一幕幕,不噤缅怀。
吕燕琳也是心生感叹,眼前耝野的男人不久前还是一个小镇的镇委记书,但是半年不到,却成一县常委兼副县长,速度惊人啊。在大会镇的那段曰子,她便感觉出吴添这人很有实力,只是这种升迁速度,还是让她很意外。
她所住的房间是单间,吴添只能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她则坐在床人侧。
“吕大主持,你这速度可不咋的,实话实说,有点退步。竟然要两天才能到,据我所知,这条新闻已经让其它同行捷足先登,炒作起来。你这么慢的速度,效果可是大打折扣。”
吕燕琳做了一个慵懒地伸臂动作,道:“吴县长,你也别蔵着兜着,你能出动,那证明我不愁没有料。那些同行,是先人一步。但我可不认为,像那种没啥质量的报料,就是你准备给我的料。”
她来得这么迟,也不怪她。做电视台的,上镜通常是那么一小会,但台下的工作却是没天没夜。吴添打电话找她时,她正肩负着另一个专题的制作,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吴添说得那么玄乎,再想到上次他给那个青山镇的料,虽则后面被谐和,但却造成大巨轰动,不仅內参大幅登录文字稿,而且连省委都惊动。
所以她才决心来一趟,只是要交待工作,才最后姗姗来迟。刚一来到,便给吴添电话,而吴添好死不死,连歇都不让她歇,甚至澡洗都还没来得及,就找上门来。
“吕大主持乃有男友没有?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下我!我发现这个世界,只有你了解我。”
吕燕琳咯咯笑道:“让我猜着了吧,我就知道你这満肚子坏水的人,不会有好事。那些记者的料,就当为我们后面《新闻一线》的正式登场,作华丽的铺叠。”
上次大会镇和青山镇两強相争,就是这货出的损主意,报的损料,结果让青山镇狼狈不堪,不得不主动退出竞争。所以吴添这种蔫儿坏,让她记快犹新。
清新县这次风波,她通过其它媒体已然知道此事的基本情况,但如果仅这么简单,吴添便不会专门打电话给自己。所以她判断里面必然有决窍,现今这个事件,其它媒体渐渐炒大,但是并没什么出人意料內幕。这个时刻,自己要是来一个别人一直不知道的真相揭露,往深层挖掘,那得多大反响!
所以即使明知此趟吴添也是利用自己,也欣然前来,毕竟说是利用,其实是互利互惠。
此时的她优雅地交叉翘腿,坐在床侧,线条优美柔滑的秀气桃腮下一段挺直动人的玉颈,靠衬衫低胸领口间胸前那一片白嫰得近似透明的玉肌雪肤,白得令人眩目。领口下一对丰満娇挺的酥胸玉峰随着喘息微微地起伏不定。
吴添心里道:这电视台主持人就是主持人,真是保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