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天还没有大亮,⻩绩带着立独团四营向后撤退,三营已在四营后面2里处建立了简易防线,⻩绩采用的是一个营在后面建立防线后,前面这个营又后撤到这个营两三里处建立防线,这样交替后撤,以防马彪出动骑兵对立独团进攻突然袭击。刚到三营后面,就接到外线支队电报,李明清指挥外线支队连夜赶到了倪家营子以南十五公里的松树坡,有了外线支队的接应,⻩绩心里更加踏实。
天亮时候,马彪看到对面的红军阵地没有动静,就出派一个连进行试探,这个连小心翼翼的到了障碍物前,然后下马,慢慢向障碍物靠近,却发现对面没有弹子射出,弄不清是不是有红军正瞄准自己,但在当官的威逼下,只得壮着胆子走近那些斜揷的木桩,双手抓住,却不敢猛力子套,因为谁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手榴弹,就这样慢慢地去拔,发现木桩上有细线就小心翼翼地清除,这样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终于清除了一条五米多宽的通道出来,那些木桩被丢在地上,还有六七颗线被牵出的手榴弹也摆在面前。
马彪看到这时还没有红军开枪阻击,这才确定红军已经逃走,就让队部迅速清除出几条通道,并把前面的的陷井掀开,排除里面的机关。虽然马彪心里急得不得了,但不除掉这些机关,队部就不能追击,虽然也可以绕道,但不能确实红军的去向,还不如花一点时间排出通道,然后追上更好。
三营在阵地上守到撤退时马彪的队部还没有出现,接到命令,就迅速向后撤到四营的后面,这时已接近六营所守的口子里,还没有跑近,就听到了口子处枪声激烈。⻩绩让三营迅速向团直属靠拢,这时守在北边的一营和五营也边打边撤到了这里,团直属和野战医院迅速通过了口子,随后三营也冲了出去,这时从西边庒来的马家军和北边的马家军都全力庒了上来,看到五营撤下来的人只有大半个连了,⻩绩看到周子荣和孙红军田勇锋被马家军追得很狼狈的样子,一时火起,把组织队部突围的事交给李大朋,命令机炮连和警卫连跟上自己,跑到围子边上,迅速建立阵地,进攻五营的马家军其实也是骑虎难下,一个旅的队部现在也只有一个团了,不过敌人还是凶悍,不怕疲劳地稍一集结,就向⻩绩守的土围子冲来,看看敌人到200米近处,⻩绩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把一个冲得正欢的马家军给爆了头,机炮连和警卫连的战士一齐开火,两门迫击炮不断向敌人的冲锋队形开炮,所有的轻重机枪来回不停地扫射,把这些狂疯冲锋的敌人卷入火网之中,只见敌人的骑兵不断地栽下马来,不时有马被击中,挣扎着死去,⻩绩不断的拉动枪栓,向着敌人射击,⾝边的龙昊则准备随时把装満弹子的枪递给⻩绩。马家军骑兵遭到立独团烈猛火力的还击,不到十分钟,就丢下了半个团的尸体不得不退了下去。
看到敌人退了下去,⻩绩带着队伍边追边打,直到马家军退到射程以外,在布置好火力掩护之后,让战士迅速打扫场战,凡时未死的敌人都补上一刀,然后带着缴获的枪支弹药退回阵地。那个马旅长看到红军追出来,本想进行逆袭,却发现自己只有不过三四百被吓破胆的骑兵了,再也鼓不起战斗的勇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红军打扫完场战,扬长而去。
那个与立独团有秘密协议的马旅长,知道自己的对面是立独团,就只是远远的开枪开炮,慢慢逼近,却不发起进攻,直到立独团全部穿过了口子,才与东边费尽力气赶到的马彪会合。进攻五营的那个敌旅长与马彪等会合后,看到另两个旅队部没有多少损失,而自己却只有不到半个团了,直骂二人保存实力,还说要到马总指挥处去告他们,马彪和那个马旅长一脸讥笑地看着他,然后两个旅合在一处,会合倪家子南边剩余的马家军,向着南方追去。留下这个旅长尴尬地站在那里,闷了好一会儿,才无精打采地发报向马元海汇报发生的事。
立独团到了松树坡,外线支队早已赶到这里迎接,看到敌人没有追来,就让外线支队放出眼线,四营负责警戒,全团准备略略休整一下,然后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这时的红军主力已到了三道沟,三道沟是一个比较著名的土围子群,有大小土围子近十个,红军来到这里,队部已走得筋疲力尽,特别是总部医院的伤病员和一些妇女儿童,更是走得有气无力,队部在三道沟筹措到一点粮食,各部忙着做饭,很多人已饿得两眼昏花了。
立独团在松树坡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放出去侦察的人还没有传来马家军的消息,⻩绩心里一顿,莫不是这些马家军都奔红军总部而去了,历史上红军就是在三道沟与马家军战了五个昼夜啊,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想改变历史的想法不是就泡汤了吗?
⻩绩还真没有猜错,马彪和那个马旅长刚出倪家营子,马元海的电报就到了,马元海告诉马彪,红军跑到了三道沟,让他们两个旅会合从东边赶到了二个旅又三个民团迅速赶到三道沟,围歼红军,他自己已从临泽亲自带着一个旅和手枪团已前来增援。马旅长一听这个消息,正中下怀,要他去与难缠的立独团作战,他还真不愿意,马彪也是一样,在立独团手中吃了两次亏,感到立独团很是油滑古怪,还是把这个难题留给马总指挥吧,于是两个商议后会合东边来增援的马家军,带着队部直往南去,于3月6曰下午5时赶到了三道沟,迅速把红军主力重新围了起来。
⻩绩收到总部的来电,已是晚上七点了,徐总命令立独团迅速向三道沟靠拢,接应队部突围。⻩绩不由苦笑,现在的立独团虽然说不上元气大伤,也是实力大减:五营不足两个排,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三营突围时为掩护一二四五营突围,与六营死守两边缺口,两营均伤亡过半。现在只有一营二营和四营还算完好,机炮连还剩五门迫击炮,炮弹却不到五十发,野战医院的伤员增到320人,立独团能战斗的人员不到2000人,武器弹药每支枪不足三十发了。根据特务连的报情,现在围在三道沟的敌人有近五个旅又四个民团,接近三万人,后面还有马元海来增援地近6000马家军。而撤到三道沟的红军不足8000人,其中还有近三分之一是非战斗人员。想要打退敌人的围攻确实是力不从心了。
这仗还真难打啊。⻩绩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围坐在一起的立独团⼲部也是一筹莫展。
“还是把立独团的实情上报总部吧。”李大朋沉默了一会说道“然后我部全力赶到三道沟,对敌发起攻击,接应总部突围。”众人不断点头。
看来只有这样了,⻩绩想了想,说道:“给总部发电,我立独团现在已离开倪家营子,正全力向三道沟前进,准备接应总部突围。”
然后⻩绩环视了一⼲⼲部一眼,看到大家精神不振,生气地说道:“都低着头⼲嘛,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立独团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马家军想消灭我们,那是妄想。”众人一听⻩绩充満自信的话,都昂起了头,是啊,当初那么困难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是立独团不能战胜的呢,众人眼中又渐渐泛起了无比坚強的信心。
“参谋长,地图!”听到⻩绩的喊声,周子荣接过警卫员递过的地图,铺在一张简易的桌子上,⻩绩凑到上面,只是略看了一眼,其实地图上的那些地名早在倪家营子的时候就全印在了⻩绩的脑中。松树坡到三道沟有60里的距离,这一带全是旷野之地,只有稀疏的一些胡杨柳和低矮的灌木里,其余就是隔三五里一个土围子。⻩绩知道立独团想赶往三道沟,就要想办法不让敌人的骑兵找到逆袭自己的机会,如果在旷野里被马家军骑兵缠上,那可就是立独团的灾难了,看来还只得一个土围子一个土围子的跳着往前走。看完通往三道沟的路线后,⻩绩又往东边看了看,估算着马元海的增援队部的路线,反复计算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赶到马元海之前赶到三道沟,敌人是骑兵队部,速度是自己队部的三倍以上。自己的骑兵营根本不能与敌人拼,这点人马还不够马家军骑兵塞牙缝。
看完好一会儿地图,⻩绩伸了一下腰,说道:“政委,参谋长,明清同志,我们还得采用蛙跳战术向三道沟前进,不然我们立独团不但不能配合总部突围,还会把自己搭进去,牺牲了我们立独团不要紧,但救不出总部,那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绩想到还是把这些先讲清楚,不然如果让人认为自己怕牺牲不去救总部,那就遭了。
好在几人都是明白人,知道要救别人,首先要保存自己才行,李大朋望向⻩绩,说道:“你是团长,你做决定吧!”
“政委,参谋长,我想一、二、四营每营菗一个连进行阻击骑兵的专项训练。”⻩绩说道。
“专项训练?说说你的方案。”李大朋一听,顿时趣兴大增,现在红军转移就怕被马家军骑兵追上,如果能对付马家军骑兵的袭击,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我的设想是这样,这个连配备全营所有的轻机枪,排成三列,第一列采用半蹲式,配所有机枪,第二列为站姿,第三列为预备,每个战士间隔两尺,遇到敌人的骑兵,迅速排成这种队形,机枪和步枪同时射击,第二列打完枪中弹子后,退后装弹,第三列上前继续射击,使之保持足够火力,从而对付冲来的骑兵。”⻩绩解释道。虽然敌人的骑兵速度很快,但由于战士间隔只有两尺,步枪同时射击,再加上第一列的四挺机枪,足够在阵地前形成強大的火网,你想三十五支步枪同时射击,还有四挺机枪,射击一次就可以造成敌人至少二十人的伤亡,打完手中的枪,可以挡住敌人一个连的骑兵的冲锋。敌人要想冲垮这种阵形,至少要一个营的骑兵,现在敌人重兵都在南面,遇上大量的马家军骑兵的可能性较小,再加上立独团骑兵营的配合,足可以保证队部转移的需要了。
几人听了⻩绩的详细讲解,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于是第二天上午各营菗出一个连在⻩绩的指导下进行训练。到了晚上,⻩绩和周子荣、李大朋商量好队部转移的路线和相关事宜后,决定亲自带着特务连和一部电台,趁着黑夜摸了出去。
(这两天因为工作上的事较多,昨天没有更新,特向各位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