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与周子荣进了一间屋子,这时天才亮不久,就让报务员迅速架好电台,与总部和李大朋政委联系,向他们报告了队部的情况。
过了不一会儿,总部的回电就到了,⻩绩接过译电员递过的电报,看了一阵,脸⾊就凝重起来。周子荣看到⻩绩的情形,知道事情严重了,伸手接过⻩绩递过的电报,看了几句,脸⾊一下变了。
原来,总部来电称,马家军大队部已向梨园口扑去,今天早上天刚亮马家军的先头队部就追上了红军断后的队部,双方在梨园口附近发生了激战。另外,红军总部和主力已进了梨园口,现在立独团退往梨园口的道路已被阻断,让立独团想办法另行突围。
紧接着,李大朋的电报也来了,立独团位于梨园口的两个营已在梨园口东侧的山坡上构筑的阻击阵地,红30军88师师长熊厚发已与立独团取得了联系,他的88师的阵地与立独团的阵地紧挨在一起,根据总部命令,阻击马家军的追击。立独团后勤部与医院都随总部后撤了。
弄清了眼前的敌我形势,⻩绩更加焦急,凭立独团两个营和红30军88师是阻挡不住马家军骑兵狂疯进攻的,历史上就是这一战彻底把红9军和红30军打得失去了战斗力。自己现在的位置在梨园口以北40里,只是不是大道上,再加上天才亮不久,一时还没有发觉,但如果待在原地,估计也不能瞒多久。如果队部南下,前面至少有上万的马家军在往前赶,被他们发现,自己这不到两千的人马还不够马家军塞牙缝,北边也是敌人上来的队部。
⻩绩紧皱眉头,与周子荣还有几个营长围着一张地图周围,思考打破困境的方法。
⻩绩在脑里反复计算着各种方案的得失,最后还是不敢让近三个营的步兵冒险南下,这些步兵如果被马家军骑兵瞄上,这一带又是开阔地,无险可守,那可是灾难性的后果。周子荣看到⻩绩在紧张思索,也不敢去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绩才下定了决心,他抬头环视了各位一眼,沉声说道:“现在情况紧急,我决定队部一分为二,四个步兵营组成西进队部,由周子荣同志统一指挥,带着电台,从这里向西前进,跳出马家军的包围,在尖山口隐蔽集结。那里靠近祁连山,不在马家军正规军的作战范围,准备接应团部行动。骑兵营特务连和警卫连组成增援队部,装扮成马家军骑兵,随我增援梨园口。”
周子荣听到⻩绩的计划,仔细一想,这也可能是最好的了,也就默许了,只是不愿⻩绩亲自带队,就说道:“团长,还是我去增援,你指挥西进队部吧。”
“不,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赶往梨园口,参谋长,时间紧迫,你就不要争了。”⻩绩不容置疑地说道。
“各队部迅速准备,十分钟后出发,增援队部先送西进队部到小王村,然后再向南。西进队部全部化装成民团,至于俘虏,但换上红军服装,捆起来,塞上嘴,扮成被抓的红军。”⻩绩随后说道。
各队部迅速行动起来,立独团的服装本来就是缴获马家军和民团的,这化装还真是简单至极,只是那近一百套红军服装好不容易凑齐,这些投降的俘虏穿着单薄的红军服装,嘴里被塞上破布,冷得浑⾝直抖。
十分钟后,队部开始向西前进,走了一个小时,离小王村只隔一个小山包了,北面突然一阵灰尘飞扬,⻩绩示意队部停住前进的步伐,几支连队做好战斗的准备,不一会儿,就见无数的马家军骑兵向这里奔来,⻩绩看清是敌人,也不慌张,叫上谢云飞和几个骑兵营的战士,就迎了上去。
那冲在前面的马家军看到⻩绩他们好像是往西走,正好阻住了他们南下的去路,就勒住了缰绳,对着⻩绩他们喝问道:“你们是那支队部的,怎么往西走?”
⻩绩不知道对方是马家军那个旅的,但根据报情分析,西边只有马家军骑3旅,估计来人肯定是骑3旅的,就用本地话答道:“我们是骑5旅二团的,你们是哪个旅的?”
“原来是旅长都阵亡的骑五旅的,哈哈哈,看你们那个熊样,是不是被*打怕了,想临阵脫逃。”几个明显是军官的人一听是骑五旅的,在马上大笑起来。
“说你王大娘的裹脚,我们还怕了*?你们是哪个队部的?我看你们才是被*吓破了胆,我们的主力都追上*了,你们才到这里。”
⻩绩装着很生气的样子与敌人对骂道。
“老子们是骑三旅的,我是骑三旅二团长马继海,你他妈的敢说老子是胆小鬼,死在老子手上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了。说,你们为什么要往西走,说不出个道理来,老子可要到总指挥那里去告你们。”那个马继海说道。看样子是对这支队部有点疑心。
“原来是骑三旅里有名的马继海团长,在下失敬失敬,我是骑五旅二团三营长马生明,你不知道吗?这次追击*,上峰说了,让民团走开,全让我们正规军上。这个民团的团总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哥,奉命往后方押送抓到的*,他怕别人在路上抢了抓的人,让我送他一程。”说到这里,⻩绩转头对谢云飞把手一伸,谢云飞解下腰上的一个布包,递给了⻩绩,⻩绩用手掂了掂,一下朝马继海扔了过去,说道:“马团长,我知道自己私自送我的表哥不对,还请你在我的上司面前帮我遮掩一下,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我保证随后就到,不影响行动。”
马继海接过⻩绩抛过了布包,用手一掂,觉得里面的大洋还不少,就慡快地笑道:“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不过你要快点跟上,别误了正事。”
“多谢了。”⻩绩在马背上拱拱手,挥手让队部迅速向西而去,那几个俘虏走过马继海面前,开始拼命挣扎,押送的战士毫不客气地挥鞭猛打,更有气急的战士抡起枪托就砸了下去,那个马继海看到这种情形,哈哈大笑。直到立独团走过后,才扭头对⾝后的部下说道:“我们快走,你看连民团都捉了这么多*,我们还不快点,连汤都没有了。”带着队部向南一阵猛跑,扬起的尘土几乎遮住了天空。
⻩绩有惊无险地把周子荣他们送到小王村,看看已走出了马家军正规军的范围,才与周子荣等一一告别,然后带着骑兵营、特务连和警卫连迅速向南赶去。
走了不多久,⻩绩他们就追上了马继海的队部,马继海扭头一看是⻩绩他们追了上来,对着⻩绩一笑,说道:“老弟你跑得还真快。”
“不快不行啊,自从我们的老旅长阵亡后,一团长当了旅长,现在正窝了一团火,想找*报仇,你说我不跑快点,误了正事,他那团火不朝我发才怪。马团长,你说是不是?”⻩绩叹了一口气说道。
“理解理解,都是*闹的。”马继海赞同地点了点头。
跑了一阵,渐渐的可以听到前面激烈的枪炮声了,远远的还可以看到前面的天空全是硝烟。⻩绩这时已不便再也马继海一路了,既然骑三旅从西边进攻,骑五旅肯定是进攻东面,这时还不往东,那个马继海不产生怀疑才怪。
⻩绩看看就要到了场战,就拱手对马继海说道:“马团长,兄弟要到东面去了,与你交谈,甚时投缘,他曰相逢,我们再畅饮几杯如何?”
马继海一路与⻩绩交谈过来,觉得这个叫马生明的,虽然只是个营长,但为人还很不错,也产生了结交之心,就慡朗地说道:“好的,一言为定。”两个各自率着队部径直离去。
如果马继海知道这个马生明是红军假冒的,不知道会如何想。
⻩绩带着队部向东直揷,那些马家军都在急着做进攻梨园口的准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里面竟然混了一支红军队部,想想也是正常,五个旅的马家军骑兵,几十个营,哪个又全部认得清。况且⻩绩率领的增援队部除了警卫连外,几乎是人人都能说河西话,不时还来几句土得掉渣的脏话,更是让那些马家军以为不知是哪个旅的走错了路。
渐渐的,队部运动到了做好集结准备,正要进攻的马家军一个骑兵团后面,⻩绩只等这个团的敌人发动进攻,就跟着他前进,然后在他与红军交火时从后面发起致命的一击。
(明天要去外地开会,可能明天后天不能更新,石板路请假两天,特此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