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路上,⻩绩的脑中一直闪现着两个字:粮食。得知队部仅能够两天的供给了,⻩绩就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这支队部根本无法走出这祁连山。
到了晚上住宿的时候,沈得山不用⻩绩吩咐,让一连和二连一前一后构筑警戒阵地,三连预备。李柱立的二营则居中负责伤员和其他人员的保护。这里离石窝已有60里了,但由于是山路,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
⻩绩沿着队部的临时驻扎的地方巡视了一遍,看到战士们的情绪还算稳定,连李柱立的二营的战士都在静静地吃饭,而那些女红军更是忙碌着烧火煮汤。几个十一二岁的小红军不时从⻩绩⾝前跑过。
⻩绩来到孙军长和熊师长的担架处,二人脸⾊都显得苍白,⻩绩问了两句,发现两人的伤势都不见好,就叫过杜秀芳,询问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杜秀芳看到⻩绩的问话,脸上露出难⾊,说道:“由于没有药品,二人的伤员存在感染的情况,还有由于一直战事不断,总部医院的医生没有对二人的伤口进行认真的检查,我怀疑他们的伤口里可能有弹片之类,影响伤口的愈合。”
⻩绩一听,心里明白了,由于古浪一战,孙军长被认为指挥失误,受了伤后,就没能得到及时救治,而熊师长,则受伤后队部不断转移,也没有来得及彻底检查。现在虽说医院的伤员都在这里,但总部医院的医生却只有两个随队,其余的都跟总部直属队一路去了。⻩绩安慰了两人几句,在心里暗下决心明天白天一定菗出时间,帮他二人看一下,亲自给他二人做手术,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让二人恢复⾝体。
接下来⻩绩把李大朋和李秀梅叫过来,让李秀梅向李大朋说了队部面临的情况。李大朋一听粮食竟然只够两天,就呆望着⻩绩。⻩绩看到二人都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好说道:“现在这个情况要保密,以免军心涣散,我想今晚带着小分队摸下山去,争取搞一点粮食回来。如果天亮时我们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向西北方前进,在西北方的一个叫丁家嘴的地方等我们。”说到这里,龙昊拿出地图铺在地上,⻩绩在地图上找到丁家嘴,指给李大朋和李秀梅看。
这个丁家嘴,据⻩绩向当地人了解,这时一个只有五户人家的小地方,但地势较为险要。再过去就要翻过一道雪岭,入进山的另一边。
三人商量定了后,⻩绩向沈得山和李柱立交代了注意事项后,又向孙熊二位首长汇报了自己的打算。然后集合小分队,骑着马悄悄向北摸去。
⻩绩的目标是祁连山脚的一个较大的村子,里面住着一个较大的地主,方圆几十里都是他的佃户,有一支50人的地主武装。
晚上十点过,小分队来到了这个村子外面,小分队的战士把马匹安顿好,彭勇和谢云飞则带着侦察队员向那个村子摸去。
这时一个队员悄悄移近⻩绩,向他报告发现在左边的树林里蔵着不少的人。
听到左边的树林里竟然有人,⻩绩大吃一惊,叫过徐力和另两个队员,四人呈战斗队形悄悄向那个树林靠近,到了树林边的一个⾼坎下,⻩绩已听到林里有人发出很低的说话声,但无法分辨是什么人。⻩绩在脑里已紧张地分析过,林子里的人不是红军就是准备打劫的土匪,如果是红军还好办,如果是土匪,那今晚的行动就有点⿇烦了。
随着⻩绩的手式,徐力慢慢爬上⾼坎,在一堆荒草里蔵好,手中的枪对准了十多米外的树林,然后另两个队员悄悄爬上去,在两边做好准备,⻩绩轻轻爬上去,借着惨淡的夜⾊,向着树林爬去,他的⾝体与黑暗溶为一体,轻易根本看不出有人逼近。
一直到了林子边,一个持枪警戒的人走了过来,⻩绩停住了动作,那个人在⻩绩的眼前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向后走去。这时林子里的人说话的声音已经能清楚听到了,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声痛苦的呻昑,⻩绩凝神听了一阵,终于肯定眼前的人是被打散的红军,那些正宗的四川方言在西北的土匪里几乎没有人会说的。
⻩绩退了回来,然后装着路过这个林子,边向林子走去,边轻声喊道:“班长,班长。”正宗的四川口音响在林子里的人的耳边,林子里一阵响动,然后就没有了声音,⻩绩装着失望地往回走,嘴里不停地喊道:“班长,班长,你在哪儿啊。”语气里竟然带了一点哭音,让后面警戒的徐力和三个队员面面相觑。
这团长还装得真像。
这时林子里有几个人冲了出来,围住了⻩绩。“你是哪个队部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绩没有回答他们的问话,而是反问道:“你们看到我的班长没有?我的班长不见了。我是30军警卫连的。”
“别找了,我们是红9军的,你跟我们走吧。”一个大个子红军说道。
“好吧!”⻩绩装着无奈的样子走进了树林,被他们带到一个明显是⼲部的人面前。
“你是30军警卫连的?”那个⼲部在黑暗中问道。
“不是。”⻩绩正⾊地说道。
顿时周围簌的一下围上来十多个战士,几把刺刀对准了⻩绩。
“那你是谁?“那位⼲部皱着眉头问道。
“我是红军立独团的团长⻩绩。”
“什么?你是⻩绩?那你刚才怎么冒充别人呢?”那个⼲部狐疑的问道。⻩绩是红军中有名的人物,怎么会冒充别人。
“不说你们有怀疑,换成我是你也会一样,但我确实就是立独团团长⻩绩。这事说来话长。”随后⻩绩就把自己的队部由于缺少粮食,准备今晚对前面的土围子下手,发现他们在林子里,如果冒然闯入,怕引起误会,惊动围子里的人,才冒充失散红军的经过说了一遍。随后⻩绩向林子外学了一声鸟叫,两个队员从林子外跑了进来。徐力则留下在原处警戒。
随后那个⼲部带人来到小分队的地方,看到了小分队的大队人马,才相信了⻩绩的话。
这时彭勇和谢云飞他们侦察回来了,看到小分队的旁边竟然站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人的声音还有点熟悉,仔细一听,这不是与自己一同参加红军的陆鹏还会是谁?就试着喊了一声“鹏子!”
那个⼲部一听这个声音,顿时热泪盈眶,转过头来,喊了一声:“勇子,真是你吗?”两人随接紧紧地抱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彭勇才拉着陆鹏来到⻩绩面前,说道:“团长,这是我一个村的战友,名叫陆鹏,原9军27师警卫连连长。”又指着⻩绩对陆鹏说道:“陆鹏,这就是我的团长。”这时陆鹏才终于相信自己面前的就是有名的立独团团长⻩绩了,就⼲净利落地敬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团长同志,你好!”⻩绩还了一个礼,热情地拉住陆鹏的手说道:“我还担心我们的力量不够,现在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与我们一起⼲吧。”⻩绩向陆鹏发出了邀请。
陆鹏看到⻩绩热切的眼光,还有彭勇急切的眼神,想到自己的队部被打散,自己的警卫连也只剩下不到80人了,跟着立独团总比自己乱闯的好,就抬起头对⻩绩说道:“团长同志,27师警卫连服从你的指挥。”
⻩绩再一次与陆鹏热情的握手。
有了这支队部的加入,⻩绩根据彭勇侦察的情况,开始布置行动。陆鹏的警卫连除了七个伤员,有战斗力的还有70人,⻩绩让他带一半的人跟在小分队后面。趁着夜⾊逼近了土围子,几个队员迅速翻上围子,由于这里远离大道,那个地主也没想到有人会动他,只让护围的守住自己的大院。土围子上并没有人看守,队部很快就到了他的大院,把大院包围起来。几个队员在狙击手的掩护下翻进了院子,里合外迎打开了大门,那些看家护院的哪是立独团小分队的对手,几个想表示忠心的全被弄翻,其余的只得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那个地主看到红军冲进了大门,吓得浑⾝发抖,一下就软在地上,⻩绩一把拉住他,开始温和的对他说话,那个地主看到⻩绩态度并不凶恶,才慢慢地站了起来,随后⻩绩向他说了红军的来意,听到红军要向他借粮,那个地主看到没有生命危险,又开始心痛起那些粮食来,说话也吱吱唔唔的,这时谢云飞不耐烦,将背上的大刀菗了出来,大步向他走去,那个地主看到这个架式,心里一下慌了,忙说好说好说。让下人把红军带到粮库,任红军装了八千斤粮食。临走时,⻩绩还带走了他五匹马,才把自己所带的100个大洋丢给了他。
买卖公平,可是红军的铁的纪律。⻩绩可不想白拿这个地主的,至于是谁吃亏,⻩绩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小分队和陆鹏的警卫连到天亮的时候,才走到距立独团住宿地还有三十里的地方,⻩绩知道这时如果还走那条来路追炒上李大朋他们了,就带着队部抄近路向前赶去。同时让彭勇和两个队员骑马追上李大朋他们,告诉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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