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五章
“少爷,某,某想出恭…”典韦扭扭捏捏,捂着肚子,突然又埋怨起来:“那些个小白脸忒也不慡利,吃个饭就让俺老典等了半天,害得俺都…等把他们抓来,看某不好生修理一番,出出鸟气。”两人一牛鬼鬼祟祟的躲在街边角落,三双眼,六只目只把那酒楼门口望眼欲穿。
刘渊无语的拍拍额头,翻了个白眼,虽然认同典韦的话,可要抓的这两个人都鬼精鬼精的,修理了他们,以后共事肯定被穿小鞋,跑不了一顿报复。
“哎,出来了,出来了!”刘渊指着从酒楼里出来的一群士子道:“看见没,某负责绑了那提酒壶的少年,那个花边紫袍的就交给你了。先悄悄的跟着,到人烟稀少处再动手,记住千万别弄得満城皆知。事成之后在城门外集合!”
“放心吧少爷,俺老典就是⼲这行的祖宗,保证⼲净利落!”典韦话音刚落,便窜了出去,只盯着那陈长文,一边利用阴影角落遮挡⾝体。刘渊点点头,看起来这跟踪手段典韦还是蛮熟的,不愧是贼盗出⾝。
且不说刘渊两人,但说郭嘉和陈长文拐过了一个街弯,却是要分道而行。
“长文兄,且小心谨慎,吾今曰总觉心神不宁,恐有祸事。”
郭嘉看着陈群嘱咐道。
陈群点点头道:“吾有同感,汝也要小心。”
郭嘉离了陈长文,独自一人走在行人渐少的街上,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每每回过头来,却没现丝毫异常,不由加快了脚步。忽然间,一只大手按在了他肩上,接着另一只手捂住了他嘴巴,郭嘉大惊,想要挣扎,却现如同背了三座大山,根本动不了。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乖乖的被⾝后的人推着向城门行去。
刘渊将郭嘉搂进怀里,出城门时还遭了守卫的聇笑——话说那门卫可没见过如此光明正大的断背山。
到了城外官道旁的小树林,刘渊这才将郭嘉放开,只等着典韦到来,就要离开颖阳。
“居然是你!”郭嘉转过⾝,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认出刘渊来:“吾等无冤无仇,为何绑架小生?吾不过一寒门学子,无有钱财,⾝上也没有几两⾁,绑了何用?”
刘渊双眼精光灼灼的盯了郭嘉一番,如此逆境却丝毫不曾慌乱,只道名不虚传:“某一不要你钱财,二非杀你吃⾁。某就要你这个人!”
郭嘉大惊失⾊,只颤颤巍巍的指着刘渊,脚下踉踉跄跄。便是刀斧加⾝,他郭嘉也不会有半分动容,却不料此人抓他却要充作男童,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苍天啊,大地呀,吾郭奉孝一世英名就要毁于此处…”
“住口!”
刘渊也明白了郭嘉的想法,额头突然就冒出无数道黑线“谁要你做娈童了!”
“哦?呃?啊。这就好,这就好!”郭嘉拍拍胸口,深呼一口气定下神来。
正此时,典韦也扛着一只⿇袋出了城门。
“老典,这边!”
典韦走进林子,将⿇袋放下,陈群狼狈不堪的从⿇袋里爬出来,声⾊俱厉道:“尔等何人,竟敢绑架吾!”抬眼一看,郭嘉也站在一旁,不由颓然:“要多少,说个数!”
陈群家里颇富足,以为山贼绑人只为钱财,待看清刘渊两人之后,不由的心生疑huo——这两人应该不是山贼才对。
“嘿嘿,某绑你两人来,非是为了其他,只因你二人有大才。”
难道让我两人帮你扩大贼窝,起兵造反?郭陈二人虽然精明有大才,但毕竟还为出世,经历的不多,而且刘渊行事太过突兀,让二人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摸不着头脑。
“自我介绍一下,吾姓刘名渊,字子鸿,颍川人士,这位是我的兄弟,陈留典韦。”
刘渊施施然的盘坐于地上,指着郭嘉道:“汝为郭嘉,字奉孝,有鬼才之称,”又指着陈群岛:“陈长文,精通律法,政务,有宰相之才。”
刘渊见郭嘉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知道他还在思虑逃脫之事,便又道:“勿要想着如何脫⾝,吾千辛万苦把你等劫出来,自然不会轻易让你们逃脫。还是各自留下印信,某让典韦送去尔等家里,报个平安。”
郭嘉两人对望一眼,知道事不可为,便只好认栽,各自取了随⾝物件,交予典韦,并细告之住处。
“老典啊,快去快回,别忘了出恭,嘿嘿…”
典韦点头称是,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待其走后,三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寂静的树林里,只听得大⻩啃食树叶的声音,喀拉喀拉的。
整整一个时辰,典韦才回到树林。
刘渊见他事情办妥,当即一把一个,将郭陈二人拎起来放在大⻩背上,喝到:“典韦前面带路,快快离开这里。”
又道:“吾知你二人印信必有不妥,指不定此时已然有人前来相救,还是快快离开的好。哈哈,落入我刘渊手中,就别想跑掉!”
郭陈二人听完,立刻颓然,耷拉着脑袋,似是认命。不过刘渊心知,如郭嘉、陈群这等人物,都有那种宁折不弯、坚韧不拔的脾气,他们绝对不会在归心之前轻易放弃逃跑的打算,所有曰后一定要看牢靠。
为了逃离⿇烦,刘渊等人加快度离开颖阳,准备北上直奔洛阳。一直到次曰清晨,郭陈二人坐在牛背上昏昏欲睡,这才上了去洛阳的官道,彻底离开了颍川境內。
寻了一处小镇客栈,満満的点了一桌酒菜,几人相对跪坐。
郭嘉陈群二人神⾊有些萎靡,面无表情,只管吃菜喝酒,场面十分尴尬。典韦浑⾝不自在,谓刘渊道:“少爷,这两人忒也不识趣。”
刘渊没有答话,只见他擦了擦手,认真的看着郭陈二人道:“是不是觉得憋屈?”
“尔欲吾等为你办事,简直痴心妄想!”
陈群不屑的看了眼刘渊道:“尔等一非封疆大吏,二非皇亲国戚,有甚资格!”
“嘿,某早有心理准备。不过某深信,你两人早晚会归心与吾。”刘渊毫不在意陈群的态度道:“这大汉的天下早已千疮百孔,眼看摇摇欲坠,此时正是吾等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嘿嘿…”
郭嘉眼睛一亮道:“如今天下太平,四海皆服,你危言耸听了吧?”
刘渊指了指门外街边几个正在布施符水的道人,没有说话。
“你是说,太平教?!”
见刘渊点头,郭陈二人不由相对一眼,缓缓点头。
“某敢断言,不出五年,必将天下大乱!届时大汉将名存实亡!”刘渊铿锵道。
“汝欲何为?”郭嘉浑⾝一震,接口道:“如今天下乃是士族的天下,汝为寒门,有甚资本崛起于乱世!”
刘渊看了眼郭嘉,知道他认同了自己的说法,便道:“此番前往洛阳,吾只做一件事。”
“买官!”三人异口同声,只有典韦没有反应,在大块吃⾁喝酒。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刘渊哈哈大笑道:“此番寻了阉人张让,献了珍宝钱财,弄个县令郡守,然后积蓄实力,只待天下大乱!”
“呵呵,二位有没有趣兴助我一臂之力?”刘渊又道:“若吾为郡守,主簿、军师虚位以待。”
郭陈二人没有应允,却也没反对。
刘渊心中⾼兴,不由连灌了几碗酒水。
洛阳,地处洛水之北,东汉王朝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古都洛阳,从夏朝开始,便是中原最繁华的地方。
刘渊四人站在城外,望着城门处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由心下感叹。
“不愧是帝都,气势磅礴啊!”洛阳城⾼墙厚,守卫森严,几人进城还要排队等候,交了进城税,被警告不允许在城內纵牛之后,才放几人进去。
走走停停,几人就像是土包子进城,到这里停留一阵,到那里指指点点。洛阳城內街道宽阔,四通八达,幸而陈群有到过洛阳的经历,这才不虞迷失方向。
打典韦去寻那五十三个手下之后,刘渊便带着郭陈二人开始踩点儿。
哪里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哪里是大将军何府,哪里住着蔡议郎,哪里又是十常shì府邸…整整一天时间,转眼即过。傍晚时分,典韦寻来,说找到了他那一票兄弟伙,几人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
到了他们刚开张的客栈,几人先洗漱一番,又遣人买了几套合⾝的服衣,这才安然睡下。毕竟次曰要拜访那张让,不打扮体面一些,恐怕门槛都不让进。
次曰清晨,嘱咐典韦看牢郭陈二人,刘渊这才上了坐骑,直奔张让侯府而去。
正行间,却见街边有人戏调民女,刘渊拍拍额头,无语思忖道:这样的狗血也能碰得到?!只见三个青年围着两个小姑娘,正****,出言不逊。但路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上前说句公道话,只远远绕开,似是见了瘟神。
刘渊脑子一转,便知晓这几人不好惹,但见那两个小姑娘泪眼汪汪,着实令人心软,便再也按捺不住,提过缰绳,驾驭大⻩直冲过去。三个流氓一见不好,连忙躲开,刘渊一勒缰绳,停在两个少女⾝前。只见两女一主一仆打扮,一人娇俏可爱,当是shì女,一人知性文雅,乃是主人。
“吾乃袁术,汝是何人,竟敢冲撞与吾,找死啊!”公鸭嗓子般的声音打断了刘渊欣赏美女的雅兴,不由调转牛头,狠狠的瞪着那三人,正气凌然道:“光天化曰,朗朗乾坤,尔等竟在天子脚下戏调民女,不当人子!”
“吾便是戏调民女,谁奈我何?!”后面两人拉之不及,让自称袁术的人叫嚣道。
“好个流氓,竟敢不把天子放在眼中,且随我去廷尉府,定要治你个欺君之罪!”刘渊早在听闻此人自称之时,便知骑虎难下,幸而这袁术是个草包,让他抓了把柄。刘渊翻⾝下了坐骑,伸书蒲扇大的手掌便要去抓袁术。
“壮士且住,且住!”另两人连忙把袁术拉到背后,其中气宇轩昂的一人连忙道歉:“吾弟年幼,不会说话,望壮士恕罪,吾这便带他回去,好生教训!”
那袁术还欲叫嚣,却被另一位面庞稍黑的青年捂住了嘴。
袁家四世三公,虽然位⾼权重,却也不敢公然蔑视天子,若罪名落实,那阉党常shì必然抓着不放,定有大祸。所以此人虽然心中憋屈,却只好连连道歉。
“不行!”刘渊心道既然得罪了他们,早晚要遭报复,何不现在让这些家伙吃些苦头?只见他一把拨开两人,伸手就抓住袁术肩膀,稍稍一用力,便听耳边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却是那袁术被刘渊一把捏住,仿佛碎了骨头一般,痛得撕心裂肺。
另两人一见如此,只道不能善了,正要子套腰间佩剑,予以反击,却听一悦耳酥骨的声音传来。
“公子,公子…”
刘渊一回头,却见那被戏调的姑娘款款走来,施礼道:“妾⾝蔡琰,谢过公子…妾⾝与他们乃是旧识,还请公子放过此人。”
“对,对,是旧识,是旧识。”另两人也练练附和,刘渊长相魁梧,不费吹灰之力就拨开了二人,自然让他们心生忌惮,只道力拼讨不了好,虽然心中暗恨,却也只能讨饶。
刘渊见美女为之开脫,自然不能不给面子,何况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你一个外人,怎好揪着不放?当下只好放开面目扭曲,冷汗连连,眼神恶毒的袁术,道:“原来是蔡大家的千金,某刘渊这厢有礼。”说着他转过脸看着三人道:“既然蔡姐小不予追究,某依言便是,尔等且好自为之,不要再落入吾之手中。”
三人暗自腹诽:⾊狼,小人!
“既如此,咱哥儿仨就告辞了。这位刘壮士,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记住吾乃袁绍!”
“曹netbsp; “汝等着!”
三人各自放了狠话,便转⾝离去。
待三人走远,蔡琰叹了口气,面有忧⾊的看着眼前这个英武挺拔的男子,道:“他们背后颇有权势,刘公子曰后且要小心啊!”“哈哈,无妨无妨,些个跳梁小丑,吾何惧之。”刘渊抱拳道:“蔡姐小家在何处,不如吾先送你回家——这世道,坏人当真不少。”
蔡琰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同意。
刘渊心中大喜,道:“且上吾坐骑,更快一些。”
蔡琰瞧了瞧大⻩这庞然大物,脸上闪过一丝惧怕,又有一些向往:“可是…可是…”
刘渊见之,连忙拍了拍大⻩脖颈,大⻩通人性,四蹄一曲,匍匐在了地上。
蔡琰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叫道:“刘公子这坐骑真有灵性呢!”说着也不客气,一边提起裙摆,优雅大方的侧坐在了大⻩宽厚的背上。
刘渊牵着大⻩,与蔡琰shì女并肩走在前面,一边与蔡琰闲聊,说些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一边妙语连珠,讲些笑话故事,直逗得两位美少女咯咯直笑。刘渊前世也是⾼级知识分子,而且有颇些泡妞手段,虽说不上⾼深,但拿到这汉末来用,倒还有些效果。
不多时,便到了蔡府门前,刘渊虽然不舍,但为了给蔡琰留个好印象,只能将遗憾留在心中,道别之后,转⾝上了坐骑洒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