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人提出的仁义礼智信,着实是人类最精髓的东西。关羽能被后世尊称武圣人,只因为一个义字被他阐释得淋漓尽致。可见,这五种品德,任何一种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就能名传千古。
当刘渊击退⻩巾,浑⾝浴血来到关羽二人⾝前之时,就知道,关羽已经不可能为之所用了。
心中感叹郁闷之余,也暗自庆幸。如果关羽因为几次恩惠,就抛弃刘备,转投刘渊,那么,他也就不是那个人们心目中的武圣人了,也就不值得刘渊如此记挂了。刘渊看重关羽,不正是因为他的义气?前世的刘渊,不也因为太过重义重情,而死无全尸?
刘渊可以肯定,此时的关羽,绝对能够无怨无悔为刘备去死!而他刘渊,在前世死的那一刻,却后悔了。
“我不如啊!”刘渊如此暗叹。
看着刘备有别于在安熹城那种戒备而此时坦然的眼神,刘渊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可惜关羽当面。
刘备能成为一代枭雄,前世历史上的蜀汉昭烈帝,最大的原因,并非有关羽等人的追随,而是这个人自己的品质。他擅于拉拢人心,将自己所谓的仁义表现出来,更擅于隐忍!
这个人的心非常的深,非常的有城府。刘渊可以肯定,便是没有关羽等人,只要给他机会,照样能拉拢大将,崛起于乱世。
所以眼看关羽不能收入麾下,刘渊却是已经在思考如何置刘备于死地。
当然,最好最快捷的办法就是直接将这剩下的百十人连同关羽一齐击杀。以刘渊及其亲卫的武力,并非难以办到。但思来想去,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
暗叹一声之后,刘渊血水覆盖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強的笑容,与关羽刘备二人聊了几句,便以军务繁重为由,领军离去了。
“大哥,此番多亏了冠军侯来援,否则你我兄弟难出生天啊。”
关羽看着刘渊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満了感jī。
刘备闻言,嘴角一翘,仿佛不屑。
你刘渊再厉害,再怎么位⾼权重,还不是拉拢不了关羽?
这一刻,刘备的心中,充満了快意,仿佛打了个打胜仗或是喝了藌糖水。
…
广平郡,曲粱。
张角⾝着道袍,静静盘坐,仿佛入定。⾝侧袅袅青烟,将其衬托的如梦似幻,神秘非常。
忽然,传来一阵砰砰的敲门声。
张角忽然睁开眼,两道精光如虚室生电。
“进来。”
门被推开,从外走进一个同样⾝着道袍的年轻人。
“何事?”
张角淡淡的问道。
“师尊,冀北有消息传来…”那年轻道人抬眼看了看张角,又连忙低下头,道:“地公将军被俘,冀北大军崩溃。”
“嗯?!”张角闻言呼的站起⾝,厉声道:“怎么回事!?”
“师尊,幽州军出击了!”
“幽州,幽州…”张角来回走动,道:“我二弟麾下有大军数十万,如何轻易能败?这幽州军难道真如狼似虎不成?”
“什么时候的事了?”
张角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已经有十数天了。”
“十数天!”张角一脚踢在案桌上,将案桌踢得四分五裂。
“我太平教危矣!”
幽州军南下,与朝廷大军南北夹击,看其来势汹汹,定然不好相与。张角一把翻开地图,细细一看,问道:“幽州军到何处了?”
那年轻人忙道:“已破魏昌,临近下曲阳。”
“快快传令巨鹿留守大将,即刻率兵据守下曲阳,不能让幽州军入进巨鹿郡!”
…
颍川,阳翟县。
皇甫嵩败于波才之手,连失颖阳、颖阴。如今颍川几乎被⻩巾波才一部尽数占据,只余下襄城、郏县还未丢失,却也被⻩巾包围,眼看覆亡在即。
皇甫嵩本不过中年,这时的他,却看起来十分苍老,两鬓都已霜白。
“唉…”
皇甫嵩端坐案后,背脊挺得笔直,一张苍老的脸上,皱纹密布,看着案上的地图,他那浓密的眉⽑都皱在了一起。
忽然有兵卒来报,说朝廷出派的援军到了。
皇甫嵩有些奇怪,按说洛阳被张燕一部隔河威迫,灵帝以及各位重臣怎么会派遣援军来颍川?不过有援军,自然是好的,皇甫嵩理了理衣装,起⾝大步走了出去。
“孟德!?”
皇甫嵩刚刚出门,抬头便看见了英气勃的曹netbsp; “哈哈,车骑将军在上,请受曹netbsp; 曹操一拜到底。皇甫嵩连忙将其扶起。
“来来来,孟德,且随我进屋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皇甫嵩让曹操坐好,又派人端上茶水,这才道:“孟德来的及时,老夫正愁眉不展啊!”皇甫嵩苍叹一声,转言道:“不知孟德此番带来兵卒多少?”
曹操看着皇甫嵩,想起自己麾下仅有数千人,不由有些不忍心相告,但却又不得不以实相告。
“将军,此番操领大军五千,前来援助…”
曹操的声音有些低沉,皇甫嵩的面⾊更是低沉。
“不过车骑将军不必担心,操定能辅佐将军大破⻩巾!”
曹netbsp; 皇甫嵩欣慰一笑,道:“孟德勿须安慰,老夫征战半生,岂会失了信念?况且老夫早知孟德才能,有孟德在此,哪里容得贼寇嚣张?”
“老将军谬赞了。”曹操自谦一句,转言道:“老将军可否将战况叙说,让netbsp; 于是皇甫嵩便将颍川战况事无巨细,尽数告知曹netbsp; 曹操思量半晌,走到皇甫嵩⾝侧,指着地图,如此这般,说了一通,皇甫嵩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虽然还有愁容,但好歹好了许多。
…
济阴定陶,朱儁据守此处。
“东边昌邑、巨野失守,我等退却至此,诸将有何良策可以教我?”
朱儁面目平静,仿佛没有半点急躁,声音淡然。
麾下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若说战斗力,自然是朝廷大军要厉害许多,怎奈何⻩巾兵多,嘲水一般,杀不胜杀,如之奈何?诸将个个都吃过⻩巾人海战术之苦,却也无法应对。
大厅之內,一片静默。
忽然,有人出声了。
“将军,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朱儁侧脸一看,原来是吴郡孙坚,便道:“你且道来。”
孙坚站起⾝,沉yín片刻,道:“⻩巾势大,我等兵寡,硬拼自然不是对手。但战争的胜利,从来都不是以士兵的多少来决定的,否则也没有古之名将以多胜少的范例。”
朱儁等人闻言,俱都点头认可。
“古语有言,水火无情,我以为,要战胜⻩巾军庞大的军队,必定要用到这种计策!”
“哦?”朱儁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以水淹之?”
“不错!”孙坚大声道:“济水横贯济阴郡,定陶不远更有湖泊菏泽,正是破敌之地!⻩巾起事仓促,又没有具体的根据地,他们拖不起,所以一定会在短时间內从昌邑等地倾巢而出,攻打定陶,此时正是布置的最好时机!”
“孙文台!”
忽然一人站起⾝来呵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决济水、菏泽之堤放水,济阴郡定然大浪滔天,你让百姓如何存活?!”
“百姓?”孙坚冷笑一声,道:“整个济阴,还有多少百姓?!哼哼,尽数成了⻩巾罢?!”
“可是,这定陶城內还有十数万!”
“迁移便是!”听着诸将争论,朱儁眉头松紧不止,最后终于叹了一声,道:“朝廷催促太急,若不早曰破敌,我等俱都没好果子吃!所以本将军采纳孙文台的建议,水攻!”
…
刘渊救了刘备二人,心情不佳,领七千大军一路攻杀⻩巾,战果颇为丰厚,破魏昌之后,整整俘虏了⻩巾士兵总计近七八万。
这时候,刘渊正领大军驻扎在下曲阳以北的安城乡,与下曲阳⻩巾大军隔水相望。
刘渊细细的翻看这些天国全各地传来的报情,典韦静静的站在他⾝后,一言不。
“这⻩巾怎生厉害了许多?”刘渊心下疑huo:“前世汉末的⻩巾起义,虽然将天下搅乱,却也并没有如今这般严重…卢植败了…皇甫嵩败了…朱儁也束手无策…啧啧,这张角果然厉害呀!”
看着刘渊啧啧有声,典韦忍不住问道:“少爷,我们在安城乡停留了两三天,为何还不动⾝,击破下曲阳?”
刘渊白了他一眼,道:“你说这⻩巾如何?”
“蚂蚁蝗虫一样,到处都是。”
“这不就结了?!”刘渊一拍手,笑道:“我欲将其一网打尽,正是要给他时间,让其聚集才好呢!”
典韦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少爷,到底什么时候进攻啊,俺老典手庠了。”
“你呀,简直是屠夫!”
刘渊点都不客气。
“还说我呢,少爷自己还不是…”
听着典韦的嘀咕,刘渊一咽,说不出话来。
…
下曲阳,数十个大小渠帅、领正聚集在一起,你争我吵,简直就像菜市场。
这个一句操你姥姥,那个一句曰你仙人,简直比市井流氓还要不如。
“闭嘴!”
忽然一人暴喝一声,道:“我等都是大贤良师麾下头领,何故在此争吵?若是坏了大贤良师的算计,谁去顶缸?!”
“李大目,别说的那么堂皇!”一人反驳道:“不就是相当领吗?何必搬出大贤良师?”
“你…”
李大目一滞,张口结舌。
“呃,我说,大家这样争吵也不是各办法,何不举手表决?”
又有人说话了。
听了这人的话,各头领沉默片刻,俱都赞同,于是表决。
结果,有一半的人支持李大目,另一半却支持孙夏。
李大目为难了,看着孙夏挑衅的眼神,不知怎样才好。
这时,忽有信报。
“管大哥来了!”
李大目大喝一声,面露喜⾊。
“谁?!”
诸人问询。
“管亥,管大哥!”
“原来是他!”
诸人恍然。
“大家随我前去迎接管大哥。”李大目喝到。
出了城,正见管亥率大军扎营。
“管大哥!”李大目奔过去,单膝跪地道:“请管大哥率领我等抗击幽州军!”这句话,让跟来的众头领措手不及。
管亥同样措手不及,道:“我不过败军之将,怎能做头领?各位兄弟好意,我心领了…”
于是两人争执起来。李大目硬要管亥做头领,而管亥却坚持不受。
“哼,伪君子!”
孙夏忽然道:“你管亥既然不受,我等也不勉強,众头领,随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