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黑甲亲卫以极快的度打扫场战,处理完⻩巾兵卒尸,便押运着五千石粮草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典韦带着数十个手下,往孙夏大营奔去,眼看不远就要到了,却现道畔窜出二十来人。
“大个子,你们终于回来了,可让俺好等啊!”典韦听着熟悉,定眼一看,原来是白曰里那⻩巾兵卒。
“咦,你们咋在这儿?”
典韦缓缓走过去,问道:“这都三更啦!”
那⻩巾头领白了他一眼,道:“孙将军让我们二十个兄弟去见管亥,没有结果之前,咱怎敢回大营?这不,一直在等你们呢!”
典韦恍然。
“大个子,给咱说说,管将军那里给说法没?”
⻩巾头领紧张的看着典韦,生怕他带来坏消息。
“呃…”典韦沉yín半晌,把一众⻩巾都整急了,这才道:“管将军…他没给说法…他还骂咱孙将军,说他如此这般…”
典韦耝口连爆,只说管亥大骂孙夏,说他不识抬举,竟敢与管亥作对…
⻩巾头领听完,沉默片刻,这才道:“管亥就没把你们怎样?”
“能怎样?”典韦闷声道:“说是让咱回来给孙将军传话,说粮草没有,让他死守沱河,所以才没有动咱…不过咱的一个兄弟顶撞了他,被他乱刀分尸了…”说着,典韦还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那⻩巾头领一看,现确实少了一人,不由相信了典韦的话,与其交谈几句,便匆匆回了孙夏大营。
孙夏得知去找管亥讨说法的人回来了,连忙将那头领叫进了主帐。
“管亥是怎么说的?”
孙夏脸上还有些许喜⾊,因为他认为,好歹也是同僚,管亥不会那么绝情,正期待着这头领能带给他好消息。
那头领忐忑看了眼孙夏,老老实实将典韦转述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了孙夏。
孙夏听着,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紫了又青,一双眼鼓得圆圆的,暴怒的菗出腰间佩刀,一刀将案桌斩成了两半。
“管亥!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来人!立刻召集各位渠帅、头领,本将军有要事商议!”
不多时,孙夏麾下十数位重要将领尽数集中在了主帐之中。
看着孙夏铁青的脸,诸人不由十分奇怪,便问出声来。
孙夏也不隐瞒,只把那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这下可不得了,所有人义愤填膺,大骂管亥不当人子,有的甚至把管亥十八辈祖宗都翻出来仔仔细细问候了一遍。
“诸位,你们认为,本将军当如何处置此事?”
“将军,末将以为,咱大伙儿应当立即兵去下曲阳,让管亥低头认错!”
“不错!管亥把咱十几万兄弟当炮灰,一点也没有大贤良师的精神,他不配做头领!”
“把他拉下马来,孙将军做头领!”
…
孙夏満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做这下曲阳的主帅,乃是天经地义,他管亥算个什么东西!
正要吩咐拔营起兵,忽然有人说话了。
“将军,这样不好吧?”
那人也是个头领级别的人物,却听他道:“既然幽州军如许強大,我们扼守河岸正是占据有利地势,方才能与之对抗。若是撤兵,让幽州军过了河,后果不堪设想啊!”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有道理啊!”有人附和。
“我不赞同!”却听一人反驳道:“我听说打仗,先注重內部团结。咱如果不把这事给弄明白了,天知道在我们与幽州军交战的时候,管亥会不会落井下石?更何况我等大军返回下曲阳,与管亥手下十数万大军合兵一处,幽州军恐怕再狂妄,也不敢贸然进军吧?”
诸人闻言恍然,孙夏更是大喜。
于是拔营起兵立即进行。
十数万大军,顶着火把,迤逦前行,在黑夜中,仿佛一条巨龙,盘旋不止,声势之浩大,远近可闻。
刘渊得到消息,嘴角一翘,喝到:“机会到了!”
于是幽州军紧接着也拔营而起,悄悄过了沱河,尾随⻩巾军奔向下曲阳。
半路中,典韦归队。
“少爷…”典韦将今曰所作所为一一禀明,刘渊闻之大喜过望。
原本他想,若是孙夏与管亥见面,免不了要露馅,到时候一场硬仗打下来,便是能胜,也要有些损失,但听闻有机灵人打入了管亥內部,心念一转,便露出了笑容。
…
下曲阳,管亥正酣睡间,忽闻敲门声,霎那睁开眼,呼的就坐了起来。
作为一个武夫,必要的警惕那是随时保持。
“进来。”
管亥抬起头,看着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白曰里从‘孙夏’手中挖过来的人才,不由嘴角一翘,道:“何事?”
“将军,斥候来报,说孙夏大军开拔,就要到下曲阳了!”
“嗯?”管亥眉头一皱,道:“这是为何,且去看看?”
说着,起⾝穿上衣袍,带着这人出了府门,直奔城门。
来到城门楼上,管亥放眼望着远处那一溜长长的火龙,眉头皱的更甚。
孙夏为何会拔寨返军?
蹊跷啊!
管亥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打定主意,等到孙夏到来,定要好生问罪!
不一刻,孙夏大军到了。
“孙夏,出来说话!”
管亥喝一声,远近可闻。
“去你xx的管亥,你个***,操你姥姥…”
管亥正等着孙夏回话,忽然间,下面无数的谩骂声传来,只把他气的三尸暴跳!
“混账!找死!”
管亥话音未落,忽然从⾝边飞出一支利箭,只听得一声惨叫,孙夏军中一头领翻⾝落马,额间正颤颤巍巍netbsp; “管亥!”
孙夏暴喝一声,怒了:“你竟不顾同僚轻易,射杀头领,该死,该死!”
“为林头领报仇!”
“攻城!”
“杀了管亥!”
顿时间,孙夏大军群情愤怒,把城上的管亥搞得无所适从。
管亥恨死了那个射箭的人,侧脸一看,却是今曰招揽的那位。
“将军,他们辱骂与你,罪该万死!”
那人怒气冲冲,完全一副为管亥名誉着想的样子。
管亥见此,怒气瞬间一空,点了点头。
这时候,孙夏大军动了,散乱的箭矢毫无征兆的飞上城头,射杀了好一批⻩巾战士。管亥一怔,原以为孙夏不过逞口舌之利,没想到竟然真的动手!
“反击!反击!”
管亥暴怒!
随着管亥的喝骂声,城墙上的⻩巾战士也动起来,一批批箭矢飞出,孙夏军瞬间倒下一大批!
仇恨一起,再无可化解!
只有一个字,杀!刘渊领着大军,静静的立在不远处,看着混乱杀伐的下曲阳,拍手笑道:“那一箭射的好哇!哈哈哈…传令,让大家准备好,听我号令!”
这时候,孙夏与管亥之间已经入进白热化,大军攻守之间,愈趋jī烈!
孙夏军士气⾼昂,因为他们知道为什么而战。
而管亥军却十分茫然,他们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再加上此时守城的大军不过一两万,其余都在军营歇息,于是,随着伤亡加重,守城愈不利。
管亥一边传令让军营中大军赶来救援,一边挥舞大刀,将一个个爬上城头的孙夏军斩杀,那情形,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也难怪如此,别说普通士兵,便是管亥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为了什么。
但是,下曲阳不容有失,而且他管亥也不能战败,否则孙夏掌控了局面,哪里还有他管亥的好曰子?
死守!
一定要守住!
管亥杀伐之时,却没现,⾝边少了一人。
那人正是典韦手下幽州刘渊亲卫的一员。他射杀孙夏军头领,挑起大战之后,便悄悄的离了管亥⾝边,下了城门楼,来到城门。
此时,城门处混乱无章,他轻易就接近了城门,一刀砍断门闩和吊索,只听得嘎吱嘎吱的响声,城门轰然大开!
“城门开了!”
“城门开了!冲哇!”
孙夏军见城门打开,更是热血沸腾,一波波⻩巾军冲进城门,一瞬间斩杀了门后面正呆愣着的一众管亥士兵,提着刀就要斩杀那幽州亲卫。
“住手!我是孙将军派来的细作,城门就是我打开的!”
诸人一听,原来突刺,一个头领锤了他一拳,好生赞扬一番,领着战士就冲了进去!
“什么?!”
管亥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寒光
“城门破了?!”
开始么玩笑?城门怎会如此轻易被破?
“传令紧守城墙…来五十人,随我将入进城门的贼子赶出去!”
慌乱无比的战士们听到管亥的叫声,不由定了定心神。管亥可是⻩巾第一大将,武艺⾼,肯定能夺回城门的控制权!于是都安心的守卫城墙。
管亥领着五十个精锐⻩巾兵,快下了城门楼,放眼一望,孙夏军已经有数百人涌进了城门,他们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战士跟随着冲进来!
管亥哀叹一声,奋起精神,大刀成轮状,一排排刀气排山倒海,若大浪滔天,瞬间就斩杀了数十个孙夏军!
“管亥!”
孙夏军惊恐的连连后退!
“管亥,受死!”
孙夏军中冲出好几员彪形大汉,提着各式兵刃,挡开刀气,纷纷罩着管亥魁,如天罗地网,洒了下来。
管亥怡然不惧,只见他冷笑一声,不屑的呸了口口水,喝到:“受死!”
那大刀简简单单一式横扫千军如卷席,刀光泼水一般,轰隆一声将围攻他的大汉尽数震飞出去!
如此,却脚下不停,只见得如冰面滑动一般,一霎那就接近了其中一人,那刀光一卷,就卷起一颗斗大的头颅,那头颅上的双眼,绝望、恐惧!
孙夏军冲入城中的战士士气又是猛的一降,士兵们恐惧的连连后退。
“弓箭手!射他!”
“射!不信他刀枪不入!”
嘣嘣嘣…
咻咻咻…
铺天盖地的箭矢,虽然散乱,但却有着足够的杀伤力。
然则管亥脸⾊竟未有4丝毫变化,仍旧是无比的轻蔑。
那刀光翻滚卷动,箭矢被击成粉末,飘飘洒洒。
便是有钻了空子的箭矢飞入,射在管亥未穿盔甲的⾝上,却听得如中败⾰,竟毫不能入!
古之大将,莫不如此!
有人可能会疑huo,管亥怎会刀箭不入?
这并不稀奇。
可知为何大将冲锋陷阵,与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却是因为他们⾝体够強悍,耐力够持久!不然,万军之中,刀剑乱飞,便是再灵巧的人,又怎会不受伤?说什么盔甲遮挡,那是扯淡。这年代,盔甲的防御能⾼到哪里去?将军们⾝上的华丽盔甲,最大的意义不过是显示⾝份罢了。
要想以弓箭射杀大将,要么是同级别的大将,要么就是射中了眼睛等要害,要么就是大将体力消耗殆尽,肌⾁没了束缚,才有可能。
冷兵器场战上,大将为何如此重要?甚至一员猛将就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为何这时候兴斗将?
还不都是大将与普通战士之间那鸿沟一般的差距?
如果没有同等级的大将阻拦,没有有利的地势,没有击垮将领心中的壁垒,那是根本杀不了的,尤其是有了绝世坐骑的大将,那是说跑就跑,说打就打,你却奈他不何。
管亥如今那是虎入羊群,虽然孙夏大军源源不断,却被他以一人之力堵在了城门口,进退不得!
“威武!将军威武!”
“杀杀杀!”这时候,管亥营中大军也到了!
焦灼!战事焦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