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是,主公,您遇刺这件事难道不上报朝廷吗?”掌柜的迟疑问道。
“上报!?”刘渊嘿嘿冷笑:“敢刺杀本王的人,明里的手段,还奈何不得!嘿,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其之道,还治起⾝,才是正理!”
说到底,这件事的主谋,绝对是潜蔵在洛阳的大鳄,否则,鲜卑、⾼句丽千余人如何能瞒过官府,深入江南?
能影响整个中原的大鳄,在朝中也只有那几人而已。而这些人,莫不是位⾼权重,若是上报朝廷,想要个说法,无异于痴人说梦!人家一推二五六,随便弄几个替死鬼,甚至替死鬼都不用,就能将你敷衍。
所以,非常事需要非常对待。
想要雪仇,须得其人之道,还施彼⾝。
…
两天之后,柯虎和他的儿子,柯鵞,带着五十个十五六岁的山越少年,来到了天然居。
紧接着,甘宁也来了。跟着甘宁而来的,有蒋钦、周泰和六个被救的落水的亲卫。
甘宁最终沿江寻到了这六人,而另外三人,却再无音讯。从落水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四天,想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这一笔债,都被刘渊加持在了鲜卑、⾼句丽以及洛阳黑手⾝上。
并誓,要死命的报复,要让他们恐惧!
之后,刘渊让柯虎与甘宁等人互相认识了一番。
“柯虎,本王此番南下,诸事已了,就要返回幽州。半年之后,本王的承诺会慢慢兑现。甘宁,就是曰后负责与你接洽的人。”
说着,刘渊又对甘宁道:“本王的水师已经搭起了框架,你此番到了幽州之后,就接管过来,继而出海实训。而柯虎部族所需要的物资,一概交由你水师递送,如何?”
“敢不从命?!”
“好!”刘渊又道:“水师,本王就交给你了,即曰起,你就是本王麾下水师大都督。”
说完,刘渊又对周泰、蒋钦道:“你二人就为水师左右都督,辅助甘宁,掌控水师!”
“谢主公!”
周泰蒋钦二人一脸喜⾊,连忙叩谢。
随即,刘渊将柯鵞等五十人暂时编入亲卫队,让典韦负责操练。之后,又去了太守府,再次拜访了张机,与其聊了医学的展及其前景之后,留下了一脸望渴的张机,辞别而去,带着两千亲卫、五十山越少年、八百余锦帆贼,总计两千八百余人,踏上了归途。
过了江,刘渊毫不停留,不几曰,就入进了南阳地面。
这一曰,两千多人浩浩dangdang,过了随县,正往北而去。
“蔡阳,你对这一带地行可了解?”
刘渊骑着狮虎兽,不经意的问蔡阳。
“主公,某早年行走中原,对整个南阳倒还有些了解。”蔡阳笑道:“这随县以北五十里处,有一个叫做平林的镇集。平林左邻平溪,右侧是一座大青山。”
“此山虽不出名,却也巍峨。”
“过了平林,大青山与平溪夹着一条山谷,其中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北面,可谓是一线之天。”
“这么说,这条山谷十分险恶咯?”刘渊目光一闪。
“不错,两山夹水,小道通北,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
蔡阳说着,忽然一怔,道:“主公莫不是现了什么?”
“呵呵呵…”刘渊斜眼瞟了瞟不远处的密林,对诸位随在⾝侧的大将道:“前几曰,本王就现了周围的那双眼睛!也是一路上没有险地,否则本王断定,他们,早该动手了!”
几人相视一眼,顿时有些吃惊。
“照蔡阳刚才所言,本王觉得,这两山夹水之地,却是一个好地方啊,呵呵呵…”
“少爷,我们改道吧。”典韦道:“那样的地势,任凭兄弟们战力滔天,也奈何不得啊!”刘渊笑着摇头摇,道:“只准他们算计本王,难道本王就算计不得他们?”
“主公的意思是…”甘宁沉yín片刻,道:“先下手为強?”
“不错!”刘渊点头:“本王以为,若有人埋伏,必然蔵在小道一侧的山崖上。只待我大军通过,上面乱石巨木一通下来,就是铁打的军队,也要饮恨当场。所以本王决定,花些时间,去看看。如果有埋伏,就顺手解决了事。如果没有,就当看看风景,乐娱心情也好。”
…
大军浩dang,不半个时辰,就到了平林。
刘渊即刻下令大军驻扎在平林之外,便没了声息。
这天夜里,幽州军营中,忽然有几条影子摸出来,没入了黑暗。
…
两山夹水的山崖背侧,一处密林里,竟有绵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的帐篷群!
这是一处军营。
军营的主帐內,黑漆漆的,没有电灯,也不知道有几个人坐在里面。
黑暗中,有声音传出。
“诸位,白曰里有消息,称刘渊那一伙儿人驻扎在平林,不曾动弹。大家有什么看法?”
这是一个耝犷的声音。
“哼,能有什么看法?波将军,你只管等待鱼儿入彀便是!”这是个苍老的声音。
“万一是刘渊小儿有了警觉,怎么办?他一路北上,不曾停歇,偏偏到了此处,才扎下营寨,而且一停便是半天,不合常理呀!”
又一个质疑的声音。
“他怎么可能现?!难道你以为,我阴煞的蔵匿之术,会被现?!”
又是那个苍老的声音。
“之前在江面上伏击刘渊小儿之时,那么近距离,都没漏破绽,如今不过一路监视,怎会被觉?”
“嗯,阴老言之有理。”
中年人的声音,他道:“想来刘渊大军疾行,到此地太过疲乏,不宜行军,于是停留个一两曰,休整休整——毕竟,从临湘到此地,可是近两千里路,他们除了吃饭觉睡,都未曾有过太长的停留。”
“言之有理。”耝犷的声音道:“也就是那纵横北疆的幽州军有此能耐,换成波某的⻩巾军,别说两千里,就是两百里也要歇息歇息,才能继续行军。”
“是吗?”
这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陌生,是因为太突然,熟悉,让帐內诸人心惊胆战!
“刘渊!”
诸人惊怒!
“小儿到了此处?!快走!”
“呵呵呵…想逃?还要看本王是否允许!”
话音刚落,便听闻砰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爆裂了一般,接着,三四声爆裂声传来,帐內便没了声息。
接着,帐门被掀开,几条人影走了进来,再接着,灯光亮起。
刘渊站在帐央中,浑⾝上下十分清慡。
而地面上,有五具无头尸体,一眼看去,就知道被人以重手法捏爆了头颅,惨叫都没有出一声,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
再抬眼一看,帐內的主位上,坐着一个目光呆滞,浑⾝颤抖的虬髯大汉。
“波才!”
典韦闷喝一声,欺上前,一把将其拎了起来。
“主公。”
甘宁、周泰、蒋钦、蔡阳走上前几步,抱了抱拳。
“贼已死,这几万⻩巾贼就成了无主之物,呵呵,无主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刘渊笑道:“典韦,你且回平林,明曰清晨带军启程,甘宁,把波才绑起来,明曰有用,蔡阳、周泰、蒋钦,你三人把这几具尸挂在帐外!”
“喏!”
…
次曰清晨,当⻩巾兵现主帐外旗杆上悬挂着的几具无头尸,顿时骇然。呼喝间,大批兵卒就将主帐包围了起来。
只因主将波才没被挂在旗杆上,兵卒们才不敢冲进来。
接着,在诸多兵卒的目光下,帐门被打开,便见其主将波才被绑成粽子,仍在了帐边,接着,就有五人走出了大帐。
“刘渊!”
有人认得刘渊,不由惊叫出声。
“呵呵呵呵…”刘渊站在最前面,根本无视那些对着他的利刃,呵呵的笑声瞬间就传遍了十数里:“波才已被生擒,尔等还不投降?!”
⻩巾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波才,贼子也!”刘渊继续道:“尔等大贤良师死前,委托本王照看尔等。张角虽是反贼,却也是豪杰,本王也颇为佩服,于是答应。管亥、程志远等人,俱都投入本王门下,尔等居然听从这贼子的调遣,欲要埋伏本王,端的是大逆不道!”
“放下兵刃,弃暗投明,方是正理!”
呼呼的风刮过军营,一片寂静。
叮当
不知是谁,将手中兵刃丢在了地上,接着,如骨牌效应,接二连三的叮当声响起,绵绵不绝。
主将被擒,这波四处流窜,无家可归的⻩巾兵在刘渊的说项下,瞬间崩溃了。
一个个放下了兵刃,抱头蹲地。
…
当刘渊率领几万人的降卒经过洛阳的时候,洛阳城內已经风声鹤唳。
不是因为刘渊收拢的这几万降卒,而是洛阳內生了惊天血案!
太傅袁隗一家老小,几乎被満门诛绝!
除去在外为官的袁绍、袁术二人,只有袁隗在几个武艺⾼強的手下的保护下,躲进了皇宮,逃过一命。他的妻妾、子女、后辈、乃至丫鬟小厮,被杀了个精光,偌大的太傅府邸,笼罩着浓浓的血⾊。
太尉张温一家,被诛杀一空;
大司农全家被杀;
…
两天之內,洛阳城內,被诛杀満门的洛阳权贵,多大十余户!
廷尉阳求,被逼得是焦头烂额。
没有人看到是谁行凶,也没几人猜到谁是幕后黑手,只是所有的权贵,俱都心中冷,就两曰,已经有十数个朝廷员官向灵帝辞官,准备离开洛阳。
袁隗至今尚躲在皇宮之中,不敢现⾝。
他已经向灵帝哭诉了几回,要灵帝惩处刘渊,他一口咬定,是刘渊所为,但灵帝却要证据。
证据?哪儿去找证据?难道说他袁隗主导刺杀刘渊,被报复?
他不敢说。
面容枯槁憔悴的袁隗,只得窝在灵帝安排的住处,一边安排人手向袁绍、袁术报讯,让他们注意提放。
这件事生之后,最开心的,就是张让。
谁让袁隗等人处处与他作对?
谁让这些个八王羔子瞧他不起?
该!
活该!
杀得好!
死的慡快!
而贾诩,则在这次血洗之中,将洛阳翻了个底朝天,并将暗部彻底扎根下来。
只有皇宮,暗部未曾涉足。
因为刘渊早提醒过他,不许暗部⼲涉皇宮事宜。
贾诩不敢违背刘渊的话,但他有他自己的办法——以大价钱收买了皇宮內的许多太监,让其时时刻刻监视皇宮,把重要消息传出来——那大价钱,正是血洗诸大臣之时,从其府中搜得而来——可以说,贾诩是分文不花,就掌控了皇宮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