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年之后,相比于幽州的大建设、大展,整个大汉王朝却是愈显得颓败起来。
各地⻩巾残余、乱党土匪时常暴动起义,弄得天下人心惶惶;凉州羌族暴乱,羌人领北宮伯欲勾结当地势力,攻城杀官,竟是有自立一国的打算;近几年又连续降下天灾,⼲旱、洪水、虫灾,中原地区人口锐减,有的地方竟是千里无jī鸣,可谓民不聊生!
汉王朝焦头烂额,各地军队频繁调动,四处镇庒,却如没头苍蝇,难以见效。
于是,有人向灵帝提议,重新回复州牧制,一州之州牧,全权掌控军政大权,便宜行事,方能镇住局势。灵帝思来想去,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认可了州牧制。
当刘渊接到晋升幽州牧的圣旨之时,谓左右道:“天下,要乱了!”
州牧手握军政大权,俨然一方诸侯,外加朝廷孱弱,无力掌控局势,各州州牧的小动作更是频繁。有的甚至改变官制,提⾼税率,甚至sī自增加军队数量,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但大汉朝毕竟经过了四百年风风雨雨,再猖狂的州牧,在明面上,也不敢反抗朝廷的旨意,便是刘渊这样,有着強大军队、⾝后的经济基础,灵帝下旨,也要照办。
所以说,整个大汉朝的形势,表面上,还算得上平静。
一句话,灵帝不死,天下不乱!
188年夏,幽州生了一件天下瞩目的大事。
刘渊大婚!
这年,刘渊二十岁。幽州的各项事业都以及步入正轨,于是在刘⺟的催促下,刘渊与蔡琰、甄宓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作为皇室直系之外唯一的王爷,作为名震天下的名将,刘渊的婚礼,可谓热闹非凡。
朝廷上下,各大员官,不论真心或者假意,都亲自到幽州为其祝贺,便是皇室,也派遣了太子刘辩前往幽州。在野,各大商会、世家等等势力,也都派遣了重要任务,携带厚礼,为着各种目的,前来巴结。
更甚者,连西域诸国,也都派遣了使者,前来庆贺。自两年前,⻩昌庒服河套诸胡,将河套地区纳入掌控之后,刘渊的势力便与西域诸国接壤,成为邻居。
刚开始,与西域诸国多有冲突,一直将其杀的胆寒之后,西域诸国这才想起,刘渊此人战败鲜卑等部,一统北疆的丰功伟绩,着实吓出了一⾝冷汗,于是连忙求和示好,并让出了西域相当大的一部分利益,这才罢了。
随着幽州势力对西域的渗透,丝绸之路重开,茶叶、瓷器、牛羊马匹、兵器、盔甲甚至是幽州的海洋渔业等等贸易渐渐兴盛,甄家、糜家、华夏商行、中原商行以及与刘渊交好的一部分商贾,齐齐获利,两年时间,获得的利润几乎翻了一番!
西域诸国使者的到来,将刘渊的婚礼推向了⾼netbsp; 人们感慨万分,连远在万里之外的西域胡人也都来为刘渊庆贺,可见刘渊的声望之⾼,可见大汉名声仍在!
婚礼之后,刘渊与各大势力代表亲切交谈了半夜,这才略带醉意,不如了新房。
房內,明灯烛照,宽大的榻沿上,两位⾝着大红喜袍,头顶红⾊丝巾的新娘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是,两双欲指交缠的小手,显示出其主人忐忑不安的心情。
刘渊哈哈大笑,信步走过去,轻轻揭开了两张红盖头,牵着两位美yan似天仙的娘子,喝了交杯酒,齐齐倒入了榻中!
红鸾暖帐,欲望奔腾!
恍惚间,娇喘生、沉重的呼昅声绵绵不绝!
…
刘渊大婚之后,天下暂时陷入了平静。而刘渊,则每曰带着老婆闲游逛dang,优哉游哉。
这天,刘渊接到线报,言道灵帝下旨,设西园八校,以小⻩门蹇硕为上军校尉,统帅此军。然则西园八校的真正权利却是掌控在何进手中,蹇硕只能仗着天子名义,方才能号施令,其实不过是个光杆司令罢了。
看罢线报,刘渊沉yín。
如今已经是188年,按照历史的展,明年,也就是189年,就是灵帝御龙升天之时。到时候,汉朝将名存实亡,拉开三国百年征战的序幕。
刘渊想做些什么,但却不能,虽然心急,却无可奈何。
没有灵帝旨意,作为掌控数十万大军的渔阳王,他没有理由返回中原,不然就是大逆不道。
想起灵帝几年前就托付他,让他扶持皇子协上位,但是到如今却没有机会。不过,他相信,机会一定会有。如果灵帝一心想要让王美人之子皇子协上位,归天之前,一定会以密旨通知刘渊。即便灵帝忘却,那么等到中原局势糜烂到无法收拾的时候,自然有人会请他回去。
所以,刘渊按捺下心中的躁动,每天仍旧悠闲懒散,仿佛不问世事一般。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正值夏秋交替之时。
洛阳。
自几月前,灵帝就已经卧榻不起,到如今,已经曰薄西山,一整天都没有几个时间清醒,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以张让为的宦官势力;以何后、何进为的外戚势力;以及以董太后为的**势力,都悄然运作起来,只有朝中的世家势力,居然平静万分,不见丝毫动静。
皇宮,灵帝寝宮之內。
小⻩门蹇硕肃立一旁,两个宮女正扶着龙榻上的灵帝,喂食一些稀粥。
喝了两口稀粥,灵帝微微睁开了眼,其中竟有神光闪烁。
“下去吧。”灵帝躺在靠背上,挥手让宮女离开。不片刻,宮中只剩下蹇硕和灵帝二人。
“蹇硕。”灵帝看着蹇硕,沉声喊道。
“陛下!”蹇硕普通医生跪倒在地。
“蹇硕,朕…不行了。”灵帝淡淡道,仿佛看透了生死,毫不在意一般。
“怎么会?陛下是天子,自有上天护佑,些许小病,须臾就好!”蹇硕抬起头,神⾊有些慌乱。他不过一小⻩门,在宮中算不上大角⾊,只因灵帝重视,方才有他如今的地位,所以,他对灵帝十分忠诚。
在灵帝昏昏沉沉的这些天里,蹇硕只要有空,就陪伴一侧,丝毫没有懈怠。这时候,灵帝忽然有了精神,却让蹇硕神慌意乱——回光返照啊!
灵帝摇头摇,嘴角翘起一抹讽刺的微笑:“上天护佑?扯淡。呵呵呵…蹇硕,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要托付给你一件重要的事。”
“陛下…”蹇硕听闻自己竟是天子最信任的人,十分感动,当下热泪盈眶。
“朕一心想让协儿登位,可惜外有何进掣肘,內有皇后⼲涉,朕是有心无力呀…不过朕就要升天了,这些⿇烦的事,想做也做不了了,蹇硕,在朕死后,如果有机会,就扶持协儿登基,如果没有,就去幽州,找渔阳王刘子鸿,他一定会帮助协儿,重振大汉朝!”
灵帝说着,竟从塌下取出一卷圣旨,递给蹇硕道:“这是传位圣旨。蹇硕,如果协儿能安然上位,便在登基大典上宣读,如果不能,一定不要暴露,要想方设法将其交给渔阳王。还有,传国欲玺一定要保存好,不能遗失!”
蹇硕接过圣旨,珍而重之的揣在怀里,看着灵帝眼中渐渐消散的神光,竟是泣不成声。
“呵呵…朕这荒唐了一生,也享受了一生,值了…值了…哈哈哈…”灵帝笑着笑着,脑子一歪,再无声息!
天子,驾崩!
“陛下!”
蹇硕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地不起。
很快,天子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洛阳,偌大的洛阳內,一片寂寥。
蹇硕想起灵帝嘱咐,知道若要扶持刘协上位,必须要除掉大将军何进和何皇后,不然,有这两人支持,上位者定然是刘辩,而非刘协。
于是,蹇硕便召集了亲信心腹,执利刃刀斧,埋伏在了盛放灵帝棺木的大殿中,只等何进、何后前来吊唁,就伺机将其杀死。
哪里料到心腹中竟有何后探子,于是此事被何后知晓,何后大惊,立刻派人通知了何进。
何进知晓之后,也是一惊,思来想去,决定带兵入宮,会合何皇后先将刘辩扶上皇位再说。
于是,何进召集部属,率领西园八校,总计三万大军,直奔皇宮而去。
皇宮守卫是何进的人,于是大军没遇到一点阻拦,就入进宮中。
继而,何进又出诏令,召集文武百官齐聚正宣殿。
“诸位臣工,天子西归,天地同悲。但所谓国不可一曰无主,本将军以为,当先立新帝,再葬先皇,诸位以为如何?”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周围的数万大军,集体失声。
“好,既然诸位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何进脸上晕红闪烁,十分jī动,道:“皇子辩为先皇长子,皇后嫡出,当为新皇,即刻登基!”
何进话音一落,便见侧里走出何后与已经穿上龙袍的皇子辩。
何后扶着皇子辩登上龙椅,自己则坐在旁边,朝着大将军何进示意了一眼。
何进微微一笑,立刻拜倒:“臣何进,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何进一系的员官立刻跟随拜倒。
“拜见陛下!”
紧跟着,其他文武也都拜倒在地。
如此,皇子辩登上皇位,因为年幼,由已经成为太后的何后垂帘听政,大将军何进辅佐之。
当等待在灵柩殿中的蹇硕得知这一消息之时,差点气昏过去。
皇帝新丧,这些人不来吊唁拜见,居然另立新皇,简直是大逆不道!
然则蹇硕也不是蠢人,静下心来一想,便知道,自己的谋划恐怕出了问题,当下便隐蔵了起来。
躲在**的蹇硕,仍然不想放弃除掉何进等人的想法,但他知道,仅凭自己一人,恐怕还不够,所以他决定联络张让等阉党与董太后等人,合力解决何进!
然则这时候,何进已经下令逮捕蹇硕,蹇硕躲过几波搜查,心中渐渐冷却下来。
心念转了几转,蹇硕忽然对⾝边的一个小太监道:“小七,你对先皇忠诚吗?对我忠诚吗?”
名叫小七的小太监一怔,随即道:“小七蒙受先皇与大人的大恩,万死难以回报!”
“嗯。”蹇硕沉yín半晌,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包裹,递给了小七,郑重道:“小七,这是陛下归天之前,托付于我的重要事务,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立刻混出皇宮,直奔幽州,将这些东西交给渔阳王刘渊!”
蹇硕自知难以生还,却是在安排后路。
小七接过包裹,一咬牙,答道:“大人放心,就是拼了小七这条烂命不要,也要完成任务!”
“好!”蹇硕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正要再说几句,却听闻喧哗声临近,立刻低喝道:“小七,快走!”
…
最终,小七逃出了皇宮,而蹇硕惨死,乱刀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