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汤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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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三章汤米之死

　　汤米和唐一样，都有着一副好⾝体，没错，尽管他岁数很大，但仍自坚持驱车来到圣莫尼卡，这也许是他退休后，要常驻的一个地方，他在这里有一系列两层楼⾼的、西班牙式样的平房

　　他刚刚钻出了汽车，习惯地把两只装着曰用品的袋提在左手，右手空着他还出于习惯，把街道前后打量了一番

　　街上很漂亮，没有汽车停靠，西班牙的建筑风格提供了宽敞的车道，以及略带几分宗教⾊彩的温良气息

　　人行道路缘上的爬地虎，都让花草遮掩住了，枝叶繁茂的树木形成一个顶篷，挡住了落曰

　　汤米要走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小巷的两边架着绿⾊的木栅栏，栅栏上缀着玫瑰花他选择的套间就在这后面，这是旧圣莫尼卡的遗址，如今保留着田园风味这些房都是用表面上看来很旧的木材建造的，每一个游泳池旁边都装点着白⾊的长椅

　　就在这时，汤米机警的听见，从巷尽头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辆静止的车辆启动，马达所发出的轰鸣声他顿时警觉起来，其实他一向都很警觉与此同时，他瞧见一个人从一张长椅上站起来他大为震惊，张口喝道：“你在这儿的什么？”

　　那人没有伸出手来欢迎他，作为一个优秀的人，霎时间，汤米便反应了过来他知道要出什么事了他脑袋转了这么多念头，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他眼见杀手的手枪已经对准了自己，又小又不起眼，还看见了他脸上的紧张神情他第一次明白了他以前杀死的那些人的面部表情，生命终结时的失魂落魄他心里明白，他终于要为自己的人生付出代价了他心里甚至掠过一个念头，觉得杀手计划有误，若是换成他，就不会这么⼲

　　他竭尽全力，知道自己难以幸免甩出购物袋，猛地向前扑去，一面用右手飞的伸向怀里掏枪

　　那人也朝他对扑过来，汤米雀跃似地伸手去抓他

　　可是一瞬间，六发弹把他的⾝抛向空中，随即又“咕咚”地一下，摔在绿⾊栅栏脚下的一团花丛中他闻到了花的芳香他抬头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咬牙说道：“狗杂种””

　　那名杀手既紧张又‮奋兴‬，因为他杀死了即山姆之后为出⾊的“铁榔头”他举着枪，小心谨慎的走到了汤米的旁边，将手枪里后一粒弹打了出去，直接射穿了对方的头颅汤米#米特尼克咽气了

　　就在汤米咽气的当天，法兰奥斯，刚刚在他的秘密情人家里刚刚起来，并且吃着这栋房，美丽的女主人给他做着的一份早餐

　　他从没对任何人公开过他们之间的恋情，因为法兰奥斯不想把自己所爱的女人卷进家族的事情里，对方也只是知道自己是华厦大‮店酒‬的大老板至于不想公开⾝份，一定有大富豪的一些难言之隐，女人想：“也许法兰有着一些秘密”

　　但这个女人，米歇尔，从不像小猫一样，对任何事物感到好奇，即便是心庠庠，她也绝不主动去打听法兰奥斯的秘密，她怕自己知道之后，就会失去法兰奥斯

　　在她的眼中，法兰奥斯是如此的优秀，自己能够和他成为秘密的情人，她已经心満意足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传了出来米歇尔一阵小跑来到了电话旁边，接了起来，随即她捂住送话口，惊讶说道：“是找你的一个叫艾尔弗雷德的人”法兰奥斯以前从未在她房里接到过电话

　　法兰奥斯心想：“只能是出了⿇烦”因此，他做了一件他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出来的事情——他摇了‮头摇‬

　　米歇尔对着话筒说道：“他不在这里好的，等他来了我叫他给你去电话”她挂上话筒，说道：“艾尔弗雷德是谁？”

　　“只是个亲戚”法兰奥斯说道

　　他对自己的这一举动感到震惊，也为这样⼲的理由感到震惊：因为他不肯放弃与米歇尔一起过夜，这可真是弥天大罪

　　随着他又纳闷了起来：“艾尔弗雷德怎么知道他要来这里？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无论如何，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还是可以等到明天再说他迫不及待的，是要跟米歇尔做几个小时的爱”

　　第二天黎明时分，天空还雾énén的，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米歇尔拿起话筒，听了听，然后对法兰奥斯说道：“是én卫打来的他说有四个人乘坐一辆轿车，要来见你”

　　法兰奥斯顿时感到一阵惊恐他赶忙接过话筒，对én卫说道：“让其中一个人接电话”

　　菲克西奥的声音在听筒里传来：“法兰奥斯，汉默跟我一起来的我们有一条极其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好的，让我跟én警讲话”法兰奥斯说了一声，没一会便对着én警说道“让他们进来”

　　放下电话之后，法兰奥斯警觉的想道：“自己竟然把艾尔弗雷德的电话忘得一⼲二净这就是造成的后果我要是这样继续⼲下去，那就连一年也活不到”

　　他急急忙忙穿好‮服衣‬，奔到了楼下

　　汽车恰好停在了房前，太阳还半隐半露，从地平线那里投来了曙光

　　菲克西奥和汉默从一辆长长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的后座里钻出来

　　法兰奥斯看得见司机和另一个人坐在前面；菲克西奥和汉默顺着长长的花园小径走到én口

　　“嗨菲克，汉默，你们怎么来了”法兰奥斯故作轻松的说着话，一边打开了房én，请两个人进去

　　两个人看了看漂亮的米歇尔，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屋

　　“这是我的两个亲戚，能帮我们煮点咖啡吗？”法兰奥斯把头转向米希尔说道

　　“好的”米歇尔答了一声，转⾝走出了客厅

　　几个人随之落座

　　汉默试图给法兰奥斯减轻一点打击，轻声说道：“你父亲出了点事”

　　菲克西奥有些暴怒地hā口说道：“汤米受到一个流氓行凶抢劫犯的枪击，被打死了行凶抢劫犯也死了，他逃跑时，一个名叫洛奇的‮察警‬把他打死的他们需要你去洛杉矶辨认尸体，再做些面的事老头要把他葬在圣贝纳迪诺”

　　法兰奥斯顿时火大起来，他踌躇了一会，心里憋着一股怒火，浑⾝都在颤抖

　　“什么时候？”法兰奥斯问道

　　“昨天八点钟左右”汉默说道：“艾尔弗雷德打电话找过你”

　　“我的时候，我父亲却躺在停尸室里”法兰奥斯想到这些，便对自己的一时沉溺于，感到极为蔑视，也感到万分‮愧羞‬

　　“我得走了”法兰奥斯对隔间⾼声道

　　米歇尔从隔壁走了过来

　　“我父亲遭到枪击我必须走了”法兰奥斯说道

　　米歇尔望着他那黯然神伤的面孔，她从未见他这副样，说道：“我感到很难过，给我打电话”

　　她知道，法兰奥斯仍然不想让她跟着去

　　法兰奥斯坐在轿车的后座上，听见那另外两个人向他表示慰问

　　他认出，他们都是洛克县的战士；汽车穿过马里布别墅区，接着驶上太平洋沿岸公路，法兰奥斯察觉这辆车于行动时有点缓慢原来，他们乘坐的这辆车安上了装甲

　　五天后，在圣贝纳迪诺举行了汤米#米特尼克的葬礼

　　唐的家园中有自己的sī人墓地，汤米安葬在老诺多万旁边的坟墓里，以表示唐对他的器重

　　只有伊斯特伍德家的人和洛克县受器重的战士参加了葬礼特丽莎没有到场听说汤米遇难，她又发作了一次，被送到了jīn神病医院

　　在伊斯特伍德大宅前面的草坪上，放着一只‮大巨‬的花圈，足有一个大广告牌那么大草坪上摆着几张自助餐桌，一张临时餐桌，旁边有几个shì者和一位酒ì者伺奉来客这绝对是举哀的一天，大家一概不谈家事

　　法兰奥斯却带着平静的庄重神情，接受人们的吊唁，丝毫也不显得哀伤

　　第二天晚上，他坐在华厦大‮店酒‬顶层套房的阳台上，观看商业街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即便待在这么⾼的地方，他仍然能听见下面的乐曲声，赌客们嘁嘁喳喳的说话声，这些人都聚集在这商业街，想找一家能jā好运的赌场但是，对于他来说，这里已经够清静了，可以分析一下上个月里发生的事，思索一下他父亲的死因

　　他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被一个流氓行凶抢劫犯杀害的一个称职的人，是不可能遭到这种厄运的

　　他仔细捉ō了他所了解的全部实情他父亲是被一个名叫休#格兰的‮人黑‬行凶抢劫犯打死的此人二十三岁，有过贩毒的记录格兰试图逃离现场时，是让洛奇‮探侦‬击毙的，而洛奇曾在一桩‮品毒‬案中追踪过格兰

　　格兰手里拿着枪，对着洛奇，因此被洛奇一枪击穿鼻梁，当即死去洛奇检查现场时，发现了汤米#米特尼克，便立刻给塞耶#伊斯特伍德打电话

　　他甚至都没报告‮察警‬就算他接受伊斯特伍德家族的薪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真是莫大的讽刺

　　汤米，一个极其称职的人，几十年一直是伊斯特伍德家族的铁榔头，却被一个衣衫褴褛的贩卖‮品毒‬的行凶抢劫犯杀害了

　　然而，唐为什么要打发菲克西奥和汉默用装甲车来运送自己？并且保护着他直到下葬呢？唐为什么要采取这样周详的防范措施呢？他在送葬时见过唐

　　可唐只是说，在事实没有完全查清之前，做好防备是明智的还说他做了充分的调查，好像情况全部属实：“一个小偷犯了个错误，酿成了一场荒唐的悲剧”可是，唐说，大多数的悲剧都是荒唐的

　　法兰奥斯能够看出唐很悲痛，这是无须怀疑的，后唐对自己说：“你在家族中将享有你父亲的地位”

　　可是现在，法兰奥斯待在阳台上俯瞰拉斯维加斯，揣ō着一个关键问题唐从不相信巧合，然而这件事却充満了巧合

　　洛奇‮探侦‬拿着家族的薪水，而在洛杉矶数以千计的‮探侦‬和‮察警‬中，偏偏是他撞见了这起凶杀这是多大的机会概率呢？不过，这就暂时不说了

　　加重要的是，唐#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心里很清楚，一个街头行凶抢劫犯是不可能那样逼近汤米#米特尼克的，就算他老了也不行这就像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逼近唐本⾝一样虽然这个比方有些不恰当但法兰奥斯认为：哪个行凶抢劫犯会击中对方六枪以后逃跑？唐决不会相信这样的事

　　于是，问题就来了难道唐断定他们了不起的战士，对他们构成了威胁？

　　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他们会无视他的忠心耿耿以及他们对他的喜爱？不，他们是无辜的证明他们无辜的強有力的证据，就是他法兰奥斯还依然活着假如是他们杀害了汤米，唐是决不会让他活下去的不过法兰奥斯知道，自己一定处于危险之中

　　法兰奥斯总以为父亲汤米，能够抵御他们生活在其间的世界，以为谁也伤害不了他他把死亡送给别人，而不是留给自己现在，他得自己警惕他的敌人，也许还得警惕伊斯特伍德家的人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有钱了，拥有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华厦，现在还是值得要他的命的

　　法兰奥斯一边思索着，一边把目光从阳台上投射下去天破晓了，像戏院大幕布一样悬挂在商业街上空的霓虹灯，被晨曦én上了一层薄雾他可以低头看见桑兹、凯撒、弗拉明戈、沙漠客栈等各家赌场大‮店酒‬的旗帜，以及海市蜃楼赌场大‮店酒‬的烟火华厦比哪一家大‮店酒‬来得都大

　　第二天，法兰奥斯的亲信助手利亚来到了自己的套房

　　“你有什么想法？”法兰奥斯直接问道

　　“我看我们应该杀了洛奇那个‮探侦‬，在处理上一次事件的时候，我就碰到过那个人，这我早就跟你说过”利亚说道

　　“这么说你不相信他？”法兰奥斯问道

　　“他那是弥天大谎”利亚说道：“像你父亲那样称职的人，决不会让一个小流氓那样逼近他”

　　“唐却信以为真”法兰奥斯说道：“他作过调查”

　　利亚伸手拿了一支哈瓦那雪茄，以及法兰奥斯给他预备的那杯白兰地，说道：“我决不想反驳唐#伊斯特伍德不过，让我杀死洛奇核实一下”

　　“要是伊斯特伍德家族作他的后盾可怎么办？”法兰奥斯问道

　　“唐是个正直的人老早就是他要是杀了汤米，也会杀了你他了解你他知道你会替你父亲报仇，他是个谨慎人”

　　法兰奥斯点了点头说道：“可是，你打算为谁而战？为我还是为伊斯特伍德家族？”

　　利亚说道：“我没有选择，我以前与你父亲太亲密了，现在又与你太亲密了你要是完蛋了，他们也不会让我活着”

　　“是洛西⼲的”利亚肯定的说道

　　法兰奥斯说道：“可他没有理由呀，不过，我们还要查清楚现在，我要你组成一支六人小队，都是忠于你的人，不要一个洛克县的人让他们准备好，等待我的命令也许这是一起荒唐事”

　　利亚异常冷静的说道：“请原谅，我从未对你的命令提出过异议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要求你跟我商讨一个全盘计划”

　　“好的”法兰奥斯痛地答应了下来

　　一周后，法兰奥斯来到了山区猎屋，这在以前，是伊尔萨一家用来度假用的，不过现在它属于伊斯特伍德家族

　　猎屋的一个战士开着一辆大轿车，到机场迎接法兰奥斯利亚#霍尔坐在后座他拉上了玻璃隔板，不让驾驶员听见他们的谈话

　　“洛奇‮探侦‬又在捣鼓着要见我，他下次来就要他的命”利亚说道

　　“耐心些”法兰奥斯说道

　　“我会看火候的，相信我好了，还有一个情况洛克镇的一伙人驻进了洛杉矶，我不知道是奉谁的命令我看你需要保镖”

　　“尚不需要，你的六人小队集中了吗？”法兰奥斯说道

　　“是的，不过，这些人是不会跟伊斯特伍德家族分庭抗礼的”利亚说道

　　一回到华厦，法兰奥斯就拿出了利亚给他的一份备忘录，这是一份有关洛奇的完整档案，读起来倒颇为有趣还有一份‮报情‬，可以据此立即采取行动

　　法兰奥斯从赌场出纳室提取了十万美元，全是一百美元票面的钞票他通知利亚，他们要去洛杉矶利亚给他开车，不要别人跟他们一起去第二天，他们飞到了洛杉矶，租了一辆车开到了圣莫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