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港一大早出航整整三个多小时,太阳都已经升到头顶,可是这几艘船才堪堪行驶了三十多公里,按照正常的航速来计算,这恐怕连每小时6节都达不到,这可是只庒了最底庒仓物资的双杆大帆船!竟然连一艘单杆小货船都比不上。
王海冬仰天长叹:难道长得太帅就要遭嫉妒么?只不过从一条船变成了四条船,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
“命令主舰放缓航速,用旗语通知后船,我们今晚在宁波府附近停靠…”王海冬实在是无奈,可现在又没有办法,这个世界有没有刷经验的法宝,就算他本人带着个作弊器,可是架不住别人没有啊?
当然如果人人都有作弊器,以他对航海的认知度,这大海上哪里还有他能混的地方,无论是杭州支持他的五家和邓掌柜,又或者是当初在交易所认他做兄弟的北方双雄,甚至是李华梅这位主角级人物的交流中,要是王海冬始终表现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恐怕到现在他还只能继续开着那一艘小货船在海上辛苦地跑货,赚点微薄以期望几年后能够换上一条大船吧?
宁波府浙江的首府,在没有海上这座超级都市存在的苏浙地区,苏杭代表着江苏势力的话,那宁波府就代表着整个浙江的核心势力。
此时的时节已经到了四月中旬,虽然清明已过,但这天空依然不时飘着绵绵细雨,当王海冬的船队行驶了整整一下下午,终于紧赶慢赶地在太阳落山以前来到了宁波府的港口。
而作为临时停靠的船舶,停靠在那些设立起来的简易码头处无疑是个比较有技术性的活,海冬商会聘请的这些水手虽然经验丰富,不过大多还只是在那些跑散货的小商船的经验,对于这种体型大巨的货船停靠不免都有些手生的情况。
到港收帆下锚,捆缆绳这几件平时驾轻就熟的活计,到了眼前却显得格外地困难,好在王海冬船上并不是只有水手,在他这位会长一声令下后,海员们分散到这个船只上指挥起水手开始停靠作业。
“娘希皮的,连船都停不好还敢出海,也不知道这些船长吃什么长大的,哈哈哈!”众水手手忙脚乱的模样,自然引起了不少四周的围观,某男敏锐的耳朵突然收到一声熟悉的话语声,而这话中显然带有着不太友好的意思。
“吆!这不是王海冬,王会长么?怎么今天有空怎么想到来宁波府转转啊?”还没等他寻摸过来,那话语声的主人自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咦?这不是阮家的小白脸么?大黑脸也在,对了阮家的势力不就在宁波府么?看来自己是到了对方的老巢来了。
此时王海冬也没多想,毕竟就算对方骂闲街也情有可原,自己的手下表现的确也够让他这个船长脸红的了。
阮少爷一看王海冬默不作声,心中更是气愤,你问我他气什么?仔细想想他们之间的交际就明白了。
阮家小少爷其实早就对王海冬心存怨念,只不过当时那个怨念更多的是来自于杭州的那五家,横揷一脚打乱了他们阮家新舰的制造不说,就连他本人也不得不被责令窝在杭州等海船的制造,要不是因为精灵水坛的缘故,恐怕此时他还回不到宁波府呢!
如果说海船的事情只是其一,那么接下来精灵水坛就是其二了!某男在卖水坛的时候可是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虽然说的那些的确属实,但是与这位阮大少所想要的功能却相去甚远,当这位阮大少带着精灵水坛回到宁波府后,家族內倒是有不少人夸奖他。
可问题是某男提供的只不过是一件次品货,如果真把具体功效全部暴露出来,有个四千多金币就算顶天了,可阮少爷可是花了足足6600金币,当然这些钱对于一个大家族说不上什么,但是却不免被人所诟病…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这其中的怨念自然是不小,虽然不能明面上报复,可是看到某人舰队如此破落的模样,损上两句也能让这位阮家小少爷开心一会的了。
王海冬可是不知道他的卖出的⾼价宝物已经被对方给识破,反而还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
这人那特别是小心眼的人,别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海冬越是笑,这位阮少爷越是觉得心理气不过,当然作为名门世家自然不好在这大庭广众就泼妇骂街,不过这位阮少爷此时却看到了王海冬⾝后的船队,脸上却露出了虚伪的笑容来。
“王会长真不愧是年轻俊杰,年纪轻轻就建起了商会,相比这海上的技术肯定是没话说吧?不知道王船长愿不愿意接上一单生意呢?”阮少爷一副我给你送钱的模样说道。
“生意什么生意?不过此次王某人带船队只是出来试航,不知阮少爷所说的生意是什么?”王海冬听了倒是有点趣兴,毕竟他这次出海可是空船,要是能顺便赚点外快,自然也是不错的选择。
海上贸易并非只是单纯的买进卖出,更多的小货船甚至就连商会舰队都会在空闲时接一些利润颇⾼的托运业务,如果你看到船上出现几个和水手格格不入的姐小少爷也不用惊讶,他们只是船上的乘客而已。
这个世界可没有发达到要为运送人员专门准备舰船的程度,甚至可以说,除了专业运送军队的船只,几乎所有出海的海船几乎都是货船性质的居多,就算单纯的战舰也难免会存留下一些货仓在存放战斗后的战利品,这一点全世界都是如此,已经看不不少航海类籍的王海冬也并不奇怪。
不过王海冬却没想过,以阮家的规模难道真的会缺少去办事的舰船么?虽然损了一直货运舰队,但是这海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商船货船,要不是阮家的商船都需要进行最基本的武装的话,直接去收购那些小商会的货船不过半个月一直舰队就又能建立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托王会长帮忙送一封信函,原本这封信函应该到杭州同业公会进行委托,不过今天王会长自然是一事不烦二主了!”阮家大晚上来港口也不是刚就为了等王海冬的,这份信函才是其中的关键。
就如同他所说的,这封信函是属于公函性质的社交文,照理说应该委托同业公会交付,但是同样的以某男商会会长的⾝份同样能够做这件事,原本阮二少来港口只是想找搜普通的小货船,让他们连夜把信送回杭州港,不过看到王海冬这蹩脚的舰队,闹中却冒出了一个能败坏王海冬名声的主意来!
送信?听到这王海冬心理不免有些腻味,毕竟这差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真丢给他十几枚金币的酬劳他还真不好意思拿,但是人家说道这里你不收,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为此王海冬不免有些为难,不过阮少爷摆明了要让他手下这封信,口中加码道:“至于酬劳王会长放心,委托同业公会发送信函需要的100金币,自然是一分不少,只要能够在7天內把信函送至泉州港阮家的茶叶商号就行,不过王会长可要注意了,一定要在七天內送到,要是晚了时辰,可不要怪阮某人按规矩办事了!”
阮少爷可谓是把话说到了头里,至于规矩,同业商会规定这种时限委托信件要是在规定时间內不能送达,赔偿金额将会是十倍!这个赔偿额度可是十分夸张,但问题是运送一船货也不过几十金币甚至只有十几金币利润的人私商船而言,这顺带而为的事情,显然是一笔不小的诱惑。
当然限时信件也不是曰曰都有的,一个月同业商会中也接不到三四封,倒是普通的交流信件特别是远航信件较多,经过层层传递有的信件甚至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完成从南到北的运输过程,当然这样信件的运输也不便宜,和王某人所知的十几枚金币相差不远。
阮少爷为什么会委托给王海冬,这意思其实很清楚,他好歹也常年出海,一看就知道这些水手显然十分不适应这大型海船,而且一旦出了杭州湾他们就要面对反向侧风,以他们的速度别说是七天,十天都未必能到的了泉州港!
阮少爷完成了信件的交付后,马上和王海冬签上了一份委托合约,签完合约后,阮少爷可是十分⾼兴,在他心里王海冬早已经把那1000金币的违约金乖乖交上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