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堵在这不进港?”王海冬的船一来便把在前面叫嚣最凶的吴景给喊了过来,两船此时虽然还有着十几米的距离,不过吴景显然不敢违逆王海冬的命令乖乖地来到了船舷令一侧。
“会长,那个什么邓家的船队说我们不是商会的船队就不让我们过去!”吴景脸上的表情此时可并不好看,说完后还背对着他们撇了撇嘴,一副不是我的错地模样。
海冬商会虽然已经完成了所有手续,但是在舰队完成磨合前,却还没有正式成立,当然这次回到杭州港后商会的成立自然也就没有了问题,但是在这之前,王海冬的舰队悬挂的旗帜也只不过是海冬舰队,而非海冬商会的名号。
王海冬和吴景两人的对话声音可不小,在他们不远处的邓家船队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主事的船长也发现,自己拦下的这艘大船显然并非单独出海,而且能在海上被称为会长的也只有商会会长这个职位了。
不用望远镜,这位船长也发现了王海冬的主舰与普通船只的不同,在甲板上整整齐齐排列的火炮,再加上大了整整一圈的船体,就知道眼前这艘船显然并不是什么货船,而是一艘货真价实的武装商船。
虽然自己是邓家的分支舰队,每艘船上多少也放置着几门火炮,但是这种威力不足的散弹跑也只有在近距离海战才能产生一些杀伤力,王海冬舰船上的火炮明显是可以长程设计的火炮,再加上火炮的门数比他们这三艘船加起来还多上一倍的数量,恐怕真要打起来,自己这三艘船未必能拿对方怎么样。
一番对比后,这位船长还是十分明智地作出了决定,不过心中也奇怪,为什么明明是商会舰队又怎么会没有打出名号?至于对方会不会是海盗这个问题,这位船长也不会去考虑,能够驾驶如双杆大船出海的海盗,无疑不是在一片海域中叱咤风云的人物,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海盗,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泉州港防御最严密的时候只派两艘船来打这个歪主意。
“对面的这位会长,刚才有所得罪,请问贵舰队是隶属哪家商会,让在下能给上面一个交代。”这位船长礼貌地向王海冬坐在的旗舰吼道。
在这波涛起伏的海上,传信除了旗手这一工具外,剩下的也就只有在两船距离不超过百米范围,张开喉咙开吼了,基本上船员各个都是大嗓门,在一些大船上,想要从船尾把信息传到船头,甚至需要几番接力的大吼才有可能。
对面这位船长的嗓门是不小,再加上王海冬的听力也不错,总算没听差什么,虽然知道对方是邓家的舰队,王海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的地方,拱手回喊道:“在下海冬商会王海冬,代在下向邓家大少爷问声好。”
王海冬的回话中有些故意忽略了那位邓二少,在面对邓二少所属的贸易舰队面前对邓家大少问号,这要传出去简直就是**裸打邓二少的脸,而且邓二少还不能有所不満,因为邓家真正在外掌权的正是邓家大少,而不是他这位二少爷。
这位船长显然是不太清楚邓二少与某男的矛盾,作为一名船长他或许知道每片海域中有什么強人海匪那些港口有什么特产古迹,但是说到这家还没有正式挂牌成立的商会,他也不知道这位是自家顶头上司恨不得菗筋拔骨的仇人。
几人一番交流时间又过了十分钟不到,海冬商会的另外两艘追后舰船也赶了上了,王海冬看到自己的舰队已经再次聚拢,便向那位船长告辞,准备起航进港。
至于旁边的那十几艘小商船,王海冬可没打算帮他们,既然他们自己愿意又何必去自找没趣,这些小商船船长对此中情况也是早已习惯,那些大商会在海上可是犹如霸主般的存在,要是自己惹了他们生气,让他们这些一艘或者几艘小商船组成的船队覆灭也只是顷刻而已。
邓家舰队的那位船长见到王海冬之后跟随而来的两艘大船后,也庆幸自己刚才幸好没有鲁莽,就连眼前的两艘船自己也未必有把握拿下,更别说随之而来的增援舰队了。
虽然这里已经距离泉州港没有多少距离,但是真要因为他们拦截而打起了海战,道理反而王海冬这一边,邓家这么做无非是在用势庒人,像遇到王海冬这些庒不住的自然也只能放行任他们进得港去了。
抛开这位想得太多的船长不提,四艘船在进港前在王海冬的命令下已经收起了半帆,不过当他们缓缓驶进泉州港后,却发现刚才邓家舰队拦截这些小商船也并非没有他的道理。
此时的泉州港密密⿇⿇停泊着数以百计的船只,这其中像王海冬这样的双杆大帆船也有不下数十艘的数量,而那些单杆的小商船更是密密⿇⿇铺満了整个港口岸边能够停靠的区域,这也使得王海冬这样的大船在进港时不免有些缩手缩脚,花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停靠的泊位。
泉州港现在就像一座停満了车辆无序的停车场,那些提醒较小的车辆自然是有条缝就能钻,可是这也苦了像王海冬这样开着重型大卡车的车队,想要在这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海冬虽然在出海前也听说了泉州港此时正处在贸易最⾼峰,可是之前两次来到泉州港时的印象让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在泉州港要想获得一个泊位,甚至需要提前发出信件让陆上的商会来安排,而王海冬接到阮家小少爷的信件內容正是与此相关。
像邓家商会这样在泉州港有自己势力的商会,自然不用这么⿇烦,他们在港口內都会有一定的预留停泊位,甚至在泉州港附近还有完全隶属于自己的小港口,如果需要运货只要安排快马提前一天汇报,驻守在港口內的舰队自然就会提前清理出一片可停靠的区域来。
像四艘大船这样规模的商会舰队来到泉州港肯定会有提前清理泊位,这也是那位船长之所以不会拦截商会舰船的原因之一,可是他那里知道他可是遇到了一个不讲道理的新手,要说这船长真正不讲道理的绝对不会是五福号上的那三个惹事精,反而是在这七天航行过程中被整个舰队封为神明的王某人是也!
如果要说王海冬在船上如何不守规矩的实例简直是举不胜举,光是最一开始挑唆各家雇佣来的海员纷纷“背叛”旧主,纷纷获得与他们的雇主同样的地位不去说他。
像是海船上的水手轮换制和军衔的确立,更是由王海冬一手拍板所决定的,这种作为要是放在其他舰队中,手下的那些小头目此时恐怕早就心有不満了,毕竟这些小头目也是要培养自己心腹手下。
而王海冬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示出要自己的舰队只认他这名会长一个人的做法,简直就是把海上的那些潜规则给打破的一⼲二净。
可是偏偏这么不守规矩的王海冬,在舰队中的威望也就此迅速地建立起来,无论是水手海员还是那几位大少,就连原本一直想找王海冬⿇烦的李睿学都只能乖乖地臣服在王海冬那犹如儿戏般的作为之下。
当然如果要王海冬本人的想法,他自然不知道这海上还有这么多“潜规则”存在,只不过再照搬军衔系统的同时,他也顺便带进了一些记忆中军队管理的模式,像轮换制度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这舰队中也有比较例外,像是那三位肌⾁比大脑发达的武斗派,也在王海冬的默认下收拢敢打敢拼的水手,成为船队中又一个奇怪的特例。
“上校,上校,前方有泊位了,还是连成一片的大泊位,足够停下10艘大船的了!”不用那些水手报告,王海冬也看到了前方突然空出一片空旷泊位,和那些拥挤的船道相比,那里简直是犹如天堂般的存在。
王海冬也没多想,毕竟找了一个多小时的泊位他早就不耐烦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三无女也毫无办法,此时突然有空出来的泊位,王海冬不讲道理的个性自然也就发作。
“下令舰船开始停靠!要是有人敢抢位子,就给老子撞沉它!”⾝旁的周儒山听到某男豪放的命令只能暗自咋舌,心里默念两句,谦让是美德后便继续执行起王海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