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2000年8月1曰家国林业局发布的《家国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野猪已经被列为家国二级保护动物。因此,任何单位和个人擅自捕杀野猪,都属于违法行为。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哪怕是下山祸害庄稼的野猪再多,上梁村的村民也是不敢肆意猎杀。
但是越来越多的野猪已经严重地危害到靠近小青山附近村庄的农业生产,村民们自然怨言颇大。为了在动物保护和农业生产之中取得平衡,王华国只好是通过王华泰的关系,拿到了二十头成年野猪的捕杀指标,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促使山里面急剧增加的野猪数量得到有效控制。
从县城回来的第二天,王华国就召集上梁村、下梁村的村⼲以及曾经的打猎能手在村公所开会,研究如何在没有猎枪的情况下,尽快完成捕杀任务。
张振光是怀着相当郁闷的心情带着下梁村的人来到上梁村,下梁村遭受野猪的祸害也不比上梁村少,只不过他没有关系从林业局拿到指标,也只好过来看看老对头得意洋洋的嘴脸了。
张振光和王华国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注定了是一辈子的对手,他们上学比试考,下河比摸鱼,就连谈恋爱的时候,也是相互较劲。当时他们一起看上了同一个姑娘,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之后,两个实力相当的人是张振光胜出了。
按照刘睿大舅妈的说法,二十多岁就有点少年秃的王华国自然不够张振光帅气,而王华国的秃头也被张振光取笑了将近三十多年。
“大舅父,您来了!”就在张振光东想西想的时候,耳边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他抬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大外甥皮鞋西裤,神采奕奕地站在村公所的大门口迎宾。
“王老头让你过来帮忙?”上下打量了一下刘睿,张振光发现外甥脸上的稚气消失得很快,満是坚毅的线条。
“华国大爷让我跟着他一段时间,学做点事情。”面对气度俨然的大舅父,刘睿自然是不敢放肆。
“好好跟着王老头学点本事!”背着手,张振光冷着了脸走进了村公所。
原本张振光对刘睿寄以厚望,希望他能考上大学,跃出农门,却不曾想到刘家宏出了那档子事情,把一切都打乱了。刘家宏是家中独子,父⺟早逝,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能帮忙,受伤住院的时候还是自己几兄弟凑钱才算是把医药费给交了。
大外甥辍学回家,张振光也是很心疼,但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刘家一大家子,张振光就是想全部照顾也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尽量帮衬,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王秃头,眼光倒是挺好,这么快就把刘睿拉进了村委会!”看着在会议室红光満面的王华国,张振光在心里暗自想到。
“你这个老家伙,这么久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来了呢?”看到张振光走进会议室,王华国的大嗓门马上响了起来。
“我不来怎么能看见那么亮的脑门呢?晚上估计都不需要点灯了吧”张振光也是不甘示弱,张口就来。
两个老对头相见,自然不可避免的就是一阵暗含机锋的交谈,称之为唇枪舌剑其实也不为过。周围的人群都已经习惯了眼前这一幕,一点惊讶都没有,甚至有的人还绕有兴致地在看戏。
站在会议室门口的刘睿,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看到大舅父和老支书针锋相对的谈话,不由地感觉有点崩溃,扶着额头,长叹一声。
会议的內容自然就是选出最合适的老猎手,对小青山附近的野猪群进行一个观察,最后利用各种手段捕杀一定数量的头猪,尽量限制它们对庄稼地的危害。
刘睿作为资格最浅的与会人员,自然是揷不上嘴,他的任务就是给这些叔叔伯伯们点烟、倒茶,忙得团团转。
最后,狩猎队也不会有刘睿的位置,他主要负责后勤,解决猎杀队的后顾之忧。
一天时间的接触下来,刘睿总算是发现村里的工作和生学会的工作有着天壤之别。
生学会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在学校规定的条条框框之下进行,只要按部就班进行就可以了。但是村里的工作往往会涉及到各家各户的切⾝利益,每一个细节都需要进行反复的讨论甚至争吵,最后才能达成一致。因此,要想参与村里的各项工作,必要的学习和丰富的经验,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刘睿总是明白大舅父让自己好好学习的用意了。
很多事情,局外人永远是无法知道其中的关窍,只有深入其中,细心观察之后,才能发现其中的来龙去脉,作出正确的选择。
经过一天的讨价还价,两个村子终于就狩猎队的人员构成、导领权、猎物的分配原则等等细节达成了共识,也就预示着两个村子今年夏天猎杀野猪的行动正式开始。
散会之后,大家都没有离开,而是聚集在王华国的家里,二十几个汉子开始在王家宽敞的庭院里聚餐。梁村的人喝酒,讲究的是热闹的氛围和竞争的意识,两个村的人聚在一起,自然是最能激发战斗力的情况。
这天晚上,刘睿从家里送过来的五十斤米酒被喝得一⼲二净,甚至王家用在做菜的两斤米酒也是被一扫而空,大家这才醉醺醺地告辞各回各家。第一次经历如此场面的刘睿,自然是被灌得根本就不知道门是朝哪儿开的,自己究竟怎么回到家也是无从察觉。
一直到渴醒之后,刘睿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
口渴难耐的他也没有力气爬起来找水喝,也不好意思叫醒家人,因为听着外面虫豸的叫声,现在肯定是凌晨时分了。
想了一会,他灵机一动,就入进了神农空间里面。
刘睿一出现在泉眼边上,那只寂寞无聊的小狗立马就跑了过来,围着刘睿的脚边团团转。这两天,可是把它给憋坏了,除了刘睿进来给它喂牛奶的时候能见着人,其他时间它也只能抱着那个不锈钢的小碗自娱自乐了。
刘睿没有管烦人的小狗,蹲在泉边掬水洗脸,然后狠狠地喝了好几大口。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空间里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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