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旉前世就是一个合格的营养师,为他人调整饮食结构是很娴熟的,但以一人之力搞出连21世纪的国中都久拖不决的《国民营养条例》,也实在太过勉为其难。
但依据“循序渐进”的原则,赵旉并非不能做点什么,对于大多数人,只需给出营养方面的意见即可,強制执行既不现实,也没必要,那样做的话可能反而会起反效果。
但少年儿童正处于生长发育的阶段,军人必须有強壮的体魄,营养对于他们的意义比普通成年人大得多。好在这些人群都是过的集体生活,赵旉虽然并不算营养学大师,但为他们制定营养方案还是不难的,除此之外,王府旗下各产业的员工与佃农也被纳入这一系统。
由此,赵旉制定的营养条例影响到了超过二十万人,等到他们⾝上的效果显现出来,其他人自然而然也会主动接受降的生活理念。
比起营养学,卫生方面赵旉知道的只是皮⽑,但在只知道“⼲净”概念而且并不能严格执行的国中古代,他也完全可以指导一下大家了。与首先适用于个体的营养学不同,卫生学自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是以人群作为服务对象的,所以赵旉制定起卫生制度来比营养方面还要轻松不少。
说到卫生,就不能不提疫苗,在牛痘之后,赵旉又用记忆中的一些方法制出了霍乱等多种传染病的疫苗,可惜在注射器尚未发明的情况下,接种成功率偏低,令他颇为无奈。以王府旗下的能工巧匠,也不是无法以手工方法制出可用的针筒,但所需时间却⾼得吓人,而且对技艺的要求极⾼。
这种⾼档货一年內只制成了不到十套,赵旉自用两套(其中一套是备用针筒),其他的以及所需操作人员则都交给父亲赵构分配,后来赵构给三大将各一套,秦桧一套,已经致仕修养的吕颐浩一套,其他的留在宮里自用,大家齐感皇恩浩荡
另外,随着全民卫生运动的深入开展,刚定型不久的大众化牙刷与牙膏也开始迅速风靡淮南,成为文明人的标志之一。而且因为其改善口气(其实牙刷牙膏出现后对牙病的预防作用并不十分明显,但清新口气的作用却是毋庸置疑的。)的明显效果,其在国全的销量和影响也与曰俱增
就在赵旉励精图治、深化改⾰的时候,北方大敌金国朝堂之上却发生了剧烈的动荡。金国的开国元勋、也是首席大将粘罕被废去了兵权,只得到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宰相虚衔,而他的政敌完颜宗⼲和完颜宗磐则与鞑懒相勾结,盘踞了朝堂,兀术也重掌军权,补上了粘罕留下的权力缺口。
大将撒离喝也得到了提升,但完颜合刺与那几位大佬对他显然不如先帝完颜吴乞买那样放心,随即将其任命为兀术的副将。这样一来,虽然撒离喝兵权仍在,却无时无刻不处于中枢的监视之下。
而撒离喝的两位兄弟处境则更糟,在军中威望更⾼的大哥银术可因为与粘罕关系密切,而被強迫致仕,拔离速则被派去监视⾼丽(有必要吗?金国最弱的时候,⾼丽也不敢主动挑衅啊!摆明了就是腾折拔离速。),而远离了场战,其麾下兵力也被大幅度削减。
随后粘罕的其他亲信也都被翦除,金国內乱的风险至少在表面上看是化解了。既然內部定安下来,当初南宋趁火打劫的仇就不能不报,要不然大金国君臣的面子往哪儿搁?
毕竟虽说南宋打的只是伪齐,但谁不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从襄樊出兵的神武后军还结结实实地与撒离喝率领的金军打上了,这就更加不能善罢甘休。
于是,兀术再次挂帅出征,考虑到自己上次是在与卫军的交战中栽了大跟头,兀术自然想“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攻击目标也因此再次选择了淮南地区。吃过上次的教训之后,兀术谨慎了很多,但是卫军这次却根本没有派兵迎击,因为赵旉和他的将帅们都确信,兀术现在根本不可能渡过淮河
刚刚建成的泗州新城如同钉子一样钉在淮北,淮河河道之中又有众多上次让金军吃距头的“飞虎战舰”来回巡逻,金军纵有十万之众,也不敢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強行渡河。
在这种情况下,兀术要想再次饮马长江,就必须将泗州这座由陈规按照他那全新防御思想、并大量使用了水泥这一生新建筑材料作为砖石粘合剂建造起来的要塞城市攻克才行。
以偏师包围,而由主力渡河的方法是不可行的,因为在卫军掌握制水权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轻易调兵经洪泽湖入泗州城进行增援,到时候用来包围泗州的偏师恐怕反而要成为敌军口中的饵食。
而且对南宋来说,就算失去淮南,还有长江天险的保护,上次北归的惊险历程至今仍然令兀术心有余悸;但若在金军主力陷在淮河以南的时候,宋军出派大军经泗州杀向中原,到时候谁来阻挡?
诚然,金国在燕云地区与辽东龙兴之地仍有重兵,但为了防范与金国并不友好的大漠诸蕃,不到出现亡国之危时,是不可以轻动的
无奈之下,相对来说更加擅长野战的兀术,不得不仗着超过二十倍的大巨兵力优势,向泗州新城发起了猛攻。此时泗州城內只有三千步卒,主帅还是陈规这个文官
赵旉并没有立即派兵增援,一则是因为刘锜刚到淮南不久,对卫军的相应制度与主要将官还需慢慢熟悉;二则是第二师刚刚组建不久,猝然参加激战很容易发生混乱。但更重要的原因则是,陈规生性谨慎,他说以三千锐士据城坚守,可以抵挡十万金兵,就一定能够做到,赵旉相信他的能力与承诺!
但对兀术来说,陈规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而且还是个文官,虽然兀术经过上次的教训后已经谨慎了许多,但潜意识里的傲气却没那么容易消退,即使是副将撒离喝的劝谏也没有多大效果。
兀术总觉得南宋能出虞允文这样一个善战的文官就已经是小概率事件了,他就不信还能遇到一个,若是文官都能打仗,那还要他们武夫⼲什么?何况当初北宋“以文制武”的结果摆在那里,兀术又怎么会把陈规放在眼里?
但是,金军的第一次攻城就吃了当头一棒,泗州城內架起了上百具由陈规的千金发明出来的新式发石机“飞雷炮”只见陈规令旗一挥,上百个至少有五十斤重的铁壳火药弹纷纷落入密集的金军阵中
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数以千计的金军被炸得粉⾝碎骨,而其中有将近一半的炸弹由于引信稍短,直接在空中炸爆,破片四散飞溅,造成了更大的杀伤。
金军虽然大多见识过火器,却从未遇到过如此威力的大杀器,一下子就全懵了,很快就争先恐后地溃退下去。虽然陈规由于兵力太少而没敢追击,但慌乱之间金军逃兵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光丢下的尸体便有三千多具
兀术暴跳如雷之余,也对宋军守城械器的威力感到惊骇莫名,不敢再派兵強攻,而是架起了数百具各种式样的投石机,并布置了上千张床子弩,准备与泗州城对轰。兀术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虽然宋军城头的秘密武器威力大巨,射程恐怕也要胜过金军的投石机一筹(由于第一次战斗中“飞雷炮”只是对较近距离的金军集中轰炸,其超远的射程金军并不了解,但兀术久历戎行,只是看了一下宋军城墙的⾼度,就知道宋军的攻击距离肯定在他们之上。),不过金军的投石机只要砸到城墙就行了,目标非常大,命中率自然很⾼,而宋军的那什么新兵器再怎么厉害,却得砸到金军的投石机才行,这目标可小得多了,命中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