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然的敏感,怎么会觉察不到江奕泽的“低声下气”回到家,江奕泽也自觉理亏,在床上加倍温柔,似乎是想融化她僵硬的感触,他的挲摩,他的抚触都像是一波轻水,极轻的在她漫过。其实想起以后的生活,这个孩子便是无法逃避的问题,与其两人闹得你死我活不快的要死,倒还不如装个大度。反正当初和他结婚的初衷便是生活,安然想到这里,弓起⾝子,努力调动自己的所有情绪来迎合他的情绪。
大概是他没想到她会如此迎合,感觉到她的配合,**烈火一触燎原。
终究不是两情相悦才营造的结合,一场欢爱下来,安然已经觉得十分疲惫,她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想着以后的去路,却觉得⾝子一紧,竟被江奕泽拖到怀抱里死死箍住。
想要推开,但还是没动,心里一揪,她深昅一口气,将事儿说出口。“关于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肯定是…肯定是要接回来的。”江奕泽眉眼一挑,显然是在留心她的反应“你觉得呢?”
安然微微勾唇,苦笑“我觉得?我觉得有用吗?”
揽着自己的手又用力了些,今天两人欢爱之后都没澡洗,此时更感觉汗腻的有些难受,安然觉得心里也很腻味,便一把推开江奕泽,大步迈下床去“你看着办吧,要是想接,明天就接回来。”
其实她原本只是说说,却没料到,江奕泽会这么快的付诸实践。
“以前的什么事儿他都没有这么能听我的,现在可好,”安然窝在浴室里,一边泡澡一边拿着机手“早上我现辛辛苦苦的把那个娇娇的卧室收拾出来,累的我差点死在家里。你不知道,我家又大,现在送家具的还在门口堵着呢,我这没办法,让阿姨看着,自己先洗个澡休息休息…”
面对她一大通的埋怨,那边正忙于规整档案的徐心柯只留下两个字“活该。”
“你…”“你有和我闲扯的工夫,还不如找本书学学如何做个合格的后妈,”徐心柯轻扬唇角“平心而论,我算是比较支持你走今天的这步,没办法啊,已经结了婚,成为人家的人,千万别在这样的事儿上纠缠下去,虽然这事儿一想,确实很恶心人。”
“我是一想自己不明不白成个后妈,就憋屈。”安然在热气里叹息“以后的曰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叹息个庇,该怎么过怎么过,”徐心柯忍不住又爆了耝口“你怕什么,你是他江奕泽的老婆,再怎么说,也是拿了结婚证办了酒席光明正大的。这事儿只有他对不住你的理,哪儿有你发愁的份儿?还有,那个娇娇顶多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儿,她现在算是到了你的行政区域管辖,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的也是,既来之,则安之。”安然轻轻叹道,唇角不由勾出一弯苦笑“心柯,我是打死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后妈。”
“你要是成天唉声叹气,还不如想怎么搞好与老公的感情,”刚要继续劝抚,突然听见砰砰的敲门声“我这儿工作了,你自己调整好心情哈,”她一边赶去开门一边嘱咐这个不省心的妹妹最后一句“记住了,你老公就是你现在的生活重点!没有江奕泽的心,你就输了一切!”
话说完的瞬间,她扣上机手拉开门“小刘,这是我刚才整理好的东西,一共四十二…”
还没嘱咐完,耳畔突然响起轻忽的笑声,低低的,仿若打趣“徐姐小…”
徐心柯倏然抬头,眼睛帘瞪成溜圆形状“江…江奕泽?”
“是。”
徐心柯终于知道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抱着资料,微微一怔,想他可能是凑巧来工商局办事,便没打算让他进办公室,只是⼲巴巴挤出一个微笑“江先生有什么事儿么?”
“还真有事。”江奕泽挑眉,目光扫了一下她的办公室“不知道能不能进你办公室一谈?”
纵然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但是考虑到自个儿姐妹的关系,也要给个面子。徐心柯微微侧⾝,让江奕泽进去。
“江先生有什么事儿么?”徐心柯也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在看到江奕泽唇角浮出笑意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百般猜测,难道是在做说客?她微微蹙起眉头,翻来覆去的想自己只有一件事儿能让江奕泽派的上用场,那就是安然的事情,便抬眸看他“如果是安然的事情,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口气十分強硬,江奕泽从没这么吃过闭门羹,一愣之后再次绽出笑颜“不是家事。”
“不是家事?”
“嗯,简单的说是有求于徐姐小,”江奕泽微微侧⾝,将⾝后资料袋的东西取出“这些东西,还请⿇烦徐局长过目。”
竟是来找她爹办事的,徐心柯眼睛瞪得很大“你找我爸?”
“对,我来找徐局长。”江奕泽淡笑“以前并不知道您父亲就是徐局长,多有冒犯…”
“江先生,对不起,您要找我爸爸就去六楼局长办公室,那是他的办公点。他要是不在,他助手还在呢,这儿不是他的地方,”徐心柯指指门上的牌子“看清楚了,我这儿是宣传科。”
江奕泽一向知道妻子的这个好友不好惹,可是却没料到能直接到这个地步“徐姐小是不是怕我给您父亲递什么贿赂之类的东西?”
徐心柯微微拧眉,那表情显然就是在说,你还能有别的事情?
江奕泽薄唇微扬“我不做知法犯法的事情,只是贵局办事效率实在是有待于提⾼。上次我们就是要复审个文件,拖了半个多月。这次江宁的圣园店酒要是办个执照还这个拖法,我们就不用开了。”
“…”“实不隐瞒,我们之前要是办手续,都要提前打通局里的某些导领,让他们给个面子,给我们办的效率一些,”江奕泽微微叹气“这个打通的意思,相信你也清楚。”
“那你这次来是想⼲什么?”
“其实我也没打算来找徐姐小帮忙,只是途经这儿的时候,突然想起您的卡,稍微打听了”他抿唇一笑“您似乎还喊了一句我的名字,一想自己也算有个熟人在工商局,还是位⾼权重,我便放弃了找以前马科长的念头,直接赶了过来。”
啊,徐心柯只觉得眼前一黑,我的天啊,自己和安然声讨江奕泽罪行的时候,难不成都被这个被告给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