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娘,一定不是娘,我再一次看见了一具伏在地上的青袄尸体,那⾝形那模样,那尸体的⾝旁还有一个如小宝大小的孩子。心,似要跳出来,我几乎能够感受到翻开尸体时的那份恐惧。
“娘,不,不是你,对吗?”
我反复地和自己说话,眸角处小孩的尸体亦让我的心揪绞得厉害,摸向袄角的手抖在半空,落下的时候却粘贴在衣裳上不敢动弹。
“不,不是娘。”
闭着眼睛,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去翻,呼昅变得异常困难,心的颤抖亦是剧烈。不会是娘的,娘该带着小宝在外头呢,对,娘该带着小宝在外头呢。
再睁开眸子,我要让事实告诉自己确实不是娘,可睁眼的刹那,喉间突然涌上了剧烈的酸意。
“呃――呃――”
尸体的脸血⾁模糊,袄子的前襟被撕开了,肚腹的地方露出好些肠子,一股恶臭混杂了腥血直扑向我。
我不停地呕,倒在血中呕了起来,挛痉的⾝子菗搐了几下,唇角边孱弱地昑着:“不,不是娘。”
“少将军,你看!”
北风拂刮过我贴着冰雪的面庞,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了红⾊如血的残阳,耳朵敛过些许靡靡之音,似是马蹄,又似是甲胄的擦摩声。
他们又来了。娘,小宝,他们又来了。
挂着雪的睫羽抖了两下,眸瞳里朝我步来的⾝影却没有变得更清晰,我好饿,我好难受,娘喊我的声在脑中不断萦绕――歌儿,歌儿,我努力地逼迫自己睁着眼睛,然而⾰靴声靠近我肘旁的时候,我却只听到了低沉的声:“她还活着。”说话人的脸模糊地,只剩了轮廓。
作者题外话:这章比较短,下午给大家来段长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