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合了下眼,复又看我,我好奇地朝他眨眨眼道:“什么事呀?”
“郭少将军在大半月前的一场战役中失踪了,至今生死未卜,所以…”
“不会的…”
我突然觉得脑子里空空的,这么久来的期盼突然化作了一道丝线,从我的灵魂中菗走,大哥哥说过会来找我的,我和他讲如果打不过就逃,他一定是逃到了什么地方,所以才会失踪的。对,他该是躲起来了。
“老衲有封信函,在架子上的木匣里,你去取来看看。”
“大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大哥哥…”
我杵在原处,低声喃喃,我不相信大哥哥会有事,他很厉害,带那么多的官兵,还有银风那样出⾊的马,他不会有事。
“倾歌,木匣里有郭少将军的一封信函,那是他把你留在这儿前给老衲的,现在,应该是看的时候了。”
他给我的信函?懵着的我突然像听到了什么,立刻转⾝去架子,瘸拐的脚险得踉跄地绊倒自己,好不容易平稳了⾝子,我才能到了架子上取过木匣子。木匣和当初他装草蚱蜢的那只一模一样,打开了后,一封信函放在了里头。
“倾歌,你已识了不少字,该是可以看懂了。”
“主持师父,我…”
我好想打开信函,好好地看他写的每一个字,可是,手放在信函上,却突然失了勇气。
主持低低叹息了一声,我合上眼,再次把木函关上,艰难地笑道:“主持师父,我还是多陪陪你吧。”
他没有说什么,而我捏着木盒,一直捏了很久。回到住处的时候,将它和草蚱蜢的盒子并排放在一起置于我的枕边。
大哥哥,倾歌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一宿,我都没有睡着,只是侧⾝看着木匣,我好想打开看看他在两年前写了什么给我,可抱着被子,任由泪水湿了枕,我都没有打开的勇气。
翌曰,若失了魂的我,一早抱着两只木匣坐在了寺庙后山的青石上。葱郁的山树如往昔一般宁谧,斑斓的花儿亦如平曰一般馨香,只是我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上天赐予的美景。手里拿着放置信函的木匣,腿旁则搁了草蚱蜢,我依旧在怅然中寻思是否要打开看那封信函。
大哥哥,告诉我,你究竟给我写了什么。
泪,滚落了下来,砸在手背,成了碎花。
“呼――”
“啪嗒――”
不知哪儿刮来了一阵风,放着草蚱蜢的木匣从我腿旁落滑了下去,我心疼地去捡拾,却听见一个清脆的话声:“小妹妹,我帮你。”
小妹妹?
大哥哥也这么喊过我,我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男孩,白皙的脸庞,朱唇微展着笑靥,见我望他,霎那间,墨⾊的眸子闪过道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摇头摇,只想俯⾝去捡木匣,他却抢在我的面前帮我捡了起来:“我一定是见过你,只是你不记得了。”
作者题外话:这个男孩很重要,还有他的故事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