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灯烛一盏又一盏地灭了下去,唯独柴荣房里的却依旧亮着,约摸一个半时辰前,他把那个想了七年的丫头给劝回了房,如此,自己才好寻个空闲,把心给静下来,将政务好好地理一番,差随行的侍卫快马送至东京。离开东京已经好些曰子,这心总提在嗓子眼上放不下来,直到今曰看到安然无恙的她,这才松了口气,下笔批复起来也快了好些。
柴荣站起⾝,外头已然无音,就连适才还响过的蛙叫也?然落了声。微微一笑,俊伟的⾝影去往那丫头的屋子,听说凝霜留在了刘潇桦那儿,那屋子里应该只剩她一人。原以为她会锁了门,没想到,只是轻轻一推,人便自由地进去了。她该是为了凝霜想的,只是这丫头怎么就不考虑这般虚掩的门为自己添了不全安?
“嘿嘿…”轻步至她床前,薄被里的小人在梦里头偷偷笑了下,转过⾝,背对起他来,而那并不乖的脚却把被子扭成了股⿇绳,纤细的腿就如此地露在了外头。柴荣寻了个空处,把那被子帮她轻摺了好。一抹笑意在扫睨过她脚的时候换成了心疼,七载花的花期再过一年多就到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别人得到七载花。
让过一次了。
他不会再让第二次。
若不是自己得了钱弘?的私信,他又如何知晓她在唐国过的不快乐?
李弘冀,我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好好地疼她,可你却将她伤得如此之重。如此,我只有选择带走她。
柴荣不由捏起拳,心久久难以平复,若是他不晓七载花是被李弘冀得了却没有用在倾歌的⾝上,他或许不会这般厌恶那个男人。虽然,自己配不上“责任”二字,但李弘冀这般忍残地待她,他的心若如刀绞。
记得去⾼平出征之前,韩通与自己说过:“陛下喜欢上那丫头了吧?”
云淡风轻地笑笑,不置可否,他没有为自己对她的情感细想过,只想这个执拗的让人心疼的丫头好好地留在自己⾝边,用自己能够给予的一切来保护她。
倾歌呼呼地睡着,偶尔,窃笑两声,嘴巴还会巴扎下,惹得柴荣跟着笑。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是番外,所以是第三人称的叙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