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嫰的肤皮在灯光下范起细白绒⽑,犹如婴儿一般,只是脸颊上那明显的泪痕,犹为刺目,能看出她哭过了,哭地不轻,因为那垂至脸颊的发丝都浸透了,湿湿的粘在一起。
这是他的老婆,他娶了快一个月的老婆,纯洁得像是一张白纸。别人都这么以为,而他,也是这么以为。
他完全不了解她,也永远不想去了解她,这桩婚姻,于他,一点意义都没有。冷落了一个星期,若不是义父叫他带着她回家,他还真的快忘了,在他的某一住处,还有这样一个女子存在。
或许,人本生就有种逆反心理,他从来都是⾼⾼在上的,从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不把他放在眼里,而她,就有那种本事,让他觉得他在她的面前,一文不值。
他认为,这是女人的欲擒故纵。他从来就讨厌这样的伎俩。只是到现在才明白,她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只因为,他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他不稀罕,可是,他却忍受不了他娶了别人的女人,这样子的感觉,让他像是吃了绿头苍蝇般恶心。
他能容忍一个陌生女人进驻他的地盘,却不能容忍一个别人的女人当他的老婆,他算是什么?捡了别人的破鞋?还未成为事实就被人戴了绿帽子?
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如此可笑过!
他嘴角范起一抹冷笑,狠命攥紧了⾝边的拳头,酒精在胃內燃烧,直达四肢百骸,让他觉得全⾝都像是火在烧,胸口憋着一口气,撑得他浑⾝都痛起来。
她哭什么?嫁给他,就这么委屈么?现在,该哭的应该是他!
他真应该,一把攥过她,将她扔出大门外!
床边的人动了下,紧攥在手心里的东西露出了一角,那瞬间的光彩,一下子灼痛了他的眼,他蹲下⾝子,捏住那露出的小半截胸针,她却像是有感觉般,攥得更紧。
他几乎是蛮横地从她的手掌中菗出那胸针,丝毫不顾胸针边缘会不会刮伤她细嫰的手掌,而雪落,也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醒。
有丝恍惚,她望着面前的人,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只是,她的梦还没有继续下去,便被他无情冰冷的声音打破:“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那个人!”
雪落猛地一惊,才发现他离自己过于近,慌忙向后退去,却发现自己的腿双因为蜷得太久而⿇木,整个⾝体一下子又摔下去,撞到了⾝后的床头柜。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她只是瞪大着眼睛望着前面缓缓站起来的人,他刚才说什么?什么那个人?那个人是谁?他知道了什么?
苍穆只是面无表情望着她,那眼神中,有冷漠,有嫌恶,更有讥讽。
举起左手,眼神转到那枚胸针之上,他的声音平静无波:“谁送的?”其实已不用问,他再明白不过了不是吗?
雪落看到他手里的胸针时,唯一的反应,便是扑上去抢:“还给我!”
他却并不如她所愿,人微偏过,手举起,便让她扑了个空,可是,她哪里能放过,仿佛他偷了她最心爱最宝贵的东西,她发了疯似的拼尽了全力,哪怕弄得伤痕累累,也非要把它夺回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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