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非常喜欢清遥对“一二一章后读后感:李明宪与简明月”一评,特加更表示无尽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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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宝宝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亲怀里,便漾开可爱的笑脸,欢天喜地接过霓裳芍药奉上的早餐,边吃边用沾有淡油星的小嘴在⺟亲脸上啾一口说今天好开心和妈妈一起吃早饭,绝口不提在乾坤园发生的事。
效药发作后宝宝搂住⺟亲的脖子睡着了,萧如月抱住宝贝,心底悲愤莫名,恨不能把李明宪生呑活撕了。她庒下心中悲愤,哑声问道:“皇帝在哪?”
霓裳芍药小心翼翼地问此刻应在早朝。萧如月掀开车帘,看着车子过重华宮宮门,承天殿就在前头,她直奔早朝正殿,⾝后一连串皇后止步的叫声,她哪里顾得上,来到殿前,她去踹宮门,宮门纹丝不动,随行的鬼卫用內力震断门栓,大门轰然倒地,宮卫们用枪瞄准她,朝官们震惊。
“大胆!”有人喝道。
萧如月谁也不瞧,她冲着那个位立百官之首的男人背影恨怒交加地吼叫道:“李明宪!”
他回过头来,神情震惊,萧如月一步步地走过去,嘴里质问道:“李明宪,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还是不是人?教一个五岁的孩子杀人,你怎么做得出?!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不死掉,你这个杀人狂,为什么要留在这世上害人?!”
“够了!”李明章喝止道“皇后,认清楚自己的⾝份,咆哮朝堂,辱骂朝庭重臣,扰乱朝纲,你可知该当何罪?!”
萧如月冷笑数声,退后一步,道:“我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也自会向你们的皇帝请罪,摘去凤冠,还是打入冷宮,悉听尊便!只是我告诉你们,谁敢把我儿子变成像你们李家这些个丧尽天良的杀人魔一样,我便要谁的命!”
李明章李明文气得脸⾊铁青,李明宪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半垂落着头,像个没有人气的木雕。李明武这时候站起来,安抚道:“萧箫,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你要不満意御史大人的教学过程,可以慢慢商量。”
“不必了,我儿子福薄命浅,不劳文武全能的御史大夫辛苦!”萧如月冷冷地讽刺道。
“萧箫,不要一时意气用事,御史大夫是我朝的文武全才,众人称赞有加,再也找不出更合适教宝宝的师傅。”李明武苦口婆心地劝解。
萧如月回道:“我宁可我儿子这辈子庸碌无为,也不要看到他像这种行尸走⾁的苟活只能靠杀人才能体验到活着的感觉的人一样!”
李明章李明文怎么能让一个女人这样当众污辱他们敬爱的兄长,便叫皇帝顺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的意思,狠狠地处罚她。其他朝官也请命,这文德皇后就算有天大的功劳,也不能擅闯早朝百般辱骂朝庭命官,简直是藐视皇帝藐视朝庭藐视帝王尊严。
眼下瞧起来不处罚萧如月都不行,李明武犹豫半晌,试探性地问道:“那废去右皇后之衔?”
众朝官大声说皇帝圣裁,李明章李明文胜利似地看向萧如月,后者嘲弄道真是感激不尽!李明武面有悔意,他本是希望有人会否决他的提议,好随坡而下,谁知大臣们竟然意见如此统一;他为难地瞧向萧如月,盼望着她有点悔意,也好找个机会改口。谁想萧如月却是骄傲地挺直肩膀,领旨谢恩,不惧不畏地走了。
李明武赶紧叫郁管事把萧如月⺟子带回后宮,他怎么能看着萧如月他们流落街头,当然,以萧如月的财力与能力也断然不会混到那份上,只是他觉得必须这么做而已。
萧如月随意住哪儿,満心忧愤守望孩子。待宝宝在⺟亲柔软的怀里醒转,小家伙终于哭出来,叫着妈妈不要生气不要不要宝宝,他也不想杀人,也不敢杀,可他想讨亲爹的欢心,那个亲的爹天姿纵横,尤若天上的游龙,风采绝伦,从来仰慕強者英雄的宝宝如何能够不神往,他多想叫李明宪爹爹,望渴获得亲的爹的肯定与赞美,想让这个亲爹以有他这样聪明的儿子为傲。萧如月给孩子这一哭诉直接逼出眼泪来,她愤怒満腔,又痛彻心扉,都是她的错,可笑她还曾经为割断他们父子相认有所愧疚,她根本不该对李明宪抱有任何的幻想!她为什么不天天盯着宝宝学艺,为什么要相信宝宝的话,她也万万想不到宝宝会隐瞒她。
她的孩子,是在小王子美人鱼玫瑰花的故事里长大的,即便知道这世界有海盗強盗土匪那也是包着糖果的漂亮外壳,这个孩子本质上就像瓣花一样娇嫰,她不愿意宝宝重蹈他父亲的复辙,她小心翼翼地呵护,也竭尽全力地阻挠那样的悲哀人生重演,可是瞧瞧李明宪对她的孩子做了什么!
从她踏进重华宮的大门就是一个错误,她本该宁死都不妥协的,当时她不舍得让宝宝未体验花样的人生就凋零,现在不一样,倘若他这辈子要变得那样嗜血如命,她宁愿和他们同归于尽!
呸,她好端端地做甚要陪他们死,那样的人渣早该死了。萧如月定下神来,安抚好宝宝,,与孩子一道洗好⺟子泡泡浴,重新上药,待孩子睡着后,她叫人去找游千帆。任沧海匆匆领命而来,说游老板外出,有事与他说也一样。
萧如月带他走到室外,让隐卫退出并噤止旁人靠近,她低声要任沧海把她名下财产全提出来,她要请杀手楼最好的杀手。任沧海不惊不动,沉着地问她要杀何人。萧如月吐露道:“李明宪他们仨兄弟。”
任沧海这才惊变颜⾊,道:“姑娘这是碰到什么难事,何至于如此大动肝火?”
萧如月平静地说道:“我想明白了,我们总要死一个人的,不死他永远都不会放过我。我死倒不如他死。”
“姑娘这是气糊涂了。”任沧海劝道。萧如月很冷静,她告诉他,她意已定,即便他不办,她也会另想办法,总之,不除李明宪她就没活路。任沧海一再头摇,低叹一声,掌劈她后肩“睡一觉,姑娘便清醒了。”
萧如月一阵惊怒即刻陷入昏迷,只是梦里也不得安宁,血⾊的过往死死地纠缠着她,要将她拖入腐臭的沼泽,淹没于这朽烂的人生里。她心底那水晶花般骄傲可爱的孩子,在黑⾊的蔓陀罗花里一天天地长大,一天天地扭曲,一天天地陷落嗜杀的狂疯,她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悲痛,让人绝望得喘不过气。
“囡囡,囡囡,不怕,不怕,姑姑在呢…”伴随着这温柔的呢喃,是一双柔软而暖和的手掌,她用世上最轻柔也最安心的语言轻轻地安抚做噩梦的孩子。
萧如月不敢置信,她抓住那温暖的手掌,猛然睁开眼睛,温婉浅笑的脸顿时消隐在黑⾊里,只余手心里的余温,与空气里淡淡的犁花香。这是梦么?萧如月惊疑不定,雪风冷清清地吹,白⾊的纱巾徐徐地荡起,像是隐蔵了什么。
“谁,谁在哪儿?!”萧如月壮起胆子叫了声。
一个怀胎六七月的女子,黑发盘束穿金枝桃红袄衣,从夜纱巾下走出来,温柔地微笑,她向她伸出手:“囡囡,来,来姑姑这儿。”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梦…”萧如月又惊又悚,既害怕又望渴,这是晚晴,晚晴从来都不舍得伤害她。她受蛊惑地伸出手,像从前那般叫了声“姑姑…”眼前这女子忽然变幻,面孔青黑,唇畔滴血,目光发直,伸出的手掌像僵尸般苍白可怖:“囡囡,囡囡,来呀,姑姑带你走…”若隐若现的骷髅鬼门,盘旋着无数的断头,不停地飞旋,血珠滴嗒,夜风腥臭而冰冷。
一切宛若她心底最实真最可怕的噩梦阴影再现,萧如月悲泣地惊叫:“不!假的,假的,你们都死了,走开…”她忍不住哭起来。
黑暗中有人叹息一声,他用他温暖的怀抱驱走她心底的胆颤,萧如月紧紧地搂住这个救赎的脖子索求她要的一切,嗅着无香无味的雪花香气,她的心魂定安,前所未有地安心。蓦然,她回过神,屋子里夜明珠大放光彩,所有的幻景都不见,只有头顶那个从少年变化作青年的实真面孔,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明宪像是失而复得地般地爱怜地看着她,拥抱她的动作那么地轻柔,仿佛怀里的女子就是他的心肝肺腑。萧如月愤怒得咬牙切齿,明白他的用意后,又笑地悲凉,道:“李明宪,你究竟想证明什么?找你的简明月?哈,我告诉你,她早就死了!”
“你就这么恨我?”
“是,我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
他把佩剑递到她前头,萧如月冷笑,以为她在矫情要施苦⾁计?只有他死了,她才能活着!萧如月一把抓过剑,直接刺向他的部腹,李明宪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淡然,眼底充満似水的柔情,就好像不是在等死,而是沉醉在找到他心爱的简明月的欢喜中。萧如月左眯眼手上用力,却在这时听到宝宝的叫唤:“妈妈…”萧如月立即回头,宝宝吊着受伤的右胳膊,小嘴微微打着哈欠,小小的⾝子慢慢走近⺟亲⾝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拉⺟亲的衣角,仰起小脑袋睡眼朦朦地问道“妈妈,你和李大人在做什么呀?”
萧如月马上挤出笑脸,用⾝体遮掩自己的动作,一边把手里的杀人剑摸索着塞回李明宪的手里,一边伸手摸抚宝宝的发旋,柔声问道:“宝宝,怎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