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顺便再好好看看沿途的风景。”嗬,他莫名其妙抓了她,听他这么说似乎还得好好谢谢他?月南风白了他一眼。
“你一个大男人⼲嘛蒙着面纱?我估计你奇丑无比,见不得人吧?”月南风故意气他。
“和你差不多。”他淡淡道。
“我叫你和我差不多!”话音刚落,月南风再次从地上捡起一根三尺有余的树枝向他⾝上菗去。
“难不成姑娘会解**,被点了**道还使得出方才那套剑法?”
“不是剑法,是打狗棒法。”可惜这根普通的树枝还没近⾝就被他折断了。
“姑娘若是再这样下去,休怪我无礼了。”
“哼!你几时有礼过!”月南风很是气愤。
“至少我还可以更加无礼。”这人冷道。
“我饿了,要吃东西。”
他看了她一眼,道:“等到了幽州再吃吧,你若配合明天中午之前应该赶得到幽州。”
什么?饿着肚子赶路?月南风虽不是什么千金大姐小,却也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的。先是被那个女人拉着她飞了半天了,接着又和这个怪人打斗许久,她真是饿了,而且是又累又饿,脸上也并未完全消肿,仍在辣火辣地痛着。
月南风抬头看看天⾊,已是繁星満天了。遂问:“喂,今晚在哪里休息?露宿吗?”
“我也希望有更好的办法。”他冷冷道,也就是除了露宿没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月南风惊叫起来。她长这么大从没有在野外觉睡啊,这山里该有多少蚊虫啊,万一还有蛇啊兽啊的,月南风光是想想就噤不住打了寒颤。再说,下雨怎么办?
但他并不看她一眼,根本不理会她的大惊小怪。
“喂,在这地上怎么睡啊?”
“我有名字,慕容一郎。”慕容一郎仍是不看她。
月南风道:“哦,慕容一郎,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我听你叫那个女人一秀,你们的名字真是好特别啊,一只狼,一头熊,果真没一个好人!”月南风有意气他!
慕容一郎并不理会月南风,在周围附近找了一些⼲燥的树枝、杂草,拿出火折子点起了一堆篝火。
山谷里很安静,这真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安静的人们,慕容一郎冷得安静,月南风美得安静。火光映在她微肿的小脸上,美丽而祥和,她安静的时候很美,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纯清,是风吹海棠舂未醒的动人。他小心地拨动着火堆,时不时加些许柴火。今晚的夜⾊很好,皓月当空,繁星満天,只是安静得可怕,除了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虫鸣的声音。虽是夏天,但山中的夜晚微微带了寒意,晚风习习,醉人却也冷人。月南风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慕容一郎看了她一眼,她的穿着的确些淡薄,于是脫下自己的长衫扔给她。月南风也不客气,就把他扔来的服衣披在了⾝上。月南风平时受师父师兄关心惯了,刚走出桃花居便有秦沐川大献殷勤,所以在她心目中没有那么多的男女之别。
慕容一郎淡淡道“练武之人,三五宿不睡也是常事,明早我们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下。”月南风望了他一眼,没答话。
她专注地看向远方,远方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但她依然看得很专注。也许不是在看东西,只是在发呆。专注的女人看起来总是特别的美,而发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离开一下。你看着火堆。”慕容一郎忽然道。
“我陪你去。”月南风忙道。她一个人在这旷野中很害怕。
“不用。你也不用害怕。”慕容一郎说罢,便消失在夜⾊中了。
月南风很想逃,这无疑是个好机会。但是她不敢。她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行夜路也是她一直害怕的,何况她的武功被封住了,逃走只会冒更大的险,与之相比,她还是选择继续做他的俘虏,虽然她不情愿不甘心。
慕容一郎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大包东西,原来是好多野梨。这个不言勾笑的怪人居然満⾝污迹,还傻瓜似的抱着这么多野梨,他的样子让月南风觉得好笑。
“烤野梨?哈哈,真是好主意。”月南风大喜。于是两人将野梨小心穿在剑上烤起来,顿时香气扑鼻,香味很诱人。
月南风在⾝上翻了半天,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却是掉了一个香袋在火堆里,经火那么一烧,顿时香气扑鼻。她満脸的懊丧,想去取回香袋已经来不及。
“这是什么香?”
“望香。一般的集市上是买不到的哦,更不是普通的香袋香囊所能比的。”月南风说的是实话,这是琴公子密制的一种香,甜而不腻,香而不浓,是从桃花居后山的一棵望香树的枝⼲上提炼出来的,当然它的妙处不仅仅在于香味,而她也是有意将香袋掉进火堆的。
慕容一郎看了看天空,嘴角微微**,不语。
半晌,慕容一郎突然开口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深情,像是在问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竟问得月南风一愣,自己过得好啊,师父师姐师兄都那么疼她宠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幸福的人。
“我很好,真心的人死不了,我一直都活得很好。”月南风显然对他这个话题不感趣兴,思及是他们把她抓来让她受罪害怕,她的语气便充満了火药味。
“你记住一点,我没有害你之心。梨子烤好了,你喜欢吃就多吃点。”虽然隔着面纱看得不太清,但月南风还是感觉到慕容一郎笑了笑,月南风也不甚明白他前一句话的意思。只听他接着道:“你的香袋真的很香,甚至是香得特别,不过对我没什么用的。”最后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说得月南风有点心虚,她也不去辩驳,只是笑笑,这一笑竟让篝火都黯然失⾊了。
月南风不敢睡,便闭目养神,坐在火堆旁打坐,调养生息。她并没有真正入定,而是在试图冲开被封住的**道。她记得师父曾教过,只要全神贯注,便可血化为气,气化为神,将七经八脉的血气汇聚到一点,从而产生一种強大气流来冲开**道,她从来没有试过,也不知道如何催动自己体內的精神意念,试了几次都不得要领,自然也无法开解**道。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道竟然被冲开了,而此时天⾊已蒙蒙发亮,月南风不觉精神大振。她见慕容一郎仍合眼打坐着,心想他定是睡着了,不觉喜道:“哼,闻了我的望香,不睡得香才怪。”
月南风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拍⾝上灰尘,道:“大灰狼,还你服衣,我先走一步了啊。你慢慢睡啊。”
她刚扔下服衣,正要离去,却听⾝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确定你这么走,不需要和我道别?”
“我有说我要走吗?我起来方便不行啊?你不是也醒得很早吗?谁让你醒得那么早了?”听到这个声音,她便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冲开**道的惊喜也顿时烟消云散。这个冷冷的声音不但打消了她的逃跑计划还很残酷地宣告了她所谓的完美计划是多么的不完美,她的望香试验又是多么失败。
“你的望香不错,很有助于睡眠,不过我习惯了早醒。”
“你怎么知道望香可以催眠呢?”问这句话的时候,月南风有点心虚,问完便后悔了,不打自招的意味很浓。
“我说过,这个对我没用。”原来昨晚他就发现了“你有望香,我有凉香,只要嗅一下,任何迷-药对我都不起作用。”
原来如此。
“我们应该出发了。我想你不但需要一张床还需要一桌子食物。”他冷道,却一语道中月南风的心思,她很困也很饿,床和食物的确是她需要的。
“想让我跟你走没那么容易!”月南风纵⾝跳出很远“有本事你追上我再说。”如果说月南风在武功方面有什么可以引以为豪的,那便是她的轻功,既然她知道她打不过他,那只有逃了,不是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逃也未尝不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时候还是一种好方法。
“哼,真是小瞧你了,竟把**道开解了。”慕容一郎也纵⾝追过来。他不信他的踏雪无痕追不上一个啂臭味⼲的小丫头。月南风眼见他就要追上来,急忙夹起极地针向他射去,直到针囊空空如也。慕容一郎连连躲过那些飞来的极地针,道:“只有你有暗器不成?”月南风只听脑后生风,回头一看竟是一把扇子,眼见就要打到她的后脑,赶紧向一旁躲去,这一晃便失去了重心,竟要倒下。
慕容一郎此时已经追了上来,他近前一把拉住月南风的手,直直把她摔到了地上,月南风痛得直叫,眼泪几乎夺眶而出,道:“我跟你走就是了,你千万不要再点我的**道了,我的**道已经被点了太久,再封下去的话,我会有內伤的!”
“那你最好识相,最好学乖点!”慕容一郎冷道。
“哼!我当然会乖,没趣兴老和你玩猫捉老鼠!”月南风揉揉肩道。
————————吼吼,我们的女主可不是花瓶哦,月南风还有更精彩的表现,请朋友们继续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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