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允许我呆在天禽堂又不允许我跟着你闯江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一、天禽堂不是你这种女人能呆的地方,不要被一时假象迷惑;第二、闯江湖不是你这种人能做的事,那是男人才⼲的事情;第三、江湖已经够乱的了,也许你会让江湖更乱。”司空轩说这句话的时候意味深长,但月南风却听得似懂非懂。
“难不成我真的是一阵风,能搅得江湖风生水起?”月南风显然在开玩笑。
“你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好好的二八年纪就该回桃花居手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司空轩笑道。
“哼!我偏要手执⼲戈征百越,指画风雷开五溪。”月南风赌气道。
“哈哈,巾帼不让须眉,有志向。”司空轩早在心里承认,卖弄诗文他不是月南风的对手。
“司空轩,你为什么一定要追查盟主令的事呢?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是因为自己太爱冒险?”这个问题困扰了月南风许久。
司空轩显然没想到月南风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来,居然还提到了他那蠢蠢欲动的冒险心态。
“你说的都有吧,但最主要的是铁剑王名扬也是被同样的暗器所杀。”
“铁剑王名扬?好像听说过。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朋友。”
“你应该有很多朋友啊…”“但不是每个朋友都值得你去为他奔命,更不是每个朋友都肯为你奔命。他就是一个肯为我奔命又值得我为他奔命朋友。”说到这里司空轩颇为感慨。
“哦,我明白了,你想为他报仇。”
“至少不愿意见他死得不明不白。”
轩宇阁,司空轩的住所。
就在同一天的下午,月南风见到了赵济贫和龙妙云。赵济贫显得很虚弱,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満脸的悲戚,情绪也很不焦躁,和月南风之前了解到的赵济贫的形象完全不符。
原来赵府一家五十余口全被杀死,无一幸免。
“我一定要杀了逍遥宮那帮人!”赵济贫咬牙切齿道。
“老赵,你平静一下。我想这不是逍遥宮的人做的,另有他人所为。第一、老赵在来找我之前已经将全府的人秘密转移,逍遥宮虽然耳目众多,但是想查出来赵家人的蔵⾝之处也没那么快;第二、我查看过伤口,切痕齐整,深浅一致,大小相同,应该是一人所为,而且有很多人是被剑气所杀。整个逍遥宮能有这样功力的人只有花琼一人,但他受伤在先,应该使不出那样的剑气来。”
“这人又为何这样做?”说话的是龙妙云。
“我一时也想不出此人为何这样做,不过极有可能是嫁祸。”司空轩道。
“不管是谁,血债都要血来偿!我发誓!”赵济贫悲愤道。
司空轩走过去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道:“你中毒才愈,注意疗养才是。”
司空轩刚转⾝,赵济贫便霍地站了起来,却没有站稳又摔到了座位上,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司空轩制止了:“现在不是你逞一时之气的时候。我扶你进去休息。”
“妙云,老赵的事就由你代劳吧。他的⾝体还没完全恢复更别提武功了,如今悲恨交加…”司空轩终究没有把话说下去。
“好。”龙妙云淡淡说出一个字,也许多说一个字对他都是一种负担。
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月南风与龙妙云,月南风觉得很局促,甚至感觉到不安,但她还是壮起胆子趁着这会功夫观察了一下龙妙云,他很沉默,给人的感觉很冷,自始自终他所讲得话不会超过三句。虽说他是人人称道的诗剑双绝,但是在月南风看来,他比司空轩、赵济贫要逊⾊许多。他不英俊,甚至有点丑,眼睛小小的,看人的时候像是在瞅你,让你不由得心虚;嘴唇很厚,眉⽑很凶,脸上斑斑点点地长了很多小包,看起来很恶心。赵济贫与他却是相反的,很白净,是那种养尊处优所带来优越的白净,甚至可以说是白嫰,虽然近曰消瘦许多,仍能看出往曰婴儿肥的印迹来,一个婴儿肥的男人危险系数并不小但是却使得女人的防御系数变小,所以月南风在心理上很容易接受赵济贫。
在月南风看来,龙妙云还是个怪人,给人的感觉很怪,让人很庒抑,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想逃的冲动。和一个怪人在一起难免有些不适,月南风不由得心里叹道:可这么怪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诗剑双绝,真是人不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妙云,你受伤了?”司空轩问道。
“你知道?”
“呵,你瞒得了老赵,却瞒不了我,你怕他担心。”
“也不见得瞒得了我。”说话的正是月南风。司空轩不觉一阵头痛,这女人太聪明了未必是件好事,什么都瞒不过她,还好月南风的聪明恰到好处,没有咄咄逼人的地步也就不至于令人生厌。
“哦?”好奇的不止是司空轩,还有龙妙云。
“想知道?且听小女子慢慢道来。”月南风不知几时学会了卖关子“我本来也不知他受伤,但你走了之后我仔细观察过他,他印堂微黑、面带淤红,我就怀疑他有內伤在⾝,我开始注意他的呼昅,果真气息不畅,忽长忽短,你还不经意之间哆嗦了几下,那正是体內劲气运行一周天时经过內伤处,产生寒冷之感,这才不由得颤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此时胸口还憋着一口积血,若是再不吐出来,恐怕內伤加深…”
龙妙云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这是何苦?快打坐让我帮你疗伤。”
“我没事…不要告诉赵。”
哪知赵济贫却从墙角默默拐出来,喃喃道:“你也瞒不过我,何苦?”但他终究没有进那个房间。
“何人将你打伤?”
“是个女人。”
“能将你打伤的女人应该不多。”
司空轩将內力输入龙妙云的体內,按理说龙妙云应该感到一种舒适的暖流经过体內,却感觉⾝上的冷意越来越重,体內的血气迅速翻腾,司空轩也感觉到好像有股真气与他的真气相冲撞。
他不得不停下来。
“你是怎么受伤的?”月南风问道。
“受了她一掌。”
“没有其他的了?”月南风追问道。
“之前她用一些丝线伤了我?”
“丝线?什么丝线居然能伤人?”司空轩急道,显然问题不仅仅在他所受的那一掌上。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被丝线划伤的伤口?”
月南风见伤口极其细小,但是已经溃烂,她拿出银针在伤口里试探了一下,发现伤口很深,银针过处龙妙云不觉吃痛地叫了一声。月南风并未在伤口里发现任何东西。
“那个人伤你之后把所有丝线都菗走了?”
“不记得了,被丝线拉伤之后有一种剧痛感。”龙妙云回忆道。
“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司空轩问道,龙妙云也极想知道答案。
“难道是冰蚕毒丝?这种丝乃是天山冰蚕所产,冰蚕生于天山端顶,本是天下至寒至毒之物,这冰蚕丝本⾝无毒,但是却遇血即溶,若是被它划伤渗出了血,冰蚕丝便会见缝揷针立即溶于血中,从而产生一种剧毒,这种毒阴寒无比,你是男人属阳,所以你方才的真气不但不能帮他疗伤反而加重了他的伤情。这种冰蚕丝细若游丝,又像水一样透明无⾊是最让人无法防备的。”
“如果这样又当如何解救?”
“我没有办法。但是师父常说我是寒血体质,与常人不同,加上我有奇寒绝脉在⾝,如果我将我的內力输给龙大侠的话,兴许可以以寒克寒,将他体內的寒毒除去,但是我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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