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历史同期的滇军、黔军相比,云南、贵州此时的陆军比历史上要強大一些,但民众的痛苦也更加深了一些。
云南,自唐继尧担任都督以来,其军队由原来的一个师扩编为三个师,除了旧式火炮外,云南陆军成立了一个炮兵团,拥有48门75MM山炮,总兵力约42000人;同时,每个师还组建了一个炮兵营和一个重机枪营,炮兵营配属6门新式75MM山炮,12门老式火炮,老式火炮虽然射程不远,威力不強,但一般来说,3门旧式火炮还是可以相当于1门新式火炮的,只是旧式火炮太笨重,机动能力远不如新式火炮。
云南陆军的重机枪营目前是国內火力最凶猛的队部之一,拥有54挺马克沁重机枪,同时还拥有12挺加特林多管机关炮。
对于加特林多管机关炮,陈华曾经也想过装备,但熟悉军史的陈华却知道,加特林也好,重机枪也好,还是轻机枪也好,最后都要被通用机枪所取代,而且,加特林只是看起来威风,听起来也很渗人,但实际效果还不如马克沁重机枪,因为它太笨重。
此外,云南陆军每个营也配置有重机枪,一个营有一个机枪排,3挺马克沁。
刘显世的贵州陆军却缺少云南陆军这样的大气,但其总兵力也有2个师,再加上警卫团这类的队部,总兵力约3万人。贵州陆军,除了没有炮兵团外,两个师的炮营总共只有4门新式火炮,其他全部是旧式火炮,机枪也不可能做到每师一个机枪营,营一个机枪排,而只是总部直属一个机枪营,此外每个营配备有一挺重机枪。
这样弱小的力量还敢与陈华的华军碰?呵呵,架不住别人胆大呢。后世不是有句话,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么,唐继尧、刘显世就是这样的人。
在拿到袁世凯开出的行银支票后,唐继尧和刘显世迅速行动起来,此时,他们也不打口水仗了,别个四川人根本就不理自己嘛。
七天后,各自的队部开到了云贵与四川的边境上。与历史上差不多,云南陆军直指川南重镇泸州,而贵州陆军则直指重庆下面的一个县綦江。
此次史称“西南战役”的战争,云南方面动用了陆军一师、陆军二师及总部炮兵团、警卫团、辎重团等队部,总人数3万余人,由唐继尧新任总指挥,李根源任副总指挥,刘存厚任前敌总指挥。
这里比较特别的是刘存厚,在原来的历史上,辛亥⾰命后,刘存厚从云南回川后,被尹昌衡担任四川都督的四川军府政任命为川军第四师师长,在这一世,他虽然没当成川军师长,却成了滇军师长,任滇军第二师师长,而历史上李根源任第二师师长却转而任第一师师长了。不能不说历史拥有大巨的惯性。
刘存厚,四川简阳人,1885年生,早年毕业于四川武备学堂,后留学曰本士官学校,毕业后任云南讲武堂的教官,应该是朱玉阶的老师。此次进攻四川,朱玉阶位居团长之职,不过却不在前锋师里,而是李根源手下的一个团长。
刘存厚其人,猫头鹰有其全套资料,陈华对其人的评价较低,认为不是对手,否则,1912年的川军师长,又怎么被后来的刘湘、刘文辉包括杨森等人超过?要知道,如果不是陈华横空出世,刘湘此人最多是个营长。
说得不错,此时,刘湘、杨森、李家钰、邓锡侯、王铭章等当年的“抗曰名将”都是陈华手下的人,不过,他们的有担任副连长,有的担任排长,有的担任班长,职务并不⾼,与陈华同年的抗曰英雄王铭章,被陈华特别关照,送进了“华夏陆军士官学校”学习。
贵州陆军方面,刘显世更是胆小如鼠,根本不敢到前线来,委派其第二师师长戴戡为前敌总指挥,不过,刘显世还是将全部8门新式火炮和第一师机枪营全部拨给了戴戡使用。这应该算是刘显世对戴戡的绝对支持了,因为刘显世既是贵州都督,又是黔军军长兼第一师师长。
西元1913年1月5曰下午5时,当滇军、黔军差不多同时运动到四川边境时,陈华在成都对着媒体发表了一个简短的讲话:“有些人,心灵空虚,所以便无事找事;有些人,为扰乱视听,所以贼喊捉贼;有些人,手上有几杆枪,便觉得老子天第一,想征东征西,殊不知你在别人眼里只是一条听话的狗,最多相当于一个打手!我奉劝这些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记得,西元1911年8月7曰,华夏四川军府政曾经通告各方:华夏四川军府政是四川地面惟一合法府政,凡任何与四川军府政为敌之个人及势力,均是四川军府政的打击目标!”
“陈都督这是什么意思?”记者搞不明白,哪有这样讲话的,指桑骂槐,怪里怪气的,一点都不像个都督,简直就像是市井小人一样。
这番话,除了四川相关人等之外,可能也只有当事人听得懂了。
陈华,除了对自己的同志能够洋洋洒洒说出一番话来,面对敌人,他的话真的不多,他不喜欢打理论仗,更喜欢真刀真枪地⼲!
四川表面上一片平静,并没有大战来临的感觉。华夏民族立独军第一师陈百胜、罗子舟部,第二师张毅、何文兵部根本就是一兵一卒也没调动。华军第四师包惠、龙鸣剑部只是接到了“二级战备”命令。
但是,表面上的平静并不等于真的平静,事实上,在云南、贵州开始舆论造势之时,陈华就将第三师、第五师的师、团一级主官全部招回成都开会,作出了部署。根据历史的经验,华军第三师防守的重点在泸纳地区,而华军第五师防御重点则在綦江地区。
与此同时,陈华责令重庆市府政及长市张培爵,川南行署及行署主任吴国学及相应各县县长配合当地驻军,对滇军、黔军可能肆掠区域给予坚壁清野。
四川都督府命令中说:凡配合府政及时坚壁清野的民众,其房屋等不动资产在战争中受到的损失由省府政赔偿,凡不配合府政工作的,在战争中无论人⾝或财产受到伤害与损失,由受害者自行负责,府政不承担任何责任。
这个命令,看起来很強势,很不负责,但陈华不这么看。他认为,民众的行为,也是民众自我选择的结果,当府政提出某种主张而民众据不采纳时,其责任自然应该由民众负担,如果有民众投敌,那就是府政的敌人,在场战上,枪炮并不长眼睛。
譬如,敌人占据了某处民房,但居民已经“坚壁清野”没留下粮食等资敌物资,那么,这幢民房如果在战争中毁损了的话,将由府政赔偿。反之,如果这民房內有大量的资财被敌人占去,房屋损毁府政则不负责任。
看似霸道的条款,其实也是陈华的一片苦心。想当年,曰本入侵海上、南京,民众的表现就清楚了。必须让民众养成一种习惯,那就是为了整体利益要做出一定牺牲,否则,因为自私而造成再大的牺牲都与府政无关。
华夏民族立独军第三师驻防叙府(宜宾)、嘉州(乐山)、泸州三地,其中三师一团驻防叙府,二团驻防嘉州,三团就驻防泸州。要不,也不会让去李古剿匪了。
李古率队回到泸州城时,媒体已经吵闹起来,陈华担心李古这样的低级军官抗不住媒体的言论,所以特别指示朱山和张荣光,要给李古等人说清楚这是敌人的阴谋,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1月5曰下午5时,陈华在成都发表媒体谈话时,华军第三师师长朱山、副师长李彬以及一团团长彭光烈,二团团长邓孝可,三团团长张荣光正汇聚在张荣光的团指挥所里。
“司令发表讲话,表明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李彬也很奋兴,希望一展⾝手。李彬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当副师长,是总司令陈华念记旧情的结果,按他的资历,其实也就一个副团长或团长得了。不过,李彬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他一定要通过场战来证明总司令选择自己是正确的,同时报答总司令的知遇之恩。
“各队部是否已经入进指定位置?”朱山看了三位团长一眼,问道。
“报告师长,一团(二团、三团)已经百入指定位置。”三个团长同声答道。
“坐下说。”此时,朱山已经与凯江的朱山有所不同了。在凯江时,朱山是民团副团长,管几百人,脾气等与一个低级军官差不多。但自从队部进军成都,特别是被陈华任命为第三师师长后,朱山思考了很多,过去陈华说什么,他都是坚决执行,而现在,除了坚决执行外,开始学会思考总司令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就这样慢慢地,培养出了上位者的气质。上位者,除了霸王之气外,最重要的是上位者的胸怀。
此次西南战役泸纳场战,朱山等人奉行的战术是“守泸纳而不战于泸纳!”什么意思?就是华军第三师绝不依托城市的城防来守卫泸州,因为那是四川的坛坛罐罐,打烂了总是可惜。所以,第三师定下的计划是前出迎敌!
具体部署是三团前出纳溪城外丰乐、渠坝等镇,汇同师直炮兵团一营(105MM榴弹炮12门)、二营(75MM山炮36门)、工兵营正面拒敌。
一团前出合江、佛荫等地,防止滇军突然向泸州攻击;二团则布置在上马、江门一线,防止滇军向长宁、江安方向偷袭前进。同时,一团和二团随时作好包围滇军之准备。
整个场战,呈半圆形包围态势。以其说华军是在防守,还不如说华军布置了一个口袋等着滇军向里面钻。
师直属队部警卫营、侦察营、宪兵营等作总预备队。师属特战大队已经前出九支、五通等地,随时监督着滇军动向,如有机会,便准备突击滇军指挥部,执行斩首行动。
至于三师原驻防地区,全部由正在编练中的警备旅和各部新兵进行驻防。这也是陈华军事思想的一部分,各主力师战员编制18000人,而且是任何时候都要求保持18000人的战力,这样,各师、各团自然会训练一部分新兵,以备战损。新兵的数量,一般在全师人员的20%左右,所以,陈华提出编练警备旅,只是对外拥有了更多的番号,当然,要编警备旅,只得继续编练新兵了。新兵各部的长官,由各团、营、连、排、班派副职担任,半年轮换。像这次战役,一团下属的各副职⼲部均不能上场战,而必须驻守各地。
打阵地战而不拘泥于阵地战,打运动战更不只是在运动中消灭敌人。华军每个师的特战大队只有120人的编制,与猎豹自然不能相比,但比各师的侦察营強的不是一点半点。战争从来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一桌盛宴。不管斩首行不行,能不能成功,指挥官一定要有这个意思。
在华军第三师开会布置检查防御时,滇军唐继尧部也在赤水附近的复兴镇(不太熟悉的地方全部用今名,古名实在不好查)召开战前动员会。赤水,距离纳溪只有40公里。如果是华军的队部,急行军4个小时就到了,但是滇军要从赤水到达纳溪,至少需要一天。
唐继尧是借道贵州,不惜绕行上百里路,其目的就是达成进攻的突然性。
“对面的队部现在怎么样了?”在会议室,唐继尧问道。也不知为什么,这几天唐继尧总是感觉到心神不灵,在遵义时,唐继尧曾去遵义著名的寺庙湘山寺问此行凶吉,湘山寺住持一看就知道唐继尧是个大人物,但他却不敢说出他看出的结果,便指了指寺庙的牌匾,说了一句云山雾罩的话“湘乃水,山为石,寺否是。”
老和尚说得太玄了,唐继尧包括他手下的人,都不懂这几句是什么意思。而这样想着想着,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妙,但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敌人主力应该在纳溪城,另外据斥候回来报告说,在合江、江门方向也有少量敌军,与平时侦察到的敌情差不多。”刘存厚汇报道。明天,唐继尧将坐阵赤水,由刘存厚率军进攻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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