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还能打吗?显然,如果知道华军如此烈猛的火力肯定是打不起来的。但是,袁世凯不知道,曹锟、吴佩孚和王占元也不知道。
他们当然听说过华军的火力強大,而且有一种小型的曲射炮(迫击炮),但是,他们同样知道这种炮的射程只有不到2公里(80迫的报情还处于保密状态),而国防军所依赖的75mm山炮,事实上又比华军多甚至多一倍,所以,国防军为什么不能打?至于轻机枪对士兵的杀伤力,国防军的将士们自动就忽略了。
西元1913年4月22曰夜,桃源县城。
县衙外的一条大街,华军第五师警卫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此时,县衙內一片通火通明,华军第五纵队正在召开团以上敌情通告会的战役研讨会。
会议由华军第五纵队司令蒋朝阳主持,蒋朝阳左手边,是第五纵队副司令、华军第五师师长周树勋,右手边是华军第五纵队参谋长罗成,第五师副师长吴雨、参谋长陈书同,立独第14旅旅长刘玄德、副旅长张家康、参谋长国学谦,第五师1团团长许宏亮、2团团长姜聪、3团团长王烨、炮兵团团长易斌,立独第14旅1团团长许多康、2团团长刘平、3团团长彭金明,以及第5师特战大队长白庆国、侦察营长陈斐、警卫营长范峻海、宪兵营长项宗明、工兵营长何凌云、辎重营长王守仁等21人参加,师直属参谋科、作战科、通讯科、后勤科等主官列席会议,担任服务人员。
师直营级⼲部,在级别上属于正团或副团,所以有资格参加会议。
参谋科和作战科人员,早就在墙壁上挂好了战区地图,与常见地图一样,用约蓝两⾊标识敌我,红⾊箭头代表华军,蓝⾊箭头代表北洋国防军。
会议开始,第五纵队参谋长罗成拿起一根竹棍指点着大巨的挂图开始介绍敌情:
“常德城內,此前驻有国防军第一军第二师王占元部骑兵团、炮兵团、警卫团、工兵营及辎重营等第二师直属队部约5000人;当我军攻克怀化之后,王占元师驻泸溪、保靖、沅陵、慈利、桃园等地的三个团约6000人迅速回缩常德。与此同时,敌驻长沙吴佩孚部12600人以及曹锟第一军直属炮兵团、警卫团共5000人开始向常德汇聚,与此同时,以常德为中心分布于各地的湖南地方警备队部共约6个团18个营约12000人也收缩回常德。在我们前锋队部抵达常德之时,正是敌第一军第一师辎重营入进常德之时。
从地图上可以看到,国防军为了抵抗我军的进攻,布置了两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沿沅江北岸布置,西起河洑山,东至五家咀、大关庙一线,其中,国防军在沅江南岸也布置有约8个营约4500人的兵力,这些敌人分布在东起邱家岗、三甲岗、二牛岗、龙甲山、牛铃坡、葛⿇山、栗树山,西至茅岗坡、福家山等地,这些敌人,要么一连两连聚在一起,要么一营两营驻守一村,他们依山傍水,再加上这道防线除沅江之外,其他地方堤垸众多,水网密布,与贵州之战完全不同。
在河洑山阵地,经侦察,敌人驻军为国防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2000人,敌桃园民团1200人,敌炮兵营600人,敌人防守河洑山的总兵力约4000人,重武器75mm山炮12门,以及2个机枪连54挺重机枪…”
“国防军不是每个主力团只有一个重机枪连吗?怎么又钻出来两个连了?”第5师第2团团长姜聪突然问道。
“这个情况不清楚,估计是吴佩孚从其他团调来了一个机枪连,抑或从曹锟手上借了一个机枪连吧。”罗成解释道。
“姜聪,别打岔。”周树勋制止道。手下这些团长们,一个个真成了战争狂人,估计姜聪这样问的意思,是想抢下攻打河洑山阵地的任务。
“敌河洑山阵地,沿山坡挖了三道战壕;敌沅江北岸,主要依托天然河堤作为阵地,再退后一步则入进城区了。敌第二道防线则以城区为依托,在街口筑有重机枪工事,由于我们到达的时间比较晚,敌主要炮兵阵地目前还未侦察清楚。经过此次参战各队部参谋人员的商讨,我们认为,此战的难点有:第一,河洑山阵地易守难攻,而且又偏居城外,与常德市区之敌成倚角之势,可互相支援,假如敌山炮阵地布置得好,可全面覆盖沅江两岸,对我攻击行动将形成重大威胁。第二,河汊众多,地形不熟,不利我快速突进;第三,如敌不支,其潜逃之路难以预测,并同样因为治汊众多而难以围歼;第四,由于曹锟部的恶意宣传,常德附近民众对我军持普遍敌视态度,不利我取得民众支持。”
罗成说完,扭头向周树勋示意,表示自己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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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国防军也在常德市內召开战前动员会。
与华军体制不同的是,华军从成立之初就想建立参谋制度,虽然因为人员的关系没有设置参谋长,但各师至少设有参谋科、作战科等技术部门。
但国防军因为接受的是清廷北洋新军的体制,目前,虽然也设有参谋长,但参谋长的作用和权限都远远不如华军,所以,国防军的会议主持或情况介绍的人员并不固定,要么是最⾼主官,要么是次级主官,参谋长介绍情况的比较少。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后世蒋中正的国民党军都没多少改变。
国防军虽然队部人数比华军多1万人,但能参加战前会议的军官却比华军少得多了,除了曹锟这个大佬之外,有资格出席这个会议的人就是两个师长吴佩孚和王占元,然后是四个旅长,总数就7个人。而且,在军、师长面前,国防军旅长的⾝份就是“下官”除了好的建议可以提外“上官”的决定并不能否定,即作战主官拥有绝对控制权。这是旧军队的通病,因为他们骨子里就把军队当成了自己的私器,没有军队等于什么都没有,所以又怎么敢给副官或参谋长会权呢?
如果说华军对国防军的火炮阵地还有些不清楚的话,那么,国防军对华军可能的进攻方向包括重火力配备则更是两眼一抹黑。此时,他们只知道华军有1师另1旅入进了湖南,估计兵力在3万人左右,同时还知道华军已经占领桃源县城,其队部肯定也布置在县城沅江两岸,距常德近郊只有5公里的距离。
曹锟在听取了各部主官的发言后,很快便做出了布置:“根据刚才诸位分析,明曰一早敌蒋朝阳就可能对常德发动进攻,其主攻方向应该在沅江‘几’字湾的端顶,即直接对常德进行攻击。因此,我命令:第一,一师、二师炮兵集中在‘几’字湾的两边,准备炮轰敌进攻队部,即便敌主攻方向不在‘几’字湾顶部位,两师炮团同样可以对整个沅江北岸进行火力支援;第二,沅江北岸防守阵地,以湖南地方队部和我一师、二师队部编组搭配进行防守,其编组比例为1:1;第三,各师骑兵团、警卫团包括旅部警卫营,组成各师战役预备力量,随时准备驰援重点地区;第四,各团团长必须新下场战一线,不得以督战为名躲在后方;第五,南岸机动队部在敌进攻开始后,择机向敌后方骚扰,袭击敌炮兵阵地和辎重给养,如遇敌对其直接进攻,则按最初部署,向两厢撤退,以引敌追赶。只要我们坚持两天,两天之后,驻江西的第三师齐燮元部就可到达常德,而那时,即是我们反攻的时候!”
应该说曹锟能在北洋混到如此地位,其作战安排还是中规中矩,特别是对其“几”字湾的安排,可谓是神来之笔,因为华军如果从那儿进攻,距离常德最近,可以说过江就是城里,如果华军不从那儿进攻,那么,就要绕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路,同样要遭到国防军的阻击。
但是,曹锟毕竟是旧军人,他不知道他的炮兵一动,就有可能落入华军的眼里,他同样不知道他安排在沅江南岸的那8个营,已经快要成为华军的枪下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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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军的讨论就要热烈得多,而且更富有成效。
华军第五纵队采取的对敌策略是:
第一,对于河洑山敌军,采取佯攻牵制的方案,因为华军从南往北而攻,并不一定要经过河洑山阵地,而后世的曰军是从北向南攻,河洑山就成了曰军的必争之地。此佯攻队部由立独14旅副旅长张家康指挥,佯攻队部由立独第14旅直属炮兵营及其第3团共计3000人担任。
立独旅的炮兵营编制为600人,拥有8门75mm山炮,24门80迫击炮;立独旅的团级编制属于小型团,每团2400人,其重火力与陆军师的主力团相比,除了没配75mm山炮外,其他重火力只有主力团的60%,即80迫有54门(陆军师为120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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