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药碗似乎一个顽皮的孩子,咻的一下就溜进了飞雪的口中,令奉末轩一惊,担心的望着床上的人。他心里真怕她醒不过来,她说她怕黑,他在池中点燃起一朵朵的河灯陪伴着她。她以前总是涩羞的笑问他,什么时候你娶我,而他总是躲闪。爱或者不爱,他自己都说不清,只是明白她的存在是如家人一般,仿佛她就是她的妻子,也就是她的家人般理所当然。
寒潭內滴答答的水滴声,还有其他几个大男人的呼昅声都清晰可闻,为了这些药他们可是千辛万苦了。生怕出个什么意外,成了无用的物药。
床上的人睫⽑颤抖了一下,又扑闪了一下,一双如江南水乡的眼缓缓的睁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乎将⾝上的死神之气呼出了⾝体。
“醒了,醒了…”孟尧嗓门很大的嚷道,其他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辛苦的几个月总算是没有白费。
柳飞雪有点迷糊自己现在在哪里,印入眼中的奉末轩另她飘摇的心安稳了一下,怯怯的喊了一声“奉哥哥。”由于久久睡在这里,声音嘶哑⼲涩,细如蚊纳。
奉末轩一把抱住飞雪娇弱的⾝体,冰冷的凉意令他心痛。若是没有圣旨,若是没有白今昭,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柳飞雪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这般的幸福过,奉末轩从来没有抱过她,更甚至也没有如此担忧的望着过她,心里如藌糖一样撒在水中,滋润的⾝心都暖融融的。
其他的四人皆是笑看着那寒潭中的一对,能看到他们在一起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末轩,这里寒气重,上去再说吧!”冷玄天笑的有点苦涩提醒,另外一个女人,她又在哪里呢?
“就是,别顾着你侬我侬了,上去了。”孟尧觉得寒冷,且香气太重,似乎有点呼昅困难。
奉末轩抱起柳飞雪,几个人迅速的出了寒潭。出潭的一瞬间,所有的河灯全都熄灭,空气中还残留着化不去的浓香。
几个人出了寒潭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漫天的霞光染红碧蓝的晴空。西山上的葱绿在彩霞中为早秋的寒意添上一抹胭脂⾊,吹拂起点点暖融融的风。
阳光即使已经没有了光泽,在飞雪的眼中依旧有点刺眼,令她睁不开眼睛,将头缩在奉末轩的怀里。
“好刺眼…”飞雪无力的说道。
奉末轩唇角有抹苦笑,轻声安慰“别睁开眼,等下就好了。”
“奉哥哥,有点冷。”⾝体似乎在渐渐解冻,冷意在暖风的勾撩下,才开始缓缓的倾泻出来。
奉末轩抱住飞雪,手在飞雪的后背上一点点的输进內力,暖和她的⾝体。
“我们回家了。”声音低沉,带着点点的苦涩,奉末轩抱着飞雪上了马车。
其他的几个人也跟在他们后面,就怕再发生点什么事情。这一刻的好不是真的好,至少要观察几天才行。
孟尧当起车夫驾着马车,一行人骑马跟在后面,一路摇摇晃晃的往奉府而去。
霞光开道,绿叶飘零,几番风雨处隐隐的带着黑夜的气息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