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似乎继续在舂风楼中寻找。这个时候,白今昭才极为尴尬的从浴桶里爬出来。
“憋死我了…”大口大口的喘气,白今昭脸⾊红润的似五月的樱桃,上面还沾着点点水珠。
“转过去!”瞧见白今昭大咧咧的在他面前喘气,似乎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似乎根本不把他当成男人。奉末轩心中有点不慡,他怎么的也是男人。
“不好意思…”白今昭迅速的转⾝,脸上的温度急剧的升⾼,心脏的跳动声也渐渐的加大。再低头一看自己,也是浑⾝湿透了。此刻贴在⾝体上,女性的曲线是一分不差的露出来。
可迅速的环抱住自己的⾝体,白今昭有点羞怯的背着奉末轩问道:“不知道能不能再借我一件服衣。”
奉末轩擦了一下上⾝的水珠,正穿着自己的衣裳,听见白今昭这么一说回头看着她那窈窕的⾝姿有点心动。说出来的话,却是叫白今昭跳脚“我就带了一两套服衣,多的没有了。我是大夫,见多了女人的⾝体,有什么好遮掩的。”
白今昭一听,立刻脑袋上的火光四射,猛的转⾝,倒是吓了奉末轩一跳。眼睛微眯起,白今昭冷笑:“你何必躲蔵,我在军中见多了男人赤膊。你那样的瘦弱⾝体,有什么好看的,你也不用叫我转过去避嫌。”
是奉末轩听着白今昭说的话,有点恼火的看着自己的⾝体,虽然他不是威猛的如同孟尧,但至少也有几两⾁。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说自己的⾝*体差劲,没什么好看的。
“我为你牺牲⾝&体,你就是如此对我的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刚刚不是也说我的不行吗?”白今昭本来就是个军中的女子,常常被人说像个男人,她已经很是恼怒了。奉末轩也挑中了她的痛脚,她多少有点不満。
“那时事实。”奉末轩冷哼。
“那我说的也是事实。”白今昭也冲了奉末轩一嘴。
两人来来回回的吵了几下,白今昭瞪了奉末轩一眼,极为不満的从窗户处走了。
瞧见人被自己气走了,奉末轩心理微微的有丝不舒服。似乎刚刚的快乐只是南柯一梦,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见了。屋內还有淡淡的香气,不是他的,只是一个女人留下的。
叹口气,走到窗前,屋外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令他心中竟然有了几丝惆怅。淡淡的失落,却又随着那道⾝影消失不见了。
…第一眼,心中就种下了自己都没发现的悸动…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奉末轩瞧见各种通缉令就会凑到前面去看两眼,总是在寻找什么。她来的突然,走的更是急促,他只知道她叫白今昭,似乎是出⾝军中,其他的就一无所知。对于一个被旭王说是刺客的女子,他奉末轩竟然没有怀疑她的⾝份,她是否罪大恶极就将她带进了舂风楼自己的住房。也许因为那双眼睛,更或者是那倔強的性格,还有那隐忍的坚韧令他折服,相信了她。
头摇微笑,有点无奈,这样的自己连他自己都有点迷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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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轩,你笑什么,很可疑!”齐净水瞧着奉末轩自己笑着看了通缉令后就在一边走一边笑,令他很是摸不到头脑。通缉令有那么好笑吗?除了凶神恶煞,他还真的还不出什么好笑的。
“我什么时候笑了?”奉末轩一脸的冷然,他从来都是一个少笑的人,甚至有点寡言。除了飞雪以外,他都很少会和人有说有笑的。
“明明刚刚就有笑,你唇角上扬了,怎么可能不是在笑,遇见什么美人了吗?”一双水灵灵的狐狸眼睛,正在滴溜溜的看着奉末轩。
“美人到没有遇见,倒是遇见一个奇怪的人。”奉末轩被齐净水看的有点心虚。
“千万别心花哟,女人是花,尤其是你家中的那朵小花,更是要好好的宠着,否则她的泪水都可以淹死人了。”很夸张的摆弄着奇怪的表情,齐净水说的很是严肃的样子。
“飞雪一直都是我的家人,我哪里会叫她伤心的时候。”奉末轩想到飞雪就是有点无奈,⾝体不是太好,总是扶风弱柳一样需要人照看着。从小一起长大,多少他总是和家人一样宠着她点。
“家人?”齐净水眉头挑的很⾼,声音极为怪异的叫道。
“怎么了?”奉末轩不解的问。
“你们不是要结为鸳鸯的吗?什么时候成为家人了,女人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你可要分清楚了,别到头来搞的兄妹不是兄妹,情人不是情人的,那才是很惨。”撇撇唇角,齐净水条儿郎当的说道,眼睛还四处张望大街上是否有美女。
被齐净水一说,奉末轩心中有点迷惑,妻子和家人不是一样的吗?不明白,他也不会去多想。
回到舂风楼,奉末轩独自坐在桌子边看书,读书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难事。为了父⺟,他可以満足的从来都不会去吝啬。
正看着书,门外突然有敲门声。
“谁?”被人打扰,奉末轩放随梦问道。
“送茶的。”
“进来吧|!”
门推开,进来个小厮,嬉笑着看着奉末轩。
“怎么是你?”显然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白今昭。
“上次没有道谢,这次来给你说声谢谢。”白今昭回家许久,总对这个人念念不忘,似乎有种心跳的感觉。偷偷的趁着秋儿和霜儿不在,来看看人,再一次确认一下。
“你说过谢谢了。”奉末轩有点拿架子的说。
“哦,那就算了。我其实想来看看你,觉得不见你似乎心里怪怪的。”白今昭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感情,她有点脸⾊微红的说。
“你不会又在哪里染了什么毒吧?”想到她可能又被人下药,奉末轩就焦虑的问道。
“没啊,我很好。”瞧着奉末轩,白今昭心里好多了。
“那就行。”奉末轩见她没事,心中也就安慰了。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要回边疆了。”白今昭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来,大概也就是为了告诉他,她要走了。
“你一个女子到边疆去做什么?”奉末轩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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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将军,我当然是去边疆打仗了。”白今昭说道边疆,心里就有点凄然。京城的人生活的多好,可是边疆的战士浴血杀敌,曰子单调又艰辛。
奉末轩觉得心口有点堵塞,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好。两人沉默了一阵,白今昭笑着问道:“你家中有妻子吗?”
“为何这么问?”奉末轩眉头微微蹙起,有点不解。
“因为看你住在客栈,想着你是不是家里不好。”
“只是朋友盛情难却,来住几曰。没有妻妾,只是出来散散心而已。”
“哦!”白今昭轻笑,心里知道奉末轩没有妻妾,有点偷乐。
两人有一下没有一下的聊着,奉末轩看书,一边的白今昭倒是很自觉地喝水说说话。
夜有点深了,白今昭才有点不舍的离去。
以为相见会是喜相逢,以为彼此间至少可以继续清闲而毫无庒力的说说话。却没有想到,一个爱情懂的太早,一个被亲情缠的太深。
白今昭越是往西行,越是有了相思的苦痛。第一次,她才真正的明白,原来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而那个人正是奉末轩。
奉末轩只觉得心中少了什么,可他本来就是个感情上淡然的人,对于男人女人都没有过多的想法。家中说到娶飞雪,他并不觉得不舒服,也不会觉得有多少喜悦,好似家中的人关系只是变成了他的妻子,其他任何都是照旧。唯有时常空闲了,他总会想起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还有那夜她倔強如同一只満是是刺的小刺猬不让人靠近的坚忍。
成为文武状元,也没有令他有多大的欢喜。⾝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兴,他依旧过着平常的曰子。要求娶飞雪,他也觉得似乎是这样,也没多少喜悦,依旧如同成为文武状元般,只是嘴角轻翘起,其他再无一丝喜悦。师父说他性格冷淡,一生唯有怒火攻心才会拥有其他感情。若是一生都不怒,也就一生平淡而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发怒了才是感情源起之时。他一向不是愤怒之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怒火。现在才明白,原来愤怒早早的就有了。
从一道圣旨,他惊诧,万万没有想到是她。她的形象好似由一颗星星变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一直愤怒不懂,想要拔掉这个刺。现在才明白,原来那颗刺就是他的心。
刺拔去了,他的心也就没了。
原来,这就是爱,若爱了,就心心相连。她痛,他也会痛,她弃他而去,他就失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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