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令白今昭感到心烦,她要杀他,他为什么要笑?他说赐婚,他说妻子,他说的她都不知道,甚至有点恐惧知道。
奉末轩唇角长长的划出一抹笑,眸子深处涌出一种凄婉,是真不记得,疑惑是她不想认他。
刀落血起,溅在奉末轩月白的衣裳上,染红点点白⾊的梅花,卓然的绽放着。
白今昭手中的刀子直直的刺在奉末轩的臂膀上,她自己都不明白,刀子为什么没有落在他的心头上。她是真的想杀他,只是觉得刀子没落在心脏上。
可“你就真的想死吗?”白今昭清冷的眼中流动几许怒火,是人都知道要躲,他是存心要死在她的手中。
奉末轩没有理会肩头上的血流,任由那鲜红的雪染红他半边的⾝体,他笑了,淡淡的笑,却有一种令人无法说出来的快乐。
“你不是没有下手杀了我吗?”枯槁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有了舂天的气息。
是白今昭狠狠的看了一眼,他头脑有病吗?真的想激怒她,叫她再给他一刀子,才闭嘴吗?有什么好笑的,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快乐的。
瞧着他⾝上流血也不动,似乎享受这种被刺伤的流血感觉,白今昭顿时觉得无力,对于这样的男人留着他自生自灭去。她转⾝,手指轻弹,烛光顿时息了,屋內漆黑一片,只有一缕微弱的呼昅。
“既然你喜欢死,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白今昭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门哐啷一声将那恼人的腥血味阻碍在房间內。
白今昭前脚刚刚走,两个娃娃鬼鬼祟祟的就钻进了房间。
“今昭…”奉末轩听见门声,在黑暗中沙哑的喊了一声,却如棉絮般无力和虚弱。
“你喊我娘做什么?”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令奉末轩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因为这句话,他突然觉得伤口痛了起来,痛的他几乎要不能呼昅。
“笨蛋,小声点。”千星警告着射月。
奉末轩⾝体颤抖,眼睛模糊的看不见人,只能听见黑暗里娃娃的稚气之声。孩子,谁的孩子,是他的?或者是她所谓的丈夫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糟透了。六年来服毒试药,此刻⾝上的一刀,他竟然无力,甚至无能的去抱抱,摸摸那个或许是他的孩子的娃娃。
“过来…”奉末轩耝喘着气,音紧绷着如同快要断的弦。
“哦!”射月答应了,哒哒哒的往床边走。
“笨蛋,站住。”千星冷冷的呵斥住射月,他怕奉末轩伤人,姐姐是个单纯的白痴,令他不得不防着人。
“哦!”被呵斥住的射月,顿时立在黑暗中不再动弹。
奉末轩眉头紧蹙,血流的过多令他⾝体开始发冷,本以为可以摸摸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另一个比较难搞。
“我不会伤她,只是想看看她。”奉末轩本想说他或许是他们的爹爹,却终究没说出口,他心里愧疚最深的也同时包括三个孩子。
“你都要死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千星小心眼的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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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他死,他要死也要等我的毒宝宝出来再死,要不然⾁不新鲜了。”射月一听说人会死,立刻不依不饶的叫嚷起来。
奉末轩碰的一声摔在床上,被扯痛的伤口令他昏了过去,或者他是被射月的话气昏的,谁也说不准。
“人死了吗?”不缺定的问道,射月还是担心他死的太早了。
“死是早晚的事情,赶快处理一下,要不然真死了。”千星拿出火折子,点亮射月手里的灯笼。
屋內的腥血味越来越重,甚至散发着很怪异的香气,令人有点眩晕。
“好香啊!”射月小鼻子皱皱,用力的昅了一口。
“你给我安稳点,就算你百毒不侵了,也不要乱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瞪了一眼射月,千星恼火的骂道。他心里担心,这毒药不是一般的毒,连他都觉得有点头晕,可见这毒药的強劲。、
射月哒哒哒的奔到奉末轩的⾝边,从床下拉出自己的药箱子,倒腾着拿出纱布和止血的药。两个人没一会就熟练的将奉末轩⾝上的伤口处理完毕,两人也累的汗流浃背。
射月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药盒子里的黑⾊小瓶子,又看看沉睡的奉末轩,还有一边正忙着调配物药的千星。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悄悄的拿起瓶子欣喜的贼笑两声,将药罐子塞子一拔。
胖嘟嘟的小⾁球一样爬到奉末轩的床上,然后转头又看看千星,瞧他专注的在配药。她心安了一下,将药罐子里的东西对着奉末轩的口就倒了下去,然后捏住奉末轩的鼻子,硬是让奉末轩把药都呑了下去。
千星一回头,发现射月趴在奉末轩的头旁灌什么东西,再一细看是黑⾊的瓷瓶,顿时一惊叫道:“你在⼲什么?”
一惊,射月小手一抖,瓶子骨碌碌的从奉末轩的口中滑落,一路从床上滚到床下,还很配合的停在千星的脚边。
瞧着千星捡起瓶子的脸⾊越来越难看,甚至露出了白⾊的牙齿要杀人的表情,射月的头也越来越低,不敢看着千星。
“你把什么东西塞进他肚子了?”千星质问射月,一双犀利的眼睛翻滚着內出血的愤怒。
“只是疗伤药…”射月在千星的犀利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两只眼睛骨溜溜的开始冒泪水。
“要是我没记错,你将毒宝宝放在这个黑⾊的瓶子里了。”
无处可逃,射月很委屈的点头“我只是想他万一死的太早,我的毒宝宝就没这么好的料了,不如放在他肚子里孵化,速度更快,甚至能早点破腹而出。”
千星顿时有种想上去掐死她的冲动,爹爹太宠着她,任由她拿着半妖山师公的宝贝不放。谁想到,她竟然笨到将毒虫直接塞到人家肚子里去了,问题是他真的是他们的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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