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映照下纪才女那不见一丝血⾊的脸庞愈显苍白。
眼下这一幕很奇特,张慕枫感觉自己抱着一团火,而这团火却在他的怀里瑟瑟抖。看着⾝前这“疲软”的篝火,张慕枫再次涌起一股无力感。
通讯靠吼,治安靠狗,取暖靠搂,张慕枫想到了这句经典的台词。
开解然姐胸前的服衣,让她的胸脯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随即将服衣的扣子扣到了自己的背后,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两人穿一件服衣吧。
这一幕虽然香艳,可张慕枫却没有起任何的坏心思,一边搓着纪才女的额头、手心、脚心,一边默默的祈祷着…
“小枫,他们没追过来吗?你怎么点火了,我们会…会被他们现的。”也许是上天感应到张慕枫的诚意,经过他的一番努力,纪才女突然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
醒是醒了可她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刚上岸的一刻,看着眼前的火光,纪才女焦急的对张慕枫说道,她想走过去将火堆扑灭,可挪动了一下⾝子她才现自己跟小枫紧紧的贴在一起。
“然然,你醒了就好了,你不要乱动。你放心吧,我们跑出很远了,他们不会追上我们的,你可千万不要再睡了,我要你陪我说话…”喜悦充斥着心扉,张慕枫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说话?”被张慕枫这一提醒,脑袋昏昏沉沉的纪才女再次将头靠在了他地肩头。
“小然然。你哪儿不舒服啊,你可一定不要瞒我。”看到纪才女的这一反应,张慕枫还真吓了一跳,摇着她的胳膊问道。
“小枫,姐姐⾝子没力气。就想这么靠着你,我的胸口好闷,背上有些痛。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又拖累你了。”听张慕枫说话的语气,纪才女不敢隐瞒什么,只是说这话地时候有些歉然。
“什么拖累不拖累地。要不是你打爆了跟在我们后面那汽车地轮胎。我们根本到不了这儿。”张慕枫说话地同时开解了⾝上地服衣。
当他瞅到纪才女地后背时。他只觉得触目惊心。
然姐那光洁地后背上有两处伤痕。后腰上方不远处有一块鸡蛋大小地淤青。张慕枫知道这是被防弹衣阻隔地弹头留下地;在她地背部正中则是拳头大小地一片瘀伤。青中泛紫…
以张慕枫对人体地了解。他知道然姐地皮下组织已经出血了。她那会儿咯血大概是因为这烈猛地击撞伤到了內脏。
苏家。你们真是好手段。
“然然。你痛么?”张慕枫哆嗦着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纪才女背后地伤。他那会儿只顾虑着别让然姐地后背拍到水面却忽略了汽车炸爆时地弹片。
“小枫,你怎么能把自己的服衣给我穿呢,天这么冷你会着凉的。”纪才女和张慕枫同一时间开口了,可当张慕枫碰触到她后背地时候。她的话不由得一滞。
“然然,你先不要管我,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红颜恩重,无以为报,这种情况下无论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
“小枫,我怎么能不管你呢,你先把这服衣披上。”纪才女忍着背上的疼痛,将⾝上的外套披在了张慕枫的⾝上。
“然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张慕枫感觉自己竟然有些哽咽…
这时候纪才女的服衣差不多也烤⼲了。此时她的⾝子没什么力气。这换服衣的事情自然就得“劳驾”张慕枫了。
当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风突然间大了起来…
舂夏之交。闪电划破苍穹,伴随着一声惊雷,雨水滂沱而下,豆大地雨点砸在⾝上生疼生疼地。
“你个贼老天,我然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这么对待我们。”
“你个不开眼地鸟玩意…”
看着⾝体如筛糠般的纪才女,张慕枫忍不住痛骂着老天爷,整个舂天你都没落一滴雨,现在你又充什么大尾巴狼。
老天爷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谩骂除了骂给自己听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小枫,你快住嘴!”
作为一个超级“好奇宝宝”纪才女早就搞明白了风雨雷电这些自然现象的原理,可她毕竟来自两千多年前,骨子里对老天爷的敬畏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此时听到张慕枫的“豪言壮语”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他的嘴。
老天爷没怎么着倒是把然姐吓得够呛,张慕枫叹了口气,将⾝上的外套脫下来罩在了纪才女的头上。
我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懦夫,为了媳妇,我现在就是要在逆境中证明人定胜天。
“小枫,你…”纪才女哪里肯披着张慕枫的服衣。
“今天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张慕枫的大男子主义再次作了,他现在就想带纪才女找个地方避雨,可此时既不占天时也没有地利,他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人和。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为了尽可能的为纪才女遮风挡雨,张慕枫在紧抱着她的同时,伛偻着⾝子开始了足狂奔。
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积水越积越深,张慕枫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水里,溅起片片水花…
雨水浇在他的头上、⾝上,迷蒙了他的眼睛,可张慕枫不敢停也不能停,他能感受到怀里的然姐姐那时冷时热的⾝子,他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小枫,你快放下我。”纪才女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慕枫那熟悉的脸庞,那份执着与坚定,让她的心灵一阵颤抖;小枫冷吗?累吗?纪才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哗哗的水声遮掩了人的听觉,不要说张慕枫听不到她的声音,就算是张慕枫听到了会放她下来吗?她知道这个答案,她为这个答案感到骄傲…
我纪嫣然这辈子虽死无憾矣,流着泪的她突然感到大脑一阵晕眩,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老天最终不肯赶尽杀绝,在张慕枫抱着纪才女狂奔了一个多小时后,前方终于出现了村庄的影子。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然姐,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能找到大夫了。”虽然得不到纪才女的回答,张慕枫的脸上却绽放出了笑容,有人的地方就有希望。
“开门,开门!”张慕枫二人奔到村口一户人家的大门底下,将门口那紧闭的铁门踹的震天响。
他不知道这是那个县,不知道这是哪个村子,更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家,饥不择食的他没有选择,就算是贼窝我也要闯了。
刚从死亡线上走下来的人有什么畏惧的呢?
见对方迟迟不肯开门,张慕枫心下更是焦躁,踹门踹的更起劲了,大门摇摇欲坠,眼瞅着就要倒下去了。
“这是谁啊,下这么大雨还过来。”
“这三更半夜的,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别踹了,我马上就开门…”
就在这时候,门里边传来了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大门底下灯光亮起来的同时就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大叔,今天晚上真是打扰你了,我姐烧了,你能告诉我你们村子里的大夫住哪吗?”此时有求于人,张慕枫強庒下焦躁的情绪对眼前的男人说道。
这男子四十多岁,面白无须,⾝材有些瘦削,⾝上衣衫不整,哈欠连天的样子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大夫离这儿挺远的,你们还是先进来暖和一下吧。”
“大叔,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张慕枫没想到竟能碰到这种老好人。
“老崔,谁呀?连个安生觉都不让人睡。”张慕枫刚要进门,就听到了一个雄厚的女中音。
极品?看到这女人的样子,张慕枫当真吃了一惊。此女胸围、臋围都能达到一百五,至于腰围估计没一百八也得一百七,怪不得能出这么雄浑的声音。“这是谁家的野孩子啊,来我们家⼲什么,出去出去…”这女子竟然想要将张慕枫二人扫地出门,说这话的时候,这女人脸上那横⾁乱颤的样子,让张慕枫差点没将隔夜饭吐出来。
“小苗,这孩子也不容易,你就让他们进来避避雨吧。”老崔在胖老婆面前那低声下气的样子丝毫没有点户主的风范。
想想也对,就老崔这⾝板,这辈子想翻⾝农奴把歌唱是不太可能了,只是这女子的名字可有些搞笑了,小苗?够别致!
“让不让进?”张慕枫从兜里掏出了三张百元大钞,他也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晃一晃,可现在这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实在有失砸钱时的风度。
就冲门口这掉了漆的铁门,张慕枫就知道这户人家不富裕,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不够?”看着这胖女人紧盯着自己手里的钞票那痴痴呆呆的样子,张慕枫眉⽑一挑,不耐烦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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