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订婚饭,送走亲朋,开始两家长辈训话,主要都是说给罗大听的。
事已自此,大人们尤其李兆兴也没有再责怪罗大什么,不过是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学坏什么的。
李薇听的一边冷汗直流,罗大那还用学坏,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都是别人跟他学坏好不好。
不光是训话,也是有实惠的,罗三舅和三舅妈每人给李薇一个大红包,罗奶奶给了一个据说是传家的翡翠镯子,据说连三舅妈都米舍得给的。
李薇没事儿时候偷偷在灯光下照了照,真绿啊。
至于罗大的,就不要想了,只有程老爷子给了个红包,李薇顺手接过来,替他保管,然后李薇眨巴着眼睛看看乐的不行的小姨(也不知道她乐什么),程菲会意,示意丁安平,丁安平忙拿出礼物奉上,李薇看了看,是条漂亮的项链,下面坠子是镶钻的蓝宝石,估计是小姨原本就是给她买的,借着这个时候送了,真省事儿。
其他人送的东西,都归李薇保管,倒也颇有收获。
晚上回家后,李薇开始跟姥爷关上门忙活起来了,弄了一个多小时,才布置妥当。
李薇还有点儿不放心:“姥爷,能行不,会不会不结实啊?”她可是特意叮嘱李连辉挑那最贵的买的。
老爷子把手一摆。乐呵呵地道:“放心丫头,就是两个他来了也噤地住,我们等着打渔就是了哈哈”
老妈程敏一直觉得憋气,回家后也没换服衣,看丈夫又是换服衣又是澡洗又是喝茶又是拿报纸的,心里那个气。一把抢过报纸:“看看看,你还有心情看,我一想那死丫头就生气,气死我了!你说说,她除了学习不让我们操心,哪样儿事情消停了,不腾折个心惊⾁跳的不会饶了我们。”
李兆兴轻轻拿过报纸。拍拍妻子:“没那么严重。这事儿是早晚地。你还没看出来?这人。看是看不住地。最差也就这样儿了。以后有机会你跟孩子说说。别在⾼中出什么事儿行了。到了大学。要是不在⾝边。你更控制不住了。再说。小明什么时候让你控制了。虽然罗家那小子精。小明也不傻。难道你没看出来。一直都是罗家那小子跑来跑去地。小明一直就没怎么动弹。这么多年了。要出事早出了。现在出了。就不算大事儿了。再说。别看罗刚挺能腾折。他们家也是老派人家。知道过曰子地。罗大将来也错不了。这么多年了。倒也是个长性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碎了心。人家也未必领情。休息吧。明天该⼲嘛⼲嘛。天塌不了。”
程敏恨恨地道:“我也不是觉得罗家那小子不好。就是生气。难道就不能等到都上了大学么。就差这一年
李兆兴一边看报纸一边道:“上了大学你又会说。怎么就不能等到大学毕业了。然后你又会说不能等到工作了。其实你想过没有。将来他俩要是一起生活一辈子。那小子可得在小明面前一辈子矮一头。不然就他那个嚣张跋扈地样子。想让他老实。哪儿那么容易。要是不趁他还年轻不怎么成熟。踩下去了。将来再收服。难啊。尤其小明又是个心善地。哪儿下地去手。尤其现在还是他自找地。”上瞪着眼睛。等着猎物上门。
终于在她眼看要昏昏欲睡地时候。窗台上地小香水瓶倒了。发出清脆地一声叮当。声音不大。但是在夜晚却很清晰。
李薇忙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下了床。悄悄走到窗台那里。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直知道罗大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却没有亲眼见识过。今天目睹整个过程。昅了一口凉气。这家伙。将来下岗了可以考虑去当蜘蛛侠地替⾝或者拍武打片。这⾝手。太敏捷了。比猴子不遑多让。
但是猴子也有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尤其人还没猴子那两下子呢…
罗大就觉得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反正就是一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儿危险,但不会炸汗⽑的那种。
没工夫多想,反正早晚是要来的,早死早超生,他已经做好被李薇扁的准备了,别不搭理他就行,为了表示诚意,连他奶奶的洗衣板都随⾝带来了——
但是这洗衣板确实挺碍事儿,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爬墙的时候就觉得不方便了,放哪里都不合适,最后索性脫了体恤衫,把洗衣板绑后背上了,古有负荆请罪,他这算不算负洗衣板请罪啊?
一般来说,每次罗大翻窗的时候,最后一脚都是踩到窗下一个起凸地放空调外挂机的小台子上,而用手去攀附它却有些不方便,因为有其他可以攀附是东西,根本不需要。
今天罗大还是照老样子,最让他心里不那么忐忑的是,窗户居然是开着的!
一般最多是虚掩着,或者有时候还要敲窗户,今天这看来有门儿啊嘿
罗大心情⾼昂了不少,更加感觉⾝轻如燕,一跃而起,一脚踩上小台台,就想以一个优美的燕子钻云飞进窗户里台,今天却没有给他提供动力,在他脚踩上去的一瞬间,跟纸糊的似的,破了。
罗大大惊,这不啻于自己用力掉下去送死啊。忙憋了一口气拧腰伸腿去踹房子地墙壁,想借力不让自己掉下去这么快,乘机好抓个什么东西稳住。
可伸出去地脚刚踹到墙上,那墙整个向他罩来,劈头盖脸的,罗大就被兜到网里了。
然后下面又上来一层。两层渔网把他紧紧缠住裹住,越动弹越紧,他被发现了——
罗大叹了口气,索性不动了,想也知道谁搞的鬼,一定是小明给她老妈还有她自己出气呢。
这样也好,不然就他自己在那里请罪,看起来还没有说服力,现在就坡下驴,像个俘虏地样子好好表现吧。
先是李薇房间里的灯亮了。李薇伸出头去看了看,还行,大鱼网住了,没出意外,虽然下面用了网子兜住,可这事儿没⼲过,心里也是没底啊。
然后程老爷子和李连辉地房间灯也亮了,不过马上又息声:“那个网子里面的。是不是罗建华啊?”
罗大闷声回道:
是就好,要是别人得马上警报了。
李薇二话不说,光着脚跑到父⺟房间外面,咚咚咚开始敲门。
李兆兴两口子或者确切地说是程敏,正躺床上了无睡意地瞪着眼睛呢。忽然听见敲门声,程敏起⾝开门,一看是李薇,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她看李薇是怎么看怎么来气:“什么事儿,都几点了你还不觉睡?”
李薇陪着小心:“那个妈。我抓着了那个让您生气地家伙了,吊着呢,您看怎么处置啊”
程敏有些没反应过来:“让我生气的是你你说谁吊着了。吊哪儿了?”程敏直觉不喜欢这个吊字,跟上吊地吊。是同一个字,她年轻的时候可听说过有家里棒打鸳鸯的。然后女方上吊死了,感觉太不吉利了。
李薇指指窗外:“在外面。您看看吧。”
李兆兴夫妻的房间,自然也是阳面的,而且是最大的一间。
这时候李爸也醒了,跟着一起趴窗户往外看,李薇怕他俩看不清楚,还特意拿了电筒,打开往网中地罗大⾝上照来照去,跟鬼子岗楼上的探照灯似的。
其实要不是老妈在一边,李薇直接能乐出来,罗大的样子极其搞笑,光着膀子腰上绑着服衣,背后还垫块洗衣板,被渔网一勒,隐隐的能看见有⾁⾁从网眼儿露出来,在小楼窗户前面晃啊晃啊的,看的程敏心惊⾁跳。
没等他们夫妻说什么,李薇继续道:“爸啊,妈啊,你看这小子坏的,半夜三更不觉睡,跑出来作案,拿点儿别的还行,怎么就看上我家洗衣板了呢,真不是个东西。把他送出派所估计罪也不大,放了有点儿可惜,我们得磨折
磨折他才行,爸妈你们说呢?”
程敏四处看那吊着地绳子,不知道结实不结实,会不会掉下去啊?
李兆兴刚想说什么,李薇又道:“我们要不往他⾝上泼点儿蜂藌水儿什么的,让藌蜂蚂蚁什么的小动物都来找他,把他吃光光。或者用小刀把那露出在网眼外面的⾁都割下来,就当割猪⾁了,或者直接把绳子剪断,摔死得了”说的自己浑⾝一阵恶寒。
罗大那边也听的清清楚楚,虽然知道李薇不会这么对自己,可还是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这赶上満清十大酷刑了,这丫头真毒哇。
李薇还在继续:“要不要让小辉捉些⽑⽑虫来”
老妈程敏感觉浑⾝⽑⽑的,喝止李薇:“行了,在哪儿学的这些歪心思,好的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门儿清,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爸,你赶紧处理了,我看着迷糊。”
这要是掉下来,摔个好歹地可如何是好,本来挺好的四角俱全的孩子,摔掉了一角,以后可怎么办啊。
程敏看地直眼晕,被李薇也说得直得慌,转⾝回床上去了。
心里暗骂,这丫头也太胆大妄为了,也就那小子是个皮实的,不然一般人早吓死了。
这一天,可够她受地了,赶紧消停消停吧,幸亏她还不算太老,不然这么腾折下去,她这心脏科受不了。
他们爱腾折
腾折去吧,不出人命就好。
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养了这么狠毒个女儿。(,请登陆**,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