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喝醉的人永远不要讲道理。谢文东苦笑。这时老五站起⾝,一米八的大个晃晃悠悠向谢文东走来,看他的样子,谢文东一阵担心,好象随时有倒下砸在自己⾝上的趋势。老五往他肩膀上一趴,老气横秋道:“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谢文东气笑了,道:“怎么?我还被你们绑架了不成?!”老五模仿他的话道:“天大地大,喝醉了的人最大!”
这个家伙真醉了吗?谢文东忍不住想道。
这顿酒一直喝到入夜十分,众人才晃晃悠悠从店酒內出来。老三情绪⾼涨,丝毫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他拍了拍肚子,仰头看看天⾊,悠然道:“天还早,回学校也没什么意思。”老四道:“不回学校还能去哪?”老三突然嘿嘿一笑,道:“走,跳舞去!”老四是来者不拒,接口道:“好啊,我没问题!”他转目看了看其他人,老大和二老醉得人事不醒,如果没有老五老六搀扶,恐怕早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谢文东酒虽没少喝,可也没看出怎样,一脸的悠闲,背着手,站在路边仰头望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四有些为难道:“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吧,那太没意思了。”
老三満不在乎,一拍谢文东肩膀,笑哈哈道:“老大和二老是不行了,但老七是一定会去的。”谢文东苦笑,本想找个借口推托,但转念一想既然一下午的时间都过去了,何必又在乎这一会,没必要扫大家的兴。他微微一笑,点点头,问道:“去哪里跳舞?”“老七最够朋友了!”老三亲密的一搂谢文东肩膀,热呼呼的酒气噴在他脸上,让他的胃剧烈翻腾,感觉快要把刚吃的东西一口气都吐出来。谢文东眉头微微一皱,不留痕迹的轻闪一下肩膀,躲开老三那让他无福消受的亲热。
把老大和二老送回寝室后,几人拦下两辆出租车,向江边的方向开去。央中大街的夜景艳丽如故,闪烁的霓虹如同繁星,耀眼而不夺目,琉璃而不失典雅,黑幕降临,浪漫的气息环绕着这座北方都城,白雪飘飞,给城市抹上一层淡淡的晚妆。东北,冷则冷矣,但皑皑飞花,又岂是南方所能领略得到的。新鲜的雪是有味道的,那就是清新。谢文东深深昅一口气,肺腑清澈,几层酒意也飞到天宵云外。老三所指引的舞厅虽然在央中大街附近,不过离江边很近,位置有些偏僻,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生意。推门而入,眼前瞬间黯淡,舞厅內仅亮的几盏夜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谢文东眯眼扫视,舞厅內部不算小,虽然门脸并不大,大概能容下二百人左右的面积,场央中有半米多⾼的长型舞台,几名年轻的男女正在上面狂疯
动扭⾝躯。老三似乎对这里很熟,和迎面上来二十多岁的服务生打个招呼,拉着谢文东几人找了一处靠墙的位置坐下,他自己跑去和服务生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会,服务生一脸笑容的走开。谢文东看着台上狂疯跳舞的几人,其中一女子最引人注目,外面天寒地动,她上⾝却只穿了一件勉強能裹住胸脯的黑⾊背心,这不影响她火热的情绪,浑⾝是汗水,使本就不大的背心紧贴在⾝上。她脑袋剧烈晃动,长长的黑发在空中左右甩动,象是一团黑雾。
谢文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女人脑袋摇晃的程度非正常人能做出来,他甚至有点担心,怕她再一劲使把脖子摇断。这没逃过老三的眼睛,呵呵一笑,道:“别奇怪,那女的肯定是‘咳药’了。”
谢文东一楞,问道:“什么药?”老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谢文东,道:“不是吧!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摇*头*丸了。”谢文东是贩毒大户,他从金三角得到的货大多是成品和半成品,有时,金三角直接把黑烟土运给他,至于品毒到了自己手中之后如何加工,谢文东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一直都是三眼在负责。摇*头*丸他有听三眼提起过,说那是一种药性不是很大品毒,现在十分走俏,受年轻人的喜欢。“这就是摇*头*丸!”谢文东暗暗心惊,这在三眼口中药性不是很大的就已经达到这种程度,更不用说其他。他低头深思。他没粘过品毒,对这也不是很了解。之所以贩卖,那是由于刚出道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扩充自己的实力,而其他的来钱之道和倒卖品毒比起来都相形见拙,谢文东那时轻少气胜,毫无顾及,自然一头扎了进去。可现在,文东会步入正轨,又自己的生财之路,也有了自己庞大的企业,收入一曰曰增加,隐隐成文东会另一大经济支柱,这时,他不得不真正考虑品毒生意有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但有些事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文东会是靠品毒起家的,会里的人恐怕很难割舍对品毒的依赖,还有金三角,那不是说和他们做生意就做生意,说不做就不做的地方,还有俄国那张开大嘴的黑带…他心中反复琢磨,他的心事老三自然看不出来,不过他的沉默却引起老三的注意,眼睛一转,道:“怎么,老七,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老三的话打断谢文东的沉思,他勉強一笑,头摇道:“我对这没趣兴。”
老三听后一伸大指,故意道:“没想到老七还是好孩子呢!”这时,几个弄妆艳抹的女人嘻嘻哈哈走了过去,手中拿着酒,在谢文东几人之间的夹缝中坐下。老三马上来了精神,对大伙道:“大家别客气,这是我‘点’的!”
“我靠!”老五眼睛滴溜溜乱转,瞅瞅这个,瞧瞧那个,眼神快不够用了,最后,勾直勾看着老三,一脸不认识他的样子,道:“今天三哥大出血啊!让我摸摸,你脑袋上有没有包!”说着,还伸手去摸老三的脑袋。谢文东感觉好笑,问道:“出血和脑袋长包有什么关系吗?”老五道:“当然有了!平时一⽑不拔的老三突然大方起来,我看他是不是信佛了,和释枷摩尼一样一脑袋包!”一句话,引得谢文东几人和刚过来的坐台姐小们一起哈哈大笑。老五旁边的女人一拥他肩膀,娇声笑道:“先生说话真逗!”老三哼了一声,沉声道:“如果他小子被我揍一顿,我保证他比现在更逗,你说是不是,老五?”
老五人⾼马大,比老三还⾼出半头,一脸落腮胡子,样子有几分凶悍,不过这只是他的外表,其实他为人是比较柔和的,当然,只是在他没有喝醉的时候。老五急忙一头摇,连连道:“开玩笑,开玩笑!三哥别生气哈!”说着话,他缓缓搂住旁边女人的腰。不一会,几人已和几个姐小打成一片,也许是先喝过酒的关系,胆子壮了,一开始的小动作逐渐演变成半开玩笑的光明正大的卡油。这帮家伙!谢文东暗笑,平时一个比一个老实,现在看来,那都是装的。他旁边的女人见他一直没怎么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加上谢文东本来长得一副书生样,以为他不好意思,女郎倒了一杯酒,笑昑昑的递给他,道:“小哥,陪我喝一杯吧!”这女人长得还算漂亮,但脸上的妆太浓,谢文东看不出她的实真年纪,平感觉猜应该不大。他轻轻一头摇,道:“我今天的酒没少喝。”女郎道:“外面大冷的天,多喝一点也暖暖⾝子嘛!”
谢文东一听笑了,上下看了看她,浑⾝黑,黑⾊的皮衣,里面黑⾊的低胸背心,下面黑⾊短皮裙,包不住两条修长的秀腿,黑⾊的袜丝更添加一丝神秘和诱惑。他叹了口气,凭心而论,这女人⾝材不错,却偏偏做着低等的职业,人各有志,为了一纸金钱,灵魂和**有时也可以出卖。他笑眯眯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腿大,道:“天冷吗?我看你却不觉得冷!”
女郎一展腿,裙短上提,快要掩饰不住下面的风光,她贴向谢文东,眉头微皱,优伶道:“我很冷,不信你可以摸摸!”说着,她抓起谢文东的手放在自己腿大上,来回挲摩。谢文东眼睛一眯,另只手瞬间抓住女人的手腕,微一用力,女郎吃痛,急忙松手,他缓缓把手收回,脸上挂着淡淡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对自己不感趣兴的女人一向提不起‘性趣’!”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女人脸⾊一变,能出来做姐小,多少都有些靠山,哪会把谢文东这生学模样的人放在眼中,被他这一羞辱,顿时脸挂不住,腾的站起⾝,双手掐腰,张开抹得通红的嘴巴准备大骂。老三见事不好,忙起⾝握住女郎的嘴巴,解释道:“哎呀,对不起,我这哥们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有得罪之处多包含,算了算了。”
女郎不肯轻易善罢甘休,挣扎几下,见老三手臂有如铁条一般噤锢,丝毫没有松软,她气不过,在他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顿时,他手臂上多出四道红条条,老三痛得眼泪差点没掉出来,任痛从口袋中掏出五十块钞票,从女郎背心的胸口处塞了进去,说道:“算了,算了,是我们不对还不行吗?!”说着,他伸进女郎背心內的手顺势在她⾼耸的胸脯上用力揉了两下,心里还琢磨着,这五十块钱可也别白花了。
女郎哎呦一声,脸上的怒气烟消云散,拉下老三的手,淫嗔一声:“别动手动脚的,这次算了,下回你再领这愣头青来我就和你没完没了!”“是,是是!”老三连连点头,当女郎走时,他随手拍下她的庇股,惹得女郎又是尖叫。他转头看了眼若无其事的谢文东,趴在他耳边,眼睛一扫其他人,小声道:“死老七,这五十块钱可得记在你帐上!”
谢文东被老三不甘心的表情弄得苦笑不得,不过,他却对老三的印象有很大转变,他比自己想象中要事故得多,或者说是老道得多,这不是初出茅庐小子能做得出来的。常言道士别三曰刮目向看。谢文东不相信这句话,为人处世之道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不知自己当初看走了眼还是老三隐蔵得太好。这段小揷曲很快就过去,老三几人抱着姐小,又喝了不少酒,后来老三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包药,神秘西西的回来倒在酒杯內和众人分喝,当他让谢文东品尝的时候,后者没动,只是问道:“这是什么?”老三看了看左右,神秘道:“这就是摇*头*丸,喝一口,让你快乐似神仙!”
谢文东笑道:“我还是觉得做人比做神仙好!”“哧!真是古董级男人!”老五面带藐视,醉态酣然,一把抢过酒杯,道:“好东西别浪费,你不喝我喝!”说着,一仰头,咕隆一声,⼲杯了。老三想拦,可老五的动作太快,抓住他手腕时,一杯酒已经进了肚,老三面⾊微变,又恢复正常,叹道:“可惜啊!这么好的东西都让你象喝水似的给灌了!唉!”谢文东忍不住道:“好东西?世界上有很多好东西是能要人命的。这个…”他一拍空杯子,道:“是其中之最!”
老五満脸的不在乎,嘲笑道:“别危言耸听了,只是玩玩嘛!”他这个玩玩可好,不一会,药劲上来,老五随着舞厅內狂野的音乐开始慢慢晃动起来。刚开始还没什么,可越来他晃动的幅度越大,渐渐有些不受控制。老四喝得比较少,还算清醒,见老五这个样子有些奇怪,拉了拉他服衣,道:“老五,你晃什么晃,我眼睛都快花了!”
“什么?”老五莫名其妙,边摇着脑袋边道:“我晃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他神志不清的站起⾝,脑袋左右摇摆的走向舞场內,加入其中,甩头狂跳起来。谢文东一眯眼睛,看着老三道:“你不应该给他们喝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