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仰面失笑,道:“听你的意思好象我说得话一直没中听过?!”江琳故意一呆,一本正经道:“原来你也知道啊!”论起贫嘴,谢文东可不是她的对手,前者头摇而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那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江琳眨动大眼睛道。谢文东一耸肩,笑道:“我一直认为觉睡是大事,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耽误这个时间。”江琳投降的举起双手,道:“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就这么爱觉睡,到老了怎么办?”谢文东认真的挠头想了想,说道:“我没想那么远。”
江琳深深看了他一眼,话入正题道:“海上的夜景很漂亮,你欣赏过吗?”谢文东道:“看过,但没欣赏过。”“只是看,不欣赏,你怎么能知道她的美丽。和我一起去逛逛吧。”谢文东看了看表,快晚间九点了,本想拒绝,但一见江琳満脸期待的表情,他暗叹一声,美丽的女人总是能让男人无法决绝,说道:“好吧,等我换件服衣。”
五分钟后,谢文东从房间里出来。江琳本以为他会变换一⾝的装束,那知他只是换汤不换药,穿起另外一套一模一样的服衣——黑⾊又有些象是蔵蓝⾊的中山装。她感到好笑,问道:“你好象很中意中山装,现在穿这种服衣的人已经不多了,特别是年轻人。”谢文东一叱牙,道:“我说过,我这人比较守旧。”“恩,现在我看出来了。”
海上的夜景是很美丽,谢文东早已经领略过了。⻩浦江上,油轮不断,特别是彩船,时有经过,上面装饰着五颜六⾊的霓虹灯,将江面映射的万紫千红。遥望对岸,⾼楼耸立,星光点点,繁华美丽的让人觉得是虚幻。“很漂亮!”江琳站在江边,眼中蒙上一层迷雾,即象是对谢文东说又象是她自己在感叹。谢文东道:“是很漂亮,不过,它只是一座虚幻的沙漠。”
“为什么这么说?”江琳不懂他的意思,忍不住问道。谢文东浅然一笑,道:“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刚开始很陌生,又觉得遥远的触不可及,服征之后却变没有任何意义了。”江琳感到迷惑,读不懂谢文东是个怎么样的人,头痛道:“难道,在你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争夺底盘更重要的了吗?”谢文东仰面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着,我自然也不例外。”江琳看了他一会,头摇道:“看来,你的理想比较于众不同,或者说你的野心比别人大得多。”
“也许吧!”谢文东一笑道:“说点别的好吗?”“好!”江琳想都没想,说道:“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她所说的有意思的地方是一座不知因何原因盖到一半而停工小区。位置相对偏僻,附近居住的人家不多。在小区旁有条新修不久的笔直大道,可能是专门为这座小区准备的,只可惜工程停工,这条大道也荒废了。或许说,这里成了某些人的乐园。
当江琳领着谢文东一路开车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左右,路上行人稀少,偏偏这条路上车声滚滚,聚集着数十名男男女女。下了车,谢文东疑惑的看向江琳,后者一笑道:“不要问,看一会你就知道了。”
只见人群中有两辆摩托车,上面分坐一红一白两名骑手,周围有不少人手举着钞票,大声尖叫,吹着口哨,象是给其中的人打气。前方路边,一人⾼举的一只空酒瓶,大声吆喝着让其他人散开,随着“咔嚓!”一声,酒瓶落地,摔个粉碎,红白骑手猛得一撒离合器,两辆摩托前轮顿时飘了起来,如同两支离弦之箭,瞬时间射了出去。速度之快,连刚刚下车的谢文东都暗暗乍舌不已。只是眨眼的工夫,两辆摩托已经到了公路的尽头。前方有人⾼声叫喊道:“红胜!”聚集的人群顿时开了锅,有的欢天喜地,有个诅骂连连。谢文东见状明白了,这些人在赌车。他转头问江琳道:“你经常来吗?”
江琳自然的顺了顺头发,或许有些微热,她将洋装的衣扣开解,露出里面紧⾝的白⾊T恤,薄薄的一层遮挡不住里面的隆起,这时的江琳既成熟又带些野性。她深沉道:“我也只是偶尔!在尔虞我诈,相互利用的社会呆时间长了容易疲惫,可这里能让人找到活力、漏*点和刺激。看你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所以领你来看看,希望你能找到和我一样的感觉。”谢文东听后心中激起一丝波澜,她的话,让他感动,不管她的本意如何。其实江琳并不了解谢文东,他是那种不会将內心实真想法表现出来的人,他从来没缺少过漏*点,甚至当他漏*点爆发的时候可融化世间一切。这时,人们也注意到他俩的出现,谢文东到没什么,当看到江琳时,纷纷称奇,毕竟,如此漂亮的女人在此处是少见的。一位二十岁左右,头发金⻩的青年笑呵呵走过来,看了看谢文东,对江琳笑道:“琳姐,好长时间没见到你过来了,最近忙什么呢?”江琳笑道:“还能忙什么,我的生意呗。”
青年撇了一眼谢文东,疑道:“琳姐,从来没见你领谁来过,这位兄弟是…?”“他啊…”江琳笑道:“是你惹不起的人。”青年挠挠头,刚要伸手和谢文东打声招呼,后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妈的,⻩⽑三,你找这个是什么人,连赢我七场了,不是你搞鬼了吧。”谢文东闻言,举目一看,只见人群中走出六个流里流气,小混混模样的青年,直向青年走过来。
青年转过头,白了那几人一眼,嘿嘿笑道:“博力,输了就说输了的,这只能说明你请的人不行。再说,当这么多人的面,我能搞什么鬼?!”被青年叫博力的这个人二十五六岁,一⾝黑⾊皮衣,耳朵上钉了一排耳钉,嘴里叼着烟,显而易见,他是六人中的头。走到青年近前,博力指着他鼻子道:“你最好别让我找出⽑病,不然…哼哼,有你好受的。”
谢文东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疑惑的看向江琳。后者一直⻩头发青年,悄悄在他耳边道:“他叫⻩小丁,那个叫博力的我也不认识,以前没见过他。”可能她的说话声还不够小,嘀咕声被⻩小丁对面的博力听见,顺势一看,先楞了半晌,很快,他一双小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在江琳⾝上上下打转,当目光转到她胸前时,象苍蝇见了藌,再也转不动了。
在他灼人的目光下,江琳下意识的一合衣襟,皱头深皱,不过忍住没有爆发。博力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脸霎时间喜笑颜开,眼睛盯在江琳⾝上不放,话却是对⻩小丁说道:“这位是你朋友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小丁脸⾊一变,上前挡在江琳面前,说道:“没错,她是我的朋友,博力,你最好客气点,别太…”他话没等说完,博力一把将他撤到一边,冷哼一声道:“你算个庇啊!”说完,看也没看他一眼,⾊眯眯走向江琳,走进之后,一股迷人的麝香顿入鼻孔,他脑袋早被美⾊迷晕,直截了当的问道:“姐小,你多少钱一宿。”江琳听后,一张脸红似晚霞,杏目圆睁,怒视博力,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丁勃然大怒,上前一拍博力肩膀,⾼声说道:“博力,我说了她是我的朋友,你别太过了!”
“去你妈的!”博力⾊心已起,哪还管他是谁,加上他背后有座大靠山,平时飞扬跋扈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反手抓住⻩小丁的脖领子,向回一拉,下面抬膝猛掂。他二人平时经常赌车,双方有输有赢,暗中叫劲,一直以来倒也相安无事,没想到今天博力说动就动手,⻩小丁毫无准备,被他一击正着,哼叫一声,捂着腹小摔倒在地。博力领着那五个青年是不怕似的事大,而且有心表现一回,见他动了手,呼啦一下,围上前去,对着倒地的⻩小丁一顿猛踢。
“姐小,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博力皮笑⾁不笑,小眼睛快眯成绿豆大小。见江琳气得说不出话,胸脯随呼昅一起一落,更是心庠难耐,⾊胆一大,伸手准备去摸江琳的面颊。手还没等碰到心仪的目标,再难以向前一分一毫,手腕被人牢牢抓住。一双白净消瘦而有力的手,象是一把钢钳,博力痛得一咬牙,在美女面前強忍着没叫出声来,转头一看,原来是江琳⾝边那位生学模样,⾝穿中山装的年轻人。博力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了,只是见他年纪不大,⾝材消瘦,浑⾝上下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根本没放在眼里,哪知此时发难的就是这个他没看得起的人。
谢文东本不想动手,不过博力确实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江琳也算是他的朋友,自然不会眼睁睁看她被人欺负。他微微一笑道:“兄弟,对女人用強,不太道义吧。”博力眼睛一瞪,用力收臂,试了几次,结果文丝未动,他的手腕好象长在对方的手里一样。博力哪受过这委屈,叫道:“你是谁,我道义不道义关你庇事?!”说着,另只手抡圆了,对准谢文东的面门就是一拳。谢文东暗中叹了口气,后悔没将⾼強和李慡等人带在⾝边,象这种小瘪三,他连动手的冲动都没有。轻轻一侧⾝,堪堪躲过对方有势却无劲道的拳头,手下一用力,只听‘咯’的一声,博力的手腕应声而断,整个手掌顿时弯了下去。
博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哭嚎的抱住手腕,跪坐于地。谢文东低头看着他,声音冰冷无感情,言道:“我是坏蛋!”江琳站在谢文东⾝后,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发现的笑容。博力受伤,可把他下面的那几名手下吓了够戗,丢下⻩小丁,有两人扶起博力查看他的伤势,另外三人则迎上谢文东,二话不说,各掏出口袋中的匕首,挥舞着在谢文东面前比画。
谢文东好笑的翻翻白眼,猛然一动⾝,脚下连转,几个照面下去,一拳一个,让面前三人‘热情’的和大地拥抱了。直步走到博力面前,看了一眼他的断腕,淡然道:“现在去医院,你或许还能接得上。”博力咬牙切齿的盯着谢文东,眼角预裂,瞳人灌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有种,留下姓名,曰后,我必将百倍讨回来,你敢不敢…?”
没等谢文东说话,江琳上前两步,抱住他的胳膊,⾝子软绵绵的靠了上去,得意的嘲笑道:“讨回来?你能吗?他可是堂堂洪门大哥,谢文东!”博力脸⾊大变,看了看江琳,又看看谢文东,喘着耝气,点头道:“好,好,好。”他连说三声好,一踢在倒地呻昑的手下,嘶吼道:“把他们三个拉起来,我们走!”他们六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走了。谢文东站在原地一动没动,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江琳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笑道:“想什么呢?他们都走了。”
谢文东回过神,甩甩头,笑道:“没想什么,我只是奇怪,对方不过是几个小混混,你为什么说出我的实真⾝份吓唬他们。”
在他的注视下,江琳不自觉的垂下头,声音柔软道:“我怕他们报复嘛!”“哦!”谢文东顿了一下,没再追问,看了看⻩小丁,脸上和⾝上都挂了彩,伤得不清,说道:“你朋友受伤了,我找人送他去医院。”说着拿出机手,准备给三眼打电话,江琳见状,拦住他,一直人群道:“不用那么⿇烦,小丁的朋友来了。”谢文东顺势看去,果然,刚才那名穿红⾊服衣的骑士急冲冲向这边跑来,连全安帽都没来得及脫下。骑士和江琳打声招呼,询问一番,然后背起⻩小丁上了摩托,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