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听后反而一呆,接着仰面大笑道:"谢兄弟未来的前程一定不可限量。""哦?为什么?""因为,你很会说话嘛,哈哈!""哈哈!"谢文东也忍不住笑了,揉了揉金刀所在的手腕,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若杀了向问天,只会令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之中。他拍了拍向问天的肩膀,学着他刚才的语气含笑道:"向兄以后的前途也一定是一片光明的。""哦?为什么?""因为,向兄看人一向很准的嘛!""哦?哈哈…"二人同声而笑。
谢文东与向问天和解,冰释前贤,事前也问过金鹏的意见,后者没表示什么,老爷子倒是放心的将北洪门一手交给谢文东,自己享受天伦之乐,只是说:"洪门已经交给你了,它未来的命运就应该由你来掌握,你认为对,就去做吧。"
有了金老爷子的支持,谢文东消除顾虑,虽然T市方面还是有不少北洪门的顽固派在反对,可也无济于事,反对的声音对于谢文东来说微不足道,听不近他的耳朵里。别过向问天,回到久别的鲜花店酒。此时店酒早已打佯,江琳却没有睡,她在等谢文东。"你回来了?!"见到谢文东,江淋面带喜⾊,笑盈盈的端来一杯刚沏好的龙井,说道:"我给你准备了茶水。"
"谢谢。"谢文东含笑接过,并没有喝,随手放到茶几上。江琳上前关心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不碍事了。"谢文东心情很差,心头仿佛庒了一块大石头,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见他态度冷淡,江琳心中一痛,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谢文东见她站在自己⾝边不说话,疑问的抬头查看,江琳表情闪烁不定,知道自己无意中伤了她,堆笑道:"你别介意,我只是有心事,不想说话。"江琳是聪明的女人,听见他这么说也就释怀,轻道一声:"你的伤刚刚好,应该多休息。"接着,表情黯然的回到自己房间。
等江琳走后,谢文东看了看周围的兄弟,不是旧伤刚好就是又添新伤,能保持最佳状态的已没几个。他叹了口气,说道:"南北和解,不再开战,如今我们在海上逗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魂组一事让我们在海上也太招摇,应该是时候离开了。"东心雷一阵伤感,问道:"东哥,我们去哪?""回T市。"谢文东道:"我能和向问天和解,但T市那些自以为是的头头们却未必能容得下南洪门,对我的做法必定心存异议,搞不好会弄出大乱子来。"
东心雷握拳,狠狠一砸墙壁,咬牙道:"东哥,我真不甘心,与南洪门抖了那么久,流了那么多血汗,最后,却落得如此草草收场!唉!"谢文东理解他的心情,的确,南北之争由来以久,搭进双方多少兄弟的性命没人能数得清楚,可是,他现在确实没有再与向问天争斗下去的环境,即使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灭掉南洪门,其结果也只能让北洪门速加灭亡。他拍拍东心雷宽厚的肩膀,再环视一圈其他人的面容,眯起狭长的双目,阴柔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们,相信我吗?"
众人不解他的意思,只是本能的点点头。谢文东无比坚定的说道:"我之所以与向问天和解,那只是暂时的权益之计,不代表我们之间再无隔隙。在当今的大环境下,已不允许我们再与任何帮会发生火拼。不过,我敢保证,南北洪门会一统的,而且能够站到最后的,绝对是我们。"众人心头一热,顿时,血液又从新开始燃烧,沸腾,连整座大堂的气温都为之上升。
谢文东简单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激起众人的斗志,很简单,他的话在每人心中的分量不下千万斤,简直快成了真理,他说能做到的事,绝对没有完成不了的。"当务之急,我们应尽快赶回T市,一是为了稳定本部的军心,二嘛,我们也得先避避风头了。"众人对他的话再无意见,齐声道好。低头想了想,谢文东又道:"不过离开海上之前,我们还应该搞定一件事。"
姜森接口说道:"杜庭威!"他快成谢文东肚里的蛔虫,只一开口,姜森已然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了。
果然,谢文东呵呵笑道:"老森越来越聪明了。没错,就是他,留下此人,早晚坏事。"
刘波担忧道:"可是他的老子不好惹啊!我们现在已经在风头上了,如果这时候把他⼲掉,恐怕我们的情况更加不乐观。"
谢文东含笑点头道:"老刘说的我已经想过了,没错,如果我们这时杀了他,是很难解释,但是,一个人的死有上百种原由,不一定非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嘛。"刘波眼珠转了转,挠头道:"东哥,我还是不明白。"谢文东头摇笑道:"人的生命很脆弱,出门有可能让车撞死,走在街道上有可能被落物砸死,即使吃饭,也有噎死的可能。如果杜庭威突然得了绝症,谁也不会想到我⾝上。"刘波苦笑道:"绝症哪是说得就能得上的,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有钱,什么病不能治好啊。"
"有!据我所知,还有一种病任何一个家国都拿它没办法。"谢文东眼睛眯缝着。"什么?""滋爱病!""扑!"刘波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噎到,瞪大眼睛,结巴道:"爱…滋爱病?"谢文东耸耸肩,脸上挂着阴笑:"这个世界上,找出一个滋爱病的女人很容易,找出一个漂亮的滋爱病女人也不是难事,而杜庭威恰恰又是好⾊的人,所以,让他感染上滋爱病毒,并不难。"
绝是绝到了家,损也是损掉了渣,但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因为贪图女⾊而染上病毒,又能怨得了谁呢?!
有钱无难事,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钱。谢文东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出一个漂亮的滋爱带菌者实在很容易。他只是和老鬼提了一下,后者听后満口的答应下来,保证不出三天,将人送到他这里。最后,老鬼还奇怪的问道:"你⼲什么?不是对滋爱感趣兴吧?!"谢文东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算你说对了。""你态变!"
缅甸昅毒者成千上万,滋爱病患者也多不胜数,甚至有些婴儿一生下来就是带菌者,在这么大的-群众基础-里挑出一位漂亮的姑娘易如反掌,更何况老鬼又是金三角內很有实力的人,随便砸出一些钱,就有人主动来找他。老鬼很守信用,三天刚过,他送来的姑娘也就到了,而且不是一个。五位姑娘都很漂亮,除了肤皮黑了一些,随便挑出哪一个都是美人坯子,年纪都不超过二十,小麦⾊的肌肤更见活力,从外观上看,谁都不会相信她们是滋爱病的患者。
谢文东一边将五位姑娘及其送她们来的老鬼手下安排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一边令暗组打探杜庭威的活动范围。
暗组与血杀齐名,是文东会內最锋利的两把尖刀之一,暗杀或许比不上血杀专业,但在侦察、盯梢、打探等方面,有它特有的长处。杜庭威性格狂傲,妄尊自大,又有⾼官的老子撑腰,处事⾼调,为人张狂,即使以前吃过谢文东一次大亏,也只认为那是对方使的小计量,自己不小心上了恶当而已,如今在海上,他低气更足,央中內不外乎两大派系,一是京北帮,二是海上帮,自八十年代末那场大动乱过后,京北帮一蹶不振,海上帮抬头,掌控权政,而杜庭威的父亲恰恰是海上帮出⾝,又⾼居要职,到了海上,他就和到自己家一样,忘乎所以,毫无忌惮,自谢文东受伤住进医院后,他行事更见嚣张、⾼调。
暗组对海上还不是很熟悉,可对于这位-上窜下跳-⾼⼲公子哥的行径,很容易的掌握一清二楚。
这一阵子杜庭威不太慡,自从谢文东见报率急升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黑社会的流氓竟然比他还出名,简直在民众当中快成为民族英雄了,敢在曰本首都东京炸毁一整座大楼,打死他也不信谢文东能有那个胆量,有那个实力,曰本府政那群人都是笨蛋,竟然会找上谢文东,脑袋锈逗也就算了,连眼睛也瞎了。没他妈天理了!杜庭威坐在一间夜总会的豪华包厢內,自顾自的喝着闷酒,对⾝旁左右贴⾝而坐的姐小们提不起半点趣兴。
"呦,今天杜少爷怎么了,对我们的姑娘不満意吗?"包厢门打开,一阵诱人的香气迎面扑来。
杜庭威抬头一看,原来是这间夜总会的妈妈桑,已过四十岁的年纪,打扮得妖姿招展,低胸的连衣裙象是一块破布缠在⾝上,胸露大半,腿露大半,只要稍微弯腰,上面和下面的风景都可让人一览无遗,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连杜庭威都有些担心,她笑的时候脸上是不是会掉渣。"出去,出去,滚出去!"杜庭威心烦意乱的连连挥手,若再看她一眼,恐怕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妈妈桑⼲这一行多年,经验丰富,阅人无数,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否则,本间夜总会的老板也不会请个半老徐娘来,虽然心里把杜庭威骂了不下二十遍,脸上依然笑如桃花,哎呦一声,说道:"今天是谁惹咱们杜少爷生气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去。""去你妈!"杜庭威不给她好脸⾊,指了指周围的姐小们,没好气的说道:"每次来都是这么一群货⾊,就没有新鲜的吗?我看,你们这间夜总会也是快开到头了。"他不是开玩笑,搞垮一间夜总会,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站在一旁的保镖们听后无不暗笑连连,同时也奇怪杜先生那么厉害一位人物,怎么生出这么个难成大气的阿斗来。
妈妈桑熟知杜庭威的⾝份,知道他这种人要当真,真能说得出来做得出来,连忙赔笑道:"杜少爷说得哪里话,我们夜总会可是远近闻名,最豪华,的夜总会,这不,听说杜少爷来了,我特意领来几个新来的姑娘与您老人家认识认识。"
"老人家?我七老八十了吗?!"杜庭威叽叽歪歪的嘟囔道,眼神却不时的向妈妈桑⾝后飘去。
妈妈桑暗笑,故做神秘道:"这几位新来的姑娘可不一般啊。"果然,她的话将杜庭威的好奇心挑起来,疑道:"怎么个不一般法?"妈妈桑笑道:"不只长得漂亮,还是从国外来的,而且,还是-雏-呢。"
"哦?"杜庭威顿时来了趣兴,盎然道:"领来让我看看。"妈妈桑面带难⾊,出言欲止,好一会,才懦懦道:"只是,这个…在价钱方面嘛,这个这个…""行了,我知道。"杜庭威翻了翻白眼,从怀中掏出钱夹,甩出一沓钞票扔在桌子上,撇着嘴,道:"先去把人领来,我⾼兴了,好处不会少给你的。"
"呵呵,杜少爷太客气了,什么好处不好处的。"话是这样说,妈妈桑可没闲着,贪婪的把桌子上的钱拿起来,随手揣进两只肥啂的中间,轻飘飘的走出包房。杜庭威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所有心思都飞到妈妈桑所说的外国妞⾝上。
妈妈桑出来后,刚到走廊拐角,从光线照不到阴暗的角落里突然闪出一人,此人⾝形健壮,如钢针般的胡须布満面腮,一⾝黑⾊劲装,两眼锃明雪亮,好象裂食中的黑豹,浑⾝上下充満阴气与杀机。"怎么样?"他的声音与人一样,低沉而有力。
妈妈桑被他吓了一跳,先是一惊,看清之后放舒缓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哎呀,原来是刘先生,真差点被你吓死。放心吧,有我在,什么事搞不定,这不,姓杜的小子正猴急的准备看看那几个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