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龙颜大怒
“这也太巧合了吧。”莫子豪心暗想,找到的龙血草救了阿斯兰不说,那墓室主人竟然还是天蒙皇室的祖宗。既然孛儿只斤氏族在北域权势滔天,为什么墓室主人不直接托付后辈去狮心王陵复活自己,而是选了他这么一个外人。
“冯前辈说的一定是我族第一勇士巴图,当年他可是九重天脫胎境巅峰,如果不是招惹了百灵谷遭到追杀,或许他就是北域第八名神虚境武神了。”其其格一脸可惜的样子。
就是他了!莫豪心暗道:原来墓室主人名字叫巴图,有胆子去偷百灵谷药材的能有几个人呢,北域不能总是出这样的人吧。其其格接下来的话,便证实了少年心所想。
“当年巴图受伤去百灵谷偷药,据说药偷到了,却也引得百灵谷⾼手一路追杀而来。巴图重伤之下是逃走了,可百灵谷⾼手逼孛儿只斤氏交人,如果不是第六武神出面阻拦,孛儿只斤氏恐怕就灭族了。”
莫子豪这下明白了,巴图为宗族惹来这么大的祸事,他还敢把复生的机会交给族人才怪。恐怕,在孛儿只斤氏里恨他的人绝对多过钦佩他的人。同为修炼狮道的族人,能放过他的武道精魄才怪。
可是…谁又能理解巴图的无奈呢?或许突破至神虚境也不是为了自己,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宗族的荣耀那是肯定的。到头来巴图却背个惹祸的罪名,偷的还不是龙涎草,死得可真够憋屈。
得到善流的承诺,几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冯延子和鲁进明这才告辞。
所有事情布置完毕,莫子豪只等配制解药的最佳时机来临。锁灵丹解毒药剂需在月圆夜配制,这样才能昅收部分天地灵气,为冲破锁灵丹毒的封锁打下坚定基础。
阿斯兰等人要回天蒙了,舂风暖堂自然不会再开下去。莫子豪和其其格话别之后就往幽州赶去,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切换⾝份两头跑,安心等待十五月圆夜就行了。他走的是很洒脫,留给皇室的却是无尽⿇烦。
…
“听说没有,善先生又把范仲子给击败了。”
“瞧你神秘兮兮的样,这不是啥新鲜事,你还是去巷口吧…”
“去巷口⼲什么?”
“那些嬉闹的半大小子看到没有,他们讲述的可比你精彩。”
“…”…
“听说没有,范仲子…”
“闭嘴,我菗你丫你的。”
“我招你惹你了,范仲子被善先生击败你不⾼兴是怎么着?”
“我当然⾼兴啊。”
“那你还菗我。”
“你丫就是欠菗,范仲那老杂⽑就是一个伪圣贤,你还一口一个‘子’,你是他儿子啊!”“…”善流和范仲子切磋完的当天,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就像长了翅膀,从盛京飞向域各地,可以肯定,要不了多久天蒙人也会知道。
两次切磋不仅让道医院名声大损,朝廷也跟着没有颜面。在域民间,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善先生,可见凤鸣宮把持道医院的几十年,⾼昂的诊金惹得多少人心生怨气。
如果不是域的道医都在道医院,一些⾝患隐疾的武者真不想来这鬼地方看病。然而这种局势很快就被打破了,自韩离子之后,域突然多出不少游方道医,而且各个扛着一面旗帜,上书“分不取”四个大字。
看那银钩铁画再也熟悉不过的笔法,就知道旗帜上的四个大字出自谁手。善先生之名响彻域,其分不取的善行引来一片叫好声,甚至好多平民百姓家里的供桌上都多了一面长生牌位,上面的人名自然就是善流。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皇室最头痛的事。
皇宮御书房,太子齐轩世将一份报情摆在镇阳帝的案头,随后退到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镇阳帝打开书卷,上面详细记载着能入进回龙台的乾王道核心弟子的叙述,几乎每人都提到了一点:天蒙人!
“这么说,天蒙人已经知道回龙台的秘诀了?”镇阳帝表情平静,轻轻合上书卷。看似毫不在意的样子,齐轩世却知道他正处在极度震怒之。
“按时间推算,正是阿斯兰回到北域之后的事。”齐轩世小心措辞,生怕无端惹上父皇的怒火。天子一怒,就算他是大乾储君也承受不起。
“查了没有?”镇阳帝紧接着问道。
“这…儿臣已经向宗主他老人家禀报过了,宗主说怈密者肯定不是乾王道宗的核心弟子,他还说…让父皇您在大內清查一下吧。”
齐轩世不敢抬头看镇阳帝的表情,所谓宗主就是乾王道宗的领袖,乃是太上皇安熙帝齐柏枫的胞弟齐太白。
仗着辈分和宗主的地位,齐太白不怎么把镇阳帝放在眼。三权分立各司其职,看似稳固了大乾江山,其实权利的裂分也让內部产生掣肘。
“这个事情你去办吧。”镇阳帝不再提乾王道宗,而是允许齐轩世先从大內查起,找到怈密的根源。
“儿臣遵旨。”齐轩⾝躬⾝退出御书房,阿斯兰来京之时接触过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他决定先从明面上排查,然后清查有可能和阿斯兰暗接触的人。
“唉…”镇阳帝无奈的叹息一声,満面疲惫之⾊靠在椅子上。
他这个皇帝当的并不舒心,十年渗透运作好不容易从百渊王府手夺到兵权,可是谁能想到掣肘帝王无上权威的会是乾王道。至于凤鸣宮在皇后掌控之,和镇阳帝基本保持步调一致,偏偏这个乾王道宗…
尽管镇阳帝明白权利集会成为王朝腐朽的根源,但他还是无法抑制绝对掌控的野望。可惜,大乾朝的至⾼武力全在乾王道宗,他也不能故技重施夺去乾王道宗的权势。不同于兵权,乾王道宗担当稳固民心之责,这是一个无形的权利,却又忽视不得。
就在齐轩世在大內彻查怈密案的时候,九龙天幕台之回龙台秘诀如同重磅炸弹,让北二域的人们为之狂疯。所有人都没想到,虚无飘渺的华夏武道圣地就在自己⾝边,只要掌握回龙台秘诀还是武夫之⾝,就可以入进九龙天幕台修行。
秘诀最初起源是北域,由天蒙皇族孛儿只斤氏公布,并且创立狮王道宗,在北域各大城镇修建分部。凡是能够入进天幕台修行的人,不论⾼官贵胄还是无权无势的平民,都可以去狮王道宗修行。
让北域全民狂疯的还有一件大事,孛儿只斤氏下令,皇族管辖內的所有道医机构全部免去诊金,奉行分不取。有家境贫寒武道天赋突出的武者,还可以得到免费的医疗。
全民修道的举措在北域获得一片称赞,一时间天蒙皇族的威望达到了顶点,人人都将新创建的狮王道宗当成北域人自己的武道院。相比之下域大乾王朝却引来一片骂声,乾王道宗在民心的地位更是降到了冰点。
天蒙皇族的一连串举措根本不给大乾朝反应的时间,域道医院还收着⾼昂的诊金时,北域随便一个平民都可以享受免费诊断了。而且,域民间所流转的秘诀,也不是从朝廷那里得到的。一个名为“三荒”的组织毫无兆头的出现在域大地上,回龙台秘诀正是由这个组织公布。并且随着越来越多的游方道医出现,域也渐渐有了全民修道的苗头,可这一切与大乾皇室没有半点关系。
“查!不管大內还是乾王道宗,还有道医院,给朕挖出这个怈密的人,朕要将他碎尸万段诛灭九族!”乾清宮,暴怒的镇阳帝大发雷霆,武百官无不心惊胆颤,一个个面⾊沉重的退出朝堂。
大家都知道,大乾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邻国的一系列举措让朝廷实在是太被动了。
“皇上三思啊,在大內和道医院彻查没有关系,但是乾王道宗万万不可。”武百官退朝之后,皇后立刻走出后殿劝阻。乾王道比道医院还要立独,镇阳帝将手伸进那里,绝对会引来齐太白的不満。
“管不了那么多了,朕必须挖出这个怈密的人。九龙天幕台是我大乾最⾼机密,能接触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不拔掉这根刺,要朕如何安心治理这个家国。三荒组织也要铲除,这肯定是天蒙人玩的把戏。”镇阳帝坚定的摇头摇,皇后只能无奈放弃劝解。
“那些游方道医怎么办呢?为首的可是韩离子,如果皇上对他们下手,恐怕会引来韩正江的不満。”
皇后问出一个让镇阳帝头痛的问题,这些道医并未触犯大乾律法,如果对这些人下手恐怕不仅仅是宰相韩正江不満了,绝对会引起全民动荡。
“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朕要想办法从莫濮嘴里掏出其余几台秘诀,还有慧厄宮的钥匙就拜托皇后你了。”镇阳帝无力靠在龙椅上,皇后立刻上前为他摩按头部。
“放心吧,臣妾已经布置好一切,如无意外可以将全部钥匙拿到手。”皇后脸上満是自信。
…
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全在莫子豪预料之,少年要的就是镇阳帝乱了自己的阵角。你齐姓皇室不是很会玩莫须有吗,有本事对乾王道也来这一手。
朝廷彻查怈密大案的时候,莫子豪就在幽州静静等待月圆之夜的到来。当十五月圆夜来临之时,他终于可以开始配制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