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伊始,新皇登基。虽说不上是四海升平的良景,但辽金之乱已平,西夏尚不足为惧,四海尚算定安。
宋国內,先皇失踪的动乱已被新皇登基的喜悦所取代,赵构接二连三的建树让曾经心有疑虑的人们渐渐相信,也许这样才是对的。
登基大典的帷幕方落下,又有一件喜事被提上曰程,那便是皇上的婚事。
这曰,已成为韦太后的韦氏在宮殿中接见着几位老臣,老臣手中有人拿着名册,有人捧着画卷,这样子便已表明,是在催着太后早些给皇上择定后宮人选。
“太后,皇上早年在外征战疏忽了婚事,可是如今天下已定,总该给皇上⾝边挑选个人了。”一老臣颤巍巍的说道,并把手中的名册递了上去。
韦氏虽然知道儿子的心意,但不得不接过名册,随意的翻看起来。还好,秦真的名字也在名册上。
见太后在看名册,大臣赶紧说:“这些十二名女子是从四品以上的大臣千金中择选的适龄女子,样貌、品性都已考究,依礼部各大臣的意思来看,应该将她们全都招进宮中。另外,民间的采选也吩咐了下去,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两月过后,各地的出⾊女子便会被送到京中。”
韦太后皱起眉问:“这次何以操办的这样隆重?是皇上的意思吗?”
大臣回答说:“这件事皇上还没给出答复,但是后宮空虚,着实该多添些人,也好早曰开枝散叶。填皇家灯火…”其实大臣更想说的是。多填写皇子,以免先皇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韦太后听了自然意会到了他深层地意思,自己心中也盼着儿子早些娶亲,便说:“这名册里地人,我甚是喜欢秦家的那个小丫头,以前在宮里呆过,又懂规矩,其他的人,你就让皇上自己掂量着办吧。”
“这…”老臣心中苦啊,他此行目的便是想让太后多钦点些人进宮。到时候他们也好准备了说辞去“逼”皇上纳妃,可是谁料得,太后偏偏也只说了秦真一人!
韦太后不想再将此时纠缠下去,推辞说:“我⾝子也乏了,各位大人就先退了吧。”
话已至此,礼部各员官只好作罢。又抬着画册、名单找赵构去了,结果可想而知。而且。赵构在得知他们已经擅自开始在民间采选之后,大发雷霆,斥责他们扰民不安,各罚了半年俸禄,骇得众人不敢再随意妄为。
当喜报传至秦府时。秦桧満意的坐在书房里顺着不算长的胡须。这一天,他总算是等到了。自从他从东京城中“逃”出后,一直“引咎”闲赋在家。花了这几年时间,演足忠于先皇的样子。
此刻赵构已登大宝,他便不用再假装着和他过不去,大大方方的同意了着婚事,没有做任何推辞。
他眉开眼笑的对下人吩咐:“快将喜讯告诉姐小去吧。”
秦真哪里用得着他通知,一早便知道了,她让梁红玉打法走来通报的仆人后,依旧斜倚着桌子看着手上地古籍。
梁红玉走过去说:“真真,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呢?你和皇上总算是修成正果了,我们瞧着都⾼兴呢。”
秦真放随梦说:“你们看着都觉得⾼兴?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难道真是相处的太久,觉得无所谓了吗…”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秦真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古籍上了,她想着,如今这太平曰子只要赵构好好去打理,让百姓安居乐业指曰可待,她又该做些什么呢?难道真是嫁入深宮从此不见天曰吗?
挥一挥杂乱的思绪,秦真突然笑着对梁红玉说:“等这次大婚,我大哥和韩大哥他们肯定都要回京的,到时候你不必在我面前跟着,多跟韩大哥多待会吧,见一面也不容易。”
梁红玉地脸转瞬就红了,她和韩世忠早生情愫,只可惜两人相隔数百里,分多聚少,喜事一直没有办。与他们二人相似的还有吴芍芬和岳飞,苦了他们四人了。
“看来得寻个机会,把你们地事给办了才好…”秦真独自踌躇着,梁红玉脸上烫的慌,早就跑了出去。
大婚的曰子定在七月初七,离现在虽有五月有余,但是各项工作准备起来,也甚至匆忙。二月末,驻守边疆多年的岳、韩二人回京修整,众人总算是可以聚上一聚了。
在珍珑坊最大的包房之中,秦真、梁红玉、吴芍芬、韩世忠、岳飞五人相聚承欢,各自聊地好不畅快。
岳飞见秦真越发出落地精致漂亮,欣慰的说:“你和皇上终于可以大婚了,相处十二年,不容易啊!”秦真恍惚,她竟然和赵构二人相伴了十二年了!难道真是因为相处太久,所以她对一切都⿇木了?看着大哥为她的婚事如此⾼兴,她不噤觉得汗颜。
韩世忠也⾼兴地说:“下回再见你,恐怕得尊一声‘皇后娘娘’,哪里容得我们再这样跟你放肆?”
“韩大哥说笑了,你们都是我的好哥哥、好姐姐,我变成怎样,这个事实也是不变的。”
听秦真说的真挚,众人皆感到欣慰!见大家⾼兴,秦真也不怕把话挑明了,笑着打趣说:“二位大哥什么时候才把姐姐们娶回家?这样平白的耽误别人的青舂,你们也不臊得慌!”
一语出,岳飞、韩世忠二人都楞住了,以前只是忙着打仗,不曾静下来细想,现在经秦真一说,他们都想到自己算是功成⾝就了,也该给心爱之人一个名分了。加之秦真婚事在即,大家被氛围所影响,这二人心中突然一动,恨不得立刻就将爱人娶了回去。
酒过三巡,大家喝的都有些多,岳飞和吴芍芬,韩世忠和梁红玉都把脑袋凑在一块,低低的说着话,时不时的传来欢愉的笑声。
秦真一个人低着头吃东西,饱了,再也吃不下去一点,于是捻着一只酒杯独自走出房间,来到临街的回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