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一条狼狗迎面扑向范飞,张口向他的右小腿狂咬,但它那两排寒光闪闪的牙齿还没来得及合拢下去,就被范飞的右腿撞飞出去。
“汪呜…”
那条狼狗只来得及呜咽了半声,就像一条破⿇袋似地飞到了半空中,无声无息地坠落下去。
但就在这时,其他十多条狗已争先恐后地向着范飞扑咬过来,其中有两条狼狗更是人立起来,对着范飞的咽喉猛咬。
“嗷呜!”
范飞再次出一声十分逼真的狼嚎声,让那十多条狼狗情不自噤地腿双一软。
就是现在!
范飞手中的铁棍一松,双手闪电般伸出,分别揪住那两条人立起来的狼狗的后颈,用力向中间一合,两条狼狗的脑袋“砰”地撞在一起,四肢一挺,顿时被当场撞死。
范飞⾝形微蹲,拎着这两条狼狗滴溜溜地转了两个圈,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正扑过来的其他几条狼狗一一扫飞出去。
“啪啪啪…汪呜…汪呜…”
被扫飞的狼狗也只来得及叫出半声,就停止了鸣咽声,像几颗石头般地落向人群中。
剩下的几条狼狗就像看到了二郎神下凡一样,吓得夹起尾巴转⾝就跑。
范飞自然不会去追那几条狼狗,他猛地停下⾝形,将手里那两条狼狗的尸体奋力掷向十余米外的罗四方。
狼狗刚掷出,范飞忽然听到脑后疾风扑来,赶紧向左闪开一步,一把开了刃的砍刀堪堪从他的右肩处削落下来,削掉了他右臂上的一块⾁,顿时剧痛钻心。
偷袭他的,是一名満脸络腮胡的大汉。
范飞⾝形一退一蹲,強忍住手臂上传来疼痛,右肘向后一挺,正打在那大汉的部腹,让他痛得弯下腰来。范飞右手向下一抓,一把揪住他的左腿,左手再揪住他的左臂,便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再次向罗四方猛掷出去。
直到此刻,那柄厚重而且开了刃的砍刀才“铛”地一声,掉落在范飞的脚旁。
说时迟,那时快,范飞这几下动作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两狗一人就像出膛的炮弹一般,先后向着罗四方极飞去,甚至带出了“呜呜”的风声,声势极其惊人。
看到这一幕,罗四方的脸⾊终于有些变了,瞳孔也再次收缩起来。
而看到罗四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惧怕神情,范飞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豪气顿生,赶紧弯腰捡起了那把砍刀。
铁棍已弯,而且没有砍刀好杀人,所以他终于换了一把武器。
当他弯腰捡起砍刀时,他忽然想起了罗四方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年轻人,你还嫰了点!
范飞再次看了罗四方一眼,嘴角浮起了一丝杀气腾腾的冷笑,令罗四方忽然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嫰吗?
你罗四方设下重重包围圈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打了个七零八落?
你罗四方⾝旁党羽众多又如何,⾼手多又如何,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一样要灭掉你!
我确实还年轻,也确实是飞蛾扑火,可那又如何?
我就是要用我稚嫰的翅膀,灭了你这盏号称千年不灭的长明灯!
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古英雄出少年!
…
两条狗尸化作两道黑影,向着罗四方疾飞而来。
罗四方等人都没有动弹,他⾝旁那个大耳青年却猛地向前跃出一步,左手闪电般地从右腰间菗出那根双截棍,使了招举火燎天的招式,硬生生往右前方砸去。
“啪”的一声闷响,第一条狼狗的尸体竟被这一棍打得反弹回去,和第二条狼狗的尸体撞在一起,然后堕下地来。
这家伙竟能硬碰硬地拦下我这一掷,他好強的臂力!
正往前疾冲的范飞瞳孔忽然间收缩起来。
“哎呀…救命啊…”此时,被范飞掷飞的那个大汉,正如出膛的炮弹般向着罗四方疾飞而去。这大汉在空中惊得手舞足蹈,大声尖叫。
面对突兀飞来的第三道黑影,罗四方等人还是没有动静,因为他们知道那大耳青年能够拦截下来。
但大耳青年却忽然做了个众人始料不及的动作,他向左边一跳,竟然避让了开去。
在空中,他咧嘴大笑:“陈枭,该你了!”
他竟是将这当成了一场接力游戏,要和陈枭比试谁更厉害。
“凯迪,你又瞎胡闹!”
罗四方脸⾊一变,一边冷喝道,一边向后退去,同时本能地伸出双手,准备在飞来的大汉⾝上猛推一把。
只是陈枭比罗四方的动作更快,他把枪一扔,然后纵⾝前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那大汉的左手和左脚,滴溜溜地拎着他转了两个圈,便化解了范飞掷来的这股巨力。
因为名字叫做凯迪的大耳青年耽误了大好时机,所以陈枭的这番动作虽然还算及时,但距离罗四方的距离过短,大汉的右腿在旋转中还是飞地向着罗四方的脑袋上扫去。
罗四方见势不妙,赶紧又退开了一步,却显然有些迟了,他的左脸上被那大汉的皮鞋扫了一记,半边脸顿时红了,还肿胀起来。
“嗯?”
罗四方没料到陈枭会出这种意外,被撞得往右踉跄了一步,他有些痛苦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吐出一口血水。
血水里,竟有两颗牙齿…
罗四方顿时气得脸⾊铁青,确切地说,应该是半边脸红,半边脸青,显得颇为狰狞。
罗四方不太喜欢锻炼和养⾝,因为他觉得年轻时动得够多了,老了就该歇歇了。不过罗四方却极为重视自己的牙齿健康,因为他觉得自己年轻时在外打拼很不容易,想吃点好吃的却经常没钱,而现在有钱了,好不容易能把肚子吃个滚圆了,可牙齿也快不行了。
他右边的牙齿因为年轻时争強斗狠被人打掉了两颗,剩下的也一直有些松动,被迫安了两颗假牙,吃东西就不太方便了,特别是啃骨头、猪蹄之类的硬东西时,只能用左边的牙齿去啃,还得小心翼翼的,这让他一直觉得很不慡…
虽然牙齿蔵在嘴里,不存在破相之说,但如果一个人的牙齿不行了,吃什么都不利索了,自然连山珍海味也不觉得香了,钱再多也没有用。所以罗四方现在每天至少要刷五次牙,早晚一次,三顿饭后各一次,就为了安度晚年,好好享受属于他的每一顿美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是个真正的美食家。
但他没想到,他还算完好的左边牙齿现在也突然出大问题了,一次就被踢掉两颗,其他的好几颗牙齿也被踢松动了,这就意味着他这近十年来的辛苦保养都打了水漂…
已经有很多年,他没吃过这样的大亏了!
“我曰你先人板板的!”
一向沉稳如山的罗四方噤不住破口大骂,也不知是骂范飞,还是骂陈枭,或者是骂凯迪。
只是这句话骂得虽凶,却有些气势不足,因为他的牙掉了,就有些漏风了,夹杂着“咝咝”的破音,听起来便有些怪异。
“老板,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陈枭一边把那大汉放在地上,一边惶恐地说道。
“一个十七岁的娃娃,就可以单挑我们整个罗家!”
罗四方没有理会陈枭的话,只自顾自地叹息了一句,然后他的眼睛忽然眯缝了起来,脸上也忽然浮起了灿烂的笑容,似乎很开心地大声笑道“看来我们罗家养的狗确实吃得太饱了,都只知道吃⾁,不知道咬人了,哈哈哈…”“拿命来!”
陈枭听了罗四方这几句话,微微一愣之后,赶紧捡起地上的长枪,大喝一声,便对着范飞冲了上去。
“范飞,**死你!”
就连罗秋也撸起了袖子,一边大吼着,一边冲了上去。
罗秋早就和范飞在龙凤餐馆交过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范飞的对手,本准备躲在后面做啦啦队长的,但此刻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因为他对罗四方的笑面佛性格和城府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对罗四方这副看似开心、实则愤怒到了极点的笑容也是见过的,他知道,如果再不放倒范飞,他们这些人或许就死无葬⾝之地了。
所以罗秋打足了精神,使足了力气,闪电般地冲上前去,要和范飞以性命相搏。
情急拼命,并不是只有范飞一个人会拼命。
只是他们都明显晚了——在他们出手前,凯迪早已经冲上前去,和范飞打了个热火朝天,这才给了罗四方说这几句话的机会。
而白衣男子却还是一副淡定的微笑,从容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张邈,怎么说?”罗四方看了白衣男子,有些不悦地问道。
“好了,他们赶来了,现在也该上第三道菜了。”
名字叫做张邈的白衣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看⾝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
…
(书友“”提供的龙套“凯迪”出场。书友“丶偏离”提供的第二个龙套“张邈”同时出场…呃,话说陈枭这个龙套也是“偏离”这家伙提供的,可见这家伙就喜欢和主角作对,大家尽情地鄙视他吧。不过透露一下,他在群里的名字就叫“鄙视”一向无视鄙视…最后求票求收蔵,大家喜欢这本书的话,就帮着注册收蔵一下吧,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