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范飞怎么了?”丁诗晨一坐进副驾驶位置,就急匆匆地追问道。
“先找个店酒吃饭,咱们边吃边说吧。”丁远洋边说边准备发动车子。
“不行,得先说!他到底怎么了?”丁诗晨心急火燎地抓住丁远洋的胳膊,说道。
“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和一个漂亮女孩去了湖北十堰市…老妹啊,你可是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潇洒得很啊。”丁远洋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阴沉着脸说道。
“漂亮女孩,谁呀?”丁诗晨心中一惊。
“据说是你的同学,冰非墨。”丁远洋轻咳一声
“切,原来是她呀,这事范飞早就告诉我了!”丁诗晨顿时放下心来,笑道“冰非墨上次受伤了,又没有家人在⾝边,所以范飞向贺老师请了假,送她去明珠市治病。”
“我说的是湖北十堰市,不是明珠市!”丁远洋加重了语气。
“哦,那可能是转到湖北去治病嘛。”丁诗晨轻松地答了一句。
范飞怕丁诗晨担心和阻挠自己,所以没把风火雷电暗杀自己的事告诉她,自然也没把去湖北的事情告诉她,只告诉丁诗晨自己最近几天要送冰非墨去明珠市治病。
丁诗晨对范飞还是很有信心的,也知道他和冰非墨不对路,所以就算他和冰大美女在一起,也不会认为范飞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去湖北的事,范飞告诉过你吗?”丁远洋冷笑道。
“呃…”丁诗晨一时间有些语塞,心里对范飞也有点埋怨,却不愿在她哥哥面前示弱,于是皱眉转移了话题“老哥,你居然跟踪范飞?是老爸还是老妈让你这么做的?”
“呃,这倒不是。我…正好有几个朋友去武当山玩,就在火车上遇到了他们。”被丁诗晨这么一逼问,丁远洋顿时也有些语塞了,赶紧掏出机手,一边递给丁诗晨,一边说道“我那些朋友发现他和那女孩很亲密,就顺手用机手照了几张照片,还录了个像,你看一下吧。”
丁诗晨一看机手上的照片,便看到了冰非墨挽着范飞手臂的一张亲密照片,脸⾊顿时大变,再也顾不上追问偷*拍的缘由,赶紧按动翻页键,一张张地看了起来。
看完那几张偷*拍的照片,丁诗晨又看到了机手上的一段录像,那是在十堰市的站台上,范飞和冰非墨两人正在亲密地耳语,从录像的角度上看起来,就像是在相互吻亲对方的脸颊一般,状极亲密。
录像上还有冰非墨从范飞嘴里抢烟的镜头,范飞刚叼上一根烟,便被冰非墨劈手夺了下来,之后范飞在和冰非墨相互“吻亲”之后,又想菗烟,冰非墨却再一次抢掉他的烟和打火机,而范飞居然也忍了下来…
录像在这里便戛然而止了,而且因为距离比较远,站台上也嘈杂,所以根本听不清冰非墨和范飞之间的对话,更是留给了丁诗晨无穷的想象空间,让她无比地震惊。
事实上,那天早上,冰非墨是作为范飞刚认的妹妹的⾝份阻止范飞戒烟的,还说菗烟对“那种能力”不好。范飞当时心中一惊,知道冰非墨是指催眠能力,但在站台上又不好公开说,于是才和冰非墨耳语了几句。但从录像的角度来看,这就不是耳语,而是吻亲了。至于挽胳膊,也是冰非墨一时间心血来嘲,范飞知道她⾝世可怜,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有些惯着她,当时并没多想,但被有心人这么偷*拍下来,就显得十分暧昧和亲密了。
丁诗晨自然不明白这件事的真相,看到这些照片和录像之后,顿时醋意大发,又急又怒又疑惑,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我听我那朋友说,范飞和这个女孩单独在软卧包房里睡了一整晚,还把另一个中年乘客赶出了包房,他们肯定就是那时好上的。你看这录像,姓冰的还在逼他戒烟呢。我靠,他都进了我们丁家了,你让他戒烟都不管用,而这姓冰的说一句话,范飞就还真就肯听她的,可见他们的关系密切到了什么程度!”丁远洋愤愤地说道。
丁诗晨听了这话,顿时面如死灰,连眼神都直了。
她哥哥说得没错,她也曾委婉地问过范飞能不能不菗烟,范飞却嬉皮笑脸地混过去了,事后根本没戒。而能逼范飞戒烟的人,除了已经有了那种亲密关系的女朋友。还能有谁?
还有,冰非墨居然明目张胆地在站台上挽着范飞的胳膊,这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还有…他和她居然把别的乘客赶出来,肯定在软卧包房里就做过那些最最亲密的事了…
丁诗晨自然不知道别的乘客其实是馋公,而范飞在包房里做的事其实就是认了个妹妹,然后帮冰非墨恢复催眠能力…
这一刻,她的心里酸得就像百年的陈醋,既嫉妒又愤怒,还有种心灰欲死的感觉。
她不肯认输,却又不得不接受这种沉重的打击。
她甚至在想——为什么会是她?范飞,你不是发誓说要等我一年的吗,为什么我刚走,你就连这几天寂寞都耐不住?你耐不住寂寞也就罢了,你另寻新欢也就罢了,你随便找一个女孩也行啊,为什么偏要找冰非墨?为什么要找我的同班同学,你让同学们怎么议论我?让我以后还怎么回县里,让我怎么做人?
丁诗晨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所以此刻竟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正所谓关心则乱,丁诗晨在这一刻,心态全乱了,満脑子的悲愤和委屈,恨不得大哭一场。
泪花儿在她眼里直打转,丁诗晨却始终不肯哭出声来,不肯在自己的哥哥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因为她和范飞之间的事,一开始就受到全家人的抵制。后来她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家人的部分同意,没想到却是这种遇上了负心汉的结局,这让她愧羞相当,觉得无颜去见自己的家人。
“老妹,你想哭就哭吧。唉,我前一阵也听说你们的事了,可当时我在国美,也没能赶回来帮你把关。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居然脚踏两只船!”
丁远洋有些不忍心地伸出右手,一把揽住了丁诗晨的肩膀,同情地说道“我还听说他们俩今天来了省城,恐怕就是冰非墨逼范飞来向你摊牌的,想把你甩掉。唉,我们丁家的女人…怎么能被人甩呢?”
“老哥,你放心,我丁诗晨绝不会被人甩!要甩,也是我先甩了他!”听了丁远洋这句话,丁诗晨瞪圆眼睛,咬着牙说了一句。
这个“甩”字刚出口,丁诗晨蓦然想起了这⾼中三年的一切,心中也忽然一酸一痛,终于忍不住趴在丁远洋的肩膀上哭了起来,直哭得水漫金山,荡气回肠。
“唉,傻丫头,想开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这种货⾊,早甩早好…”丁远洋长叹一声,揽紧了妹妹有些瘦弱的肩膀。
丁远洋刚安慰了几句,就忽然发现了车头前有些动静——一个两眼通红的少年正大步向自己的车子走过来。
这少年,自然就是范飞。
“嗯?”丁远洋一皱眉,忽然发动了车子。
“站住!”范飞见到丁诗晨正抱着一个男孩在“偷情”顿时急怒攻心、愤恨若狂,他大步冲了过来,挥拳一砸,竟然一拳把挡风玻璃给砸裂了。
丁远洋虽然和丁诗晨长得不太像,但他和丁易还是有几分相像的,如果仔细看,自然能看出一点端倪。只是范飞此刻満心的愤怒,正处于脑壳进水状态,他只扫了一眼丁远洋,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看在了那个熟悉的⾝影上,又听到了汽车的发动声,所以脑子一热,便试图強行拦住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