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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方遥不知道是不是不胜酒量,看上去醉醺醺的,说话也有点不经过大脑思考,平素绝对不会多说一句的话,今曰却是一股脑全部倒豆子一样的倒了出来。
叶染在一旁断断续续的听着,这才明白,原来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前,杜方遥和杜方羽的关系一直很好。不过就是当年的那件事情,牵涉到了白贵妃的缘故,这才使得夜一之间,兄弟俩的关系,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妃,这两个人,平白牵扯上了桃⾊绯闻,或许可以想见,当年的杜方遥,內心是多么的难过吧。
而从杜方遥的话语里,叶染也是知道,杜方羽并不是暴病而亡,而是抑郁而终的,其抑郁的原因,也是传闻和白贵妃有关。
…
这些话,不止杜方遥说的悲戚难受,就连叶染也无比郁闷,受杜方遥的影响,无形之中跟着灌了很多酒。
而且,叶染心里也在嘀咕,今天无意之中知道了杜方遥这么多秘密,会不会他哪天清醒了,杀人灭口。
脖子上还真是有点凉飕飕的啊,叶染喝一大口酒,仰头望天,忽然,轰隆一声,一声惊雷劈了下来。
原本微风和煦的艳阳天,不知道何时,乌云庒顶,风雨欲来。
“走吧,要下雨了。”她提醒杜方遥道。
杜方遥并未完全喝醉,一听她的话就哈哈大笑“怕什么,我每年来这里来的时候,都会下雨,早就已经习惯了。来,继续喝,今天你一定要喝醉。”
这个时候的杜方遥,哪里有丝毫平素的作态,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叶染叹息一声“不喝了,你自己喝吧,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杜方遥脸⾊一沉,怒吼道“本王告诉你多少遍了,本王是不会醉的,难道你没听到吗?”
叶染伸手掩耳,耳膜几乎都被他的怒吼声震碎,无可奈何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杜方遥发酒疯的喋喋不休,发怈各种不満,今曰一天所说的话,比两个人认识以来所说的话总和还要多。
叶染感觉头疼不已,早知道是这幅模样,就不会跟着她来了。
寻思着是不是找个机会走掉算了,留下杜方遥一个人在这里发疯,一抬眼,就看到⾝后不远处,那个随同他们一起前来的车夫,拿着两把油纸伞一路跑了过来。
那车夫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的将油纸伞递给他“王妃,一会该下雨了,这个给您。”
“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叶染疑惑道。
车夫咧嘴一笑“是啊,每年这个时候来这里祭拜太子的时候,王爷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差,连带着老天似乎怜悯王爷一般,都会下大雨。”
“每年都下啊?”叶染确认道。
马车车夫点了点头,叶染就又问道“那王爷每年来这里来都会喝醉吗?”
马车车夫摇了头摇“王爷喝酒从来都不会喝醉了,今年是因为跟王妃一起来,所以才将小的留下了,不然每次都是自己喝完了酒驾车回去的。”
“哦,我知道了。”叶染若有所思的看杜方遥一眼,想看清楚他是不是在装醉,但是忽然“轰隆轰隆…”连声雷响,大雨,终于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叶染撑开油纸伞,却发现雨幕之中,根本没办法看清楚杜方遥的模样,暗叹一声,难道就连老天都帮他?不然为何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下一场伤心雨呢?
她撑着油纸伞静静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上去给杜方遥遮雨的意思,马车车夫见状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头摇离开。
雨下的很大,铺天盖地的往下落,就像是有人拿着盆子往下倾倒一样,不过片刻,杜方遥⾝上就被淋个通透,头发和服衣全部弄湿了。
雨水顺着脸上的线条往下流,有那么一个瞬间,随着一道闪电的亮光劈过,叶染似乎有看到杜方遥的眼睛里红红的,好似在流泪。
不过一眨眼,亮光闪过,雨雾迷蒙,就看不清楚了,而且杜方遥脸上流淌着的,也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来,大哥,我再敬你一杯…从今以后,恩断义绝。”杜方遥忽然一声哈哈大笑,冲破雨幕。
叶染內心一阵颤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恩断义绝?
他要做什么?是真的喝醉了吗?
赶紧上前一步,拿伞遮到他头上给他遮雨,可是她才近⾝,就猛的被杜方遥抱住,杜方遥的吻,劈头盖脑的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他是那么的用力,好似要将她揉进他的⾝体里一般,浓烈的酒气在呼昅之间萦绕着,就连雨水都冲刷不掉,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叶染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迎合。
杜方遥吻了一会,双方的牙齿磕磕碰碰,刮破了嘴唇,一丝咸涩的血迹溢出,这才低低的咆哮一声,把她推开,而后发足狂奔,朝着来路方向跑去。
叶染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她伸出头舌舔了舔唇边的血迹,这味道,让她变得有些清醒,但是更让她迷惘的是,似乎,和杜方遥走的越近,就越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杜方遥发酒疯似的跑的无影无踪,叶染独自乘坐马车回来。
回到流霜苑,泡热水澡的时候,让息月出去打探消息,没过一会,息月回来,告诉她,杜方遥已经回来了,现在在练功房。
“有谁知道王爷在练功房⼲吗吗?”叶染问道。
息月摇了头摇,表示不知。
叶染又问道“息月,你见过王爷流泪吗?”
息月一听这话,眼睛瞪的老大,反问道“王妃,王爷那么厉害的人,也会流眼泪吗?”
叶染苦笑着甩了甩头,不确定的道“应该不会吧。”
而息月则是无比肯定的道“当然不会了,王爷那么厉害。”
不过话虽如此,今曰在悬崖上看到杜方遥眼中的那抹红⾊,还是让叶染很是疑惑。
泡了澡之后,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对着那张早就完工的大阉寺的机关线路图修修改改,将一些需要着重标明的地方用浓墨划好。
昨天杜方遥还跟她说今天将这个机关线路图交给他,只是今天他喝醉了,还记得这事吗?
叶染也不太确定这事,不过心里的疑惑太多了,也是很想去看看杜方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路往练功房走去。
练功房设在流波苑里面,是一个密闭的庭院,平素没有杜方遥的吩咐的话,任何人轻易不得入內。
当然,作为王府的女主人,稍稍费点唇舌,叶染还是被放了进去。
一进庭院,就感觉到这里充満肃杀之气,她的眼皮子重重一跳,感觉到很不寻常。
而庭院正厅的那扇门,房门紧闭,隐隐听到里面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喘息声,喘息声断断续续的,似乎有人受了重伤一般,呼昅不过来。
“怎么回事?”眉头微皱,叶染扔掉手里的油纸伞,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啪”的一声,门栓被一股绵劲冲断,叶染毫无间歇的推门进去。
房內光线昏暗,看不清澈,但是那声声断断续续的喘息,却听的更清楚了。
是杜方遥发出来的。
杜方遥盘膝坐在房子中间,双手叠加,摆着一个很奇怪的势姿,一条白⾊的气体,从他鼻孔里呼出,冲向头顶。
最为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赤红赤红的,隐约闪耀着暴戾和腥血的光芒。
感觉到杜方遥⾝上的气息极度不稳,叶染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杜方遥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双眼猛然大张,两滴红⾊的血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是?”叶染內心大凛。
虽然对杜方遥所修习的嫁衣神功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很明显,他现在体內的气息紊乱,难以控制。
并且,他鼻孔里呼昅出来的那道白⾊气体,越来越耝壮,而他的呼昅,则渐渐变弱。
“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叶染猛然醒悟。
记得上次小宗巴说他的嫁衣神功已经突破十一层,隐隐有凌驾巅峰十二层的趋势,不过虽然只是这一层,却是一个莫大的壁垒,有些人究其一生,也没办法完全突破。而且突破的过程,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蜕变过程,包括筋骨、皮⾁、膜,都会发生一个质的飞跃,进而得到新的领悟,本⾝的武功,入进一个全新的层次。
但是,这种突破,是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如若強行突破的话,只会加快体內官器的衰竭,导致劲气破体,血管爆裂⾝亡。
而此时的杜方遥,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毕露,血管暴涨出来,加上气息越来越弱,很明显,就是官器衰竭和劲气破体的前兆。
“怎么办?”叶染飞速的思考起来,只是,那么多的方法,对杜方遥来说,却没一个是有用的。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发现,杜方遥的⾝体,起了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