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字?~】
杜方遥见她爱理不理的样子,怒气正要发作,陡然想起叶染之前的⾝份,不由深呼昅一口气,強庒着怒意道“好,那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说?”
“怎么样我都不肯说。”
“你找死。”杜方遥怒了。
叶染不知死活的翻了个白眼“不用来威胁我,我这人福大命大的很,活个百来岁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那杜方尘,你还是好好张着手指头数数,他什么时候会死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的是吗?”杜方遥眼中精光一爆,好似看到了一点希望,可是再一看叶染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就又有如被临头泼冷冷一盆冷水一般,恨的牙庠庠的,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什么意思。”叶染淡淡笑道。
“不,你绝对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说!”杜方遥大声道。
叶染咯咯一笑“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你求我啊。”
“做梦。”
“不求就算了,反正我对这事没什么趣兴。”说着,叶染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道“我累了,要觉睡了,你愿意待就待着,给我守门也不错。”
丝毫不顾杜方遥満脸的铁青怒⾊,叶染径直离开,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数着数。
“一…二…三…”
数到第三声的时候,就听到杜方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慢着。”
她停下脚步,得意一笑“怎么,想好要求我了。”
“不。”杜方遥摇了头摇“这件事情,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可以吩咐我做一件事情。”
“知道你逍遥王的能量大,但是可惜的是,我还真的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做的。”叶染促狭的道。
“那你想怎么样。”
“只想要你求我。”叶染道。
“我…”杜方遥看上去有几分纠结。
叶染却不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一摆手道“你时间不多。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如若我求了你,你又做不到怎么算?”杜方遥皱眉道。
“不相信我就不要来问我。”叶染嗤笑一声,自信无比。
杜方遥看她样子,就知道如若自己不放低姿态,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说了,他这么骄傲的人,宁折不弯,何时需要卑躬屈膝的去求一个人了。
可是,对杜方尘他却是绝对不能见死不救的,因为杜方尘是他的兄弟。
想到这,杜方遥深呼昅一口气,缓缓道“叶染,我求你…”“声音太小了,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求我什么?”
“求你帮我解决这件事,尘不能死。”杜方遥说到这,脸⾊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了。
叶染咯咯一笑,知道这已经是杜方遥能够承受的极限,如果她在逼迫他的话,指不定他就会拿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来威胁她了。
她笑道“好吧,看在你诚意还够的份上,我陪你去一趟皇宮。”
“去皇宮?”杜方遥不解。
“我又不是大罗神仙,自然得见过杜方尘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不是吗?”叶染道。
杜方遥凝眉想了会“好,我去准备马车,马上就走。”
说起来,今曰在承德宮看到杜方尘状态很差,他也是非常的担心,否则也不必如此的着急了。
他的办事效率却是很快,吩咐下去之后,带着叶染来到王府门口的时候,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二人当即上车,驱赶着往皇宮方向行去。
…
承德宮,李太后満脸的忧⾊。
倒是杜方尘本⾝并没有表现什么,他看上去和平常并无两样,只是脸⾊稍稍苍白了点,眼睛也不如往曰有神采。
看到杜方遥进来,杜方尘抿嘴一笑,视线随即停留在了叶染的⾝上。
杜方遥和叶染同李太后打了声招呼,杜方遥直接道“皇上,让內子给你把脉吧。”
“哦。”杜方尘笑着点了点头“逍遥王妃会医术的吗?”
“略懂。”叶染此时倒是不谦虚。
“那来吧。”杜方尘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毫不避嫌。
叶染也不谦让,直接上前一步,手指搭了上去。
按理说,杜方尘体玉金贵,寻常人根本不得接触他的⾝体,但是今曰这里没外人,就省却那些琐碎的⿇烦了。
叶染凝神,倾听了一会杜方尘的脉动,脸⾊微微一变。
杜方遥看在眼里,內心一紧,问道“怎么样。”
“不是中毒。”叶染放开手,回道。
杜方遥早就从侯永那里得知杜方尘不是中毒,却没想到叶染只是把脉,就轻而易举的看了出来,微感惊奇。
而李太后则是伸手掩嘴,连声问道“不是中毒又是什么?怎么和御医说的不一样。”
叶染淡淡一笑,笑而不语。
杜方尘回道“御医都是饭桶。”
李太后脸⾊顿时有些难看“这些该死的奴才,办事不利,看样子得好好惩戒一番才行。”
杜方尘摆了摆手“⺟后过激了。”
李太后哼一声,显然还是怒气难平。她旋即朝叶染问道“既然不是中毒,那又是什么。”
“如若我没看错的话,皇上应该是被人下蛊了。”叶染直接道,说着,她若有若无的看了杜方遥一眼。
刚才她说杜方尘没有中毒的时候,杜方遥有一瞬间情绪波动极大,看样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在来的路上却没有告诉她。
看样子,他还是留了一手,对她并不信任啊。
“下蛊,怎么会?”李太后惊诧莫名。
“应该不会错的。”叶染道“而且这种蛊毒极为奇怪而少见,已经好多年没出现了,我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皇宮。”
“你指的是?”太阳⽳重重一跳,杜方遥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皇上中的是阿堵蛊。”
“什么?”杜方遥脸⾊大变,刷的一下变得无比惨白。
要知道阿堵蛊向来在南疆一带盛传,通常是种在部落的天女或者圣女⾝上的,以保持她们的贞洁。
因为这种蛊毒种在人的⾝上之后,不能情动,不得怈~精,不然的话,体內的阿堵蛊就会形成反噬,生成一种毒素,而这种毒素,是没有解药的。
正是因为如此,南疆一些部落的天女或者是圣女,才会一直孤老终生,保持对部落和⾝体的忠诚,因为背叛的代价就是死。
不过阿堵蛊极为难以培养,天女的寿命也是极长,是以在某些部落逐渐走向衰败之后,这阿堵蛊也就慢慢消失了,至少,已经差不多三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杜方遥脸⾊之所以难看的原因是,杜方尘⾝为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宮女子不知凡几,和女人的接触在所难免,所以下蛊之人,正是把握了这一特点,对症而下的,不难看出,乃是极有心机。
原本他还有些怀疑皇后,不过此时听到是阿堵蛊,倒是完全打消了內心的疑虑了。
杜方尘也是知道有关阿堵蛊的一些传闻,即便素来心绪淡然,在这一刻,也是乱掉了。
他问道“逍遥王妃,你有没有看错,或许是别的也不一定。”
要知道蛊毒千万种,毒性爆发的时候,很多症状都很相似,所以他此时还心存侥幸。
叶染摇了头摇“我曾经在大阉寺翻阅过一本关于南疆蛊毒的书,里面关于阿堵蛊的描述和皇上的症状一模一样,绝对错不了。”
一听这话,杜方遥眼中精光一闪“既然你看过,想必知道解蛊的办法吧?”
叶染苦笑“没有。”
蛊毒埋在人的⾝体,往往有相当长的一段潜伏期,所以爆发的时候,人的⾝体各个方面,都已经为毒性渗透,在千万种蛊毒之中,虽然能够开解的蛊毒并不少,但是阿堵蛊却是个例外。
因为这种蛊毒会在人的⾝体內成长和变大,时间一长,阿堵蛊就在人的体內留下了种子,如若想要成功解毒的话,那么就必须换血。
换血是非常浩大的工作,即便是现代,也不见得能行。而且要寻找一个血型匹配之人何其之难,是以虽然并非无药可解,但是这个法子,却是一条死胡同。
杜方遥张了张嘴,还要说话,杜方尘却是一摆手“好了,不必说了,我有点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尘…”杜方遥悲痛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杜方尘摇了头摇,起⾝离开,走的很快,背影看上去,甚至有几分仓皇。
杜方遥懊恼的咬牙,显得无比纠结。而李太后,在之前的震惊之后,此时看上去情绪却还算平稳,她定定的看着叶染,忽然道“哀家听说达摩遗体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之能,如若用达摩遗体的话,是不是就可以?”
叶染苦笑道“达摩遗体的功效只是一个传说,真相如何只怕谁也不知道,况且皇上体玉金贵,岂能轻易尝试。更何况,就算是我们想要达摩遗体的话,也是求之不能吧。”
达摩遗体在大宗巴的手里,这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唯一让叶染意外的是,李太后居然也知道这件事。
看样子即便是深处深宮內院,她依旧时刻关心着外面的一切。
不过一想起李太后一个寻常女人也会关心这些,叶染就总是感觉到某些方面不太寻常,但是要说到底是哪里不寻常,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而李太后的话,却是提醒了杜方遥,杜方遥一握拳头,朗声道“且不管了,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放过,达摩遗体,我们必须拿到手。”
李太后眼中闪着亮光点了点头,随后离开。
偌大的承德宮,只剩下叶染和杜方遥二人,沉默了一会,杜方遥道“走吧,回府。”
叶染问道“你真的想要达摩遗体。”
“不然还能怎样?”杜方遥皱眉道,心情非常的糟糕。
“我只是觉得就算是达摩遗体也不一定管用,反倒是李太后刚才的举动有点奇怪。”
“你怀疑她?”杜方遥冷冷的道。
叶染苦笑一声“你当我没说。”
她也谈不上是怀疑,最多算是好奇。
杜方遥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话,李太后是尘的⺟妃,你难道觉得她会害尘不成?”
叶染撇了撇嘴,心想最毒妇人心,不过又想着这句话算是将自己也骂进去了,也就没多说。
气氛一时极为沉闷,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承德宮。
杜方遥神情冷峻,估计在思索着怎么去夺取达摩遗体这个问题,叶染闲着无聊,四下观望着,忽然看到一棵灌木丛后面有个人影闪动了一下。
这宮里的宮女太监很多,四处忙碌和走动着,并不算起眼,但是那个人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一⾝太监的装扮,看上去却格外刺眼了一点。
她內心正在疑惑,却发现⾝边的杜方遥已经不见了,再一回头,就看到杜方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那个太监扑了过去。
她心里啧啧称奇,没想到杜方遥的危险感竟是如此的強。
不过那个太监显然也不是庸手,⾝形一扭,避开杜方遥的攻击,拔腿就跑。
那太监跑动的势姿很是奇怪,甚至看上去还有点别扭,因为他并不是跑直线,而是曲线,看似速度很慢,但是杜方遥追在⾝后,却是一时难以追上。
叶染“咦”了一声,如若没有看错的话,这轻功的名字应该叫腾蛇,意思是从蛇的⾝上推演出来的。
当然,知道这套轻功的人不多,或者说,会这套轻功的人,大多都过着避世的生活,因为这种轻功并不常用来攻击,而是用来追捕深山老林的毒蛇猛兽的。
而那个太监,应该也是来自南疆的人了?
叶染內心微微一凛,看样子果然有问题。
而杜方遥追在那太监的⾝后,亦是感觉到了古怪,他好几次暴起出手,那太监全然不抵抗,只顾逃命。
看得出在招式上并不擅长,但是逃命之术却是一等一的顶尖,很快,两个人上了屋顶,而那个太监的优势更是发挥到了一个极致,进进退退,滑溜无比,到最后,居然⾝子一扭一扭的,从一栋四层楼⾼的屋顶上跳了下来,落地之后,⾝体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害,反而借势跑的更远。
那太监也是个聪明人,一路往皇宮外面跑,虽然惊动了不少侍卫,奈何他的轻功实在是太古怪了,没一人没追上,不过一会,就跑的无影无踪。
杜方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太监逃走,气的脸⾊铁青。
叶染倒是没有嘲笑他,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她,也未必能够追赶上那个施展腾蛇的小太监。
这个与实力无关,因为腾蛇本⾝是一种天赋的体现,修炼者众,但是能够练成的却是少之又少,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所以此刻,她內心更多的情绪是凝重,隐约感觉开天城正在被一个大巨的阴谋所包裹,背后有着一只无形的手在掌控着一切,而她和杜方遥,都只是这局棋的一颗棋子而已。
不顾杜方遥脸⾊难看,她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杜方遥反问,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
“那人应该是来自南疆。”叶染道。
“你有几分把握?”
“**不离十。”
“难道,这宮中真的有內鬼?”杜方遥喃喃自语一声,仰头望天,似乎感觉这天空,不知道何时,也布満了阴霾。
“你有办法查出那人的来路吗?”杜方遥紧接着问道。
“查不出。”叶染摇了头摇“其实我也很奇怪,南疆的人性格都极为野蛮古怪,为什么会有人潜伏到宮里来做太监,你刚才和他交过手,能否看出他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
“真的。”杜方遥面无表情的道。
刚才那个小太监面白无须,气息阴柔,而且对这皇宮的地形极为熟悉,甚至,对他的招式都极为熟悉,看样子混迹在皇宮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是真的的话,就更奇怪了?”叶染眉头紧皱“南疆那边修习这种轻功的人,一般都是世家大族中的弟子,这种人性格都极为倨傲,岂会情愿仰人鼻息。除非,他是一个被赶出来的叛徒…”想到这里,她又摇了头摇,感觉自己的联想有点问题,因为南疆的望族对叛徒的处置都是很严厉的,即便是天涯海角都会被追杀,不死不休,万难有活口。
“你有话就说,不要呑呑吐吐的。”杜方遥不悦的道。
“我怕你骂我没管好自己的嘴。”叶染回敬了一句。
“你又在怀疑太后。”杜方遥不満的道。
“其实你也在怀疑不是吗?”叶染淡淡一笑“是不是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了。”
杜方遥白她一眼,只是无可否认,至少,在那么一个瞬间,在怀疑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联想到了李太后的⾝上。
叶染一看他的表情,就将他的心思猜了一半,不知死活的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李太后应该是南疆人吧。”
“你…”杜方遥神⾊一震,没想到叶染如此轻易的就将他內心的疑惑讲了出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叶染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其实你心里也是知道的不是吗?在这宮里,有权利和实力安揷进来人的,除了皇上本人,就只有李太后了。”
“这算什么逻辑,虎毒尚且不食子,李太后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你不要忘记了,这李太后的来头可不简单。”
“停…这件事不用多说,如果你再敢蛊惑我的话,我就杀了你。”杜方遥恶狠狠的警告她一句,直接越过她,朝宮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