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出宣武门,我赫然发现申屠九方也是朝着顺天北方大营而去的,就是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若其是对朱棣不利,或者其也是暗杀将校军官的杀手,那就怪不得我下杀手把这个隐患除掉了。
这时,怀中欣然睁开惺忪的睡眼,喃喃道“怎么了?这是到哪去?”
我淡淡一笑“有好戏看了,想不想看?”
欣然没好气的挣脫开来,展颜笑道“又是打打杀杀吧?我都腻味了。”
我看了看⾝后的范良极“这次的主角,据老范说,是以前的黑榜⾼手之一,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狠角⾊。”
范良极哼声到“就算是什么黑榜⾼手,对你不还是一样,反正也威胁不到你。”
我苦笑头摇“可惜,那些在前线冲锋陷阵的将校却挡不住这些人。”
范良极忽然扬了扬耳朵,面向一处树林轻声道“到了,申屠九方正和另外一人说话。”
一行人立马停下脚步。
我凝神望去,赫然发现与申屠九方说话的竟然是我们的老朋友“夺魄”解符!马上功运双耳,把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申屠兄这是要去哪?”看来解符也是刚刚找到申屠九方,谈话才刚刚开始。
申屠九方皮笑⾁不笑的道“好像本人尚没有效力朝廷,不用受解兄约束吧?”
解符満脸堆笑“当然,天大地大,申屠兄想去哪都可以,解符没资格管,也管不着。但是哪去不好,为什么申屠兄非要往朱棣那个叛逆的地盘上去?这岂不是给我们为难么?想我早在五天前就亲自上门邀请申屠兄。谁知道得到的消息却是你已经北上了。难道我们如此以诚相待。还比不上朱棣那小子一纸征召?”
申屠九方脸现不屑。哼道“别怪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那个娃娃皇帝绝对不是久经沙场的朱棣的对手。而本人向来只重实效,既然有这么个机会可以接近未来的皇帝,何乐不为?”
解符叹气道“难道所谓‘未来地皇帝’,还比得上我们那名正言顺地皇帝?”
申屠九方哑然失笑“解兄莫要说笑了,你们那也叫‘名正言顺’?现在天下十之**地人都认定朱允纹是谋朝篡位,除非你们可以短时间內⼲掉朱棣,不然绝对难以堵住悠悠之口。不过要⼲掉朱棣。除非你们能先⼲掉历若海。想想你们也没那本事。”
解符脸⾊一肃“这不就是找申屠兄一般隐居的人物,来对付历若海么?”
申屠九方连忙头摇,嗤笑道“莫开玩笑了,本人还想多活两年。历若海早就不是当年的历若海了,除非你能请得动庞斑。否则谁敢说必胜?”
解符脸⾊一冷“申屠兄若执意要投奔朱棣,那小弟唯有出手将你留下了。不然,多个申屠兄这样的敌人。我们将费神不少。”
申屠九方哈哈一笑“解兄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吧?既然能在我连使十种避敌手法的情况下还能找到本人,天命教自然是下了血本盯梢的。不过。解兄真的有信心把我留下?”
解符露出本来面目,狰狞笑道“那就试试看吧!”
话音未落,解符已经菗出了腰间的软剑,蛇行一般刺了上去。
申屠九方擅长地就是脚下地步伐,对袭击过来的软剑理也不理,步子一错,就让过了解符的攻击。两只手一舞,象扑向猎物的鹰隼,捏指成爪,直扣解符的双腕。这一起一落就如鸿飞雁落,迅捷无比。而申屠九方那微厘之间、妙之毫颠地精妙步伐也让我们是大开眼界,就是不知道他的截脉手是否能象传说中一般将解符的双手截脉。
解符自然是知道这“病大圣”地绝技,右手猛然一抖,软剑如蚁附颤般缠上了手臂,顿时剑光连闪,煞是好看。若申屠九方不变招的话,凌乱地剑锋肯定会将他那双吃饭的家伙削落下来。
申屠九方无奈收手,指风连弹,顿时陷入守势。
解符剑及屡及,软剑旋而成圈,在半空中割出道道剑劲,森森剑影就如死亡的召唤,将申屠九方笼罩在內。
申屠九方脚步变快,一侧头,一耸肩,都能避过解符一剑。但是苦于手法速度不够,总是在掌击解符出手一半的时候,被解符的软剑逼得收撤,徒呼奈何。
解符哈哈大笑“申屠兄多年未曾出世,看来确实是手脚生锈,不够利索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多招,依然没看到申屠兄的截脉手追上解某的软剑?”
申屠九方一边闪⾝,一边露出轻蔑的笑容,出手不停道“正面打斗本来就不是本人的強项,解兄占那么点上风有何得意的?但是若解兄稍微松懈疏忽,让本人抓住机会菗⾝,你就笑不出来了。”
解符⾝手一顿,不屑道“就是让你脫⾝,又能如何?”
申屠九方的⾝影猛然从原地消失,就是站在一边的我也没能看出他的速度。
解符突然踉跄向后一滚,下颚处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痕。
申屠九方在那一瞬间竟然晃过了五尺的距离,在解符的脖子处下手!若不是解符本能的向后一滚,恐怕其头颅和⾝体早已经分了家。
这一下形势剧变,刚刚占尽上风的解符,因为那愚蠢的停顿,变成了在地上不断打滚,躲避那如暴雨般袭击而至的截脉手。
有的时候生死就在一瞬间,一丁点小的失误也是能致命的。
范良极小声一叹“唉,在申屠九方的面前怎么能放弃优势,任其出手?当年申屠九方就是以五尺內绝杀而闻名于世,就算是‘天妖’巫仓海也不敢放任申屠九方出手。因为在五尺內,申屠九方的速度比之里赤媚的师傅扩廓还要恐怖,那已经不是人的速度了。”
韩柏眉飞⾊舞道“那解符肯定是在劫难逃咯?”
范良极冷笑一声“你用你那猪脑子想想,解符本来就和申屠九方在伯仲之间,天命教又怎会放心让他一个人来截杀?不信,你问问你的大少爷。”
看到韩柏求助的望向我,我无奈的笑笑“在另一边确实是有人埋伏,气息相当熟悉,应该是天命教的⾼手。”
言语间,场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解符虽然功力不差,但是在申屠九方全力出手下,他根本躲避不及,⾝上十余处地方被截脉手印实,血⾁模糊,形势岌岌可危。
蓦然一声清啸,树林的另一方飞出一个白⾊的⾝影,手拿一根长簪,直取申屠九方背心。
人影还远,但是阴风劲气已经扑面而来。申屠九方不敢硬抗这可怕的攻击,⾝体在半空中猛然动扭,以一个怪异的势姿躲过了劲风,两个起落站稳在老树之下。他的眼神不断闪过阴霾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衣飘飘,仿若仙子下凡,但是脸上自然不自然的露出娇艳的媚妩,却将此人的⾝份怈漏了出来。原来竟是单玉如的亲传弟子,绝代娇颜白芳华!
韩柏倒昅了口冷气“原来她的功夫这么厉害?”
范良极对韩柏怒目而视“我早说了,这妖女不简单,你最好别打歪主意,朝霞你还没搞定。”
韩柏脸⾊一红,看了看欣然“朝霞只是害羞,不敢同我住在一起罢了。她不是已经离开了老陈,去了怒蛟岛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欣然嫣然一笑“你看着我⼲什么?你有喜欢的就自己去解决,别指望我去做月老。”
韩柏呼了口气,唯唯诺诺道“我到不是要少奶奶帮忙,只是怕你不⾼兴罢了。”
“少奶奶”三个字让欣然从脸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虽然住在韩府近半月,她还是涩羞依然。
白芳华宛如秋月般的双目看着申屠九方,巧笑倩兮道“刚刚申屠前辈拒绝了解老的提议,那不知道加上芳华又当如何?只要前辈金口一开,荣华富贵、锦绣前程,莫不是唾手可得。何必为了那些还未曾变成事实的虚幻前途丢了机运,更丢了性命呢?”
申屠九方脸上阴晴不断的闪烁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真是牙尖嘴利。”
白芳华笑若芙蓉“前辈是答应了?”
申屠九方嗤笑道“谁说的?”说着,转过头看向我们这边“几位朋友看戏看了这么久,若是有闲,不如帮九方打发一下天命教的人如何?”
范良极猛吐一口烟圈,越下树梢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出手?”
申屠九方看着我、欣然和韩柏缓缓走来,晒笑道“我又不是傻子,范良极你们在京城翻云覆雨的事情可是天下皆知。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帮九方接个场子总不算太过吧?”
韩柏哈哈大笑,对着范良极道“这小子和你那是一个心眼哩!都知道推卸责任。”
申屠九方没有搭理韩柏,独自走到老树边坐了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也让九方看看年轻一辈⾼手的实力。”
白芳华和刚刚站起来的解符都凝神望着我,站在原地不敢稍做动弹。
皇宮承天殿一战,我给他们留下的心里阴影不浅,此刻两人站在我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全力聚集着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