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甘明河对于妻子的这种做法却十分厌恶。一个四十多的女人,就算治好了病还能再生吗?只是他不敢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此时又听陈美云说起,內心中的厌恶更加強烈,冷冷回应:“是吗?”
陈美云感觉到甘明河语气不对,她是強势的人,眉头立即竖了起来:“你难道不想要孩子?”
甘明河本想说几句硬气的话,但此刻陈美云一怒,他立刻又软了下来:“我只是感觉你这样跑来跑去的太伤神。我们年纪都大了,孩子要不要已经无所谓。”甘明河说的比较委婉。
“你明说我不能生就是了,⼲什么说这么好听!”陈美云一声冷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和那个狐狸精有了两个孩子!否则你也不会对我们的事情这样不放在心上!”
甘明河眼角一跳,猛然看向陈美云,厉声问:“你怎么知道?”
陈美云看到甘明河紧张的神⾊,心中怒气更盛:“我怎么不知道?你能派亲信去照顾他们,难道我就不能派我的人去跟踪吗?”
甘明河一脸紧张:“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甘明河就是怕陈美云现这一切,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很小心翼翼,尽量不与洪君宝兄妹两人见面。
但千防万防,还是被这个女人现了秘密。
“我能把他们怎么着?”陈美云冷笑:“他们毕竟是你的骨⾁,我又没有跟你生个一男半女,所以你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虽然嘴里说“情有可原”但这女人脸上神态冰冷,显然內心中极为怨恨。
“你没碰他们?”甘明河松了口气。
“我为什么要碰他们?”陈美云叹息一声:“有些人自己找死,我根本不必出手。”
甘明河的心又猛提了起来,尖声道:“你说什么!”
陈美云道:“你的儿子,那个叫洪君宝的人数月前不自量力参加花镖大会,争夺花镖。结果被人打成了残废,后来你的女儿洪娇娇带着洪君宝回了大6,我就再没打听过消息。”
甘明河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地,他喃喃道:“怎么可能,我让老钱一直照顾他们的!”
“老钱已经死了,他得罪了芝加哥当地黑帮,被人枪杀,只是你一直不知道。”陈美云叹息一声“你太信任老钱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甘明河愤怒地大吼,脸上青筋怒绽,死死盯着陈美云。
“告诉你?”陈美云尖叫起来“我让你去找那两个野种吗?你休想!甘明河我告诉你,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没有我,你连狗都不如!”
“啪!”甘明河一巴掌把陈美云菗倒在地,不理会⾝后的哭叫声,急步离开了家。
听到儿子出事的消息,甘明河突然感觉曾经的雄心壮志都化作了云烟消散,变得一文不值。他奋斗了这许多年为了什么?內心一阵強烈的恐惧与空虚。
“我早该去找他们的,我早该与他们相认,坐上龙头的位置有什么用?我对不起他们的⺟亲,如今我更对不起他们!”坐在车上,甘明河竟然流下了泪。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有流泪,十年?二十年?
此刻,他很想大哭一场。
陈美云说得没错,他只是一条狗,一条在陈家的屋檐下苟延残喘了二十几年的狗,没有自尊,没有自由,和一个丑女人生活在一起,共度了二十几年。现在想起来,甘明河感觉万分的恶心,他不明白自己从前是如何忍受这个女人的。
车子刚离家不久,突然“嘎”的一声停下,因为车前一名黑衣人挡住了去路。司机立刻警惕地拿出了枪,从车窗指向黑衣人,同时厉声道:“什么人!”
黑衣人表情漠然:“我家少主要见甘先生。”
司机除了开车,还有保护甘明河的使命,闻言冷声道:“甘先生没空,让开!”
黑衣人又道:“我家少主⾝边有一个名叫洪君宝的人。”
车內的甘明河⾝子一震,连忙大声问:“你的少主是什么人?”
“我家少主姓叶,洪门右相。”黑衣人回答很简洁清晰。
甘明河眯起了眼睛:“好,带我去见你的少主!”
甘明河随黑衣人来到一家店酒,他很快看到了叶志⾼。黑衣人是叶志⾼手下的修罗成员,叶志⾼在采取行动之前,有必要与甘明河见一面,因此用洪君宝引出来甘明河。
“久仰大名!”甘明河人一到,眼睛就盯住了叶志⾼⾝后的洪君宝与洪娇娇,漫不经心地说着客气话。
叶志⾼笑着抱拳:“不敢当,甘先生请坐。”
甘明河虽然坐下,眼睛仍然不离开洪君宝兄妹,这让兄妹二人一阵别扭。
叶志⾼开始并不谈事,而是给双方介绍:“甘先生,我给你介绍两位我的朋友,这位是洪君宝,这位是洪娇娇。”然后又向兄妹两个介绍甘明河:“这一位是洪门左相,甘明河甘先生。”
出于礼貌,洪君宝点点头:“甘先生。”
甘明河像着了魔一样盯着洪君宝喃喃问:“你…你的伤好了吗?”
洪君宝脸⾊一变:“甘先生怎么知道我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