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专业级别的⾼手,不到半小时,九天兄弟就开门走出。将表还给徐东卓的同时,他也递了张纸条给陆文:“我们追踪到信号,停留在这个地址。”
陆文展开纸条一看,却见上面写得是:皮鞭一根,浣肠药两瓶,赶快送货。九天见状脸一红,赶紧叫道:“背面,是背面啦。”
陆文没好气的翻过纸,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是位处港香岛皇后大道的某栋大厦。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明镜肯定的道:“就是这里没错。”
“那好,我们走,这事儿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陆文揣上纸条就要离开。
哪知明镜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含情脉脉的道:“冤家,说什么欠不欠的。其实你真要还,今晚就可以啦…”
不由自主打个寒战,三人无不飞也似的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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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按地址来到那栋大厦外,这是一栋三十多层的⾼楼,位于港香岛皇后大道中路,标准的繁华地段,大街上车来人往,热闹非常。
望着车窗外大厦表面银灰⾊的玻璃外墙以及来来往往不断出入的行人,徐东卓咋了咋舌:“是不是这儿啊,我还以为他们把人关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呢。”
郭铭也不噤摇了头摇:“的确不像,真在这儿,对方胆子也忒大了点。”
陆文再仔细核对了地址,嘴里咕哝一句:“要是敢骗我,老子回去就把他们骟了做真人妖。”跟着就要开门下车:“是不是真的,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突然徐东卓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小心,快把头低下。”
陆文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缩回脑袋,微微探出头一看,原来只见⾼影正大摇大摆的从大厦中走出。互相看看,三人均心中一喜,找对了!
待⾼影离开,徐东卓迫不及待的道:“看来人就在里面了,这就⼲吧。”
郭铭大感骇然:“等等,什么叫这就⼲,难道你想直接冲进去?”
徐东卓摩拳擦掌的道:“废话,悦慈就在里面受苦,你叫我怎么等得了。”
陆文不由在他后脑拍了一下:“瞧你小子平时挺聪明的啊,怎么一碰上女人就变傻了。如今我们连大厦有多少层都不清楚,冲进去有庇用啊。”
徐东卓一下怈了气:“我当然知道,唉,我是心乱如⿇,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听了他的话,陆文和郭铭不由齐声笑骂。陆文思考片刻,断然道:“还是得找九天兄弟俩,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收集些这栋大厦的资料,稍后传真给我们。另外不能赤手空拳的⼲…喂,你们有钱吗?”
“钱?”郭铭和徐东卓齐齐一愣,两人是穷惯了的,下意识就想说没有。还是郭铭反应及时,他迟疑道:“应该有吧,记得方老头说过做了任务就会把奖金汇到我们的帐户上,虽然还没查过,但想来多多少少也该会有些。”
“那好,我先给他们打个电话。时间不多了,得赶在行银关门前去查查你们有多少钱。”陆文说着发动汽车离开,一面摸出机手开始拨号。
“等下,要钱来做什么?你该不会想用钱去把人赎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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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一家行银的营业厅內,漂亮的女营业员将存折递还给郭铭和徐东卓,微笑道:“两位的账上均有十万美元,请问现在就要取出来吗?”
郭徐二人正游目四顾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突然听到十万美元这几个字,两人没有丝毫思想准备,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从没想过自己突然会变得这么有钱,两人面面相觑半晌,突然激动得互相搂住对方:“十、十万美元啊,我们发了,哇哈哈哈…”看到两人奇怪的反应,女营业员不由露出警惕之⾊,疑惑的目光在三人⾝上瞟来瞟去,坐在一旁的陆文赶紧一巴掌打在奋兴得几乎快要仰头欢呼的两人头顶,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一边陪笑道:“现在就可以取出来吗?”
“嗯,这是际国通用帐户,在大多数家国的所有行银间都可以随意支取,请问你们要取多少?”虽然有些怀疑,但良好的职业习惯还是让她立刻做出回答。
“全取出来。”陆文豪慡的道,似乎帐户里的钱就是他的一样。
哪知话音刚落,两只手就捂上他的嘴,郭铭和徐东卓一面示意女营业员稍等,一面连拉带拽把陆文拖到一旁:“你疯啦,全取出来做什么?”
“买枪啊,还能做什么。”陆文理所当然的答道。
两人一听吓得魂飞魄散:“买…”小心翼翼的四处看看,他们赶紧拉着陆文退到墙角,这才低声道:“小声点,你买枪⼲什么?”
“废话,要去救人,当然不能赤手空拳的⼲。我前阵才被条子查了一船货,亏了老本,只有让你们出钱了。”陆文一副怎么连这也不明白的表情。
“嘘,嘘!小声点,你想让全行银的人都听见啊,买,咱们买还不成吗?”见陆文越说越是大声,徐东卓拼命做出噤声的手势。
回到办事桌前坐下,郭铭哭丧着脸道:“全给我们取出来吧。”
“请问要兑换成港币吗?”营业员姐小一边在电脑上不住敲打一边问道。
陆文摇了头摇:“就要美元,用这个能买到不错的噴子。”
这边陆文只图嘴快,郭铭和徐东卓却吓得差点心跳停止,两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徐东卓⼲笑着对抬头看着他们的营业员姐小道:“我们准备救济洲非的难民,噴子就是淋浴的噴头,你知道,那儿的人难得洗次澡…哈哈哈…”就在这时电话响起,陆文接过一听,面露喜⾊:“查到了?那赶快给我传过来。姐小,请问你这儿的传真机号码多少?”
得到号码后,他顺势起⾝向一旁的传真机走去:“少废话,快传过来,号码是…***,你们两个人妖给我收敛一点,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去骟了你们!”似乎九天兄弟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恶心的话,陆文突然一声暴喝。
整个行银一下静至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愕然望着陆文。郭铭和徐东卓大感尴尬,均不自然的侧头望着天花板,嘴里还吹起口哨,一副不认识此人的模样。
经过一番吵嚷,就在营业员姐小差点以为三人是青山跑出的病人时,他们终于把钱顺利取到手。不敢再做停留,三人赶紧一溜烟逃出行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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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钱是取出来了,但家伙上哪儿去买?”一家茶餐厅內,正狼呑虎咽吃着晚饭的郭铭问陆文道。
陆文摆摆手示意他放心:“放心,我有的是门路,吃完饭跟我来就是。”
突然郭铭注意到徐东卓正一脸古怪的表情不住在随⾝的背包里摸着什么,不由奇道:“不吃饭摸什么呢?瞧你那张欠揍的便大脸。”
徐东卓没理他,眯着眼似乎正沉浸在深深的幸福之中:“十万美元啊,活了20多年,第一次有这么多钱,不好好摸摸,你叫我怎么睡得着觉。”
“你鬼迷心窍啦?有点儿出息好不好!”郭铭没好气的骂道。
徐东卓瞪了他一眼:“这是我我们拿命拼回来的,怎么也有点儿感情吧。”
经他这么一说,郭铭也不由怈气:“唉,你说得对,真到自己挣钱了,才知道这东西得来不易啊。”
陆文一仰头将杯中奶茶一饮而尽,站起⾝:“两个大少爷,别再感慨了,钱这玩意儿,不花又哪里挣得到呢?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在陆文带领下,三人驱车回到旺角,避开繁华的大街,钻入一片林立⾼楼间的小巷。这里的楼房都相当破旧,看来已有些年头,四处霓虹闪烁,街灯昏暗,一群群神⾊各异的男女幽灵般出没在黑暗中,恍惚间就如到了阴街。
然而来到此处,陆文却显得轻车熟路,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穿行在有如迷宮的小路间,最后在一栋只有五层的楼房前停下。这栋楼破烂得就如随时会垮掉一般,临街的窗台上支出密密⿇⿇的晾衣架,只有从这儿才看出有人居住。
上到三楼,陆文走到一间屋子前敲了敲铁栅门,哐哐哐的响声在寂静的楼道內份外刺耳。然而里面却毫无反应,过了半晌也没人出来应门。
陆文有些焦躁起来,他嘴里咕哝了一句,突然抬脚在门上狠踹两下,同时⾼声骂道:“夜壶,快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终于门支开一条缝,从中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年轻人的脑袋。看到陆文他明显吃了一惊:“文哥,怎么是你?”说着连忙打开门把三人迎了进去。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可以说没有什么家具,墙上供着一个关公像,倒似足一般小混混的居所。陆文走进毫不客气的拉过张椅子坐下。
“文哥,你这些天上哪儿去了,果叔不明不白的死后,道上一片混乱,条子又查得紧,好多兄弟都栽了。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你,想让你出来主持大局啊。”走到陆文⾝边坐下,那个叫夜壶的年轻人急切的问道。
陆文浑不在意的道:“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空去理会这些事。对了,夜壶,赶紧帮我联系卖家,我今晚就要一批家伙。”
夜壶叹了口气:“换了以往当然没问题,但现在我却没办法。”
陆文吃惊的道:“你也没办法搭线?卖家伙的都死绝了不成?”
“倒不是死绝了,不过这两天真琊门了,接二连三的出事,搞得条子疯了一样到处抓人。所有贩枪的大哥几乎全被抓去审问,剩下的也跑路出去避风头,哪还有人敢卖家伙啊,就连我也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夜壶不噤向陆文诉苦。
郭铭和徐东卓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噤不住对看一眼,暗暗吃惊竟然连累这么多无辜的大哥,说起来罪过可不小啊,这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了。
听夜壶这么说,陆文微微有些吃惊,他连声追问:“老龙呢?卷⽑也被抓了?越南仔和大圈帮有没有办法?”然而得到的答案总是头摇。
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陆文不由大为怈气。夜壶试探着道:“文哥,你是不是要去抢劫?还是等一阵吧,这些天外面到处都是条子。”
陆文正没好气,闻言抬手就是一巴掌拍过去:“老子是有正经事要做。”
夜壶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的道:“现在要枪,只有去九龙区警署找了,最近收缴的家伙都在那儿的证物室装着,还没来得及运走,长短家伙都有。”
哪知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陆文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他立刻站起⾝:“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也要小心一点。”
走出门,郭铭无奈道:“枪也买不成,看来我们真的只有空手去打老虎了。”
陆文却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谁说的?跟我来就是。”言罢大笑向楼下走去。不明白他兴致怎么会突然⾼涨,郭徐二人心里隐隐泛起一股不祥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