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听通道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人影晃动间已听数人喝道:“这边有声音,快过去看看。”却是机场警卫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犹豫一下,邓羽飞伸掌在尹兰脸颊拍拍:“算你运气好,美女,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着将匣子放入怀中,急走几步已消失在通道另一头。
咬牙子套匕首,尹兰闷哼一声,鲜血刹时自掌心标出。记挂倪牧和陆文,她捂着手腕強忍疼痛向机场大厅走去。
这时数名旅客与机场察警赶了过来,看到流血不止的尹兰,一名察警当即抢了过来:“姐小,你没事吧?犯人向哪边跑了?”
没理会他,尹兰自顾向外走去。以为她没听见,那察警赶紧抓住她的肩膀:“姐小,你受了伤别到处乱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尹兰摇头摇挣脫他的手掌。
心下疑惑,那察警再次抓住她:“请等一下,我有些话要问你一下。”
“我说滚开,我没事!”猛的转过头,尹兰厉声说道。
接触到她冰冷锐利的眼神,察警心里咯噔一跳,不由自主松开了手。待他反应过来时,尹兰早已走出通道外。
来到大厅內,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厕所外不住议论。尹兰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赶紧走了过去。分开人群,果然是倪牧躺在地上。
此刻他的尸体早已冰冷,心脏处一片血红,一名察警蹲在地上察看着,另几名察警则不住劝说围观的人离开。
推开挡在⾝前的人,尹兰几步走到倪牧的尸体前蹲下。见她举止奇怪又受了伤,一名察警当即过来道:“姐小,你认识这个人吗?”
没理会对方的话,尹兰愣愣的看着倪牧苍白的脸孔,突然一咬牙,表情已变得无比愤怒,嘴中喃喃道:“混蛋…此仇不报,我就不叫尹兰!”
同一时刻,机场另一头的酒吧內,被一群人围着躺在血泊中的陆文猛的睁开眼睛。
“哇啊啊啊!”一见这本该早已断气的人睁开眼,围在四周的男男女女发出阵阵尖叫,就如看到诈尸般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
翻⾝爬起,不顾口鼻犹在淌血,咬牙切齿的陆文在酒吧內众人惊恐交加的目光中,带着満⾝鲜血一步一晃的踉跄向外走去。
“***,此仇不报,老子就不叫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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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机场发生的事,郭铭和徐东卓平安回到成都,此时距两人出发往港香时,已过了一月有余。
回到租下的房子里放下行李,他们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学校。对还是生学的他们而言,错过期末试考的后果不言而喻,因此两人希望能尽力争取到下学期补考的机会。
此时已是暑假期间,整个校园內空荡荡的,除了一些申请留校利用假期打工的生学外,就只有教师家属还在学校內。
两人正往行政大楼走去,突然眼尖的郭铭一扯徐东卓:“看,那是谁?”
徐东卓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林荫道內,一个⼲⼲瘦瘦的老头正在里面散步。对此人恐怕所有工商系的生学都不会陌生,正是大名鼎鼎,让无数生学梦中惊醒的曾教授曾大魔头。
万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这老头,徐东卓低叫一声:“前方敌情严重,撤!”说着两人已不约而同转过⾝,准备从另一头绕过去。
哪知怕什么就来什么,还没走上两步,就听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道:“你们要上哪儿去啊?”
暗道不愧号称平均每场试考能抓作弊者达三名以上的“考场鬼见愁”这老头子眼睛真毒!郭徐两人脸上同时露出沮丧的苦笑,待转过⾝时,已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走了过去:“曾教授,好久不见了啊。”
“刚才,你们想躲着我吧?”哪知曾魔头一点不留情面。
露出尴尬神⾊,徐东卓嘻嘻哈哈企图蒙混过去:“您兴致真好,天气这么热,在林荫道里散会儿步对⾝体可大有好处啊。”
可惜这曾助徐东卓在无数次生死关头逃过一劫,连罗烈然韩锐这些老江湖也要上当的一招,对曾大教授却丝毫不起作用。
这老头斜眼瞥了徐东卓一眼,慢悠悠的道:“这些天你们到哪儿去了?”
郭铭赶紧陪笑道:“我和东卓被南明集团招去出差了,已经向系里请过假。”
曾魔头慢慢扶了扶眼镜:“是么,怎么我接到通知,你们好像只请到期末试考前吧?这样的话就算故意不来试考,嗯…我想想。”
暗中大叫不妙,想不到这老头居然来真的,徐东卓赶紧鼓其如簧之舌:“您千万别误会,我们怎么敢无故缺席您的试考呢?您也知道啦,南明集团那么大,我们两个要做的事很多,一秒种几十万上下,所以耽搁了一下,嘿嘿…”可惜曾魔头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意义不祥的点了点头,也不说一句话转⾝就走,将心中七上八下的两人晾在当场。
好一会儿,郭铭才呆愣的道:“我说,刚才他点头又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
徐东卓苦笑道:“谁、谁知道啊,我只晓得,咱俩下学期恐怕要倒霉了。”说着他突然捧着头哀叫道:“天啊,同样都姓曾,我宁愿拿枪和曾遁对射,也不愿落在这老头手里。”
经刚才一役,两人好容易在过去一月中死里逃生的乐观心情已荡然无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们走入学校行政楼。
暑假期间大部分老师都已放假,只留下一些人值班,两人进去打听一下,恰好校长屈政正在办公,因此两人荣幸的再次得他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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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见到两人,屈政也反常的没说一句话,只是阖然长叹一声。
暗道都怎么了啊这是?不过就是缺席期末试考而已,怎么一个个搞得都像不会说话一样,只会望着自己唉声叹气。
“校长,你没事吧?”许动卓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默然看了两人好一会儿,就在郭铭和徐东卓被盯得心里发⽑时,屈政伸指在桌上敲了敲:“你们自己说,出了什么事?”
奇怪的对看一眼,郭铭变⾊道:“只不过没试考,按规定下学期可以申请补考。你不会做得这么绝,就这么把我们给开除了吧?”
屈政哼了一声:“补考?那只是小事,我再问一次,你们真没做过什么?”
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郭铭迷惑不解的望向徐东卓,而这时徐东卓想的则是,莫非自己在衡阳闯入曾雪的卧房,她一气之下告状告到校长这儿来了?
两人正在胡思乱想,屈政已没好气的从办公桌的菗屉里拿出一张纸扔了过来:“自己看看!”
奇怪的接过,两人展开一看,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只见纸张上端用鲜红的大字印着“通缉”两个字,下方则惟妙惟肖的绘着郭铭徐东卓和陆文三人的大头像,见过的人可以轻易将他们认出来。三人绘像上的眼神都极为凌厉,杀气腾腾一看就知决非善类。
这张纸赫然就是特调科追缉三人时,向国全各地警局下发的通缉令,但怎么会落到屈政手里?
与纸上自己的绘像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一时间两人心中百感交集,俱都无语。
“你们…你们啊!”看到两人的反应,屈政就知真的是他们了,脸上不由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们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被国全通缉?”
该怎么和他说?难道两人说自己突然有了超能力,被南明集团骗进去,这些天南下港香,北上首都,枪林弹雨还顺带偷了舍利子?不被当疯子才怪!
即便以徐东卓的能言善辩,也感为难。好半天,郭铭才叹口气放下通缉令,诚恳的对屈政道:“校长,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绝对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但这话出口同时,他已不噤在心中问自己:真的么?
定定的望着两人,屈政突的站起:“这是警局的一位朋友交给我的,幸好它只是內部通缉令,没有公开,否则还不知会在校內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昨晚我已接到那位朋友的电话,安公部已取消对你们的通缉,否则现在我早已警报。”
听到这话,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幸亏特调科还算遵守约定,否则两人现在恐怕跳进⻩河也洗不清了。
缓缓走到两人⾝前,屈政弯腰看着他们:“我发现自从被南明集团招进去以后,你们两个总是神神秘秘,老实告诉我,你们是否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愕然望向他,两人心中同时道“真、真是一语中地啊…”不过这事自然不能承认,徐东卓极为“认真”的答道:“没有,这次只是一个误会。”
知道徐东卓是在说谎,屈政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他有些疲惫的转过⾝摆了摆手:“我知道了,这事我不会说出去,只望你们好自为之吧。”
见他一副心灰意懒的模样,郭徐两人心里也不由一阵愧疚,毕竟屈政这么追问也是为了两人好,但他们却只能选择说谎。
向屈政恭敬的道一声别,两人走出校长办公室。一时间,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今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情况,不得不欺骗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呢?
“唉,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也许我真到该退休的时候了吧…”办公室內,站在窗前的屈政也是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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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情被搞得很不愉快,但能成功蒙混过去也让两人极为⾼兴。在教务处办好下学期的补考手续以后,两人回到租房中,准备休息一天就赶往海上。现在的他们,已渐渐适应作为超能力者的生活了。
然而两人都没想到,当天晚上,他们就迎来一名不速之客。
深夜两点,熟睡的郭徐两人突然被一阵咔咔拨动门锁的声音惊醒。经过这些曰子的冒险生活,他们多少都有了一些警惕性,已不会像以往般只懂死睡。
摸下床来到客厅,只见门侧的窗户上清晰映出一个人影,显示这并非两人的错觉。郭铭向徐东卓打个手势:“是什么人?”
徐东卓摇了头摇,对方可能是小偷,也可能是特调科,罗烈然或者庞令明任何一方的人,这时两人才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要提防的人还真多。
悄悄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徐东卓向郭铭指指,明白他的意思,郭铭甩手一晃已制出一根长棍,做好迎击的准备。
伸指数出一二三,徐东卓猛的扭开门锁把门一拉,外面的人瘁不及防失去平衡,一下跌了进来。郭铭已在同时冲上挥棒向其后背打去。
哪知对方竟也有着不俗的格斗功底,只见他双手撑地一挺腰已直立而起。腿两分开就地一旋,就如直升机的螺旋桨般挥荡起来。
屋子里黑沉沉看不真切,郭铭只觉眼前两道黑影一闪,脸上已挨了一脚,闷哼一声不住退后。同时徐东卓则矮⾝蹲下,一脚横扫在对方撑地的手上。
将其扫倒在地,徐东卓一个虎跃扑了过去准备按住他,哪知对方右脚一伸抵在他的腰间,借力反将他给扔出。嘭的一声徐东卓栽进沙发里,晕头转向。
刚将徐东卓扔出,那人还没来得及爬起已被再次冲上的郭铭一脚踹中腹小,在地上一翻,他背靠墙壁抓着郭铭的脚急声道:“你们疯啦?是我!”
奇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郭铭借着窗外街边路灯透进来的微光凝目看去,随即惊呼一声:“任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