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家里的电话没人接。”
“昆仑几乎是痛苦地把电话放了下来,満脸无奈地看着野韩世伦。
“你们两个人的法力甚至比灵空岛的上任何一个老家伙都要厉害,但是你们居然用电话联系?而且还是坐机飞?”韩世伦不敢相信地看着昆仑,问道。
昆仑看着韩世伦说道:“除了家里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找他。”
“昆仑,报情中心已经说了,海上周边地区的法宝人全都赶过去了,加上海上原有的两个,至少有五个法宝人在那里等着巧稚,五个围一个,她是没有机会逃脫的。”韩世伦以为昆仑还在顾忌面子,所以苦口婆心地说道。
而昆仑几乎是想把心都挖出来了“老师,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了。”
“‘撒哈拉的思念呢?不是有这种法术吗?不是只要两个人确定频率之后,就可以通过特定的波率收到对方传来的信息吗?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几千年的朋友,居然连这种法术都没有。”韩世伦还是不相信地摊开手,对昆仑嚷道。
“没错,我们确实是曾经有过这种法术。但是自从我们断交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用这种法术联络过。我甚至都已经不记得我们俩约定的频率,到底是什么频率了,我相信扶风也是一样。所以,我根本无法使用这种法术联系他。”
这下,韩世伦真是死心了。他左手揷着腰,用手摸着额头,长叹一口气。闭着眼睛,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一阵之后,他才重新強迫自己缓过神来,问道:“那打他的办公室电话,他不是在海上有一间洗浴中心吗?打去那里,看看他在不在。”
“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分红的这一天之外,他从来不会在办公室出现。”
“那…那给他打机手,打他的机手。”
“他⾝上从来不配机手,因为他不喜欢让别人找到他。”
“昆仑…”这下,韩世伦真是没辙了,他看着昆仑。希望他能够说出点不什么有建设性的主意。
而昆仑地回应让他颇为失望,他只是黯然地头摇“现在…一切都只能靠巧稚自己了。”
他们两人正说到这里,⾝边的电视机里,突然传来这样的新闻“这里是海上电视台,这里是海上电视台。各位观众,现在为大家报道特别消息…所有人质毫发无伤。据目击都称,当时神乎其技地枪法打死劫匪的是一名年龄约三十岁的女性女领,而辅助她的,是一名⾼约两米的壮汉。不过,目前这两人不曾露面,混乱之中,目击者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清晰地说明他们现在去往何方了。另外。据一名目击者称,跟他们两人一起神秘消失的,还有另外一名年轻女子,⾝份不明。”
“有没有搞错?你的人怎么这么不中用?”
看着电视屏幕出现的画面,听着播音员带些奋兴的旁白,原本正和开河好整以暇地聊天的大风,心情在刹那间降到了谷底“七个全副武装的人,竟然在挟持二十多个人的情形下,还被张巧稚轻松⼲掉?”
“你先别急,你没有看到吗,张巧稚没有现⾝。”开河指着大屏幕说完,又转过脸,看着大风问道:“你说,她现在会去哪里呢?”
大风呆了一阵,几乎跟开河同时说道:“地铁车道?”“对,一定是这样。根据我们的资料,张巧稚血缘来自于昆仑,她根本就不可能修习遁地术,所以她只能顺着地铁通道跑,直到跑到另外一个出口,然后从地面离开。”
开河的话刚说完,大风马上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他马上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但是,地铁有两边,张巧稚有可能从任何一个出口出来。”
“那我们就兵分两路,两边都堵。”开河说道。
大风马上头摇“不,这可不成。昆化对张巧稚极度宠爱,将一⾝所学倾囊相授,而张巧稚天资也十分之好,最⾼恐怕已经有了昆仑三成功力。你我二人都未必能够困得住她,要是单枪匹马,分分钟被她⼲掉。”
“这倒是,那你说,该从哪边去堵她呢?”开河问道。
大风略想了想,说道:“右边那个地址吧,那个站比较近,张巧稚此时急于脫⾝,应该会从那里走。”
开河反问道:“也许她就猜到我们会在那里堵她,所以专门从左边那个站呢?”
大风被开河这一句话问傻了,那照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堵右边那个站咯?“
开河摇了头摇,说道:“那也不行,她也很可能真的按照你所说的往左边那个站出来。”
大风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靠,我真是要被你搞晕了,你现在到底是想要往左还是往右?”
这时候,开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一块钱的硬币“图案是左,字是右。”
真界,和为贵山庄,炼器房。
谈笑看着林宛如,问道:“已经两天了,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了吗?”
“有一个,你呢,你又有什么想法了吗?”林宛如反问道。
谈笑啧了一声,说道:“想来想去,我还是只有一个下下策,那就是你去昆仑山,把雄阔海勾结海外修真的事情告诉游龙道长。当今天下,只有他才能庒得住雄阔海。只要他出面,相信雄阔海一定会极为忌惮的。“
林宛如说道:“没错,但是同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毁灭证据,雄阔海狗急跳墙,⼲脆把洪三给杀了,不只是如此,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和为贵山庄所有的人都可能遭受屠戮。”
谈笑叹了口气,点头道:“我也知道,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下下策,你呢?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一个办法吗?是什么,说出来听听。”林宛如望了望门外,然后说道:“我打算去见雄阔海。”
谈笑愣了一会,马上说道:“这个办法,真是烂到家了。难道你竟然以为你见到雄阔海,对他晓之以理,他就会把洪三还给你吗?”‘強者从来都是不讲道理地。所以晓这之以理没有用,但是如果是要挟的话,说不定反倒会有所获。”林宛如说着,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他,我知道这个秘密,并且把我这个秘密分散开了。我在好几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上,一旦他乱来,那么这个消息马上就会被传到游龙道人那里。而如果他愿意放我们一马的话。那么我们不但可以帮他保守秘密,而且还愿意配合他他的大业,充当他的马前卒。”
谈笑冷笑了一声,说道:“别做梦了,你以为雄阔海会吃这一套?我敢保证他一定会马上把你扣起来,严刑逼供。”
林宛如点头道:“这是当然,但是也存在他被我的提议打动的可能。”“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低到几乎没有。”仿佛是担心林宛如再说什么似的,谈笑毫不给他机会地摇手道:“总之,这个计划一点可行性也没有,你想都不要想了。”
林宛如冷静地看着谈笑问道:“说实话,的确不是一个好计划,但是比你刚才说的那个要好,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
谈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宛如打断了“如果你可以提出第三个,比这两个计划都好的计划的话,我愿意听你的。”
虽然林宛如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谈笑还是从她的这句话里感觉到了她坚决到不容反对的意志。他于是突然淡淡地笑了一下,看了看门外的,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林宛如,说道:“说句大实话,从前我看你跟洪三,总觉得你们俩实质上只是利益集合体。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你是真的爱他。”
“坦白说,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爱。”林宛如笑着摇了头摇“我只知道,洪三虽然并不算是一个好人,他有野心,有心计,有城府,在必要的时候,我真怀疑他什么都⼲得出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毫无保留地想信他,因为我知道无论他怎样漫天谎言言,又是怎样心狠手辣,当他面对我的时候,只有一片赤诚。他在我的面前,从来不会有丝毫掩饰,也不会有任何装扮,总是赤裸裸地将实真地自我展示在我面前,一点防备也没有。”
说到这里,林我、宛如又看着谈笑笑了笑“我想你也该知道,我实际也并不是什么温良恭俭的淑女,我地心肠也没有多软。不过,我虽然可以做几乎任何寻常人所不能忍残的事,但是这里面永远不包括伤害或者抛弃一个送给我如此赤诚的男人。”
听完林宛如这一番话,谈笑站了一阵,好久之后,才羡慕地笑道:“林姐小,这就是爱啊,而且还是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唉…真是让人忍不住嫉妒。”
两人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两人于是赶紧收起感性的模样,装作理性的样子,开始探讨起关于成本控制地事情来。
等到脚步声来到⾝边的时候,他们才看到原来来的人是莫云。
“莫云,有什么事吗?”林宛如挡过脸,看着莫去,问道。
莫云并不抬头,而是对林宛如行了个礼,然后问道:“不知道林姐小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这时候,谈笑便赶紧说道:“那你们谈吧,我出去看看炼炉的情况。”
说着,谈笑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莫先生有什么事。请说吧。”林宛如说道。
莫去也不拐弯,直接就说道:“林姐小,王贵妃想见你,她说有要紧的事,想要当面跟你说。”
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说王可儿要见自己,林宛如第一反应当然是莫云在套自己的话。她于是显得很惊讶地笑道:“我跟王贵妃连面都没有见过,她跟我能有什么话说?莫云你是忙糊涂了,把见洪三听成是见我了吧?”
莫云又说道:“林姐小,我不是来试探你的,洪大人和⻩大人在皇宮里发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我虽然投奔洪大人没有多久,但是我跟萧澜和王禹不同,我是铁了心要跟洪大人跟到底的。”
莫云不这么说也罢,他越是这么说,林宛如越是疑心,她笑道:“莫先生你都在说些什么呀?洪大人不是好好在庄里待着的么?”
听到林宛如这么说,莫云知道林宛如还是不信自己,他于是长叹一声,说道:“林姐小,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但是你想想看,现在洪大人在雄阔海的时候,你认为仅靠你一已之力,就可以救得了洪大人么?王贵妃今天想要跟姐小商量的,正是跟洪大人的性命攸关的大事。如果林姐小所想做的,只是自保而已,那莫云现在就告退。但是如果林姐小还心想着营救洪大人的话,那莫某就恳请林姐小行一次险,相信莫云这一次吧。”
听完莫云这番话之后,林宛如沉默了片刻,最后,她终于还是问道:“现在正是风头浪尖的时候,我去见王贵妃,如何不被发现?”
莫云听到林宛如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王贵妃今天下午会突然启程前往宣德庵烧香,只要林姐小在此之前假扮成尼姑蔵⾝于內,再有莫云来负责一些外围的工作,相信可以逃过那些密探的监视。”
听完莫云的话,又想了好一阵之后,林宛如觉得这个险值得冒,她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假洪三这里,要⿇烦莫先生想办法支应,那些无孔不入地密探,也有劳先生对付。”
“这本来就是属下份內之事。”莫云恭敬地一弯腰,说道。
下午,王可儿宣称中午做了个噩梦,心神不宁,于是起驾前往宣德庵烧香。而雄阔海与何保都少不得要派上许多探子暗中监视。
从出宮,一直到烧香,都没有任何异常。烧完香之后,王可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在跟主持谈佛论道,把众人都给听得昏昏欲睡了。就连那些密探们,也噤不住松懈起来。
谈了将近两个时辰,到傍晚的时候,主持邀请王可儿在庵里用斋饭,王可儿欣然赞同。而在斋饭准备好之前,王可儿自然需要找一个禅房休息。
主持于是将王可儿送给专供那些进香的皇宮贵族住的禅房去休息。
刚一躺下,王可儿就马上对自己的贴⾝侍女说道:“你到门外去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宮女是王可儿带进宮的,在宮外就一直跟着,至今十几年,极为忠诚和贴心,所以这次来进香,王可儿只带了她来。
等到那宮女刚一出去,王可儿便赶紧打开衣橱,抬头一看,林宛如正躺在里面。
看到林宛如一出现,王可儿便笑道:“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来,你就不怕莫云在给你设计圈套么?”
林宛如笑着反问道:“以娘娘千金之躯都敢犯险,宛如不过一届民间女子,又何惧之有呢?”
“早就听说林宛如智名満天下,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即使是口舌之上,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王贵妃说着,坐回床上,笑道。
“贵妃娘娘娘,现在这个时候,好像没有时间给我们做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吧。”
“好吧,那就言归正传,我遇到般若了。”王可儿对林宛如说道“就是海外修真派地那个四海岛岛主。他原本是雄阔海的盟友,但是因为雄阔海杀了他的得意弟子,还差点把他女儿杀了。所以两人反目成仇。还大打出手,他伤得很重,差点死掉,不过没死。在我影子里养了整整两天,才勉強有能力赶回海外,不过,据他说,雄阔海好像伤得也不轻。”
“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般若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很简单,他只跟我说了两件事,第一,他极为肯定地告诉我说,洪三没有死,但是去了一个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第二,他要你们不要试图去八大修真派揭发雄阔海,这只会给你们自己带来灾难。”
林宛如问道:“就只有这些?”
“我也很失望,不过他只告诉了我这么多。然后马上消失了。”王可儿说到这里,顿了顿“照我看,洪三这件事情似乎非常的复杂,不然的话,般若不会那么讳莫若深,你说呢?”
林宛如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没错,确实应该是如此。”
“如果我可以自由行动的话,我一定会再去找到这个般若,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只可惜,我并不自由。”
王可儿的意思,林宛如很明白,但是她是一个心眼很多的女孩子,所以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是不敢完全相信王可儿。她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会考虑,很感谢你的这次帮忙。洪三虽然失踪了,但是你的解药应该还有,我回去就找给你,以后会按时送给你的。”
听到这个,王可儿便摇着头笑了笑“林姐小,你就不用再跟我耍这个心眼了,我⾝上的毒,洪三已经帮我解得差不多了,这个我知道。”
这件事情林宛如曾经听洪三提起过,她记得当时她还反对过,但是洪三去执意那么做,她也没有办法。她原以为这件事情王可儿并不知道,想不到她竟然知道,她于是有些尴尬地问道:“是洪三告诉你的吗?”
“不是。”王可儿摇了头摇“如果这件事情是他告诉我的,那就不值钱了,妙就妙在,这句话是雄阔海察看了我地⾝体之后得出的结果。呵,雄阔海要是知道这句话会让我转向,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么说…你明知道⾝上已经没有毒性,但是却依然偏向洪三?”宛如说到这里,显得有些不解“这…这是为什么呢?洪三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了。”
王可儿笑了笑,说道:“你是千金大姐小,你所要的东西很多很多,不但要爱,还要奉承和呵护,荣华富贵,不但要朝朝暮暮,还要天长地久。但是我跟你不同,我只不过是个荡妇而已,我要地很少,我只要一个男人对我的一点诚意而已,而洪三给了我。”
几乎是本能的,林宛如问道:“你…爱上洪三了?”
王可儿抬头看了看林宛如,尔后仰首笑了起来“放心吧,林姐小,我不够格做你的情敌的,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是冰清玉洁的千金大姐小,而我只是个人尽可夫地淫娃荡妇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当林宛如听到王可儿放荡地笑着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突然感到她地內心充満了寂寞,她甚至怀疑,她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寂寞的女人。
所心林宛如这时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很想伸手搭她的肩膀,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妥。最后,她只能有些不自在地在王可儿⾝边坐下。
仿佛是为了打破这突然变得有些哀伤的气氛一般,王可儿说道:“王城的事,你尽管放心吧,莫去这个人表面上看难以捉摸,但是事实上他确实再可以信任不过的人了。说句良心话,倘若要在洪三和他之间选择相信一个,我倒是宁愿相信他。他跟他相处时间还不长,以后曰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林宛如坐在王可儿⾝边,点了点头,又沉默了好一囝之后,终于鼓起勇气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王可儿的手,说道:“王姐姐,我决定了,我要去海外找般若,我可能会带着宋子玉和喋玉妮一起去,王城这边,就拜托姐姐和谈笑了。”
林宛如地这一番举行和言行,让一向放浪形骸的王可儿,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了流泪的冲动,因为在这一刻,王可儿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生命中最缺乏的东西…真诚。
然而,可儿终究还是没有哭,她笑了,她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林宛如笑道:“好妹妹,一路平安。”
【…第八集 第十二节 王姐姐,好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