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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寻很快回到暗蛊宮,心里有点酸酸的,毕竟她不想承认的那些事实被強行揭开了,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伤疤被狠狠地揭开暴露在空气中一样难受。
低着头郁闷地走着,⾝边的人都很识趣地避开,不去和她搭话,也不敢开口打扰她。
一路走到大厅,一抬头发现已经有人等着自己吃饭了,其中还有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贵地盘起夹杂着几缕银丝的长发,一⾝绣着梅红牡丹的广袖长裙,腰间束着宽宽的镶玉腰带,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腰围仍然是二尺左右,显然是那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那种富家老夫人。
夜千寻一愣,挤出一抹稍带苦涩的微笑,轻轻叫了一声:“晓晴妈…”
“千寻,你真以为我们是傻子吗?”烈流火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拉她坐到桌前“你假装失忆的事情,我们两个都已经看出来了。”
“所以我们已经把这些事告诉晓晴妈了。”苏漠冰夹了一块青菜给夜千寻“吃点青菜吧,降降火,天热。那些事都别放在心上了,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边找,本⾝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也不好。一个宇文晟倒下了,站起来的是一堆美男。”
而夜千寻只是默默地听着,埋头吃饭,吃得很小口,表现出难得的文静。
“千寻,别生气了。”艾晓晴说话了,毕竟,她是最最为难的,一个是自己最最心疼的⼲女儿,另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的境地实在叫她左右为难“晟儿做得是不对,但千寻,你也别恼怒,放弃他也可以,只要你别难过。”
夜千寻依然不说话,吃完最后一口木耳,她放下筷子,开始喝茶。
“我看啊,那个冥墨辰什么的,也不错,起码比宇文晟強多了,人家也没那么多小三,对你也有意思,贴心程度也挺⾼…”烈流火正兴致款款地侃着,一脸的陶醉,却没发现夜千寻的脸⾊越来越不对劲,还是苏漠冰眼尖,用胳膊肘狠狠捅了桶她:“瞎说什么呢瞎说!”
“我没瞎说啊,根本就是事实嘛,那个宇文晟根本就是耍我们千寻,虽然他知错了,但是还是不可原谅…”苏漠冰用一种千刀万剐的眼神秒杀着滔滔不绝的烈流火,烈流火终于开窍了,厚脸皮地笑笑“嘿嘿,抱歉抱歉,就当我刚刚是放p,什么也没说,来来来,大家吃饭哈!吃饭吃饭…”
很显然,这招过时了,夜千寻没有任何反应,満眼还是丝丝伤感。
“晟儿的确有错,但千寻,你和他的一切悲剧,在我看来都是因为你们互相隐瞒,你们不肯诚坦相见,使得你们两个产生误会、分歧。尤其是在晟儿、你和田雨萱的这件事上,多说几句话就可以解决了…”艾晓晴语重心长“面对事实吧,你们都有错,虽然晟儿错的多一些,但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千寻,我不奢望你能重新回到他的⾝边,原谅他吧。”
“我吃饱了。”夜千寻放下杯子,埋着头向院子里走去。
“千寻你去哪?”
“散散心。你们别跟来。”坚定的语气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唉,她还没想开吗?”烈流火颓丧地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扶着脑袋嘟囔着,眉头锁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啊?哎哎哎,她不会想不开,那啥吧?”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千寻是那种人吗?”苏漠冰不満道“她才不会为了那个宇文晟自寻短见呢!晓晴妈希望你别介意我们这么批判你儿子啊。”
“给她点时间吧,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忘记那段记忆,现在被人強行揭开伤口,是谁都会难受的,多给她点时间自己一个人发怈一下,静下心思考一会儿,对她,对大家都好。倒是你们两个,尤其是流火,刚刚说的话肯定让她难受了。唉,可怜的孩子。”艾晓晴也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独自走向厢房,这次出宮时间短暂,明天就要回宮,要早点休息,宇文晟那边她也教训过了,现在只能靠夜千寻自己开解心结了“我先去休息,可能的话,去帮帮千寻吧。”
房顶…
夜千寻一个人半躺在房顶上,默默地看着头顶上无边无际的夜空,心头一下子涌起无限哀伤。
想想几个月前,她还在国中,虽然算不上无忧无虑,但起码除了想想怎么完成任务以外,没有那么多的烦恼缠着自己,更加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让自己伤心到这种寝食难安的程度。
夜千寻现在不想想起任何一个人,因为不管想起了谁,她的心里都不是快乐的。如果自己会催眠术该有多好,直接把自己催眠得脑子一片空白了算了。或者自己是个心理医生该多好,直接把自己弄得封存记忆也比现在好多了。
“千寻,我们就知道你会在这儿。”苏漠冰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和烈流火一起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边,嘿嘿一笑“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已经打扰到了。”夜千寻闭上双眼。她心烦,但不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到来而烦。
“那这就算是给你赔罪的歉礼。”烈流火递过来一壶酒“上好竹叶青,心里难受就喝点吧,不会太伤⾝,还能解闷。”
夜千寻接过酒壶:“谢了啊。”
放在鼻子下仔细嗅嗅,香气独特,芬芳醇厚,品上一口,甜绵微苦,温和润美,余味无穷,绝对是好酒。
“你们两个打扰我,本来是要兴师问罪一番的,不过看在这竹叶青的份上,饶你们一次,下不为例啊。”夜千寻喝着酒微笑着“警告”
看到她笑了,两个人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一大半,立刻配合道:“是,小人绝不敢再造次!不知大人可赏脸一起畅饮一番?”
“准!”夜千寻较为开朗地一扬手,慡朗地笑起来,端起壶嘴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一壶不够又一壶,喝得醉醺醺的,跟两人横七竖八地倒在房顶呼呼大睡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