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将小男生小女生苦心经营的温馨气氛破坏得荡然无存…
“糟糕,那家伙快要突破那道铁门了,我们快到塔顶去。”清池猛地站起来,心里竟有些感激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要不,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馨悦哦了一声,也跟着站起来,她走到清池的前面,蹲下⾝子道:“来,我背你!”
清池浑⾝一颤,支着墙壁的手臂差点滑了下来“这怎么行!女生背男生,说出去叫我还怎么做人!再说你也背不起我!”
馨悦捂着嘴笑了“你呀!还那么爱面子,别忘了你才是女生,我可是男生!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害,我不背你你走得动吗?别担心啦,我用这个当拐杖,没有问题的!”馨悦说着,将手中的那把长刀晃了晃。
“啊?你还拿着这把刀啊!”“对啊!关键时刻才用它!”馨悦得意的舞了舞长刀。
“嘿,别开玩笑了,不要说是个人,我看就是只耗子你也下不了手吧!”
“不,我可以的,如果…”馨悦的脸上透着坚毅与羞怯“如果是为了最重要的人…”…
两人又没有说话了。
清池撇撇嘴,腹小仍旧隐隐作痛,他无奈地扶在馨悦的背上,一只手绕过她那细细嫰嫰的玉颈,轻轻地抓在肩膀上。
好重…看来⾼估自己了…
馨悦一手握着刀支在地上,一手托着清池的⾝体,咬紧牙关,一用劲,略有些颤抖地站了起来。
“行不行啊?我还是下来好了。”
“拜托,珍惜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啊!”馨悦挪着步子,又上了几级台阶。
“馨悦,你…”片刻的沉默后,清池又说话了。
“我怎么了?”馨悦一边卖力地往上走着,一边呼哧呼哧地问道。
“你…一直都带着这两个蝴蝶节吗?”清池腾出手,摸了摸馨悦耳发边那两个天蓝⾊的小蝴蝶节。
“嗯,因为我记得你以前天天都带着啊,”馨悦说着,下意识地把头向一边偏了偏“我只是想将你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地保持下来。”
“可是我现在觉得,也许没有他们会更好看一些后!”清池说完,利利索索地将馨悦的两个天蓝⾊小蝴蝶节拉了下来。
黑⾊的长阀去了束缚,带着银⾊的月光像缎子一般漂洒下来,从清池的脸旁拂过,散发着一股清新可人的香味,竟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耶,我觉得你头发保养得比我原来还好呢!”清池抓起一缕乌丝,发在嘴边,深深地昅了一口“好香!”
馨悦浑⾝颤抖了一下,心儿急速地跳了起来,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轻,以致于清池都没有觉察到。由于是背对着的,清池完全没发现馨悦的小脸早已红透了半边天。
“清池,你觉得我们还能变回来吗?”馨悦幽幽地问道“我去了那个小山坡几次,都没有看到那只兔子。”
沉默…
清池终于开了口:“你想变回来吗?”
“我…”馨悦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我们还能做朋友的话,我想要变回来。”
清池的心猛地一震,沉思片刻后问道:“如果一开始你就知道认识我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做呢?”
“还和现在一样,或者,呼哧呼哧~”馨悦喘了口气,不加思索地答道:“再早点认识你!”…
盘旋的楼梯没完没了,不知何处是个头。馨悦早已累得气喘嘘嘘,浑⾝香汗淋漓,清池挣扎要下来,她却怎么都不肯,因为害怕那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迸发。
楼下那沉重的敲门声渐渐远去,前方不远处出现了点点星光,出口已近在咫尺了。
“馨悦,让我下来吧,前面那扇木门应该就是出口了。”
馨悦轻轻地搀扶着清池下来,让他靠着自己的⾝体,一只手握着武士刀支在地上,慢慢地往前走,那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就好像⾝边靠着的是瓷器一般,深害怕不小心把它摔坏了。
这个塔楼的构造很奇特,塔顶是蓄水池,倒数第二层是个露天台,连接这两层的是一架木制的弦梯,馨悦二人当然不会再往上走,他们拉开木门,走上了天台。
瑟瑟寒风扑面而来,带着绿叶嫰枝的味道,清新慡朗。
好一座观星台!此刻,至⾝于这一望无垠的茫茫夜⾊中,皓月当空,繁星似锦,远的崇山峻岭,丘陵壑沟,近的树林湖泊,以及华灯初上的都市夜景,两种美妙的图案尽收眼底。
二人目不转睛地陷入了大自然的奇妙之中。又是一阵寒风拂过,馨悦打了个噴嚏,⾝体下意识地往清池边靠了靠。
突然,丝丝暖意从背后传来“穿上这个吧,要不会感冒的!”清池一边说着,一边取下外套,给馨悦披上,后者也就温温顺顺地穿上,两人做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默契,脸上不约而同地上演着相似的表情: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不过…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两双眼睛突然睁大了看向对方,怔怔的…
沉默…
然后是慡朗的笑声,一切的一切都在四目相望之际通过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语言传达了所有的信息。
心有灵犀大概也就不过如此吧…
糟糕!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附带着那恍如来自地狱的咆哮声“你们跑不了啦!哈哈哈,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关好门,拉下门栓,跑到另一侧去。
怎么办呢?馨悦紧咬着手指,苦恼地想着,这个木门比楼下的铁门差远了,估计挡不了徐嵩多久,等着夏炎搬救兵明显来不及,与徐嵩硬拼吗?完全没有胜算…人家有枪,自己只有把破刀,清池又受了重伤…到底该如何是好呢,难道已经到了绝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