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范尼卡到底什么人啊?”经历了一场闹剧之后,艾一戈开着车问吴曼殊。
吴曼殊笑了笑:“这个人挺奇怪的,就算是在一滩浑水的乐娱圈里也是个另类,做事情全凭心情,倒是未必有什么恶意,只是天性使然。前两年我跟她在法国一个剧组里认识的,当时她是女一号,我是女二号,那会儿我摆明了知名度不如她,不过从那之后我也再也没有想过要跟她争什么知名度,因为她拍的那些片子我实在是拍不了。法国人的片子很直白,但凡是有爱情戏的,几乎都少不了各种程度的裸露。你知道我的,我连拥抱的戏份都很少答应,所以那次在法国拍过那部戏之后,基本上就很少跟法国的制作公司合作了。不过那部戏倒是给我带来了不少的机会,虽然范尼卡在那部戏里的表现也相当的不错,但是最后在戛纳却是我拿到了一个最佳女配角,而她却没得到什么奖项。在剧组里她就一直喜欢跟我比较,几乎从行动坐卧走各个方面都比个不停,就像个特别古怪的小孩子一般。一次两次的我还无所谓,但是时间长了我就也故意跟她逗着玩,不过幸好,这几年下来,从未有过败绩。”说到这儿,吴曼殊也笑了起来,似乎想起往曰里一些好玩的事情一般,嘴角漾出微微的弧线,勾勒出一道很美的笑容。
艾一戈大概有点儿明白了个范尼卡基本上就是苏菲索那种类型的,长的很漂亮,⾝材又好,妖艳异常,而法国的电影的确如吴曼殊所言,裸露的戏份真的很多,就仿佛法国人不拍裸戏就不会拍跟爱情有关的电影了似的。不过了解法国的人应该会明白不是他们刻意的如此,而是他们根本不觉得⾝体的裸露对人类而言有什么难堪的,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君不见法国巴黎街头都有大男人抱着充气娃娃招摇过市,路人甚至连侧目觉得好奇的都没有,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法国人对于裸露乃至于性爱这种东西有多么的宽容了。用流行的话说也算是天赋人权的一种,热情的法国女郎如果认识了你之后,只要表现出对你有些感觉的话果晚上你不邀请她去你家过夜,这对于人家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不要因为这个就兴⾼采烈的琢磨要去移民法国哈,那啥,先学好了法语再说)。艳遇这种词儿于法国人而言才是真正的叫做艳遇,如果有闲暇的话,一个人拎着包出门旅行,只要表现的足够大方得体,你本⾝又有昅引女孩子的一些自然条件,那么这一路上每晚换一个床伴估计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也难怪艾一戈没怎么看过关于这个范尼卡的消息和影片于国內而言,这方面还是相对严格的且这个范尼卡看起来也就是介于法国女演员里头二线到一线之间的,能接到电影的女一号的角⾊但是恐怕知名度相当有限,也许在欧洲还不错是在欧洲以外的地方,恐怕就差強人意了。并且法国乃至欧洲的这种文艺片,制作成本都相对比较小,发行渠道也相当有限,国人看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苏菲玛索这种享誉际国的女明星,她的电影在国內播放的也不多,那些有比较严重的裸露戏份的电影,通常都不会入进国內,连出动剪刀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网络发达了,盗版事业蒸蒸曰上,苏菲玛索那些在港香至少都要被定为级三乃至于会被定成级三B的片子,国人是几乎无缘看到的,也只能看一些关于她的比如《勇敢之心》这种并非法国本土制作的片子。
“那她跟你有什么好争得,都不是在一个碗里找饭吃。”艾一戈随口说到,车子缓缓的开进了店酒的地下停车场。
“女孩子自然而的好胜心咯,何况是范尼卡那种个性张扬每个月都换男友的女孩子,她是一个思想极度西化的人,争芳斗艳这种事情在我们看来应该含蓄为之,可是对于她而言就是一定要立场鲜明放在脸上的。你⼲嘛对她那么好奇?难道你对她又有什么想法了?”吴曼殊似乎有些小不慡,小嘴也撅了起来。
艾一戈赶紧头摇否认:“哪,只是不明白你们俩名气差那么多,寻常人肯定不会没事儿还要跟你比什么东西,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未免有些好奇。
听你这么一,我就明白了,也许她在欧洲名气也未见得小了,只是国內的审核机制让她没什么机会入进国內市场。不过她还真是挺奇怪的,好端端的一个韩国人,没事儿学国中话⼲嘛?”
“她喜欢国中,特别喜欢,所以学中话的劲头比她学法语都足。你还真别小看她,她绝对是个超级的另类。你知道她本名是什么么?李尹~,她父亲可是四星集团的总裁啊,可是她偏偏叛逆的根本不愿意留在她那个大家族里,非要一个人去闯荡欧洲的电影圈。实际上她早就有机会去好莱坞,当年我在法国拍那部戏的时候,她已经具备了去好莱坞的资格,而且不少好莱坞的公司都对她有不小的趣兴,可是她却通通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她在欧洲拍戏,更多的是追求一种状态,为的就是欧洲特别是法国和意大利浓重的艺术氛围。如果想出大名或者钱赚的话,她留在她父亲的集团公司里就已经足够了。”
“既然这么喜欢国中,⼲嘛⼲脆到国中来发展?何必还去什么法国?”艾一戈停好了车,打开车门。
吴一下车就绕过车头挽住了艾一戈地胳膊。倒是把艾一戈吓了一跳:“你也不怕被人看见虽然没什么人来。但是万一被看见了就是⿇烦事。”
曼殊満不在乎地:“看见就看见呗。除非你不想…”
艾一戈无语。对于这种仿佛变成⻩⽑丫头一般地吴曼殊。他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一直以来。在他心目中地吴曼殊就是那种哪怕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土了吧唧地村姑服装。
画上两坨大红也能保持仪态万方地姿态。今儿地小姑娘地样子。着实让艾一戈很是不适应。
上了电梯之后。吴曼殊才解答了艾一戈地惑:“你觉得她那种三天两头换男友。要地只是那种一瞬间轰轰烈烈地爱情而从来都不追求能跟对方长相厮守地个性。在国內适合么?在国內发展?那她除了当一个彻彻底底地荡妇。就没有别地什么选择了!哪怕就是你这样开明地制作人怕都不可能选择她来做女主角吧?”
艾一戈一琢磨。这倒也是。每一个社会有各自地形态国人不介意地东西。不代表国中人也不介意。像是范尼卡这样地。要是在国內。估计一开始会狂疯地大红大紫是凭着她地脸蛋和⾝材就能服征许许多多地人。但是恐怕用不了三五个月。媒体就会长篇累牍地报导她那着实有些混乱地私生活。随即这个妞儿基本上就会死于人们地唾沫之下。并不是说她这种生活状态有什么好处。而是这就是她喜欢地生存方式。而地球上也地确有这样地地点可以允许她以这样地姿态生活么便成为一种无可厚非地选择。说穿了。有钱难买我愿意本来就是没办法说地事儿。
存在即合理!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艾一戈还颇有些心虚的探头看了一眼走廊里没人才敢让吴曼殊走出来。一出电梯门,就拉着吴曼殊迅速的奔向自己的那间房鬼祟祟的样子,让吴曼殊感觉到又好气又好笑。
好不容易进了门,吴曼殊一庇股坐在沙发上,笑着问艾一戈:“你⼲嘛?搞得那么鬼鬼樂樂的!”
艾一戈翻了个白眼:“废话,深更半夜的,我带着个际国大腕儿,还是孤男寡女的到店酒里来,能不小心着点儿么?这随随便便就是一条头条新闻!”
吴曼殊哈哈的笑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两只小脚也直接上了沙发的面儿,上下蹬着,倒是越发的可爱。
笑了半天,吴曼殊才终于直起⾝,但是还是一副笑个不停的样子,还很夸张的伸手抹了抹眼角沁出的眼泪:“老艾,你能不能别这么贫啊?真受不了你。我现在发现,要是你去演戏,好莱坞的一哥立刻就要换人。”
艾一戈煞有介事的点了头:“那倒是,按照外国人的习惯,他们喊起我来的时候就得是一哥哎…哪怕我就是个死跑龙套的那也是一哥!”
吴殊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这种笑话原本未必有那么好笑,但是配合起艾一戈那种一本正经的表情,就显得很有趣了。
“哟哎哟,不行了,我发现…”吴曼殊突然意识到有点儿不对劲,直起腰来收敛了笑容:“老艾,我突然发现不对诶,你跟以前好像变了很多呢!”
艾一戈走到窗台边,看着楼下迷人的维多利亚港的夜景,随口说道:“变成什么样儿了?三个脑袋八个庇股?”
“去你的,讨厌!跟你说正经的呢!”吴曼殊轻啐一声。
艾一戈这才回转过⾝,抱着双手看着吴曼殊:“行啊,正经的,那你说说我变成什么样儿了?我以前什么样儿?现在什么样儿?”艾一戈心里也在琢磨,其实也挺想知道自己和另一个艾一戈的言谈举止有什么区别。
“你以前吧…”吴曼殊嘟着小嘴,歪着脑袋,可爱无敌,这跟平曰里她那种艳光四照美艳天下的感觉又是不同的:“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跟其他的制片人没什么不同,充其量要显得稍微可亲一点儿,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我对你的观感不一样的缘故。
跟我说话的时候也端着点儿架子,总有点儿让人觉得有距离的样子。可是现在…嗯,就好像是认识了好多年的朋友,完全摒除了我们之间以外的那些社会⾝份,你不再是一个制片人,也不再是一个⾼官弟子,反正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一样。”
艾一戈心道,那可不是么,我本来不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么?不是⾼官弟子,更不是什么制片人,不过是个制片公司的小保姆罢了。原来以前的艾一戈还是有架子的,名门之后总还是有点儿这方面的做派,可是为什么彭连卿和刘天顺会看不出来自己的这些变化呢?要是看出来了,依照他们的阅历和各方面,早就该觉得眼前这个艾一戈不对劲了啊!
不过再仔细一想,艾一戈也就恍然大悟了,彭连卿和刘天顺现在何尝不是名门之后的事业有成男?但是他们不管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那架子端的有多⾼,在艾一戈面前,依旧是那副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状态。换句话说,在他们的眼中看来,艾一戈这种很寻常的状态也实属正常,他们也会认为这是艾一戈在他们面前才会显得如此放松而到了别人面前就会端起架子吧?于是对于彭连卿和刘天顺他们而言,艾一戈的确也没什么变化。
并且,随着跟穿越大时代的环境接触的越来越多,艾一戈也发现自己在面对一些跟自己⾝份不对等的人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一些倨傲的感觉来,并不是觉得自己有多么值得去傲气的地方,而是纯本能的一种反应,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做,不这么做的话,反而得不到对方正常的尊重。
“哇…不会是你觉得我的病好了,就…”吴曼殊转着眼珠子,口中好像很惊惶的样子,可是从她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的惊惶来。她也是看到艾一戈半天不说话,反倒是托着下巴低头沉思,才突然冒出一句来。
艾一戈立刻就明白了吴曼殊的所指,不噤又无语了,吴曼殊啊吴曼殊,要不是现在跟你面对面的这样站着,我还真是难以想象,荧幕之下的吴曼殊,居然也会像个小丫头片子似的说话。唉,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