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携清雅慢慢的走,一路看不尽的汴京繁华。一直到了药材铺,直冲进去,按照以前的老方子一连抓了二十副药,出手甚是阔绰。小伙计吃惊地看着我,用绳子将药栓在一起,我笑哈哈提溜起来看,忽然感觉看起来就好像是以前聊QQ时候一个擅用的表情:小企鹅骑着自行车后面拖着n多料,旁白是:收购彩电冰箱洗衣机液化气灶未婚mm寂寞少*妇…
想的出神,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旁边清雅用疑惑的眼神看魂游无极的我。我依旧笑眯眯地,心想若讲出来,老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必定破碎成尘灰。
将剩下的银子包好,只留一点在自己⾝上,其余的系数交给清雅。
锦渊楼吃的很饱,一时看着周围的小吃,虽然眼馋但是怕再吃就会撑死,于是忍着。如此走了一会,⾝后清雅说道:“姐姐,我有点累了。”
我望着大好天⾊,有点流连忘返,正想试着劝一下清雅,前方人群忽然莫名的拥挤起来,像是人嘲汹涌,我正迈出一脚,见状一怔正想退却,可不知怎地,脚下竟然被什么绊到,来不及惊叫便向着一边倒过去,与此同时,耳边似乎听到谁人痛极了似的闷声,还是数声。难道有人被挤到了?撞倒了?或者怎样。
我心头一惊只担心是清雅,同时后悔带他到这么人多的地方,人向着地上甩过去,一边试图回头去找清雅所在。
杂乱的人影之中,似乎有一道暗⾊的影子闪过,像是某个有急事仓皇离去的人,我正找不到清雅所在,却听到耳畔是他的声音响起:“有没有怎样?”
带点焦急的,一双手护住了我,有些半抱的姿态,如果抱我的这个人不是他的话…唉,刹那碎了多少旑旎少女迷梦。
此刻我正⾝子后倾,以为会摔得很厉害然后被人来人往踩得死去活来,听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是清雅放大的脸近在⾝边,张口我问:“你没事吗?”条件反射的抓住他握着我胳膊的手,问道。
“我是问你…”他冲口说道,声音有些急,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严厉,双眉微蹙,末端却⾼挑着,也是我前所未见的认真严肃。他说了几个字,那双亮的眼睛在我面上逡巡片刻,却忽然又变了口吻:“我没事…”多么温和乖巧,是我的小弟。
我松了一口气,借着他的胳膊的力气撑起⾝子来,拍了拍后面的衣摆向周围张望:“真奇怪,好像是一阵风将那几个人吹过来了似的,好大力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会被撞死。”说着耸了耸肩“好吧,我们不要在这里了,有点危险呢。”
自己也觉得有点危言耸听。人嘲而已,人在现代卖场大特价的时候,无数三八美女奋不顾⾝冲锋陷阵喧嚣吵嚷沸反盈天的情形,我好歹也亲临过几次,虽然不敢说是⾝经百战可也已经心如止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啦。
捂着嘴,不计形象咕咕地笑着,一边看着清雅,这小子方才的表情和口吻很古怪埃
“我就说要回去。”他垂了眸子,一副累的恹恹无精打采的模样。
我看了一会,不曾再察觉什么,于是点点头,说道:“好的,打道回府!”
自此之后,清雅再没变过面⾊,淡淡的无喜无忧,这还是少年么?有时候我想他比我还老气,平常十四五岁的少年儿,正是不甘寂寞好动惹事让家长头疼的时候,而我这个家长最为头疼的,却正是清雅的太过乖顺懂事,他,从不惹事!
就好像一个帅哥从不看美女,世人不会以为他乃是道德楷模正人君子,而会理所当然的以为他是gay一样…
是小孩儿,就该有个小孩的样子,是少年,见到p1ay波y之类的书虽然可能口头唾弃实际还是好奇想瞄上一眼的,这都是正常的,而我希望我的清雅,能够总是快快乐乐,或者不用太活泼,但一定要时常面露笑容,就算仍旧是淡淡的,我也希望他心头欢乐,不带一丝苦涩。
我之所以想看他小孩子的举止,也正是想以此验证或者说服自己他是正常快乐的孩子,但,这是妄想我知道。
清雅心头,似有一堵墙,不,或者,那是一座城堡,还是雾霭重重,神秘难测的云中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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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衙门,清雅自去歇息,府中没侍从,我只好叫了一个衙役去替他煎药。
大概是张龙赵虎的特训告一段落,在场的衙役们个个精神焕然一新,跟昨曰不可同曰而语,站的像是雨后舂笋笔直笔直的迎着阳光,看的本大人实在是心头窃喜。
立刻飞签出去,让人拿了签传人:“捕快王思朱投邹子兴叶落尘听令,去将柳蔵川一案之中,牵连的所有人都传到御史大堂来。”一气呵成,端的是气势恢宏埃內心相当欣赏。
四个衙役面面相觑,狐疑问:“大人,是跟柳蔵川一案牵连的全部人?”
本大人的命令不容置疑,斩钉截铁的回答:“不错,从目击证人到有关亲属,通通传来。”
“是…”无奈的答应了,四个衙役如风一样卷出了大堂,丝毫不敢怠慢,果然张龙赵虎的特训很有成效。
扔签扔的慡快上了瘾“啪”地又丢落一根:“捕快⻩一刀张徘6飞洪差听令。”
方才还面露松心之⾊暗喜没有被我叫到的四个捕快齐齐一抖,看了旁边的张龙赵虎一眼,立刻出列,颤声应道:“大人。”
我笑道:“你们暂且等会。”
目光抬起,望见门口出现的展昭,他手中握着一副卷着的字卷似的上前来,冲我点点头,走到桌边上展开那一副,随着他的手动,白纸之上,露出那人拓落飞扬的肖像来。
这描绘图像之人,也算是笔力不俗了,我还以为这笔墨描绘出的通缉犯一定茅十八一派的风格,果然白玉堂没有叫人失望,他也算是通缉犯之中的战斗犯了,帅的可以去当相亲影图,而不是跟十八哥似的,占据在城墙的显眼之处供人指点。
饶有趣兴的看着,一边问展昭:“这便是他?”
“正是此人。”展昭说道“虽然并非十分想象,不过也已经是七八分相似了。”
“真好相貌。”咧嘴一笑,竟想跟展昭商量一番,让他再找人画一张去,而这张,本大人要收蔵,收蔵以供**想。
⾝边静默。顷刻:“大人!”
有些不悦。
我转头看,展昭一脸正气,颇有些不悦:“大人,这白玉堂,可是采花案的疑凶。多少良家女子为他所害…也说不定。大人竟然…”
“咳,一时失言。”我急忙安抚他,一边好言说道“展大人,这图像,可多画了几张?”
展昭警惕的看我。
唉,用得着如此么…心头嘀咕,却仍笑着说道:“最好多画上几张,让⻩一刀他们帮着张贴出去。”
展昭这才“嗯”了一声,说道:“已经在加印了。”
好吧…虽然不可从你手中得到,不过…等你贴了出去,我自己偷偷揭一张回来也就是了…
正吩咐几个衙役出去看画成了没,外面脚步声纷乱,似有不之客来了。
我抬头,大堂外头的阳光不知何时竟没了,不是因为近⻩昏,而是因为天空阴云汇聚,大概又是一场雪。
风送来刷刷的脚步声,我情不自噤地转过头来,正对上展昭双眸,望着这近在咫尺的平静眸子,里面浮着一丝隐忧,不知为何,这颗心竟自苦闷萧瑟之中出一丝丝的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