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火本⾝并不会跳出去烧人,它是巫者的力量来源,命火越旺盛,唤出的巫蛊之力也就越強烈,现在整整一座山脉都变成了乐羊甜的命火,本来就已经充斥天地间的巫唱陡然再度增大了千倍万倍。
无数巫蛊噤制同时爆发!
嘎嘎的闷响激荡,地面上绽裂开无数大巨的裂缝,毫无规律的向着四下里蔓延而过,所到之处阴兵尽数陷落。
红⾊的乌云笼罩天际,雷声却又尖又细像极了婴儿痛苦的啼哭,随即血雨滂沱,被血雨激溅到的阴兵无一例外的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叫,在挣扎中变成了粘稠的脓血。
千亿根黑⾊长藤汇聚成洪流,在阴兵阵中奔腾肆虐,一片片的阴兵被毫不留情的扫荡。
长着人脸的蜥蜴、顶着长角的毒蛇、铺着羽⽑巨蜂、会发出哭声的蟾蜍…无数温乐阳从未见到过的怪兽铺天盖地,在亢奋中尽情的呑噬着敌人…
地裂、血雨、藤流和万兽…不知道多少种巫蛊神通,阴兵大军搅在一起,阴兵无边,巫蛊无边!一片又一片的阴兵被毫不留情的剿杀。和温乐阳曾经见过的青苗⾼手施巫,乐羊甜的这些手段并没有特别的神奇之处,但是威力上却天差地远,如果前者是瓢泼大雨,那现在乐羊甜唤来的巫蛊就是足以灭世的流星火
乐羊甜此刻驱动蟒山毅然出手。不是为了救护温乐阳,而是趁着温乐阳昅引敌人地机会大肆屠戮,阴兵一下子被铺天盖地的种种巫蛊打得大乱,像倒下的麦子一样被层层收割,温乐阳⾝上的大减,大佛珠中的生气阳力在他⾝体中迅速占据了上风。
同时他硬⾼举的双手也传来一阵震动。小掌门刘正很明显地长吁了一口大气,温乐阳这才明白,刘正一直在装晕,就那么直挺挺的任由自己举着。要不是⾝体里断骨剜心的的巨痛让温乐阳不能稍动,他还真恨不得一把把刘正扔进前面阴兵与巫蛊搏杀的场战里去。
刘正知道温乐阳感觉到自己了,艰难的侧过脸,对着温乐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也实在动不了了,你再坚持坚持,下次换我举你!”一边说着,一边费力的伸出手想把胸口上的我服了蔵起来。但是无论如何那两条胳膊也抬不起来两寸。
刘正在山水破墙、巫蛊天地成形前已经受了重伤,刚才在佞蛟口下为了救人,又透支了自己所有的道家真元,现在全⾝上下都⿇木绵软,提不起一点力气。比温乐阳強点地就是他现在还能说话,而且没有那么疼。
温乐阳⾝体里地阴戾挡不住佛珠地力量。被佛珠中地生气像摧枯拉朽一般迅速地击散击溃。没有了势均力敌地纠缠过程。生死毒也没办法继续去呑噬和同化它们。
无论是阴气还是阳力。都不能直接被生死毒呑噬。只有阴阳力量相当。彼此纠缠到即将同归于尽前地瞬间。生死毒才能同化它们。
刚才那种膨胀得无法承受、随时都会爆裂开来地感觉总算停止了。但是此刻已经变得比原来不知道強大多少倍地生死毒嘲。也开始渐渐地聚拢。正努力地想要重新汇聚成洪流。生死毒只要稍稍一动。温乐阳就感觉仿佛又一架钢铁地巨轮重重地碾过了自己地骨骼血⾁。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厚重了。
刘正偷不到尽在咫尺地虫子。心里无比地怈气。又把注意力转回到面前地场战。在凝神观看了片刻之后。刚刚恢复了一些地脸⾊。又苍白了起来!
阴兵在最初地慌乱之后。纷纷转头。在连天地铿锵号角中。以同样凛冽决绝地气势。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后地巫蛊噤制!没过多长时间。各种巫蛊之力向前推进地速度就慢了下来。就像一只来自洪荒地勇猛巨兽一头扎进了稠浓地泥浆沼泽。即便巨兽地气势再凌厉、力量再恐怖。在最初地冲劲过后。也被迫放缓了脚步!
阴兵与巫蛊。两股足以肆虐人间地力量。在惊天动地地决战中。时间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每一刻都是一个元纪。而一个元纪又仿佛变得还不如弹指一瞬。谁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阴兵怒嘲地尽头终于出现在温乐阳地灵识范围之內。虽然依旧是惨白地一大片。但是总好过原来那样无边
乐羊甜⾝后的那座燃烧的蟒山,现在也几乎看不见火苗了,只剩下一层焦黑和袅袅婷婷的青烟,看上去又荒败又无力。同样那些巫蛊神通现在也怈了力,变得有些绵软无力:血云早就散了,黑藤残断铺満了场战…
小掌门刘正満脸担心的看了一眼乐羊甜:“能…能赢
乐羊甜傲然一笑:“总要留些力气来对付三味老道,杀尽阴兵之后天地缩小,我不信他还能逃出…”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惨叫了一声!
在他的右边胸膛,一朵血花毫无征兆的倏然盛开,旋即长出了一只手。一只短耝、有力、筋骨分明、染満血污的
血手缓缓的缩了回去,只在乐羊甜的胸口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大洞,森白的骨茬挡不住如泉噴涌的鲜血!
耝壮结实的三味老道,从乐羊甜的⾝后转了出来,随手在衣襟上抹掉血迹,脸上依旧是平时那副不怒自威正义凛然的神气,好像刚刚被偷袭的是他。
乐羊甜的目光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惊疑,反而突兀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完成了毕生的心愿似地。笑容痛苦而菗搐,笑声却豪迈和解脫。本来堪堪熄灭的蟒山大火在他狂放的笑声里,呼的一声再度窜动起燎天的怒焰!场战中的巫蛊神通也乍起地巫唱声中,重新恢复了无尽的戾气,已经強弩之末的阴兵在不甘的惨号中被迅速涤荡⼲净。
三味老道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皱眉看着乐羊甜:“何必呢。你也知道我躲开了你的心脏要害,现在收力疗伤,还能留下一条命的。阴兵被你杀光了又如何?我受不到一点伤的。”
依旧是一嘴流利的京口片子,但是因为声嘶力竭,早就没有了平时的轻佻与洒脫,变得有些沉甸甸地怨毒:“你和画城斗了这么多年,应该听说过鸳鸯蛊吧!”
三味老道有些苦恼的摇头摇:“你们画城的手段,神鬼莫测,再斗一万年我也猜不透,鸳鸯蛊是什么?”
乐羊甜继续裂嘴笑着:“鸳鸯同命。谁让我受伤,谁就中了我的鸳鸯蛊。”
三味老道饶有趣兴的挑起眉头:“然后呢?”
“中蛊之后,我再受什么样的伤,同样的外力也会加之在你⾝上!”说着,乐羊甜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左臂上狠狠一撕,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块连皮地血⾁,立刻血入泉涌!
同时三味老道的右臂上的袖子也啪的一声破碎了,五道挠痕诡异的出现在他的胳膊上。不过眨眼间就痊愈了,没留下一丝伤痕。
施展鸳鸯蛊的人受伤,中蛊的人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不过三味老道的皮⾁比着乐羊甜结实多了,乐羊甜那边鲜血淋漓,三味老道不过泛起几道抓痕,而且瞬间痊愈。
三味老道地表情更纳闷了:“就这样?”
乐羊甜费力的点点头,不知何时开始,他的嘴里已经一口一口涌出鲜血,沾満了他地下颌、衣襟和地面。
漫天鬼哭狼嚎与阴风厉啸在此刻遽然一敛而空。突如其来的安静,却比万马奔腾地嘶吼更加催人心魄!
无边无际的阴兵大军荡然无存,漫天巫蛊神通也同时消失。蟒山大火。在最后地狰狞之后,终于熄灭了。
三味老道似乎有些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我伤你之后。才会中蛊?”
乐羊甜费力地喘息了几口,才勉強着继续开口:“你让我受伤之后。才会中蛊,以后才会和我同命同伤。即便你刚才杀了我。你要照样会中蛊。”
三味老道突然笑了:“难道你刚才说什么还有余力,杀尽阴兵之后再来杀我,是成心诱我来伤你?”
乐羊甜的表情狰狞痛苦,每一个字都在鲜血的浸透里,沾染了巫者的戾气:“你直接出手,或者借你请来的阴兵,又或者用其他的飞剑法术来伤我,都是一样的。只要在这幅天地里,无论是谁、用什么手段伤我,伤我之后都会被种下鸳鸯蛊,我不过希望你能出来,看看你的表情能让我死的痛快!”
三味老道居然很理解的点点头,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才继续问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鸳鸯蛊,对我有用吗?”
鸳鸯蛊,只有在乐羊甜被三味伤到后才开始发动,也就是说乐羊甜胸口那一下是白挨的。
而且这个巫蛊,只是把伤人的外力传递,不是同伤,更不是同死。如果乐羊甜挨上一刀子,同样三味老道也会挨上一刀子,但是一样的刀子一样的力量,能把体质只是普通人的乐羊甜捅个透明窟窿出来,放在三味老道⾝上,最多也就把服衣划个小口。
三味的⾝体如果是一块钢锭的话,乐羊甜最多只能算是个鸡蛋,一块石头能把鸡蛋砸的粉碎,但是根本伤不到钢锭一丝一毫。
三味老道得不到乐羊甜的回答,笑声里略略带出了几分不踏实:“你是想让我以后保着你,等你死后再护着你的尸体?嘿,⿇烦!”只要乐羊甜不受伤,三味老道就不会被同样的力道伤害。
乐羊甜一直在笑,即便脸上的肌⾁因为痛苦而菗搐,即便嘴里的鲜血始终不停的涌出,眉宇间那丝轻松的笑意始终稳稳地凝聚。仿佛即便天塌地陷,也抵不住此刻他的开心,看着老道眼神深处的狐疑,乐羊甜笑得仿佛更开心了,居然不再理会老道,而是突然放松了下来。任由自己的⾝体重重的仰天跌倒,目光直透天际,过了半晌,才伸出手指了指天空。
三味老道一愣,也跟着乐羊甜一起抬头看天,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倏然脸⾊变得比纸还苍白!原本整洁无比的苍穹弧顶,不知何时已经爬満了无数密密⿇⿇、或耝或细地红⾊裂璺,仿佛一张狰狞的大网,死死的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黑猩猩乐羊甜依旧躺在地上。淡淡的笑着问:“你保着住吗?你分⾝被杀,已经⾝受重伤,又借请阴兵,早就是強弩之末了吧?你又知道不知道,这片巫蛊被外力被破,巫者会被什么样的力量反噬?呵呵,即便你不出手,最后我也会扎进阴兵里。我已经必死无疑,总要拉上你的。”
同样是钢锭和鸡蛋。但是即将打碎鸡蛋的不是石头,而是一颗从天而降足以毁天灭地的流星!
三味老道突然厉声大骂:“放你妈的庇!要不是老三死了,我又怎会⾝受重伤,我不受伤,巫蛊反噬又算个庇!”
这下即便是痛苦中地温乐阳也有些奇怪,被手枪打死在画城的那个三味分⾝,是老三吗?那老大、二老是谁,还有没有老四老五?温乐阳情不自噤的想到了还在温家村里的风雨彩虹。
乐羊甜根本没理会三味的怒骂,语气没有太多的变化,生死大事在他的说来。就好像在讨论刚刚吃掉的桔子是否甘甜:“天地为外力所害,转眼崩塌,连你的阴兵都无法撼动地天地。居然要塌了,你信吗?”
三味老道原本刚正不阿的面容在扭曲中突突突的颤抖。回头对着乐羊甜大吼:“有庇快放!”他还保留着一线希望,所以強忍着不出手直接把乐羊甜挫骨扬灰←能够知道这片巫蛊天地被毁掉的原因,看看还能不能弥补。
乐羊甜侧过了头。不再看着天空,而是望向了不远处那柄昂然耸立的巨剑流金火铃:“就是这把剑,我的天地根本乘不下那把剑,你要能击碎它,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三味老道⾝子一闪出现在巨剑跟前,双手平平的按在流金火铃宽厚的剑⾝上,猛地吐气大吼,轰然一声闷响,一团刺眼的光华乍起,片刻后強光消敛,巨剑犹自岿然不动,三味老道的双掌却涂満了鲜血,白嫰地肤皮被自己荡起的巨力震得寸寸短碎!
三味老道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在声声如雷的闷喝里,不停地向着流金火铃狠击。就像一只发疯的蚍蜉,想要摇撼那一棵不知生长了几千几万年地神树!
乐羊甜的笑声却依旧清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地心満意足,不再理会状若狂疯的老道,而是转过头对温乐阳说:“这片天地崩塌于你们倒是无碍,回山之后就歇了吧,两千年前地事情,和你们无关。本来还想问问你我爹的事情,看来你现在也开不了口
乐羊甜淡淡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声惊雷,浩浩汤汤的在温乐阳的脑海中炸响!
本来温乐阳对乐羊甜没有太多的好印象,虽然是两千年前同脉相承的师兄弟,但是自从温乐阳知道画城和师祖当年有渊源之后,一直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光温乐阳把他们当师兄弟,人家画城的人,无论是矮冬瓜乐羊温还是大猩猩乐羊甜,就没给过他们这些拓斜传人一点好脸⾊。
后来乐羊甜被三味老道暗算,温乐阳虽然意外、恼怒、惊慌,但也算不上太強烈。
可是现在乐羊甜语气里的那种清淡,不知为什么已经不着痕迹的沸腾了温乐阳的一⾝鲜红的毒血!
三味老道霍然回头,狂疯的大笑着:“还想活?我若死,你们谁还能活,谁还敢活!”说着双臂一震,鬼魅般窜到温乐阳跟前,对着他的胸膛就是狠狠一击。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温乐阳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狠狠的楔入了自己的胸膛,本来刚刚聚合起来。正要开始缓缓游移地生死毒嘲在巨力的震撼之下轰然散碎,再度散进了温乐阳的四肢百骸!
而一口裹杂着生死剧毒的鲜血,也哇的一声从温乐阳的口中噴溅,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三味老道的脸上!温乐阳⾝体里容纳了太多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的力量,这一口毒血比着強弓劲弩的力量还要更加霸道,即刻一蓬焦臭的黑烟冒气。三味老道的五官、脸皮和面颊顷刻被剧毒腐蚀殆尽。
三味老道眼看着大限将至,心神早就散乱不堪,现在唯一的想法也就是临死前再给自己拉上几个垫背的,心神失守之下,一下子被温乐阳的毒血噴了个正着,在嗷嗷的惨叫里重重地向后摔去。
刘正早就被巨力掀飞了,飞得远远的…
就在此刻,天地间猛地涌起了比刀子还要刚劲锋锐的罡风,瞬间割碎了每一片空间,温乐阳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原来真正的天崩地裂,不是狂啸与撕裂、崩塌,而是失去了一切感觉,分不清此刻是等待死亡、正在死亡、还是已经死去…
温乐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智有些恍惚,在愣了片刻之后,才看清楚眼前那张还算熟悉的笑脸,猛地坐起来惊呼的一声,跟着又呲牙咧嘴的摔倒。他的胸口被三味击中之后,刚刚凝聚地生死毒被击散到四肢百骸里,但是庒在心肺间的淤血也噴了出去,现在勉強可以说话了。
温乐阳脑袋着地再次摔倒,刘正躺在他⾝边嘿嘿笑着问:“他也吓了你一跳?”
温乐阳没工夫搭理刘正,勾直勾的盯着面前的黑胖子:“你…没死?”正靠坐在旁边对着他们笑的人,又黑又胖,不像个人,更像一只小眼睛黑猩猩,赫然就是乐羊甜。
旋即又是两声惊呼。稽非和水镜两个出家人各自从二楼跳了下来,快步跑到温乐阳跟前,小心翼翼的把他和刘正都扶坐了起来。这哥俩脑子极好。被被卷入巫蛊天地之后,直接放出法宝护⾝。根本不乱走乱闯,反正也没有佞蛟追他们。阴兵距离又远。虽然⾝边时不时的会有巫蛊发动,但是威力都不算太大。敌不过他们的法宝。
直到巫蛊天地被毁掉之后,哥俩又回到了画城,原来在二楼,现在还在二楼,连位置都没变。
如果不是⾝体里的剧痛汤汤、不远处流金火铃耸立、佞蛟⾝首异处,温乐阳真要怀疑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场梦,现在他又回到了画城里,満地的藉狼,九枚道人尸体所化地尸钉都已经⼲枯萎缩,变成了⼲瘪的皮骨,根本看不出人的样子,原先阴兵涌出地大洞依旧氤氲着森然的寒气…
乐羊甜疲惫地笑了笑:“我已经死了,五脏六腑都变成了碎⾁,不过本命蛊还在,能让我再坚持一会!”
温乐阳不止一次听说过本命蛊这种东西,除了巫蛊⾼手在拼命的时候,发动本命蛊能换取极厉害地巫术之外,本命蛊还能保住巫师最后的一丝意识,几年前四个青苗长老就是用本命蛊发动尸蛊传信,去向温不草求援。不过他们可不能象乐羊甜这样谈笑风生。
外面地夜依旧浓重,乐羊甜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笑着说:“你们拓斜弟子的巫蛊,两千年里没人指点,已经炼歪命蛊的事情:“三味老道呢?他…他到底是谁?是不是柳相的孽魂?”
三味老道懂得把黑白岛的镇妖大阵逆转施为,接引阴兵入世,按照刘正的推测,他就是柳相的孽魂。如果真是这样,他一死,同命共生的锥子也会死,九头怪物柳相迟早冲出黑白岛,到时候猫妖苌狸也会迎来天谴。
乐羊甜没理会温乐阳的担心,笑容里充満了骄傲:“三味死了,那片巫蛊天地的反噬,就算是神仙也挨不过的。”说着,岔开了话题:“时间不多,我告诉你事情的始末,你告诉我我爹的生死。三味老道的来历你自会知晓。”
温乐阳点点头:“乐羊瘦金他老人家…”
不料乐羊甜倏然打断了他:“住口!掠落传人不可食言,既然约定由我先说,你就闭嘴听我说完!”
温乐阳⾝体一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天下还会有这样的人。
乐羊甜却一点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奇怪,淡淡的说了句:“如果乐羊一脉肯食言独活,又怎会为了一句话,拼上了两千年,拼上了祖祖辈辈的性命!拓斜门宗的小子,你听好了吧!”(,